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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大观二年-第50部分

小说: 大观二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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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周瑾瞥了赵棫一眼,“赵榛说已经和母亲打过招呼了,母亲同意了,还很喜欢小绾呢!”
赵棫一怔,他走的几个月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他出征前,每一步走的很小心,每一个细节都交待的很清楚,却没想到在周绾的问题上出了这样的差错,是他太大意了,他忘记了赵榛和周绾的年龄,忘记了在这个年龄谁都有无限的热情去寻找更广阔的世界。他站起身:“把外袍拿来,我要进宫。”
“去找小绾的话,派个人去就行了,何必亲自进宫。”周瑾不解的看着赵棫,“晚膳这就送来了。”
赵棫什么也没有解释,而是走到屏风后面披上衣服,大步推门出去,周瑾皱了皱眉,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埋怨了一句。
常科备好了车,赵棫谨慎的询问:“周绾进过几次宫?”
“五次。”常科是个细心的人,他知道赵棫重视的是什么,于是在赵棫不在的这些日子精心照料和观察着益王府的一切。
“每次都住在宫内吗?”赵棫坐在车内,感受着车慢慢悠悠的前进,于是掀开帘子,对驾车的车夫道,“快点。”
“有一次是当天回来的,两次是住了两夜,其余两次是住了五夜。”常科一五一十的回答。
赵棫陷入了沉默,常科明白这代表他不高兴。常科不知道赵棫为何对周绾的问题如此敏感,但跟了他这些年,已算的上一名心腹了,他多少猜到了赵棫的某些心思。在常科眼中,益王的想法深不可测,甚至从锋芒四溢到内敛谨慎的演变都十分快捷而自然,让人很明显的看到了他的成长和世故,却又不是完全能看透。最重要的是,益王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章·十七调任(中)
赵棫的眼睛一直隔着帘子看走过的街道,车夫为了尽快入宫而走了一些荒街僻巷,继而转到一条直通宫门的大路上。赵棫从腰间拿出入宫的腰牌,这是赵佶和赵桓从赵楷手中收回来后转赐给他的。赵棫感觉的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入宫令牌,也是宫内权利起落的证物,太子的力量依旧不容忽视,但从赵楷身上,隐约可以看到赵佶对于东宫态度的微秒转变。
车停在宣德门前,赵棫推开门下来,让常科和车夫在门外的车马驿等他。赵棫把腰牌交给守卫,守卫立刻请他上了宫内的专用马车,缓缓行至赵榛宫前。赵榛抬头见赵棫来,颇有些吃惊,他看看身后的周绾,笑着说:“哥,你怎么来了,我还说去你府中看你呢!”
赵棫对赵榛淡淡的笑了笑,随即他的眼睛一直盯向赵榛身后的周绾:“我来接周绾回去,他姐姐想他了。”
赵榛点点头,然后拉着赵棫询问战事的问题,赵棫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带着周绾离开了。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赵棫让周绾先上车,自己拉过赵榛,道:“日后别再找周绾了,若是觉得宫里闷,可以和去找别的兄弟玩,另外,你的书画还要好好练。”
“为什么不能让周绾进宫,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了,她还说要多让周绾去崇庆殿呢!”赵榛满腹疑惑的问。
“我知道了。”赵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有些担心皇后的用意,“总之你现在快把心思放在书画上吧,身为大宋皇子,你的剑法已经足够厉害了。”
赵榛无奈的应了,赵棫方才转身出了宫。周绾低着头坐在他的对面,一声不吭,这是赵棫出征回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没有问候,没有祝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赵棫知道,上次那件事情,周绾一直记在心里。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对周绾开口:“周绾,你还在介意那件事?”
赵棫看到周绾的手有些颤抖,喉间稍微蠕动的一下,轻声道:“小人不敢。”
这个回答既在赵棫的意料之内,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冷笑一声:“你应该明白我那时候的用意,别这么叛逆,你已经不小了。”
周绾抬头看了看赵棫的脸,这张脸上浮现出来的冷静和自信总是让他不得不折服。
在赵棫走了的这几个月内,他早已明白赵棫当时所作所为的用意,所以他并不怪他,或者说无法去责怪他,但是,诚如赵棫所说,他是叛逆的。
“你觉得皇后怎么样?”赵棫掀开帘子,看着一旁高高的宫墙,他还记得,墙的另一边是秋暖宫,也不知道现在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章·十八调任(下)
“宫内的事,我不敢也无权评论。”周绾回答。
赵棫放下帘子,盯着周绾的眼睛说:“你总算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出了宣德门,车停了,赵棫推开门径自下去,周绾则谨慎的跟在后面返回了益王府的车上。回府的一路上,赵棫没有和周绾多说一句话。以后的日子里,赵榛再也没有来遣人接周绾入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赵棫生气还是因为近来一直忙于书画,总之周绾彻底与宫内切断了关系,赵棫这才舒了一口气。周绾终于知道,他永远躲不开赵棫的控制,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因为他的身上始终带着压迫性的气息。
五月,赵棫被赵佶任命为禁军马军司,与李纲的殿前司以及蔡攸的步军司并为三司。这次调配正式促成了朝内三股力量的聚集,使郑居中格外谨慎的审视起敌我力量的对比和首先要清除的阵营。蔡京已经不在朝内了,赵棫在这三个阵营中显示出来的力量最弱,因此,他必须尽量避免与东宫造成冲突的局面,于是他大胆的做出了一个决策,这个决策让高鹰翰大吃一惊,他沉默了半晌,然后说:“投奔东宫?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我们必须让东宫尽量把视线移到赵楷身上,这样一来,我既可以保住马军司的位置,又可以让赵桓放松警惕。”赵棫想了很久以后才缓缓解释,“现在我又在明处了,你忘记了当初郑居中拼命想罢我兵权时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你杀了曾夤,你那次不是借这件事故意隐退的吗?”高鹰翰说,“当初我们没有实力和东宫抗衡,可是现在我们有了。”
“我们还是没有!因为蔡京不在朝。”赵棫坦白的说出了此时他最关心的事情,“蔡京,这是我们最大的一颗棋子,现在他是死棋,必须把它变活。”
“你是说……依靠东宫,帮蔡京复相?”高鹰翰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赵棫微笑着拿起一本奏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说着,他把奏折拿给高鹰翰。
高鹰翰打开一看,不禁惊呆了,奏折上面记载了赵楷和王黼的诸多罪证,他抬头看着赵棫那张自信的脸,喃喃的问:“你……”
“早晚收拾了他们。”赵棫把奏折拿回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高鹰翰握紧拳头,他皱了皱眉,有些话他始终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不能外传的,心照不宣是最好的办法。奏折上面的罪证并不是无头证据,一旦纠察起来,王黼和赵楷都无法逃脱。但是,查找这些证据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赵棫是怎么得到的,莫非——他在王黼和赵楷那里也有眼线?高鹰翰的手心渗出汗水,赵棫这些年苦心编织的心腹网居然已经覆盖了朝内外,而这一切做的又是如此悄无声息,高鹰翰预感着,不远的未来,赵棫必然成为帝国最瞩目的一个角色。
卷十三待发章·一平安(上)
“广寒赋”的曲调清婉幽缓,皇后在涌泉宫后园的亭子中听着不远处乐者的演奏,坐在她身边的是仕雪。这两个在身份年龄和经历上全然不同的女子,用同样平静的心情体会着曲调中透出的丝丝清凉。即将入夏的东京略有些燥热,但是此处却是景色宜人,让人心宁气爽。
“也不知道这广寒宫有没有夏天。”皇后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粒荔枝放入口中。
仕雪莞尔一笑:“嫦娥娘娘许是没有荔枝吃,奴婢都替她叫屈。”
皇后轻轻瞟了仕雪一眼,这个被她培养出来的女子如今已经出落得得体大方,于是,她道:“仕雪,你虽曾为我的侍婢,但现在也是朝廷的外命妇,日后不必再自称奴婢了。”
“仕雪的一切都是娘娘恩赐的,就算到了今日也不敢有所怠慢。”仕雪小心翼翼的回答。
皇后用余光扫了一下仕雪的表情,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女:“你们都退下吧,另外告诉梁师成,这个乐师不错,调到崇庆殿去。”
侍女们纷纷退下,仕雪心中知道,皇后终于要说出此次找她来的目的了,于是恭敬的站起身。
“让你查办的事情,是什么结果?”皇后果然直截了当的问。
“奴婢去查了,太子良娣袁鸿渐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可疑,唯一让我不解的就是林灵素的失踪,她为何不知情。”仕雪禀报着。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林灵素这个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失踪我倒是不在意,既然袁良娣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妥,我也就放心了。”
“恕仕雪多嘴,适才奴婢经过韵筑,看到崔安妃正在命人采摘花墙上面的花饰。”仕雪淡淡的说,“安妃此举有违宫规,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得到消息?”
“随她去吧。”皇后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听说她近日心情不好,这点小事也就不要责罚她了。她若是聪明,过几日见没人理会,自然就不再做这种无趣的事情了;她若是真的蠢,以为宫内的人都怕了她,因此得寸进尺,那就怪不得本宫了。”
仕雪听在耳朵里,心中却是不寒而栗,皇后入宫多年,对每个得宠妃子的性格莫不是摸的一清二楚,崔安妃是聪明还是蠢,早有定论,而她的命运也早就操纵在皇后的手中。仕雪站在皇后的身旁,不禁感叹:“没想到仕雪离宫的这些日子里,宫内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其实这些妃嫔互相争来斗去,又有什么意思。”
皇后将手搭在亭子的木棱上,向东方遥望,那是韵筑的方向:“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其实宫廷之中,天天过的都是你争我夺的日子,这并不奇怪,因为妃子们想要的都是本宫这个皇后的位子,她们互相倾轧,无非是想壮大自己日后与我为敌。你看穆婉容悬梁咏华阁不过几个月,眼下崔安妃便开始抱怨皇上对她日渐冷淡,想方设法的挽回君心,然而试问身居韵筑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带着好的回忆离开?她们这种愚蠢的做法,反而让我想起了益王的母亲。”
仕雪疑惑的开口问:“刘贵妃?”
“是啊,刘贵妃。她自入宫开始,从未曾踏入过韵筑半步,却是我一生所见过的最大的对手。”皇后的嘴角在诉说回忆的时候,露出淡淡苦涩的笑容,“其实到了今天,我还是无法理解皇上对她的情意究竟有多深,但至少,肯定有别于任何一个在韵筑内风光一时的妃子。”她的眼神没有移动,口中淡淡的问,“仕雪,你在棫儿身边伺候过,你应该了解他那种坚强的性格,事实上,他在某些地方很像他的母亲。”
章·二平安(中)
仕雪低下头:“被皇后娘娘如此强调的对手,奴婢却无缘见到。”
皇后听到这句话后笑了笑:“那的确算是你没有福气了……好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多说无益。”
仕雪谨慎的观察着皇后脸上的神情,会意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就告辞了。”
皇后点点头,随后命人将仕雪送出了涌泉宫,这是一座独立于艮岳的华美宫殿,仕雪突然发现大宋的国母除了喜欢清雅素服的生活,偶尔也懂得享受奢丽。宫中的路很有规则,笔直而宽敞,但依旧在庞大的身躯下显得令人迷乱。
皇后依旧眺望着东方,回忆十几年前,大内的景色似乎比如今明朗很多,后宫之内她与刘贵妃两人各领风骚,刘贵妃很美,可以说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同样,她也很聪明,懂得如何用姿色争取到与皇后平分秋色的筹码。通常来说,女人既然入了宫,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沉默,令一条便是——斗。她们既然都选择了第二条路,彼此便清楚的知道,斗的结果,要么安享尊贵,要么粉身碎骨。
后来,若不是刘贵妃身患重病,也许这个争斗还会一直持续下去。每当皇后想起刘贵妃的死,都会深深的感叹与惋惜,这个不凡于世的女子最终败了,并非败在皇后手中,而是败在上天的捉弄。十几年后,当皇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另外一个对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竟然是那个女子的儿子。益王赵棫,无论他是否在崇庆殿长大,是否自幼受到皇后的熏陶,他身体里始终还是流淌着刘贵妃的血液……
很多时候,某种命运再次狭路相逢,多少伴随着无奈与必然的疼痛。
仕雪由宫门出来,换上韩府的车,命令车夫尽快回府。
韩一封自从南方回来,一直在李纲的麾下做事,生活也出奇的平静下来。东京在叛乱声湮灭后,恢复了如同往日的繁华,仕雪掀开帘子的一道缝,观望着街市上的情景,突然间,一辆马车从另一条街拐出来,跟在她的后面,她认得这辆车的标致,那是益王府的车。
仕雪有些紧张,急忙对驾车的车夫说:“把车停进前面的小巷子,先给后面的车让路,别让他们发现。”
“是。”车夫应了,按照仕雪的吩咐靠近小巷子停下来。
益王府的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后,仕雪方才深深舒了一口气,立刻命令车夫继续驾车回家。回到韩府的时候,韩一封已经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仕雪的穿着便猜出她进了宫,于是问:“进宫去了?”
“见皇后。”仕雪拖着臂间的丝巾,从容的走进寝室。婢子帮她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好后退了出去,这时,韩一封进来问:“皇后又找你做事?”
仕雪一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面捋着耳际垂下来的长发,一面坐在韩一封身边:“你现在还常去东宫吗?”
“偶尔会与指挥使大人一起去。”韩一封回答。
仕雪犹豫着问:“太子……还好吧?”
韩一封诧异的盯着仕雪,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狐疑的说:“一切如常啊,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皇后娘娘……”
“不是。”仕雪立即否认,随即起身坐到镜前,梳理着头发,“你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最近有没有你师妹的消息。”
韩一封心中一惊,他那道昔日的伤疤突然隐隐作痛,仕雪和静昱是他生命中的水和风,永远不会交融在一切,然而现在仕雪轻描淡写的提醒让他本已经归于水的宁静起了浪花。自从雁门一别,静昱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没有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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