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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我的皇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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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犹豫了一下,拉着窗扇的手就停了下来,仍旧把窗子推开:“人会长大,花也会长大。”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侧过脸去看窗外渐大起来的雨滴,不再说话。
  清白的日色下,他苍白的脸泛出一层玉一样晕光,白衣白被,黑发轻束,搭在肩头,他身上的光华纯净如云,缥缈的近乎虚幻。
  那天我带他来行宫时他的样子突然浮现眼前,那时他真是狼狈,满头满身血污,指缝里的血洗都洗不净,青袍脏的几乎分不出颜色,袍角还有在那产妇家沾上的泥点污水。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杜听馨说过的那句话:他本是天上的白云,是你拉他跌下了尘埃。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他忽然打破沉默,轻声问。
  “哦,那个啊,差不多了。”我笑笑,这两天早把伤口的事儿忘了,虽然那天被郦铭觞看到裂开出血的伤口,让他狠狠骂了一顿,但是后来包扎的好,上的药也好,早不怎么疼了。
  他从被褥中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拉过去,翻开袖子看到渗着血点的绷带,脸色就沉了下来:“告诉过你手臂不要用力,到现在伤口都没合上!”
  我打哈哈:“我身体这么好,这点小伤算什么,流点血不打紧了。”
  “气血亏损的弊端,非要到年纪大了才能显出来,不要年轻时自恃身强力壮,就不留意。”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那次在山海关,你也是这样吧,胸前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下地乱走。”
  我不敢反驳,吐了吐舌头:“老了再说老了的事,我现在不挺活蹦乱跳的。”
  他皱紧了眉头:“不准搪塞,你听我说,往后一定要自己小心。”
  我微微愣了一下,他的口气居然十分严厉郑重。
  我轻轻“嗯”了一声,这时恰好门外有喧闹声传来,苏倩堵在门口:“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咦,你问我们是谁?我们都是那个……嗯,皇亲国戚啊,你是谁?”一个清泠泠的声音带笑接住话头。
  这个声音,是荧!
  我连忙冲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并排站着满身水气的荧和宏青,荧见了我十分高兴,马上就挽住了我的胳膊,嘴巴甜甜的:“嫂子。”
  我吓了一跳,一边的宏青赞许的看看她,才向我行礼:“皇后娘娘。”看来荧这个称呼,该是宏青教她的。
  我抱抱荧:“好,嫂子很高兴。”突然想起屋内的萧焕,连忙挡在门口:“不准再给你哥哥下毒了,不准你杀他。”
  荧狡黠一笑:“嫂子你说什么,我那个皇帝哥哥不是早就死了半年,尸首都在奉先殿放着呢,我还怎么杀他?”
  我愣了愣:“你不杀他了?”
  荧“哧”的一笑,似乎不屑于再跟我多说,拉我向屋里边走边叫:“哥哥?你醒着?”
  萧焕看到她,竟然也有些高兴,推被坐起来,点了点头:“我醒着。”
  我彻底晕了,叉腰看着他们:“你们这对兄妹,还真奇怪。”
  荧瞥我一眼:“算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跟你多说也是枉然。”
  几天不见,说话也会学大人老气横秋了,都是宏青带坏的,我气哼哼瞪她一眼,想起来问:“对了,你哥哥手上的极乐香,是不是你配给他的?”
  荧无辜的摇摇头:“这个不是我,我一直都没见他,大概是他自己配的。”
  我惊异的看萧焕:“你怎么会配那个?”
  萧焕还没回答,荧就接过去说:“你不知道?我的本领全是哥哥教的,极乐香虽然是我配出来的,但是他见过一次,大概就能猜出是什么配方了。”她说完摇头叹气:“就说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跟你多说也是枉然。”
  我脸上有些抽筋,保持沉默:不是我知道的太少,是你们这对兄妹的关系实在太诡异。
  宏青跟进来站在屋中,向我笑了笑说:“皇后娘娘,和我们一同来的,还有辅政王千岁。”
  我愣一下,向门口看去,青玉阶上的那人一袭白衣,正把手上的油纸伞合上,微笑着转过头来,素颜清如莲萼,这一笑,恍若隔世。

  明日所要到达之地

  下卷
  “萧千清。”我叫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萧千清把伞递给一旁的侍从,似笑非笑:“噢?皇后娘娘问得好奇怪,我不能来么?”
  我连忙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萧千清早擦过我的肩膀,进房遥遥的向萧焕笑道:“皇上,许久不见了。”
  萧焕也客气的向他点头:“许久不见,楚王安可?”
  “如皇上所见,虽不说多好,也还过得去。”萧千清淡淡回答:“我可不比皇上啊,潇潇洒洒,半年前说走就走,半点音信都不留,惹得我还真以为皇上宾天,悲痛忧戚,简直不能自已。”
  萧焕口气更淡:“是嘛,让楚王操心了。”
  他们两个一说上话,屋内顿时冷了几分,我都觉得脊背发汗,连忙拉萧千清到桌子边坐下,招呼人给他端茶,殷勤的搅糨糊:“萧千清是从京城赶来的吧,看风尘仆仆的,要不要吩咐人安排一下,你到温泉里泡个澡解解乏?”
  手突然被握住了,萧千清笑得慵懒,像极了一只心怀鬼胎的猫:“苍苍,要不要也来一起洗?”
  我耳朵一阵发烫,连忙甩掉他的手跳开:“你说什么?”边说边偷偷的瞥了瞥萧焕,他淡淡的垂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啊,忘了这是在皇上面前呢,”萧千清懒洋洋的笑着:“皇后娘娘当然不会答应吧。”
  我把目光从萧焕身上收回来,“嗯”了一声,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进房间后一直拉着荧站在一边的宏青突然走到床前单膝跪下:“卑职斗胆,想请万岁爷移驾到门外。”
  萧焕点了点头,掀开薄被就要下床,我连忙过去把外衣披到他肩上,伸手想扶他。
  他避开我的手,独自走到门外。
  刚才看到萧千清时我没有留意,现在转过门才看到,细雨蒙蒙的庭院中,密密麻麻跪了一院子玄裳的御前侍卫,这个小院中挤不下,人就一直跪到了小院外的道路上。
  石岩和班方远跪在最前,宏青也走下台阶,和他们跪成一排。
  长剑出鞘的锵然声响起,单膝跪地的御前侍卫们突然抽出长剑,石岩、班方远、宏青双手托剑举到头顶,其余的人以剑拄地。
  “淮阴四世家第十一代传人,石岩,李宏青,班方远,及其眷属,谨以此身,宣誓效忠江北萧氏朱雀支第十一代家主,盛世辅弼,危乱护持,烈焰不熄,生死不离。”
  几十人齐声念诵的声音在雨雾中低沉的回响,余音消失很久,萧焕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样,有些焦急的踏前了两步:“石岩,你们这是干什么?”
  石岩不善言辞,宏青接过话回答:“卑职们只是希望万岁爷能记起来,自进入御前侍卫两营起,卑职们宣誓效忠的就不单单是大武的皇帝,也不单单是能给卑职们爵位俸禄的人,而是萧氏朱雀支的家主,只要萧氏朱雀支一脉尚存,卑职们就要护卫到底,不然生愧对天地,死后也无颜面对祖宗先灵。
  “半年前的宫变中,卑职们听从太后的命令,曾向万岁爷拔剑相向,如果此举伤了万岁爷的心,万岁爷大可以不接受卑职们的宣誓,卑职们也当依例自刎谢罪。”
  萧焕急得咳嗽了几声:“宏青!”他转向石岩:“你让他们先起来。”
  “我常想,那天万岁爷为何不杀了我?”石岩破天荒的没有听从萧焕的命令,缓缓的说:“胆敢对万岁爷拔剑,我本就万死莫赎。如果万岁爷一定不肯破剑立约,石岩今日也唯有一死。”
  “你们!”萧焕更急,皱了皱眉,捂住嘴低声咳嗽。
  “我们只想让万岁爷知道,”宏青接着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险途,我们都会护卫着万岁爷走到底,万岁爷所选定的道路,就是我们选定的道路,希望万岁爷能再次信任我们。”
  “皇上就成全他们吧,”萧千清在一边凉凉的插话:“这些人一听皇上在这里,抛下职务就跑过来了,我说要削了他们的爵,他们就说削就削,真正是……”
  “那是自然,我们服侍的是萧氏朱雀支,又不是旁支,既然知道了万岁爷在这里,怎能再呆在旁人身边?”宏青不假思索地接住话头。
  萧千清冷笑两声,抱胸转过脸去,不再接话。
  萧焕也终于平静了气息,他走下台阶,来到宏青他们三个面前,笑着叹了口气:“你们真会逼人啊,这主意是不是宏青出的?”
  见到他肯接受宣誓,跪着的那三个人的表情都松弛了许多,宏青低下头说:“请万岁爷责罚。”
  萧焕又笑了笑,手指捏成个剑诀,凝住真气,以手代剑,向石岩手中的长剑上划去。他伤病未愈,一指下去之后,石岩的长剑上只多了浅浅一道划痕,他调理了一下内息,还要再划,萧千清突然抛过去了一柄短剑:“用这个划吧。”
  萧焕伸手接住,有些吃惊:“王风?”
  萧千清淡然一笑:“既然御前侍卫两营都不肯奉我为主,我还留着这柄剑干什么?”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况且,杨柳风不是已经断了吗?”
  我清咳一声,抓起把雨伞跑到台阶下去给萧焕遮雨。
  萧焕拿到王风后就拔剑出来,在石岩、班方远和宏青的剑上各刻下了一道刻痕。
  我看到宏青和班方远的剑上都已经有一道旧刻痕在了,石岩的佩剑荧光因为是御前侍卫两营的传世之剑,剑脊上更是纵横错落的刻着十几道刻痕。我知道这是御前侍卫两营向萧氏朱雀支当代家主宣誓的凭证,萧氏的惯例,每代新主在登基之前,都要先接受御前侍卫两营的宣誓。其时,在职的御前侍卫们单膝跪在新主面前宣誓,新主如果表示愿意信任这些御前侍卫,就用王风在他们的佩剑上刻下一道刻痕,这就是石岩口中的“破剑立约”了,刻痕之后,新主会给予被破剑者完全的信任,被破剑者也就能继续作为御前侍卫,侍奉新主。但是如果新主表示不信任某人的话,就不会在他的剑上刻痕,未被刻痕的这人只有横剑自刎以表忠诚。
  这套仪式对虽说我听说过,但因为仪式本身庄重神秘,历代都是在极秘密的情况下进行,别说外官,就是内监都不容易看到,仪式的过程也是从不外传的机密,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见识到了。
  原来宣誓词是淮阴四世家向萧氏朱雀支家主起誓的,怪不得御前侍卫两营能超脱出帝国的官僚体系之外,他们根本就是萧氏朱雀支的家臣,不是国臣。
  宏青这招也真狠啊,不接受宣誓就要自刎,萧焕又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自刎,最后只好刻痕。
  宏青他们的剑被刻好后,余下的御前侍卫依次过来领受刻痕,王风锋利无匹,用它在铁器上刻痕是要比用真气硬刻下痕迹省力的多,但长剑毕竟是坚固之物,不贯注内力的话,痕迹还是不容易划上。几十柄剑刻完,萧焕的额头上早出了层汗珠,持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我一手擎伞,一手环在他腰上,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子,扶他走向屋内,我们两个刚上完台阶,他就轻摇了摇头,推开我,独自向前走去,但刚走出没两步,脚下就踉跄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身后的石岩已经一个箭步闪过去,扶住他低声问:“万岁爷累了?”
  萧焕笑笑:“有些。”
  石岩点点头,突然把萧焕拦腰抱起,就向内室走去。
  这还是自山海关之后,我第二次看到男人抱男人,不过石岩无论是从动作还是神态,都比库莫尔自然熟练得太多了。
  我瞪大眼睛,还没反应出来石岩抱萧焕抱得如此熟练是出于什么原因,身后就传来萧千清的一声冷笑。
  我转头瞪他,这才发现他是靠着柱子站立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廊外,瑟瑟的冷雨几乎把他的整个身子都打得湿透,清澈的水滴不断从他的发稍和衣袖间滴落。
  我连忙走过去用手里的伞给他挡住落雨,埋怨:“你干什么?站这么靠外,也不怕淋了雨伤风。”
  他抬头甩甩湿发,嫣然一笑:“我可没那么容易生病,这满园的人不都淋雨了?也不会有几个人伤风吧。”
  我叹了口气:“也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容易生病,我紧张惯了。”
  他紧挨着我的手握住伞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是啊,紧张到除了他,眼里再也没有其它。”
  我愣了愣,他用有些冰冷的手托住了我的面颊:“不过,你能在最后看到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没有再挣开他的手,我的脸正对着他的脸,那张容颜如玉雪一般寂静冷然,冰雪正中的浅黛色眼眸,沉寂犹如万古玄冰。
  为什么?为什么他说着很高兴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一丝欢愉?
  时间仿佛静止,他忽然展颜笑了,低头附到我的耳边,声音夹着丝水汽:“不要再一幅要哭的样子了,我会心疼的。”
  话声消逝,他松手转身离开。
  刚才我是一幅要哭的样子吗?刚才那个瞬间,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么尖锐的刺痛?那种刺痛又是从谁的心里,传到了我的心里?
  我甩了雨伞,叉腰向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喊:“谁要哭了?莫名其妙!”
  萧千清远远挥了挥手,他脚步飘摇,身形妖媚如初,并不回头。
  御前侍卫们来了之后,行宫就完全被他们霸占,围着萧焕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设了几道防线,日夜不停轮班守候,我出门转两圈都能从树丛假山后看到一个个肌肉绷紧,满脸戒备的身影。
  这也就罢了,江湖人本来就是在刀头舔血,在凤来阁,总堂内的戒备也不比这里松懈到哪里去。罗嗦的是,这帮人完全遵循着紫禁城的规矩,见人就跪,“万岁爷”的口号更是天天挂在嘴边上,喊得无比响亮,这些人难道准备一路跪拜到凤来阁总堂,喊得连狗都知道萧焕就是那个“先帝”吗?
  趁着空,我拉住宏青问:“你们御前侍卫两营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口风严不严?萧大哥好像不希望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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