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是怎样一本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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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死和生，民间有一种说法，一个人每天晚上是一小死，每天早晨又是一小生，人这一辈子，就是不断地死，不断地生，从开始的一大生，到最后的一大死，则盖棺论定，大功告成。其实到此为至，人还没有完全死，第一，他的血亲保存了他的一些信息。第二，他在世上的表现仍然以种种形式存在在一些人的头脑中，保存在文献中，产生着影响。
　　讲周易的新生，这个序子讲长了，但不说这个，周易死生的问题也难以明白。
　　现在我先划分一下中国历史，在伏羲氏之前，是人类还没有完全脱离动物状态的时代，那时的人已经知道阴阳冷暖男女，已经明白一阴一阳之谓道。即知道黑夜和白天是时间的道路。从伏羲时代起，中国人有了婚姻文明，懂得了群婚与近亲婚姻的害处，学会了狩猎种植和养殖，为了更好地生产和生活，就要掌握季节，于是在前人发明的基础上，发明了八卦。以八卦为代表，中国社会进入了有了传说，有了神话的八卦文明时代。这个时代可以分为两个大的阶段，头一段为八卦符号系统阶段，中国人处于传说中的结绳记事阶段。怎样结绳记事呢？用大结和小结分别代表一阳与一阴，在绳子上表示出八卦符号，比如，立春到春分这一段，在绳子上打一个大结，上面打两个小结，表示是这个时段，这个时段的大事，如打雷下雨的次数，可以用八卦数字在绳子上表示出来，如打仗中有俘虏，个数可以用绳子上的八卦记录，比如俘虏了三十一个，则从下到上接连打五个大结，古人用掌握二进位的头脑一看，就知道是三十一个。比如繁殖了十五只羊，可以记录为绳子上的四个大结。为了表示是羊而不是牛，古人在绳子最上面打了个八卦中的兑卦结。我这种想当然的说法是没有得到科学证实的，但却是从八卦的性质及应用的可能性推演出来的。非常简单明白。再说，现在农村仍然有一种从上古传下来的一种很简单又很实用的工具，叫卜骨。是一根约二十五厘米长直径五厘米左右的木头，中间有一个可以卦绳子的小钩。乡下人用来合绳子，将麻丝或者其它纤维卦在钩上，左手提着，右手拨动卜骨旋转，绳子就合成了。这种工具应该是从伏羲时代就传下来的，它见过结绳记事。
　　从伏羲氏到黄帝如果分成两个阶段，则后一阶段就是六十四卦的文明阶段。由于社会发展了，人事繁多了，八卦结绳记事不夠了，人们就继续前进，在原有的基础上发明了六十四卦。首先，古人准备了六十四条长绳子，每一条绳子依次代表一个卦所表示的年周期中的六十四分之一的时段，然后将这六天内发生的大事用上面所讲的方法记录下来。很显然，这样做比八卦文明阶段前进了一大步。部落里那些年老的人，掌管着这件事，那些大大小小的结，代表着不同的事物，没有了他们，外人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的。这些人就是古代最早的知识分子。他们一回儿测天，计算着一年是384天，一回儿又说不对，这样好像与年周期不合。一回儿算帐，一回儿分配物品，一回儿组织部落里的生产和生活。在为全部落服务的过程中，长了智慧，也收获了尊重。那个时代人们不再满足于一年分成八卦表示的八个节，发明了一年为十二个月，天天看月亮的变化，又发明了十进位数字。是从人有两只手十个指头得到启发的。各个小部落又逐渐组织成为大的联盟。这样发展的结果，在一个叫黄帝的领袖人物的带领下，中华民族进入了又一个历史文明的新阶段。
　　以上我们说了八卦文明和六十四卦文明的生存状态，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死了呢？且听下回分解。
二六　周易是这样死去的
　　八卦也好，六十四卦也好，都是古代中国人给自己做的鞋。人长大了，鞋也必须相应地做大，不但要做大，还要做的更好，更适合人在大地上行进的需要。所以小孩子的花鞋无论多么好，随着小孩子的长大，那些鞋不是变成废物，就是送进鞋柜里做纪念，反正不能将长大了的脚削去一部分，然后再将脚塞进鞋里。
　　八卦是模拟日地运动的，每一卦表示年周期中的大约45天，这45天可以按一分为二分下去，分成两部分，成了分数，对古代人而言，不方便，不好掌握。有人就将45天分成三节，这样一年就分成了24节，古人测天更准确了，在八卦的基础上定出了24节气，又将24节气与月亮的周期性变化联系起来，一个月有两个节，有了这个更方便的掌握时间的工具，它的前身八卦也就让位于人们新的创造了。
　　八卦发展到六十四卦，是严格按照一分为二的思路前进的，是一个严密的系统，每一卦表示年周期中的6天，一年成了384天，开始人们按每一卦有六爻，每一爻当六天来记录天气的变化，或者用结绳的办法，或者用烧焦的木棒画在居住的墙壁上，比如今年燕子来的日子记在由六爻组成的离卦最下面一爻旁，画一只燕子，到第二年，燕子来的时候，如果按每一卦六天算，就记不到同一个卦象位置上了，怎么办？当然不是削足适履。于是古人将乾坤坎离四卦抽出来，每一卦表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乾表示夏至，坤表示冬至，离表示春分，坎表示秋分。其它各卦仍然各表示六天，这样下来，一年364天，与年周期相差不多了，再在以后的应用中每年根据物候如燕子来的时间，或者根据测天时准确的至日，将有关实际记录跳过一爻或者重复一爻，这样每一爻下记录的物候周期性就很精确了。这个办法可以从一种叫易林的古书中找到。
　　现在我们就发现了，从八卦这棵树上长出了24节气这个枝，又长出了64卦这个枝，这两个枝互相竞争生长，24节气在民间广泛传播开来了，64卦成了少数专门测天人的专利。因为测天可以更准确地确定节气，测天的人也为测24节服务，于是24节这种掌握年周期气候变化的工具就风行天下，在这一点上代替了八卦和64卦。
　　再说用卦象表示某一时空中发生的大事可以，也能勾起人的记忆，也能以卦象为依据，讲给别人听，这就类似文字的功能了，可是人类的语言不断发展，所有卦象都分别表示一个词汇不能满足人的需要了，一个爻表示一个词汇也不能满足人的需要了，一个爻表示好几个词汇，表示每一个类的许多不同的个体，这样下去，就不能很精确地把握事物了，又容易发生混淆了。怎么办？人类是充满创造力和朝气的，语言按照自己的状态发展着，这种发展对于准确表示语言和思想的符号有了更大的要求。原来在卦中记录的是单词，是提纲，现在需要记录句子了，需要记录一件完整的事情了。卦象符号不能满足这个需要了。原来人们只要画一个离的符号，大家都知道是春天花开了，后来画一个离卦，有人就理解为火着了，要区别啊。区别的方法誻发明更多的符号。按照八卦符号创造时的同一思惟方法，中华先祖进入了一个创造表示语言符号的高潮。创造不是凭空来的，只能在自己民族所有的社会的生产、科学、文化基础上创造，例如春天花开，当时的人可能先画一个我们在前面讲过的表示春天的少阳符号，再在后面画一个离的符号，读作春天花开。一个符号用多音来表示。后来再发展，将少阳符号专门读春，将乾读天，将离读花，将艮原来表示的门发展了一下，变成表示开，门动了一下，门开了。这样用四个改造过垢卦象符号就可以表示一句话了。这种完整表示一句话的方法一旦产生，由于社会需要，人类生活需要，于是风行开来，这样汉字就产生了，这时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黄帝时代之前。
　　还有，人们将每一个八卦符号表示的数字看成一个整体，这样又在这些符号的基础上创造了新的数字书写方式，由于十进位与手指联系很密切，所以后来十进位也代替了八卦表示的二进位。
　　时代呼唤英雄，时代呼唤统一，统一又会促进时代发展。在当时的中华大地上，出现了一次为统一的大战，这就是黄帝和蚩尤的大战，最后黄帝胜利了，中华民族在当时实现了大统一，大统一促进了大发展。首先在统一中各民族人种大融合，产生了杂交优势，中华民族的祖先们有了强健的体魄。其次是文化大融合，产生了杂交优势，有了创造统一文字的需要和条件。第三是科学大融合，人们有了更好的测天的方法，有了更多的专家集体共同努力。至于经济和生产方面的融合，更极大地促进了中华民族的发展。这样，中华民族就在一次伟大的统一战争之后，进入了黄帝时代，那是一个中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就是在那一个时代，周易八卦系统第一次消亡了，被黄帝时代的大圣人仓颉发明的汉字代替了。很显然，仓颉是在黄帝那个伟大的时代，顺应历史潮流做了一次整理文字符号的工作，集中了中华民族的智慧。
　　周易的三大功能即测天定时的功能，记数的功能和类似文字的功能都被新时代的创造代替了，也就是被24节气、被十进位、被汉字代替了，所以周易卦象所代表的那个时代也成了过去。
　　周易死了，还能活过来吗？是前面说的小死，还是彻底地大死呢？即就是像人一样大死，他的后代仍然活着。下一讲谈周易死而复生的问题。
二七　周易在第二个黄金时代复活　　　
　　自从产生了人类社会以后，人类就在劳动中创造了一个物质世界，同时也创造了一个精神世界，于是人类就生活在自然世界与自己创造的这两个世界里，不断地劳动着创造着奔向未来。而每一个人又是一个世界。人生在世，就是人这个世界与其它三个世界相互作用的过程。
　　人类很可能是在地球上某一阶段产生的，一开始是从同一时空范围产生的同一个物种。后来随着地球环境的变迁，分布于各地，又由于当时生产力低下，人的活动范围有限，一旦生活于一个地方，便世世代代生活在那一个地方，不断在原来经验的基础上积累与环境相适应的本领，各地阻隔，老死不相往来，于是形成了不同的人种和民族，就像大大小小的森林分布在地球上一样。其中我们中华民族得天独厚，处于不热不寒的北温带，更处于没有海洋阻隔的这一大块大陆上，比较容易交流，因而比较容易统一，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类似特大原始森林的群体，这就是中华民族。小水里只能有鱼虾，只有大洋里才能有巨鲸，小树林里只能有松鼠和免子，而大森林里就会有虎豹。同样，在中华民族早期这个大森林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个比较发达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也产生了像伏羲氏、女娲氏，有巢氏，黄帝，仓颉等等特别杰出的个人世界。
　　在中华民族所创造的精神世界里，最初有一粒思想文化的种子，这就是一分为二的认识。分人为男女，分动物为雌雄，分气候为寒热，等等。于是产生了一粒叫做阴阳的思想种子。这一粒种子是伟大的，也是幸运的，也是得天独厚的。在中华民族这个大森林里，年年开花结果，年年产生新种子。年年发生小的变异，年年产生着与环境更相协调的适应性，年年累积着美的遗传素质，终于在伏羲氏时代变成了叫做八卦的思想之树。接着又是数以万年计的发展，演变成了六十四卦思想之树。
　　六十四卦这棵大树上所结的果实，都是一些符号。这些符号有意义，有客观形象，也有人对其的称呼，即名字即语音。因此，这些符号起着类似语言文字的功能。到了黄帝时代，这个大森林的树上，结出了更多的这样的符号之果，比以前的果实更大更甜更鲜艳夺目。它的种子种下去，就结出了表意的中国方块字。经过那个伟大时代里伟大人物的整理和推广，这种树又在森林里迅速扩展，占据了很大的地盘。于是原来那种卦象树就很少了，但是并没有绝迹。于是多少年以后，老年人从记忆中找出那种树之后，很难在这个森林里找到了。那些人反复审视着汉字，惊奇的喊道，这就是八卦之树的后代。
　　说点题外话。那年我三十岁，碰到一位白发老人，我不认识他。他却问我和雷家河有亲戚吗？我反问他为什么一见我就提出这个问题，他说，你和那里一个人有点像。我说，那是我老外爷。是我祖母的叔父。我惊异那位老人的眼力，也深思着其中的道理。
　　现在我们问？八卦、六十四卦所代表的精神世界到那里去了呢？答，被它的后代汉字文化系统为代表的精神世界所替代。
　　上述各个世界里都在运动变化，所谓世易时移。都在出现着新生事物，新生事物以其强大的生命力，又创造着新世界。汉字文化为代表的精神世界发展到周文王经及孔子时代，用方块中国字记录的中国文化典籍已经很多很多了，在汉字为载体的文献里，记录着中华上古文明。也孕育了中国第二个黄金时代的到来。也就是人们现在讲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在这个时代，周文王和孔子为代表的白发智慧老人，不但在这个大森里见到了八卦、六十四卦的后代和化身，也重新发现了为数极少的这种树。周国这个较小的部落里，当时保存的这种树较多，而且这种树在周这个部落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异，变得果实风味独特了。于是，周国的革命代替了殷纣的商朝之后，这种树又在一定范围种开了。这时候汉字也还是新生事物，也仍在大发展，所以民间传说，仓颉造字一石一，孔夫子识了七斗七。文章神只有一斗一。那个认了八斗字却不会写文章的书呆子，气得用刀挑开了自己的肚子。我家乡从前有一个文章庙，是一个七层高塔，里面就供奉着孔子、文章神和那位剖开肚子的书呆子。小时候我们常上那个塔去玩，印象很深。可惜后来修公社大院，为了用几块砖，将这座高塔柝掉了，可是它死了，仍然活在我心中。看到这个帖子的朋友，也会使它的精神又在自己的头脑里复活。所以周易复活以后，处于与汉字文化系统共同生长的一个森林里，长期又处于一个生态平衡中。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