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越佐大桥+0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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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力握紧拳头的她面前,少年叹着气摇了摇头。
“……听好了,其他侦探事务所或者信用调查社的人跟我们不一样,都是身经百战的专家啊专家。”
“没事的!我们住在这座岛上,有先天优势!”
“……姐姐。别忘了我们住在这座岛上最上层的最上层,是最为安全的部分。我们基本上没有潜入过地下,至于最下层连去都没去过。而且连确保这个房间上锁都够辛苦的。主要是我。”
一口气说完后,弟弟转变为担心姐姐的口气说。
“而且……潜入地下的话,不仅是小混混……还有雨雾八云和弹簧腿乔普林出没。”
“啊哈哈,那些都只是都市传说。”
雨雾八云和弹簧腿乔普林。
那是岛上没有人不知道的重要“传说”。
首先是雨雾八云。
这座岛上最凶恶的杀人魔,据说比起吃饭,此人杀人的次数更多。关于外观特征,从身着哥特萝莉服的少女到身高超过两米的高大男人,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流言。此人为什么杀人的理由尚且不明。
另一个——知道名字的人很多,但理解其“实体”的人不到一半。
弹簧腿乔普林只有名字流传在外,其真实身份完全不清楚。只不过,一旦发生无法理解的事,就会用“乔普林的恶作剧”这种说法勉强解决……说起来,跟妖精或鬼怪是同一类存在——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还有——夏尔也持有那些都只不过是都市传说的观点。
“听好了夏洛克。在这座岛上发生着杀人这种程度的腐烂事件。人们因为不知道犯人是谁才感到漠然和不安,于是就把责任推到架空的‘杀人魔’身上来让自己放心!唔呵呵,不仅仅要用看的,要亲身推理才能明白哦夏洛克…………咦,不对……不仅仅要推理,要观察才……不仅要观察,要逮捕……???”
“我知道了,已经够了。就当作是只要逮捕并进行调查就能明白很多事吧。”
夏尔一边对叹着气举起双手的弟弟有些难以释怀,一边在脑中计算着报酬的金额,最后她为巨大的金额站了起来。
“那么立即出发吧!……咦?夏洛克,我的双排扣短外套呢?”
“刚才擦咖啡时好像当成抹布用了。”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于是,侦探出动了。
没有觉察到自己站在一座多么危险的大桥上。
没有洞察力可以说正是自己的武器,她行动起来。
不只是看,也许加以观察就能搞清楚。
现在自己正站在谁的掌心————
不只是她。
接到同样委托的所有人,
照片中的少年,
这座岛上的所有人,
还有,这座岛本身,
都在被拥有恶意的手掌攥紧————
岛上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
跟他们的各种思虑一起——
有些人在起舞,
有些人被要求起舞,
有些人让别人起舞。
这绝不只是发生在这座岛上的事,但这尤为笨拙显眼的舞蹈是这座岛的特征。
……或者说——像这样看着其他人的人生起起伏伏,也许就是岛上众人发自心底期望的娱乐。
相信自己很正常的杀人魔少年,是个特别的存在。
在这座满是坏人的岛上,作为释放出疯狂色彩的凶器,他只是杀着人。
杀人在这座岛上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岛上存在着牢固的秩序。他违抗了这种秩序,是跟所有人为敌、坚持自我的存在。
以前岛上曾有一只拥有七色头发的“狗”。他是连这位支配最下层的男人都畏惧的一匹疯狼。成为传说,连岛上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存在——他只是一直静静地生存在自己的感触中。
只是,只是——无法喜欢或讨厌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这座岛上最像岛的人之一。
憧憬硬汉侦探的少女,是个平民。
来到这座满是坏人的岛,跟上层部的人没有特别的联系,没有特别的能力,也不是会涉足危险的勇者。
侦探这个职业在岛上的确很奇怪——但是还存在有很多其他更为怪异的职业。她在岛上没有特别突显,也没有完全融入岛——夏洛特·利物浦只是一直静静地生活着。
只是,只是——以倾听岛上播放的蓝蓝电波为乐生活着,是哪里都有的岛民之一。
正因为如此,他在这座岛上起舞。
凭借自己的意志,没有觉察到自己正在舞蹈这件事。
正因为如此,她被要求起舞。
被从自己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垂下的丝线操纵着,即使觉察到这一点也无能为力。
那么,各位。
开始观测吧。
译注
①野槌蛇:ツチノコ,是日本的一种类似蛇的传说生物,外型类似槌。
②松田优作:日本知名电视、电影演员、歌星,动作片演员。自1973年起,因演出电视剧《太阳族》、1977年《大都会》(中译:西部警察)刑警身手矫健俐落奠定知名度。
间奏1 狗走起路来会遇到不幸
间奏1 狗走起路来会遇到不幸
黑暗之中,男人只顾奔跑。
垂在眼前的七色发帘——除了能看到自己的前发,就只有煤灰色的黑暗。
连跑在哪条通道上都无法判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不妙啊真的不妙!”
奔跑
奔跑
奔跑
脚底的确蹬在地面上,却还是感到不安。
简直就像是奔跑在无底深渊或雾霭中似的感觉侵袭了全身。他的全身只是宣告着这种感受。他知道迫近背后的存在正在确实地接近自己。
“怎么了?怎么回事啊那家伙!?不妙不妙不妙有什么不妙不妙就是不妙啊真的!”
那跟至今为止他体会到的恐惧完全不同。
比起被警察用枪指着,比起在密林中无法动弹,比起童年时考虑“死”的问题时在被窝中瑟瑟发抖更为严重。
不知真相的恐惧正向自己迫近。确实的死,确实的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无法成为恐惧的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期盼着自己的死亡。
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害怕。
迫近自己的存在,超脱了死亡或疼痛之类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表达出的所有事物——这个真相不明的东西就这么转变为恐惧的身影,向自己不断迫近。
逃不掉。
逃不掉。
即使如此也只能逃,脚步继续向前方迈进。
接下来的瞬间——他看到了光芒。
那是窗户吗。
没有确认玻璃是否打开,七色头发的男人就猛地一蹬地面——
一边感觉到有人用手抓住他背后的氛围,一边气势汹汹地穿破窗户。
蓝色的天与蓝色的海。连判断界线在何方的闲暇都没有——
男人逆向大海笔直掉落。
冲击
疼痛
水花声————
这时,男人睁开眼。
“……”
蓝天和白云温柔地迎接他的醒来。身后,大风像要割裂身体般寒冷,他一边起身,一边思考着自己居然能在这种状况下睡着。
“刚才呻吟来着没事吧?老大?”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穿着肮脏工作服的男人。
以开玩笑般的声音叫他“老大”的人,让他觉察到自己还活着——为了理解自己刚才睡觉的场所,他环视四周。
蓝色。
无边无际的蓝色向四周扩散。
冬天的风制造出无数的白浪,在看不到陆地的海洋中心——这艘小型船只,正在笔直地向与太阳相反的方向前行。
被刺眼的阳光包围着,七色头发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
为了确认脚底真真切切地踩在甲板上。
为了确认已经从那时的恐惧中逃出。
“……现在到哪一带了,阿拉大哥?”
“航海才刚开始哦,老大。还要一周左右吧。”
“是吗……”
被称作阿拉大哥的国籍不明男子,看到对方平安无事,就放下心来返回掌舵室。他特意赶过来观察情形,看来是这担心是多余的。
——才刚刚出发……为什么满是不祥的预感啊喂。
高高地向上伸出手臂,彩虹头发的男人回想着刚才的梦——还有过去降临在自己身上,跟梦中相同的恐惧。
差不多三年前,自己还在“岛”上时的记忆——
“不过……就是因为那时候跳了出去,在被葛原大哥追的时候才能若无无事地跳下去啊……暂且应当感谢一下吧。向那小家伙。”
自己看上去就很年轻,彩虹头还是称梦中出现的那个存在为小家伙。
“……可以的话,不想再第二次碰到啊。”
他这么说着,在甲板上静静地仰望天空。
脑海中浮现出接下来会遇到的各种人物。
最终,他想象着其中还有多少人活着——愉快地咯咯笑着,彩虹色狗————
戌井隼人,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眺望着天空的蓝色。
第一章
第一章A 狼人与海
第一次杀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肌肤感受着风吹,我呆呆地考虑着这种事。
至少是来到这座岛之后。这一点不会错。
我没蠢到在这里以外的地方杀人。而且,如果不是这里——就没必要杀人了。
不会做没必要的事。如果触犯法律的话就更不会。
所以,不会在岛外杀人的我是多么正常的人类啊。新闻中每天都会报道猎奇杀人事件。
未成年人杀死未成年人,我听过“年轻人无法区别现实与空想的区别”的评论,那么,为什么理应能够区分现实和空想的大人却杀了那么多人呢?我幼稚地考虑着。
想来想去便觉得那些评论家也是职业要求所以没办法吧。
先不提这个,果然想到谋财害命或结怨杀人这种没有抓到犯人的事件,就让人怕啊怕得不得了。
跟那些不明所以实行暴力的人比起来,我是多么淳朴善良的人类哪。
因为我不会杀人。
至少在岛外不会。
是的,没错。
我会杀人,也是因为在这个岛上,所以没办法。
只要不来这座岛——我就不会杀人。
今天也确认了这一点。
昨天确认过,前天也确认过。
确认是好事。可以让自己放心地生活。
我被称作杀人魔的理由不是源于自己,而是因为在这座岛上,我确认着这件事。只要这样就能获得安稳。
得到安慰也就是那个。确认事实是正确的之后就会不由自主想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认为恶劣的不是我而是这座岛如何?”
“还没睡醒吗你这蠢货糊涂虫!”
站在面前的高大东洋人把我的意见当做睡眠中无意识产生的结果来处理了。多么残忍啊。明明我的眼瞳如此清澈。
“更何况……你这小子,理解现在的状况吗?”
高大的男人……记得是叫张的男人……他眼中充血地向我提问。
现在的状况……是啊,对了。确认状况是很重要的。
我认为人类的生存方式取决于能够将自己所处立场把握到何种程度。是热情地迈起步伐,还是冷静地停下脚步,人人各不相同。
我看向四周,为了把握自己现在所处位置而凝聚视线。
由废材制造成的岛,再加上搁置废材的垃圾丢弃场。
丢弃彻底不需要的砖瓦之类的地方,普通岛民是不会靠近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当作危险的产业废弃物品丢弃……我常去的拉面店老板是这么说的。
没错,那家拉面真的很好吃。哪一天偷学到味道,接下小店过日子也不错。
……好的,让我来好好规划人生吧。
即使还称不上是计划,拥有完好未来理想的我,说是没问题也可以的吧。
……哦,差点忘了。
周围的状况很重要。
从结论上来说,我周围有些骚乱。
因为很明显不算正派的集团正带着明显的敌意围攻过来。
从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到超过五十岁的老练中年人,各个年龄层的男男女女将我团团围在废材丢弃场。跟折段的圆木和碎裂的混凝土等等相配合,景象相当壮观。
他们的思虑与打扮各异,但却围绕在优秀的统一氛围中——说这个空间被此集团支配了也不为过。
当然,我是被支配的一方。
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集团是维护岛上秩序的“力量”之一,东区的“护卫部队”。
他们的首领就是刚才站在我面前的刘海少女,砂原润。
在那之后,她趁我不备夺走了赌场女孩,去了安全的地方。代替她出现的,就是这个奇特而恐怖的集团。
①也就是说
②情况
③十分不妙。
好的……妥善把握了所处位置。
我很冷静。太好了……明明是十分不妙的状况我还能保持冷静,真的太好了。
“我觉得是很不妙的状况呢。”
“……”
我只是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张似乎对我的答案不怎么满意,他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向这边怒目而视。
同时,集团中的一人向我投来一把匕首,我身子一扭躲了过去。
——太好了,顺利躲过了。
如果打中颈动脉、眉间或心脏的话一定会死吧。
但是,我在现在这个瞬间,还像这样活着。
能够保持自我意识。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哪。
像这样品尝着人生的光彩,我应该还很正常。
我看向前方,发现张正厌恶地瞪着躲开匕首的我。
我的身体大幅度转动,脸还朝向他。
在这种场合最需要注意的,不是别的,就是他的力量。
Greatest张。
他是地下摔跤冠军,也是护卫部队副队长的格斗家。
原来似乎属于大陆系黑手党,很会用枪和刀具,但是更喜欢摔跤之类的徒手行动。
根据传言,他似乎是在故乡遇到问题后被黑手党悬赏了人头,于是逃到这个国家并生活在这座岛上。
悬赏人头。
多么可怕啊。在本来就象征着非法的组织里,还被悬赏了人头……他到底是做过多么坏的事呢?
我思考着这些,而他又误会了我的沉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