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0-契约男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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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足了香水之后,我们出发了。这是个让人舒服的下午,云淡风轻,似乎路上行人的表情都格外爽朗。小汽车在马路上绕来绕去,很快到了一个装潢得很讲究的潮州餐馆。“就是这里了,”她对我说,“看我眼神行事,不行咱们就低头猛吃,吃饱了就跑。”我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一位自称是香港人,五短身材,长相谦虚。
我有严重的“恋声癖”。在我看来,一个男人可以个子不高,也可以长得不帅,但必须要有浑厚的嗓音。我永远无法和平卷舌不分的人相谈甚欢,就因为这一点,我才坚决不当记者。因为一旦某个被采访对象吐字不清晰,我肯定会撒腿就跑,头也不回。而这位香港先生恰巧犯了我的忌讳——他的嗓音又高又细,活像《太监秘史》里面的某公公,怪腔怪调的嗓音夹杂着不算道地的粤式普通话扑面而来,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偷偷瞥了刘亚非一眼,看到她正向我挤眉弄眼,我心下会意,于是明白了该怎样表演。接下来就好像是一出哑剧,我们就好像两个大半年没见过荤腥的难民,一直低头狂吃,除了去洗手间外,基本没抬过头。吃饱以后,我们擦了擦嘴,告诉香港男人:非常感谢您带给我们如此美妙的一餐,我们告辞了,有机会网上再见。还没等对方发表任何意见,我们就双双拔腿逃跑,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驶离了潮州菜馆。
“天,简直是一个公公!”她一边开车一边心有余悸。
“我说不来吧,你非让我来,吃得多遭罪!”我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埋怨。
“没事,说不定下一个是极品呢,我让他去茶楼等我们。要是还不行的话,我就挑最贵的点,吓死他。”她笑得不怀好意。
“为什么去茶楼?”
“吃饱了喝点茶吃点瓜子,这有助于养生。反正是吃白食,那干脆吃它个一条龙服务。”
第二位可能是个有钱人,不过也有可能是有钱人的司机——因为他是开着一辆锃亮的大奔姗姗来迟的。
他一见面就拼命道歉,说从中华路到中央大街一路塞车,所以才会迟到,还说让两位美女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尽管他的表情万分很诚恳,但仍然无法让他那张略显猥琐的脸庞英俊起来。
刘亚菲出卖了我,她抢着帮大奔介绍“血腥玛丽”小姐——她说那个就是我,可那分明是她的网名。至于她自己,只是很不客气地点了一壶880块钱的大红袍,加上第二页的所有干果,好在迟到者还算慷慨,没有提出异议。可我却很不自在,因为大奔的先生一直在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我,弄得我一直在怀疑错把鞋油当腮红涂在脸上了,再或者是我嘴上酒红色的雅诗兰黛唇膏突然变成了墨绿色。
茶果和茶水终于上齐了。一直低头故作含蓄的我先是听到了“吸溜吸溜”的声音,随后又听见了“吧嗒吧嗒”的动静。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的小玩笑,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开大奔的人也会吧嗒嘴,而且声音绝对比骑自行车的更加响亮。但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刘亚菲这一顿也没少坑人,所以我只能面带微笑地跟大奔先生寒暄,并在决定离开的时候很客气地对他说:这真是一次美好的聚会,谢谢你的慷慨,有空网上见。
《契约男友》 第二部分第十四章 生日(2)
在通往第三站的途中,我满脸悲苦地告诉刘亚菲,就算下一个是只狗熊,她也得自己上了。因为我已经被大奔先生的面部结构以及咀嚼声折磨得神经衰弱,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忍字心头一把刀”——别看我刚才一直在笑,其实我已经受了内伤,还是很严重的那一种。刘亚菲先是盛赞我“好兄弟够义气”,随后又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如果下一个还是这种货色,我们扭头就走,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真把你恶心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第三站是在BonnieBar,刘亚菲死性不改,即使她曾经在这遭遇过比她还没长性的小甜甜,可她依旧喜欢这里。她说全泰城最会跳舞的外国人统统都集中在这儿。“他们的屁股简直性感到极点!”她总是这样嚷嚷着。不过她却从没尝试过“跨种族恋”,我问过她原因,她回答得万分坦诚:他们的家伙太大,我怕装不下,偶尔看看他们的翘屁股,意淫一下也就够了。
我和刘亚菲故作淑女地点了两瓶依云矿泉水,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从大门口进来的每一个男人,因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那位Mr。3rd。刘亚菲兴致勃勃地向我传授该如何挑选性能力超强的男人,说是一看鼻子二看屁股,鼻子又大又挺拔、屁股又翘又结实的一定是极品,如果是塌鼻梁外加屁股下垂的就别考虑了,肯定是不到5分钟就哼哼唧唧大汗淋漓,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可是我们一连意淫了30多个男人,那位Mr。3rd还没出现,刘亚菲终于不耐烦地看着手表,随后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我操,纯他妈见鬼了,是空号!”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一脸愤怒地骂着。
“啊?假的?那怎么办?”
“等我上趟厕所,然后回家!”她怒气冲冲地抓着电话离开了吧台。
我抓着矿泉水,突然很想笑。这简直出乎我的意料,都这年月了,还有人用假电话号码骗网友的么?我再度把目光聚集在大门口,仔细地看着每一位男宾的鼻子和屁股,结果看见一个大鼻子翘屁股的大个子男人在向我挥手。我想他应该是跟我身后的人打招呼,因为我并不认识他。
“嗨,叶姐!”大个子男人冲我走了过来,还热情地喊着,这简直让我惊讶万分。他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还能不能行,我赵小帅呀!前年跟你实习过的那个!”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雪白的Nike半袖T恤,这颜色倒是很衬他古铜色的皮肤。他头发很短,牙齿很白,笑起来很健康。“你真记不起来啦,我临走还送了你两条鱼呢!”
听到这里,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时我回报社工作不到两个月,有一天主任派给我一个实习生,泰大体育系的,据说是某位副总编的外甥。我说我又不是体育版的编辑,恐怕无法胜任,可主任却说整个编辑部就我一个人是泰大毕业的,师兄弟更好沟通些。临了主任还跟我说,反正他只呆两个礼拜,我就像哄孩子那么哄哄他就行,不用太较真。
于是我就多了一个跟班。那是个染了满脑袋灰蓝色头发的大个子男孩,足有190厘米那么高,手掌大得像个蒲扇,鞋子就像两只小船。
实习第一天她就拉着我出去吃饭,看着他像背书一样说着“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我就想笑,这应该是一个还没学会撒谎的孩子,刚才那些客套话应该也是别人教的,因为他显然还没背熟练。我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悄悄结了帐,结果他脸涨得通红,还说“叶姐人真好,等哪天我帮你弄两条好鱼玩玩。”
那顿饭以后,他就天天跟在我身后转,一会帮我打水,一会帮我取版样,总之那两个礼拜还算不赖。实习结束的时候,他还真送了两条金鱼给我,说是纯种的罗汉鱼,肥肥壮壮的很漂亮,只可惜没养多久就死掉了,连鱼缸都被对面桌的顾姐的孩子要走了。
“你头发怎么不是蓝色的了?”认出了他以后,我笑着揶揄。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让叶姐笑话了。”他挠了挠脑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毕业了么,现在做哪行?”
“早毕业了,去报社那年就毕业了,现在养鱼玩呢。对了,我当年送你那两条鱼养得怎么样,下崽了么?”
“不好意思,”我有些心虚地对他说“那两条鱼都死掉了,我不小心喂多了鱼食,它们就撑死了。”
“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让他们吃太饱吗?养金鱼就是这样,宁可饿着也别撑着,那两条鱼当年别人出2000块钱我都没卖,就这么撑死了,太可惜了!”
“多少?”我吓得舌头都有些打结,虽然早就听说过天价宠物,可那我的认识也仅限于猫狗,没想到两条小肥鱼居然那么值钱。我更没想到,赵小帅出手如此大方,居然送了那么贵的“玩意儿”给我消遣。
“2000啊!要不是你当年请我吃饭,我才舍不得送你呢。不过你也别闹心,回头我再给你弄两条过去,这回你好好养,可别再养死了。”
“不用了,你弄多少条我也养不活,保证都得撑死。”我可不能眼看着2000块钱在我眼前死去,那样我会有一种罪恶感。
“你怎么跑这来了,平时常来吗?”他问。
“不是,陪朋友来的,你呢?”
“我来解闷的。我那条金龙鱼死了,都养了7年了,心里难受,来借酒消愁。”
“哦,那你可得节哀。”我咽了口唾沫说。
“哎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问我,“他们说你出过车祸失忆了,像演电影似的,真的假的?我当年都没好意思问……”他点了一根烟。
《契约男友》 第二部分第十四章 生日(3)
“什么演电影,都是真的,我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呢。”
“那你赶快写小说呀,弄个博客,专门抖落自己那点事,写得玄乎点,再带点‘色’,顺手再发两张照片什么的,折腾折腾就火了,到时候也混一美女作家当当。”他似乎越说越起劲,“你要是真折腾出一本书来,我卖10条鱼买你的书,够意思吧?”
看着他越说越兴奋,我真有点感动:“行,等我哪天想开了就折腾去,到时候你不用卖鱼,姐送给你几本就行了。”
“靠,我姐比我还敞亮,就这么说定了。这女的谁呀?”他指着刘亚菲问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谁呀?”刘亚菲毫不示弱地反问他,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斗鸡。
“叶姐的朋友。”他回答得到很干脆。
“我是你叶姐她刘姐。”她像是在说绕口令。
“你朋友啊?”赵小帅瞪着眼睛问我,见我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我说脾气这么冲呢,敢情你们有文化的美女都这样。”
“有文化”和“美女”,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词汇打动了刘亚菲,总之她的面部表情很快“多云转晴”,她对我说:“你这小弟还挺招人喜欢,会喝酒么?”
“哪个老爷们不会喝酒,你这么问不是存心糟蹋人么?”他接过话茬。
“那就喝,管够喝,今儿个我请客。”刘亚菲转向酒保,“先给我来一打科罗纳,要凉的,加柠檬。”
接下来,他们就你一瓶我一瓶地喝了起来。他们越说越投缘,越聊越开心,越喝越高兴。赵小帅跟我换了位置以后,刘亚菲的眼睛闪闪发光,很显然,她已经不在乎自己被那个Mr。3rd放了鸽子;而赵小帅显然也忘记了丧鱼之痛,因为他再也没提那条英年早逝的金龙。
酒到半酣,刘亚菲走下舞池去蹦迪,结果遭遇了一个自以为风流的中年男子,不仅拉着她的手不放,强烈要求要跳“贴面舞”。关键时刻,赵小帅拿了一瓶没喝完科罗纳冲了过去,“啪”一声地把酒瓶子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跟那位大叔说了一句“别打我女人的主意”,然后就头也不回地领回了刘亚菲,之后我们三个匆匆离开。
趁着赵小帅接电话的功夫,刘亚菲轻轻拉住我的手,一脸幸福地对我说:“终于碰上了一个纯爷们。”我心领神会,并飞快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温暖的初秋之夜,身高一米九,有着黑人那样结实屁股的年轻小伙子。她今天不会寂寞了,不,她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寂寞了。
《契约男友》 第二部分第十五章 看见(1)
刘亚菲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对我描述着昨夜的情形:包括赵小帅那个像是海洋公园一样的家和他那几千条大的小的金鱼,当然还有他那“像黑人一样结实挺拔的屁股”,以及“非比寻常”的大家伙。她建议我没事多去BonnieBar坐坐,她说“就算不缺阳具,去看看总不会吃亏的。”
我笑着骂她是一个急吼吼的色情狂,她却说这一切都很正常,如果让常欢一口气出差两个月,看你们想不想。我说你放心,就算他出差两年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我身边也不是没有男人,谁离开谁都一样活。
这是我一贯的观点:性从来不是必不可少的,仅仅算得上锦上添花而已。人不吃饭不喝水会死掉,但从没听说哪一对男女会因为没做爱而死掉。不过这种锦上添花也是一种不错的润滑剂,很多微妙的事情,在床下谈就会翻脸,等到在床上,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好商量了,也许这就是性生活和谐的夫妻很少闹矛盾的主要原因。
刘亚菲终于被睡醒的赵小帅再次拉回床上,我们俩的电话会议暂时告一段落。
挂断电话以后,我重新倒回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想着今天应该做些什么。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打开电脑上网,随便找两个人似的不认识的人瞎侃一通,也许侃着侃着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聊天工具上只有一个企鹅形的头像亮着,我定睛看了看,是一个曾经熟悉过,现在却已经陌生的名字——棠。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他的问候先到了。“你好么”他问,“好久不见了”。
我打过去一个笑脸,“你好”,我说,“的确好久不见。”
“小丫头,怎么不叫我‘爸爸’了?”
这两个字让我敲打键盘的手微微一缩,像是绣花的时候被针尖扎了指头那样。我想起了一段过往,那是在我们网恋得火热的时候,我曾经撒娇一样地叫他“爸爸”,而他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他曾经问过我可不可以永远保留这个称谓,不要再这样称呼别的男人,我当时回答他“好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