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一定要记住的惨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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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奋力反抗,抓打敌人,被敌人枪击腹部,流肠而死。日寇兽行令人发指,9月14日,几名日军把从四处搜寻出来的一大伙妇女赶到东北街,在头天枪杀过人的大操场上,强迫这些妇女把裤子退到膝下,用枪托抽打着绕圈子,妇女们饮泣吞声地在横七竖八的同胞尸体边转着,日本鬼子却站在一边开心地狂笑。
为了铭记这段血泪史,提醒后人不忘亡国之痛,1945年9月,天镇人民建造了“天镇蒙难同胞纪念塔”。碑文曰:
东方邦匪,世界大盗的日本是败退了,我国已由弱小民族跃为世界四强之一。这是我中华民族浴血抗战的成果,在历史上写下了光荣的一页,值得我们以战胜者的姿态而骄傲。
我国在这次世界大战中,人员的损失和财产的消耗,究有多少,在未有精确统计前,是无法估计的。不过就我县而言,无辜同胞被屠数字就在2000人以上。据调查已知的1248人中,计西南街332名,东南街368名,东北街258名,西北街290名,内中成为绝户者即有390户,那末全国的损失数字,就可见一斑了。
这种深仇大恨,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故建此座难胞纪念塔,以警惕后人知悉亡国的惨状,并深切注意日寇军阀们的死灰复燃,而作为天镇县的一个民族醒钟。
抗战胜利,和平实现,今后的中国走上民主途径,故我们应使天镇县成为全国自由、民主、团结、繁荣的模范,那时想被难的同胞们,亦含笑于地下吧!
后经过较详细的调查,在天镇县的大屠杀中,实际上有2300余人蒙难。至于被残害致伤及被抢劫财物者,则更难以数计。
第四部分 燕赵悲歌:阴雨霏霏成安城第11节 军民协力抗敌
成安县位于河北省东南端,西依太行山和京汉铁路,东临山东,南有漳河,北有滏阳河,交通方便,素有棉海之称。全县108村,人口不足10万。1937年10月24日(农历九月二十一),日军攻破成安城,野蛮屠杀我无辜同胞5300余人,制造了震惊华北的“成安大惨案”。
军民协力抗敌
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向我国华北平原大举进犯。在这种形势下,为了推动冀东南地区民众参加抗日的积极性,中国共产党组织和发动民众,在成安一带成立了抗日自卫军。之后,中共直南特委又派聂真(抗大学生)、陈荣等20多名干部来成安,与成安地下党员乔瑞生、刘振华、张国良联系,决定分头动员和组织各方力量,一致抗日。张国良以青年救国会会长的合法身份,发动群众,或利用同学关系,先后说服国民党县长李熙章,国民党县党部的沈小平、赵善卿等人参加抗日。聂真、陈荣、乔瑞生、刘振华等人则在城外各村组织和发动民团参加抗日,并适时成立了战地动员委员会。为了唤起民众抗日御侮的爱国心,他们还组织学校的师生们在集市上游行示威,张贴抗日标语,揭露日军罪行。他们的组织和宣传有力地推动了成安的抗日斗争。10月初,国民党二十九军刘汝明部退到成安,驻扎城东三里之刘庄、金山村一带,该部姚子寿率一个营的兵力进驻县城。经我党动员、组织和协调,装备有高射机枪、重机枪等实力最强的武装民团杨朝卿部协助守城。至此,成安已形成一股强大的抗日力量。
1937年10月18日,日军占领邯郸,次日占领肥乡。邯郸、成安、肥乡三个县是一个大三角,成安县为这个三角的顶端。日军占领邯郸、肥乡之后,如果不拿下成安,据守在邯郸、肥乡的敌人背侧,都将受到我方的威胁。当时,成安城北是日军可能进攻的重点。为此,城北由姚子寿营和杨朝卿民团联合把守,其余各城由自卫军自卫团等民众武装分别防守。城东北附近的郑家窑,是个制高点,六十八军骑兵连的一部在这里布置了轻、重机枪,控制着城北的一片开阔地。
1937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二十日)午夜,日军第八师团尚林部队一个大队,由肥乡出发,沿着东西杜堡、天台山南下向成安开进。此时大雾,伸手不见五指,日军走到焦营,抓住几个老百姓带路,当时交给他们几面白旗,并告诉他们,如果成安没有城防部队,就在县城附近路旁插上白旗为标志。几个老百姓明知成安驻有部队,为了欺骗敌人,却有意在大路两旁插上白旗,表示没有城防部队。
日军进抵曲村时,遭到驻扎在该村的县警察局李梅武带领的巡逻队的骚扰射击。这实际上给守城的军民发了信号,提醒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巡逻队转移后,日军即占领曲村村南大庙凤凰台,以此为指挥部,挥兵继续前进。看到路上插着白旗,日军指挥官以为城中没有守军,便放心大胆布置攻城。城墙上早已严阵以待的军民立即以密集火力还击,日军前进受阻,退到路沟隐蔽,又遭到郑家窑上的守军轻重机枪的猛烈射击。于是,日军一部分在沟里掩护,一部分继续向北城攻击。冲到城下的敌人,被城上军民一顿手榴弹几乎全部消灭。城外四乡民团听见枪声,纷纷向成安涌来。日军停留在城北十里处的子弹车,遭大堤西民团和群众袭击。日军弹药供应均被切断。天明,攻城日军弹尽。我四乡民团赶到,守城军民杀出城来,与日军展开肉搏战。到24日上午9时,战斗结束。日军扔下四五百具尸体,只有二三十人逃走。
向西溃败的日军,气急败坏,窜到高庄逢人便杀。他们闯到高仲家里,一枪打死了高仲。邻居们听到枪声就往外跑,有十几名群众被日军抓住枪杀了。高泽藏在自家的门后面,被日军发现,一刺刀捅进肚子里,当场惨死。常万妮藏在锅台后面,被日军一枪打死。随后日军把抓来的常志玉、王尚贤、高黑德、王守珍等6名群众,用绳子捆起来,押到村东捆在树上,一个个被剖腹砍头,其中王连生、王文生在路上尽力挣扎,想挣断绳子逃跑,被鬼子用枪托活活砸死在村东庙前。随后,日军又窜进了范耳庄,碰见王德俊老汉,日军“伊呀”怪叫一声,一刺刀穿过王老汉的后心;随后日军又搜出李德贵、张登科、刘风光的父亲和三个哥哥等7人,将他们绑到村东小学门前树上,剖腹开膛。
这伙日军血洗两村后,仓皇回到曲村,与凤凰台的日军会合,对曲村老百姓进行疯狂报复,把没有逃走的30多名群众弄到凤凰台大树下全部杀死。其中张忠的母亲被日军用木桩活活钉在墙上架火烧死。他们还把全村70多头牲畜统统打死,烧毁了百余间民房,而后向邯郸方向溃退。
第四部分 燕赵悲歌:阴雨霏霏成安城第12节 “自由7天”
溃退的日军屠我三村之后,逃奔邯郸。驻邯郸的日军指挥官土肥原贤二听了攻成安失利的报告,大为恼火,指手画脚地发誓,非把成安拿下不可。于是派出炮兵和步兵共约千人,于10月24日傍晚,向成安猛扑过来。为了鼓舞“士气”,土肥原贤二还下令,攻进成安日军放假7天,自由行动。
夜间9时许,日军攻城,先以强大的炮火向西门及其附近的城墙猛轰。由于前一天的卫城战斗胜利,使一些群众组织放松了警惕,协助守城的杨朝卿民团也已凯旋回村,再加上担任守城的姚子寿营只有轻武器,有一门迫击炮还没人会使用,在日军强大火力攻击下,毫无反击能力。日军很快把西城及附近一段城墙打开。战事发展很快,这时城外的二十九军部队却按兵不动,日军攻进城内。城内群众纷纷弃家外逃,拥向东门。此时城东门还用麻袋堆着,两扇城门用铁链子锁着,只能容一个人进出。逃难的群众你挤我拥,秩序大乱,把出口塞住了。二十九军姚子寿营长不是组织群众撤退,而是打着“出城抄敌人后路”的旗号扔下几十匹马,骗取群众让开道路,急出东门逃走。自称为“民族英雄”的李熙章县长也以同样借口逃命走了。城内除极少数人挤出城门以外,多数人未能出去。城门底下,大街上到处一片混乱。日军在西城墙上架起机枪,顺着东西大街向人群扫射,我无辜百姓大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东西大街当中,有几座古老的牌坊,成了影响日军射击的天然障碍物,群众在这几处稍事停留,见东门逃不出去,西城门附近都是日军,只好向城墙上拥去,打算越墙逃走。有些壮年跳城墙逃走了,有些把身体摔坏了。年老的、体弱的、妇女和小孩不敢跳城墙,又返身下城墙,在城内到处乱跑。敌人的机枪不断地扫射,又有很多人中弹身亡。张风林的老伴抱着吃奶的孩子没命奔跑,跑着跑着,一摸孩子的头已被枪弹打开了花。东门洞下死尸层层相压,惨不忍睹。日军看到满街都是乱跑的群众,便用机枪扫射,用刺刀猛挑。无辜的老百姓,陷入了被杀戮的灾难之中。其后,土肥原贤二“自由7天”的命令,又给成安人民带来了空前的浩劫。
25日清晨,侵略军成群结队到处搜查,见成年男子,就地杀死;见到婴儿,抓着两条腿硬是撕成两半,然后用刺刀挑起半个尸体示威;见到女人,不论老幼,不是调戏,就是奸污。
他们的杀人方法是多种多样的,有的砍头,有的开膛,有的用刺刀从人的两个肩窝里插下去,人死了还见不到血迹。
南街李香成的东屋里藏着14个逃难的群众,日军追赶两个女青年闯到了她家,对两个女青年百般污辱。傍晚,几名日军又到她家寻找女人未遂,一怒之下打死了12人。回忆日军残杀乡邻的过程,幸存者李香成痛哭失声,说:“记得那年农历九月二十一日午夜时分,日军用大炮轰开了西门,接着蜂拥而入,枪杀刀砍。城里的人大都向东门逃去。东门未开,门缝只能过一个人。由于人多拥挤,多数人未能出去。有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一个没了头的孩子也在跑着。第二天一大早,日军在城里见人就杀,并用机枪扫射,真是杀人如麻!我领着一群老小东奔西跑,在日军不大注意的小巷内,窥见路口都站着端枪巡视的日本兵。我亲眼看见一家弟兄俩满身血伤,被砍杀在路边,一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看到这兄弟俩尸体也就跌倒在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吓死了。我领着全家大小东躲西藏,回到了家,进院一看,只见满院站着日军端着刺刀,日军从躲在各个屋里的妇女中挑出十几个男子推到魁星楼。这些男子在日军的枪弹下丧了生。日军残暴地砍杀一阵后,逼我去给他们干活。我又气又恨,哪甘心给这些野兽干活。为了保住未能逃出魔掌的老少妇女们,我狠了狠心,安顿下在家里躲藏的人就出去了。第二天早起,两个日本鬼子未满足兽欲,用机枪打死屋里11个人,只剩下两三个受了伤满身是血的孤儿,我拉着这些孤儿眼睁睁看着几个日军将死了的人扔到院中粪坑里。我又被他们赶到天主教堂内。天主堂内部是些老老小小的妇女、幼女,大家每天只能吃到一丁点食物,饿得无精打采。幼儿们饿得又哭又叫,都快给饿死了。我怎忍心叫这些在枪弹下失去亲人的孩子被活活饿死,我凭着在给那些强盗做活时的记号(袖章),领着几个老小串街走巷去讨饭。可恨的日本侵略军看见小女孩从地上拣他们扔下的食物,一个劲地大发狂笑。有的用枪托打这些孩子,真叫人咽不下这口气呀!讨饭时,看到路上面洒满了人血、烂衣服,有一段路竟是由一层一层的死人铺起来的,上面蒙了点土就成了‘路’,走到上面真叫人浑身发麻。南北大坑更让人不堪入目。坑水被血染红了,水上漂着死了的人和没有身子的人头。”
死里逃生的还有尹德成,当时9岁,他目睹日军杀人惨景,至今不忘。他说:“日军进城后,我父亲跑出去不见回来,母亲拉着13岁的姐姐和我到处乱跑,最后跑到南街老孙家的南屋里。这个屋里有三个邻居藏着,人多些觉着能壮个胆。吃早饭时日军进了老孙家,人们在屋里东藏西躲。我小,拉着娘蹲在炕沿下边,心里害怕、可是眼还看着。一个日军一跨进这屋门,举枪就把小三娘打死在炕上,随即又打死了张树娘和她的亲家母。俺娘就往灶火台那边藏,另一个日军发现了,一枪打在娘的胸口。我娘看了我一眼,手扶着灶火台就死去了。俺姐姐藏在被子底下,听到枪声和日军的狂叫声不禁一动,日军上炕用刺刀向被窝连刺几刀,姐姐在被窝里痛得惨叫一声,日军又挑起了被子,一枪下去,姐姐断了气。我心如刀扎,恨不得扑上去跟鬼子拼命,可是我太小了。日军狞笑着走了。不知怎的,那个时候我像疯了似的气得到处乱跑,满街死人我也不怕了,当时成安被日军杀的人太多了,数也数不清。我记得这会儿县委的东南角、东北角、招待所的对面南北街三个地方各有一垛死人,每个垛至少有400具尸体。有的是全尸,有的光剩下两条腿。南街季贵拾了一条死人腿,算是找着他爹的尸首了。北街的魏珍爹娘都叫鬼子杀了,俺舅舅帮助他收尸,把找来的尸首装到棺材里刚钉好,可是有人说,棺材里的人是个六指。急忙打开一看,就是六个手指头。旁边有个人过来一看,说是人家的爹,只好让人家抬走了。魏珍只好重新找,可是怎么也找不见了,时到今日他爹的下落不明。找不着亲人尸首的不止是魏珍,可多得很呀!听风林说,他老婆看见日军见人就杀,惨得很,她不忍小小的两岁小女儿死在日军刺刀下,为了叫孩儿落个囫囵尸首,把小女儿按入水缸活活淹死了。”
东大街路南,现在张才家的西边有三间大屋,里面挤了100多名妇女和儿童,日军锁上了房门,在外边用木柴围起来,上面浇上汽油,把那100多人全部活活烧死。
南街尹相中的母亲,拉着自己7岁的女儿小巧和5岁的儿子小高,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不料后边追来了日军。她立誓不让母子三人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