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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第14部分

小说: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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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离奇角色的到来(4) 

  当日柳传志有自己的算盘,他知道联想既无资金,机制上又不如四通灵活,唯一可打的牌是高技术。他得告诉别人,公司和产品都源出计算所。 
  “高技术公司得有一个技术形象,所以我们就坚决要求树立老倪作为宣传形象。”他说,“第二、在办公司的过程之中,我觉得公司品牌宣传挺重要,得去讲。一讲企业总得宣传个人,我在外面宣传的已经挺多,但宣传我本身不合适。在当时我希望有一个具体领导的形象出现……我不希望在当时过多地在外面冒出来,但是我希望在实际运作中,有充分的权力,这是我想做的。” 

  柳传志还特别强调,在公司里面要宣传就宣传倪总,他知道倪总没权力,在“总经理负责制”的背景下,权力系于他一人之手。“宣传倪总外人不会反感,”柳传志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科技形象。另外老倪本人比较谦虚……” 
  但老倪后来似乎不那么谦虚起来。在他离开联想总工程师位置之后,有一次他对记者强调“技工贸”道路的正确,说四通的拳头产品是打字机和四通利方,联想是汉卡和微机,方正是排版系统和中文之星,所以它们都得到了发展。但是信通和科理高没有了,“因为实在想不出它们有什么拳头产品。中关村如果只是靠做贸易中心就长久不了,硅谷不是贸易中心,硅谷是新技术的发源地。” 

  联想汉卡逐渐成为一时之风尚,柳传志为倪光南开创了“倪时代”。1986年7月,联想汉卡获得了国务院电子振兴领导小组的应用支持系统奖,在当日这是一个莫大荣誉。一个月后,他们在香港开发的只占一个槽位的二型卡问世,“汉卡就这样一个型号接着一个型号向前发展,走过了10年。” 
  10年后,柳传志与倪光南的缘分走到了尽头。被柳传志的“造神运动”塑造的神和“倪时代”瞬间走到终点。胶结的联想史线索,又开始了新的分岔。 
     1986年 
  1986年,就在一型汉卡通过鉴定后不久,二型汉卡的研制在香港开幕。倪光南的目标是将其作为“增强型”,缩小体积,装在机身内。 
  秦梅芳先行到了香港,住进了一家小旅馆。她的房间很小,只能容下一张单身床。倪光南随后抵达,研制便宣告开始。威声在其报告文学中描述说: 

  “30几个日日夜夜,窗外霓虹灯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香港在倪总和他的助手脑际几乎一片空白。此时香港的价值在于内地达不到的工艺开发水平。30几个日日夜夜,他们对板卡做了几次大改动。有的板一次改动就达上百处。在密如蜘蛛网的电子线路板上,倪光南和助手毫厘必争,‘丝丝计较’。留着‘发辫’的一型三块板汉卡变成了二型,终于能跻身在微机体内。” 

  联想汉卡跻身微机体内,的确是一个里程碑。它的成功使人忽略了诸多细节。当所有人都关注倪光南“思维的火花在不断迸射”时,柳传志正在承受磨难。 
  有一次联想做汉卡,从香港进了一批零配件。货还没到,柳传志就先给港商开了信用证。他哪里想到这个港商竟是个奸商,从香港发来的元器件都是次品,就连做汉卡用的插针也全都磨过。 
  柳传志要找奸商算账。但信用证已经开出,奸商哪里还肯与他理论。况且当日之规定,信用证在到货之后,不论货物品质,马上即可兑现。柳传志到中国银行寻求帮助,他们倒很同情联想,便在文字上找了点小问题,说是可争取到推迟10天兑现信用证,除此之外,爱莫能助。 
  柳传志得到10天拖延,便即令人电告香港奸商:“这是在中国,你以为信用证到手了就可以拿到钱,没那事!”奸商半信半疑之余,便携信用证去银行兑钱,被告知不能兑现。奸商顿时惊慌失措,急找律师与联想谈判,最后赔偿联想2万多美元了事。那个奸商哪里知道,柳传志事实上除了10天时间和强装出来的自信,一无所有。10日之后,无须任何赔偿,信用证亦能兑现。 

  风雨苍黄,往往有人能够因其简单淳朴的性格和单刀直入的风格而建事功。初创时的联想,全无日后大集团的官僚习气,每当一个项目开始之际,其动员及于公司中任何一人。有时耗费巨大的工程,亦能短时间内完成。 
  那时候的柳传志也未尝料想到联想勃兴的遽速。1986年,联想的营业额达到了1800万元,是上一年的6倍。命运开始对一家中关村的小公司表示垂青。没有人知道,此时居于计算所所长助理位置上的王树和作何感想,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感想。他的时代,仅仅不足一年,已为时间所湮灭了。 
  而多年以后,柳传志当年对倪光南深情夸赞:“像倪总这样的人,就好比阿拉伯有效数字。一位这样的数字,后面跟上一串儿零,就是成千上万,我们的力量就无可匹敌!”当日一位“现代女青年”更为透彻的表述,说:“嘿!现在找对象,就得找倪老师这样的——脾气好,又能赚钱的‘书呆子’!”[3]也都渐渐为时间所淡忘。 
  【注释】 
  [1]《知识英雄》,刘韧,重庆出版社,2002年4月第1版。 
  [2]《联想发展战略研究》,金占明、张海良。 
  [3]《迷人的“联想世界”》,孙晓旭等,《联想世界》,1988年12月5日。 


局中人:袁保玑(1) 

  一个平凡的人,一个与世无争的科学家,一个对人宽厚的长者。1963年,21岁袁保玑大学毕业后来到中科院计算所。阴差阳错地分到第九研究室后,一直在复旦数学系学计算数学的她便糊里糊涂地搞起了计算机。 
  1958年6月的中国才有第一台仿苏电子管式计算机诞生,定名为103型计算机。1965年中国开始研制第三代小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当日算是起步较早的国家,不幸的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暴风骤雨很快便席卷了整个国家。 
  在混沌和无望中度过了青春,“文革”结束了,改革开放了。1980年代初的中关村开始有各种公司诞生,微机渗透进来,袁保玑便对微机感了兴趣。陈春先办了华夏,又有了“两通两海”,接着柳传志他们的公司也成立了,一派热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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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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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    第22节 
作者: 迟宇宙 
         
  A·D·钱德勒在《计算机业50年:成长的轨迹和关键》中说计算机业在上个世纪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始于1950年代初,第二阶段始于1960年代中,第三阶段始于1980年代初。“那时,作为新产品的微机已开始挑战大型通用系统。这种挑战来自70年代计算机业的两项重大进展。其一是计算机(特别是IBM系统及其克隆产品)在世界范围内的迅速增多。结果,半导体、外设、软件包和相关产品进入批量生产,成本和价格急剧下降;其二是微型处理器商业化。微型处理器使芯片的处理能力大幅提高,大规模生产使芯片的生产成本大幅降低。” 

  1984年底联想成立时,在美国由于微机产量终于跟上了需求,计算机行业出现了重大重组,许多新兴公司消失了。IBM开始面临来自各方的挑战。在1980年的时候,IBM的管理层还不知道微机批量生产将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但有些职业经理人已感觉到个人计算机将对IBM的核心业务产生真正的威胁。 
  在中国,人们依旧无动于衷。经历了10年“文革”后,中国计算机业已经脱离了世界轨迹,也无法靠近每一个关键时刻。人们只能观望、羡慕,然后自怨自艾。 
  袁保玑1987年到了联想,经过三年苦斗,联想那时已经展示出新的气象。进联想前的几年,她一直研究软汉字系统,有时也给一些公司做软件汉化的“外活儿”。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了柳传志,柳传志问她是否愿意到联想来。她当时已不想留在计算所,觉得有一种漂泊不定的感觉,“希望有一个环境,能够全心全意地做一些事情;而且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够真正地被用上去。”她的爱人与柳传志在同一个研究室,觉得柳传志可以干大事。于是,她便到了联想。 

  那时候倪光南的硬汉字系统已成规模,袁保玑的到来可以加快软汉字开发。后来曹之江从国外回来,也加入联想,又有一心做研究的陈大有,联想汉字研发能力,达到鼎盛。倪光南依旧是总工程师,袁保玑和曹之江做了副总工程师。王平生曾评价联想的三个上海人总工,说倪光南对老同志严格对青年人宽松,曹之江对青年人严格对老同志宽松,袁保玑则因其性格,对老同志和青年人都宽松。 

  硬汉字发展的背景是早期计算机性能差、配置低,内存非常宝贵,硬汉卡并非占用内存资源,而是硬盘资源,如此便可提高运算速度。到了1987年,计算机性能已经提高,内存既已扩大,速度便即加快,一部分内存资源便可空闲出来,用以使用汉字软件;而且当日软汉字系统成本既低,价格又便宜,已有流行趋势。 
  袁保玑和曹之江做了两种软汉字,其中之一是纯软件系统。联想后来的六型汉卡,便是软汉字汉卡。在开发的过程中,曹之江向袁保玑学到了很多,他后来说袁保玑是他的老师,他对袁保玑特别推崇。 
  不久之后,袁保玑、曹之江和陈大有开发的软汉字系统便被倪光南枪毙,柳传志向倪光南妥协,这便是联想史上有名的“硬汉字枪毙软汉字”事件。有人曾经猜测,倪光南之所以枪毙软汉字,其本质原因,或为倪光南做硬件出身,对做软件的人有天生的心理优越感。 
  因为这件事,柳传志对曹之江、袁保玑和陈大有深感愧疚,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们。“我不是很计较这些事,”袁保玑说,“后来不让做软汉字,既然上面决定不做就不做,我觉得上面肯定有他们的考虑。”袁保玑记得当日李勤跟她说:“袁老师,你们不要再做了。”对于他们的工作,李勤倒也肯定,还给他们发了奖金。 
  多年之后,传说倪光南四处宣讲,幸亏他当时枪毙了软汉字,要不然联想就坏事了,光盗版也把联想盗得倒闭了。袁保玑倒无所谓,但曹之江老大不高兴,他说他当时已在系统中做了加密,盗版的难度很大。 

  联想史上还有一个可笑的传说,说是当日很多电脑已经使用了汉字软件,但联想硬是将机器拆卸,插入联想汉卡。 
  既然做不了软汉字,袁保玑便去开发软件。后来成立了一个软件中心,袁保玑是负责人。有一次他们与代理惠普激光打印机的杨元庆合作,为打印机设计了一个软件,其中就使用了六型汉卡中的一些特殊程序。“我们利用原来的软件储备,一个礼拜之内把这个软件给做出来”,“这好像是汉卡的最后一笔了。” 
  1994年4月1日,联想微机事业部成立,杨元庆出任总经理,曹之江和袁保玑给他做了副手。杨元庆正是从那时获得机会,从此再未让机会从手中溜走。 

局中人:袁保玑(2) 

  那时的杨元庆是一个很年轻小伙子,在他们看来稚气未脱,做事却大刀阔斧,极有魄力,而非在1984年戴着一副破眼镜、推着自行车傻笑的家伙。曹之江和袁保玑都夸他尊重老同志,这使他的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他是计算机硕士,业务能力既强,管理上又有一套,袁保玑说他“思考问题,都会超前一步。他会想到一年两年之后。他们有人形容,他是想好了再做,确实如此。” 

  有一件事对袁保玑影响深刻。有一次杨元庆给微机事业部定了一个目标,他们都觉得有些高了。杨元庆说他就是要做,最后果然完成。“我认为他不是随便说的。”袁保玑说。在联想生死存亡关头,他们冲在第一线。在柳传志的布局中,他们是敢死队,但柳传志不是要他们去赴汤蹈火,而是让他们顽强生存。 
  她1996年离开了微机事业部到联想北方系统集成公司做总工程师,一年后的一场整合使北方系统集成成为历史。后来联想分拆,她又变成了神州数码员工。 
  2002年,她到了退休的年龄,但神州数码需要她,便返聘她回到公司。她现在工作忙,她的丈夫席克也清闲不下来。席克就是当年将杨元庆招聘进公司的人。 
  1999年是联想15周年,联想的公关部搞了一个新老员工座谈会,很多退休老员工去了,在那里流下了激动、感慨的泪水。柳传志和李勤去了,杨元庆和郭为去了,他们内心的波澜,动荡于风云际会的15年中。她没有参加,她后来平淡地说:“联想一些老员工,确实为联想呕心沥血……这些人确实敬业。” 
  1984年冬天的联想只是计算所众多公司中很不起眼的一个,但袁保玑觉得柳传志“确实非常有魅力”。人们总说柳传志胆子很大,她说:“其实柳总是非常小心的一个人。他说杨元庆胆子大就是说他自己胆子小,什么事他想得很周到。” 

  柳传志有很多地方折服了袁保玑,袁保玑记得有一次,柳传志跑到她面前说:“哎呀,老袁,好些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袁保玑平时沉默寡言,见到领导来了便躲得很远,但她内心却是异常感动。 
  她这一生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没有博得青史留名。她以前只是一个平凡的科学家,如今只是一个平静的老太太。在联想历史上,无数人最终被湮灭,她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她从不抱怨,也不后悔。联想正是有了他们,才最终成为联想,也正是有了他们,联想的历史才会有时闪耀出人性的光辉。 
  荒野中的一线亮光 
  现在,我们回到现实中。我们会发现,在往事与现实之间是一片深谷,好几千年,历史就在这深谷之中游荡。“这多么令人悲哀。”一定会有人说。 
  联想是一个小小的公司,有不多的几项业务,那里的人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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