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花千骨(完结)_派派小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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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又怎么可能不杀而只是流放?
“她叫花千骨,白子画的徒弟,因为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犯下重罪,受十七根消魂钉之刑,全身气脉被破,筋脉被挑,废仙身,泼绝情池水,然后流放至蛮荒。但是却因为之前错打错着,在墟洞中得到妖神之力,所以百折而未死。虽然妖力没有恢复,但前些日子已收服蛮荒的众多妖兽。晚辈这样说,前辈信还是不信?”
斗阑干大惊失色的看着花千骨,她竟然是白子画的徒弟?竟然受十七根消魂钉,废五筋八脉还能样站在他面前?众人争夺,甚至害得自己流放蛮荒的妖神之力竟然在她身上?心头惊骇,身子颤抖着勉强退步,旁边的雪人立马伸手扶住他。他心头时间波浪起伏,这些年,六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知道竹染所言非虚,而且恐怕这丫头来历还不仅仅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看她探究的望着自己的眼神直白又单纯,不由开口问道:“你师父是白子画?”
花千骨想片刻,还是点头。谢天谢地,至少,自己还是他名义上的徒弟。
“前辈,她嗓子也被绝情池水毁了,说不话。”竹染在旁补充道。
斗阑干看看身后的哼唧兽和睚眦兽,知道竹染此行的目的,不由冷笑:“你以为凭借妖神之力便能出得蛮荒?”
“光凭我们当然不行,所以特来请前辈相助。”
“请人的方式倒挺特别。”
“没办法,谁让前辈一向软硬不吃,我之前碰那么多次钉子,这回就换其他方法试试,万不定能奏效呢。”
“回去吧,看在摩严的面子上我才一直不杀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
竹染咬咬牙,拳头握紧:“前辈就真的不想离开?”
“或许真有办法出去,不过斗阑干虽然落魄蛮荒,还没有沦落到心甘情愿做别人棋子的地步。你小子心眼太多,连摩严都信不过你,我又如何信得过。”
“前辈不能这样说,既然是为同一个目的,何苦计较那么多。何况我也是甘心低头奉妖神和前辈为尊,为你们俩卖命,只要能够出去。”
斗阑干摇摇头:“那你们就努力吧,如果出去见了你师父,替我向他问声好。”
他扶着山壁,慢慢的往洞中走去,抬头却望见花千骨挡在自己面前。不理她,依旧往里走,花千骨却拽住他袖子。
“放肆!”他怒道。
花千骨眼巴巴的看着他,伸手在雪地上写:为什么不想回去?
斗阑干身子一震,他的心思她又怎么会觉察?
他不是不能回去,而是不想回去。世上的人都言他是被仙界流放,却不知道他是被自己流放。再也不想,不想回去,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
——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吧,蓝雨澜风一直在等你。
花千骨一笔一划的写,斗阑干越看越心惊,扶住山壁的身子也越来越无力,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一般,再看不见一丝斗志和盛气凌人。
卷五:雾泽蛮荒终一统·三千妖兽复何安 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
“你这疤是为什么得来的?”斗阑干问。洞穴里没有外面那么大的风,却依然寒冷刺骨。
花千骨接过他递来的热水,低头安静的喝着。不习惯他打量的目光,总是太过凌厉和咄咄逼人。
——绝情池水。
她在石桌上写。
“废话,我不知道是绝情池水么?我是问为谁。”斗阑干不耐烦的看着,不明白人人争夺的妖神之力怎么就跑到这么小丁点的丑丫头身上去。
花千骨迟疑下,这种事,自己为什么非要告诉他不可?
——是我的事,请前辈就不要再多过问。
斗阑干冷笑声,要求他还真有敢么跟他话的。
“别多问?若恋上的是竹染小子,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一旦出蛮荒,凭身妖力助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花千骨心头一喜。
——你答应和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
斗阑干点头,其实在六界和在蛮荒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自己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有些事情,终有一天需要面对的,都过了那么多年,他也已经想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伸出右手来看看自己掌心,上面从虎口下来有很长的一道伤疤。
“你认得?”
花千骨皱起眉,认得,怎么会不认得。要不是这,师父就不会中毒,要不是这,她也用不着偷盗神器,杀人嫁祸于,还借她的手放妖神出世。要不是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而她做一切的初衷,却又只是为救出面前的这个人。想想,人生还真是荒谬又可笑。
——是她一手策划妖神出世,就是为了救你出去。
斗阑干惊讶的看着花千骨,半天都不出话来。他开始只是以为丫头见过蓝雨澜风,所以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当年为保护她,他们的关系是极其隐密的,至始至终不论天庭如何逼供,胞弟南岭寒如何相劝,他都没有对任何人起过那个人是她。
开始以为花千骨说的她在等他,只是单纯的等,或许只是因为内疚。可是看花千骨眼睛里复杂的神色,便也猜出几分。既然妖神出世是蓝雨澜风策划的,那她的流放应该间接也是由她造成。
不由得苦笑摇头,这次又是想要玩什么呢?他一向是不懂的,能做的都做,能给的也都已经给,自己远在蛮荒,对她而言应该早没有利用价值。
说来好笑,他斗阑干自傲世,最恨被他人利用,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心甘情愿被人利用,过去是,现在也是。不过这些都无所谓……终归还是想回去,因为还有句话想要问她。
“我们先再休息一晚,明会有场很大的暴风雪,等过几天雪停了我们再出发。”斗阑干依旧冷淡,可是对他们的态度已经缓和不少。
看着花千骨被毁的面目全非的一张脸,想她半大个孩子,受么多苦,竟然都是蓝雨澜风造成,一时间不由得心中满是亏欠。轻叹一口气,罢了,她欠下的,他替她还便是了。
竹染在旁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己说服他那么多次都没成功,原来只需要“蓝雨澜风”简单的四个字就能解开他心结啊。
“多谢前辈相助。”
“别得意,只是看到丑丫头的面子上罢。”
身负如此重要的妖神之力,却只是一个傻傻的软弱孩子,若不好好看着,怕只能被竹染玩弄操纵于鼓掌之中吧。
斗阑干去外面冰窖中取些雪菇出来,回到洞口前看见花千骨正在帮雪儿包扎脚掌上的伤口,身上的披风被撕成条,在它脚背上绑个大大的蝴蝶结。雪儿向来脾气暴躁,不喜人气,对她却似乎亲热的打紧。
“不用管它,小伤而已,血都已经结冰不流,过几自然会好。”
花千骨头,亲昵的抱着雪人,挂在它手臂上荡秋千。
“进洞去吧,待会着凉。”斗阑干看她穿得单薄,细小的身子在雪中叫人心怜。
“雪儿,先回山里去。”
雪人嗷嗷两声,蹭蹭花千骨,吧哒吧哒的跑远。
花千骨张着嘴看着他,手比划道:它叫雪儿。
斗阑干转身进洞:“雪人不叫雪儿叫什么?”他向管每只雪人都叫雪儿的。
花千骨捂嘴偷笑,向已经跑远的雪儿挥挥手,跺跺脚上的积雪,进到洞里,见火堆烧得很旺,总算暖和。
——来做菜吧。
花千骨接过他手中的雪菇和一些冰蕊,原来他都吃这些啊,怪不得能在冰雪之地生活下去。
竹染安静的在火堆边打坐养身,睁开眼笑道:“前辈腿脚不方便,让千骨去弄吧,她手艺很好的。”
斗阑干也坐下来,看着花千骨左右忙碌,手脚十分麻利,很快便煮好锅鲜美的浓汤。
盛到他手中热气腾腾的,尝口果然比他做的好吃到哪里去,怪不得他做的东西雪儿怎么都不肯尝。
花千骨帮哼唧兽他们也全都弄好吃的,才坐到火堆旁,舀碗尝了口烫得龇牙咧嘴的。抬头见斗阑干在看,很自然的微微一笑。
斗阑干皱起眉头,竹染刚刚大致将花千骨的事跟他遍。他不明白丑丫头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吃得那么香,怎么还笑得出来?
花千骨一面吃一面看着洞壁中火光映出的大家的剪影,心头暖融融的,嘴里似乎也尝到一些甜味儿。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竹染虽一贯面善,但是心思若海,与她疏离得当。斗阑干虽脾气有些执拗古怪,说风便是雨,但是严肃冷和自傲掩盖下自然流露出的对身边人的温柔和关怀,却是她能感受得到的。
那种带着长辈样的慈爱,让她恍惚中有回到师父膝下的感觉。鼻子一酸,甩甩头,告诉自己尽量不要去想那个人,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甚至陷入自怜自哀中无法自拔。眼下要紧的是赶快回去救小月,离处刑的日子只有三个多月。
“你小子,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斗阑干问。
“去找腐木鬼和冥梵仙。”
“哼,果然。”
“前辈,在下并不是只为己私欲,而是要想出去只能先把大家联合起来。”
“听你这么说,你早已经知道出去的方法。”
“我也只是想试试,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花千骨看着他,怪不得,可是为什么之前什么都没跟她说,就连他之前有来找过斗阑干之事也没跟她说起过。
“他们俩人其实很容易谈,听有办法出去定会试的。久未行动,是怕自己资历不够,也打不过他们,只能给他们做做参谋,所以打着妖神的幌子,让丫头牵头,然后自己借着控制丫头控制其他所有人吧?”
竹染心思被他戳穿,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前辈厉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拉拢我也不过是借我的名头为给自己边增加实力,怕他们二人不肯心服罢了。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买我的帐呢?我已是半个废人,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二人在蛮荒争斗多年,也是心高气傲,不肯服谁。看当务之急还是尽量恢复丑丫头的妖力才是上上之策。”斗阑干轻叹一声,战神断腿就如飞鸟折翼,又如何再能驰骋。
竹染微笑头:“恢复妖神之力的事,就全倚仗前辈。”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斗阑干的封印术举世难出其右,过去最擅长的便是将收服的妖魔封印,蛮荒上的人之所以对他又恨又怕,就是因为许多都是因为落到他手里,然后才被流放来的。
如果世上有谁能解白子画的血印的话,除他就不会有别人。
卷五:雾泽蛮荒终一统·三千妖兽复何安 蛮荒一统
蛮荒一统
“封印是白子画下的?”
斗阑干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千骨腋下的那个印记。花千骨睡梦中被竹染穴道,睡得依旧香沉。
“对,就是这个封印封住妖神之力。若能破除,别是出蛮荒,就算是毁整个蛮荒也如弹指挥。”
“为何不让丑丫头知道封印的事,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前辈误会在下,在下也是为千骨着想。前辈可知她心里爱慕极深以致遭受绝情池水酷刑的那个人是谁么?”
“我怎么会知道。”他都离开蛮荒一百年,丫头才多大。
“就是白子画。”
“什么?”斗阑干陡然高个音调,“他们不是师徒么?”
“是师徒,其间发生的事太过复杂,或许我们只有出去才能知道。但是尊上行事一向稳重,这次又将妖神之力封印,又将自己徒儿废掉流放,但是却一直瞒住花千骨,我也不太想的明白。花千骨开始甚至连自己身体里有妖神之力的事情都并不知情,我还是后来试出来的。”
斗阑干皱起眉头,白子画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花千骨还要赶出去救一个叫南无月的孩子,白子画误以为那个孩子才是妖神,再过几个月七星耀日之时就要将他处死。可是妖神之力是白子画亲手封印的,他又怎么会分不清谁是妖神呢?”
“你的意思是白子画跟她有染,有心包庇?找人替自己徒儿挨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斗阑干连连摇头,谁都有可能会做出种事来,但是他敢以人头担保,白子画绝对不会。
竹染面上丝嘲讽,却依旧头道:“以晚辈在长留山那么多年对尊上的解,自然也是相信他不会,何况那样的话尊上也用不着瞒着,还下狠手将她发配到蛮荒来。我们离开六界太久,这件事太复杂,可能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但是既然尊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为不影响他的声名,暂时还是不要将此事公布于众。而且他既然连花千骨也不说,我们也最好暂时先别让她知道。”
斗阑干冷冷笑:“你如此恨你师父,对这个师叔倒还挺想得周到。”
“哪里哪里,尊上为人整个仙界谁不仰慕赞赏。当年他对我也算爱护有加,若不是他,我早被师父处死。尊上大慈大悲,就是战神前辈当年受审之时,不是也几度力保。”
“哼,那些陈年旧事,你倒是一清二楚。”斗阑干和白子画仅仅只是点头之交,倒是和摩严比较相熟。不过想来也是,整个仙界就没有谁是和白子画交情深的,他那淡远的性子,就是想热乎都热乎不起来。
“我现在丝毫没有法力,解不了他下的封印。”
“没关系,能解开点是点,之前遇到危险之时,妖神之力有勉强冲破使出来过一回,救她一命。可见妖神之力在蛮荒并不受束缚,若能恢复一小部分,我们回去的希望就更大。”
“我试试。”斗阑干点头。
于是接下去几天里,尽管漫天风雪,天寒地冻,可怜的花千骨还是被坐在雪人肩上的斗阑干驱赶到外面接受暴风雪的洗礼,美其名锻炼身体,强健体魄,实则不是在冰林里采蘑菇,就是在地里挖冰蕊。觅了食来,却不许吃。
其他人还有哼唧兽他们吃得几多欢快,她只能在旁流着口水看着。不准哼唧兽给偷偷送吃的,夜里还不客气的一脚把她踢到洞门口睡。肚子空空第二日还要跑到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