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父母怎么样管孩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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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患有注意力缺乏性多动症的儿童或其他残疾儿童在一些考试中可以延长时间。对残疾儿童来讲,这种安排使他们有更公平的机会,而对没有残疾的儿童来讲,延长时间无疑为他们带来了额外的好处。自从1991残疾人教育条例修改后,被确诊为多动症的孩子成倍增长,尤其是在上层社会群体中。1991年ETS收到了1.8万份考试延时的申请,1997年这个数字一跃为4.2万份。我们还知道有两所残疾学生最多的高中,《谈话》杂志披露说它们是两所极优秀的高中:纽约的达尔顿学校和加利福尼亚的十字路口学校。
“管”的恶果孩子变得目空一切、自命不凡(2)
最近的新闻还提到另一个类似的例子。克瑞丝·凯芙,一位现代舞演员、舞蹈设计者,向圣弗朗西斯科人权协会提交了一份关于歧视的申诉。她坚持说圣弗朗西斯科芭蕾舞学校初级班没有录取她女儿,是因为她像她妈妈说的那样“有小个子运动员”的身材。这个女孩8岁,同61名孩子一同参加考试,但却成了18名落榜者的一员。
圣弗朗西斯科芭蕾舞学校在招生简章中登出了对考生的基本要求,包括“具有良好比例的身材,挺直灵活的脊柱,从胯部开始笔直的腿,合适的脚弓”。初学者都需经过考核。这看上去很容易理解,就像对篮球运动员身高的要求一样。
圣弗朗西斯科市《反歧视法》规定,不给予那些在身材上有歧视的组织资金,凯芙夫人觉得自己因此有了反对这个学校的理由,她说:“这是我惟一的法律依据,没有这个,我只是一个愿望没有达成的母亲。”
母亲妄图改变世界以适应孩子的需求,这是个非常极端的例子。一般来讲很少有人会那么做。但是界限在哪里呢?利用法律制度使孩子处于有利地位有什么错吗?假称孩子有某种学习能力的“残疾”,为他争取延长的考试时间,以便让一个B+的学生变成A有什么错呢?为孩子能列入优等生而斗争,以便为他进入常春藤名校铺路有什么错呢?家长们必须自己掂量这些事情,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们——特权——将会使你的孩子受到伤害。
首先一个危害是孩子不再相信你和你的赞扬,多数孩子很清楚事实是怎么回事。他们通常知道自己和同龄人相比差距在哪里。儿童尊敬、信任说实话的大人,他们有一种天赋可以判断出这一点。我在同小病人打交道时,常常发现孩子对真相十分敏感。我曾治疗过一个8岁的男孩,他患有胆囊纤维症。孩子的父母出于爱和不能接受事实的心态没有告诉他疾病的真相。他喜欢玩击剑,父母便热切地鼓励他练习,有时甚至近乎强迫,以此让他以为一切正常。尽管如此,孩子依旧明白他的病可能很严重,父母给他鼓励并不真正因为他剑术高超,而是他们自己需要给自己一点安慰。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孩子便对父母的赞扬和鼓励置若罔闻,他感到孤独,对病情日益担心恐惧。
家长们对自己的孩子过分赞扬其实隐藏着别的信息——他们担心孩子不会总是做得那么好、那么聪明、有天赋。到了一定的年纪,孩子就能判断出什么是真正的赞扬,什么只是吹嘘和欺骗。当他们只是在比赛中传了个球,或是画了一幅很一般的画时,父母却大声叫好,或到处吹嘘。这种过分赞扬会让孩子感到大家都生活在谎言中,全家人必须串通好,来保持一种神秘的平衡。
“虚荣心尺码”还产生了另一个问题:有些孩子们开始相信这些谎言。谁不喜欢被赞扬呢?但结果往往是,父母本来想用赞扬来鼓励孩子的自信心,到最后却让孩子变得自高自大、事事以自我为中心。我听说过一个小孩,她在看病时咬医生,朝护士吐口水,对每个人挥舞着拳头,好像疯了一样。最后离开医院时,她却得到一个“微笑的脸”的贴纸,和带她去RUS玩具城的许诺。这些被家长过度夸奖的孩子,即使自己做得非常不好,也表现得不可一世。当然有时候这些孩子的表现似乎不错,那是因为自信掩盖了笨拙。在课堂上,他会第一个举手,尽管他的答案往往未经深思熟虑,或者根本就是错误的。他从不刻苦学习,因为他知道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生活中,了解那些微妙的社交界限非常重要。这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孩子无法明白这一点,这在和成年人打交道时表现得尤其明显。我最近听说一位老师被她一个九年级学生的表现惊呆了。她没有时间改前一天交上来的卷子,这个学生课后找到她说,“我现在有时间,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图书馆改我的卷子呢?”这听起来更像《财富周刊》上世界500强公司的CEO,而不是一个孩子。很明显,这个男孩不知道他的话不是学生该对老师说的。
大多数成年人知道这种行为会冒犯到别人,但这个孩子却认为他的兴趣、目标和热望才更重要。尽管“虚荣心尺码”在课堂、球场上随处可见时,但孩子的特权却是在家里发展起来的。逐渐地,孩子的自我意识变得模糊不清。父母应该告诉孩子生活中真实的一面,如果孩子不清楚恰当的行为举止和不恰当、粗鲁的行为之间的界限,就无法和周围的人建立良好的关系,将来他在社会生活中也会失去自我,无法适应社会。
孩子得到的特权也给家庭造成了危害。在自己的家里,人们本可以享受自由,但当孩子的自我意识被扭曲时,这种乐趣和平静也被破坏。在家里,“表现”是最不应该提起的事,以“表现”为中心的家庭是孩子“特权”的摇篮。当父母感到应该夸奖孩子、听他们说话、鼓励他们,孩子就会觉得自己非常重要,父母的乐趣、欢愉都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样,家庭生活就变成了“小约翰尼的表演节目”。
我经常开玩笑说父母在家里应该感到他们是“占据空间的疾病”才对。这个医学术语描述的是一种未知的物质。我们知道它的存在,可以触摸到它,通过CT或MRI还可以看到它,但我们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父母有时候需要像这种物质一样,他们需要打电话、午睡、收拾衣橱。只要可能,他们应该是孩子生活的背景。有时候孩子如果能自己做些事,父母就不用刻意地组织他们玩耍、看电影、讨论论文。对孩子来说,学会自己找事做是很重要的。事实上,这也会让孩子感到更加轻松。
我们不能一味地指责父母给孩子那些特权,我们的社会也鼓励一种“分隔”,使孩子们在自己和周围环境间建立起一道屏障。孩子失去了对他人的同情心,逐渐相信自己享有与他人不同的权利。一方面,我们快节奏的、被互联网虚拟的、以实现目标为目的的生活方式都会使孩子与他人逐渐疏远。孩子们的生活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停下来和邻居打招呼,或问候自己的亲戚朋友。在很多场合下他们甘心隐姓藏名,在互联网上,他们找到自己的另一种生活,他们可以是任何自己想做的人。
另外,经济问题也促使孩子将自己的情感埋藏起来。孩子很难理解美国社会巨大的贫富差距。放眼世界,极少数人占据着大量财富,无数人却生活在可怕的贫困中。我们自己拥有两栋甚至三栋房子,为什么有人却无家可归?电视上第三世界国家的悲惨画面,让孩子无可遁形,他们看到受饥饿折磨的儿童,被战争或自然灾害夺去家园的家庭。这些充斥荧屏的画面令人痛苦但又毫无解决办法,与它们相比,现实中的痛苦变得微不足道。在无力和困惑中孩子会把自己和所看到的东西隔绝开来。
给孩子心灵造成伤害的不仅仅是“现实生活”中的悲惨事例,充斥暴力、色情的大众娱乐业更让他们无法从屏幕制造的困惑恐慌中逃出来。毫无疑问,暴力的影响十分可怕,因为在潜意识中,我们对暴力的冲动会被激发起来,而且这会使我们对自己的挫折过于敏感。在某种程度上。现在恐怖劫持、校园枪击增多就是暴力娱乐文化的恶果。
很多可以减少这些影响的办法,如慈爱的看护、更多的交流、父母的规矩和限制等,对很多孩子来说都不存在。孩子还没有机会体会这些情感或痛苦,因此也不知如何调节自己的情感,只有把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我是我,别人是别人。这种漠不关心使孩子不再富有同情心。当事情变得过于复杂时,孩子们更容易将注意力转移到非感性的一面,如什么事情、发生在谁身上、怎么发生的、在哪儿发生的,而不是关心当事人的感受。这种情感的疏离大大加深了孩子对自我权利的注意。
家长们必须做点儿什么来避免孩子产生这种心理。我们享有的前所未有的繁荣和日益金贵的时间使我们很难对孩子说,“这太贵了”“太远了”“太迟了”“不方便”等拒绝他们要求的话。不能和孩子相处得久一些让我们感到负疚,我们也只好用金钱和给予他们任性妄为的特权来平息。
《华尔街时报》最近登载了一篇发人深省的文章,记述了从20世纪初到今天人们互送的节日礼物的变化。100年以前,一个富有的女人渴望的也只是一把玳瑁梳子;孩子会为一个橘子或一些糖果欣喜万分。而现在呢?“礼物清单”更多的是索尼游戏机、电脑、滑板车、山地车、巴尼百货,当然还有芭比娃娃和她的车、房子和无数的衣物。
大家都知道,奢侈和纵容会令人堕落,而孩子尤为如此。他们一点不知道获得金钱和好的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欲求的不断满足将使人很快失去乐趣。尼采曾经说过:“占有因为占有本身而价值降低。”真正的满足需要一点儿的耽搁、暂时的挫折和一些期待。
孩子的特权不能完全剥夺,而自命不凡也很难避免。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少点儿溺爱,不要太快地满足孩子的需求,还可以让他们多做点儿家务、找一份暑期工作。当家长和孩子热切地打造“金色履历”时,他们放弃了各种普通工作,如救生员、收银员、服务生等等,而是积极参加一些所谓的“增加人生阅历、有益的”的工作,比如去哥斯达黎加的部落里体验原住民的生活,或去拿波里登山,参加名校的辅导课。劳动统计局自1948年便开始统计16~19岁的年轻人暑期工作的比例,1990年这个数字最低。《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报道说,乔治城大学的一个大三学生说,他的时间要比一份每小时10美元的暑期工作值钱得多。他的暑假是在韩国的一所大学过的。越来越多的专家和研究生院都开始对这种“金色履历”表示怀疑。我听实习医院的几位部门负责人讲,他们选择的都是得B+而不是A+的学生,他们说:“那些孩子让人觉得太自负了。”
正如加利福尼亚州派波丁大学前任校长大卫·戴维泼先生所说:“花更多的时间阅读美国历史、踢足球,和去别的国家旅行,开阔视野是不同的。”他在《纽约时报》上说,他让老师们很生气,因为他坚持说:“我在父亲的烤面包店里学到的东西比在任何大学都要多。”也正如他说,“我们正在从正确的子女教育的轨道中偏离。”
“管”的恶果失去对人生意义的正确理解(1)
玛丽安是一位精明能干的专业纺织品设计师,她的丈夫是一位检察官,在事业上,她非常成功,设计的窗饰及床饰面料绚丽迷人。玛丽安住在曼哈顿区,3岁的女儿贝丝是她的掌上明珠。去年贝丝申请进入曼哈顿区一所知名的保育学校,竞争非常激烈。玛丽安将这视作引导女儿走向良好开端需跨越的第一道障碍。她找来了智力测试题,这种智力试题只对未经准备而接受测试的孩子才是有效、可靠的。但玛丽安却花了好几个晚上给贝丝讲解上面各种简单的问题,诸如圆型的积木应放入圆型的框子中之类。玛丽安虽然为此感到不安,但还是安慰自己说:“无论如何,他们需要招收一定数量的孩子,但怎么可能在只有3岁的孩子中区别出谁更聪明呢?贝丝很伶俐,而且很乖,她在学校里一定会是好学生,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呢?”
麦克在上高中一年级,是个友善的好学生,还是一个很好的曲棍球队员。在进行选拔赛的那一周,他每天很晚才能回家,那周他需要交一篇关于《愤怒的葡萄》这本书的读书报告,交稿的最后期限是星期五。已经星期四了,他虽然已基本读完了这本书,但报告却一个字也没写,一个糟糕的分数会影响他的平均成绩,因为如果他明年想继续留在高级英语班的话,那么平均成绩至少要达到B以上。麦克的妈妈担心极了,她一直催着麦克写报告,但同时她也觉得麦克真是没有时间。当麦克去参加选拔赛时,她在互联网上找到了关于那本书的一些很好的资料,于是她写出了报告的提纲。既然已经开始做了,于是她又写了一个很好的开头,接着又写了几段草稿,这样做是对的吗?她无可奈何地说:“事实上,麦克可以写得比我更好,但是让他既参加选拔赛又完成读书报告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写的只是一些供他参考的草稿而已,我相信很多母亲都会做同样的事。”
帕姆和她9岁的女儿劳拉在逛商店,她们走到专卖名牌时装的柜台前,帕姆从包里拿出了一条裙子说要退掉,那是一件昂贵的黑色晚礼服,劳拉奇怪地看着妈妈,因为上个周末的鸡尾酒会上,妈妈一直穿着这条裙子,而且非常喜欢它。但是很快劳拉发现原来这件衣服上仍然带着标签。是啊,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衣服已经穿过了呢?帕姆解释道:“我决定退掉是因为它实在太贵了。”售货小姐微笑着收起衣服并且为帕姆开了一张退款单,帕姆冲劳拉眨了眨眼,而劳拉则看着她的母亲笑了。
杰茜带着她7岁的孩子和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在食品店里匆忙的购物,她需要买准备晚餐的食品。忽然她那个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