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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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能怪主母,完全是姓季的一手造成!”
“不,方才季小侠说的对,经他手造成的,仅不过是事之果,至于因的产生,虽非始于我,但如我没有相试之心,绝不致有目前的场面!”
“推究远因,鲍大同应负全责才对!”
“不能怪罪他,他的出发点,也是为六月桂设想!”
季豪冷静的听了半晌,仍然听不出头绪,随道:
“各位讨论自己的事,本无我多口的余地,只是不问又如骨哽在喉,可否容在下一言相询?”
“你所要问的,也正是我想和你商讨的事,无奈我所得到的消息晚了一步,致被属下将事弄糟!”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非常明白,英儿已把你们在库尔勒的遭遇,全部告诉我了。”
“啊!她已经向你说过?”
“是的,就因为他们有计划的提上了一句,故意使你们在心里中产生了错觉,以为六月桂和五月枫,都是一样残忍!”
季豪听后,不由冷然一笑道:“卖瓜的,向来不会说瓜苦。”
“刚才我绝口不谈本身的事,就是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那算你有自知之明!”
“好啦!说到此为止,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所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
美艳少妇显然是被季豪固执的性格,缠得有点儿过份,所以说完之后,即愤然转身而去。
这可使四长老和四游查为难了!
放季豪走吧,有些心里不甘。
不放他走吧,主母又未明白吩咐。
正感为难之际,丹清已匆匆跑来,向季豪道:“主母有谕,小侠此去向东沿库鲁克河,直达楼阁,穿过罗布诺尔百里之内,一路吃住自有人安排,至于再往东,可要自己小心了!”
“不劳费神!”
季豪冷冷的答着,停了一下继道:“我也烦姑娘带个口信吧!”
“可是带给英姑娘,她差点急晕了呢!”
“有她干娘照顾,用不着我多费心!”
“这和娘的爱护是两回事呀!”
“只用你传言给主母就成了。”
“你说吧,一定可以传得到!”
“米姑娘暂由她照顾,若有任何差错,一切唯你们主母是问!”
季豪说完,连头都没回,白影闪处,化起一缕轻烟,直向南奔去。
丹清望着季豪离去的背影,神色怪异的自语道:“简直像一头野牛,任起性来,一点不可理论!”
“我看倒像个辩士,一篇歪道理,把主母说的都有些词穷!”
原来这一阵工夫,四长老已去,四游查中,也仅有一位未去,所以当丹清说完之后,她便立刻接口说着。
可是她这么一来,反把丹清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没来由的脸红一阵,颇为责怪的道:“兰姐还没走,可吓死我了!”
“我要走了,谁听你说心底话?”
“哎哟!不要说嘴,恐怕那辩士已牵走了魂,忘记走是真的。”
“辩士怎比上你的野牛,可以横冲直闯才有味哩!”
“既然觉得有味,为何刚才不拉他,让他给你闯撞一阵再走!”
“你倒满大方,假若真有那一天,你不和我打破头才怪!”
“谁有你那么大的醋劲!”
“当!”
两女正在互相说笑之际,忽然传来一声罄鸣,两人不敢怠慢,急急而去。
且说季豪自离了黑松林之后,心情非常沉重,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可是在身上检查一遍,却未发现有什么东西遗失。
同想到近几天的遭遇,有很多地方,仍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对于人,感到非常捉摸不定。
这已经令他迷惑了,加上一个米琼英,真是如云里雾里,若隐若现。
热情时,像一团火。
拌起嘴来,又像个仇人。
温柔时,是只羔羊。
发起威来,又是一只母老虎!
至于她的行径,更是不可思议。
好好的,凭空弄来个干娘不说,而且她的干娘又是执掌一个门派的领袖人物,与残酷的五月枫并驾齐驱!
最令人想不通的,米房这个人,也透着有点邪门?
自己要到西昆仑,又不愿带着女儿同行,说是怕带女儿行动不便,尚情有可原,但为什么不托付给米琼英的干娘照顾,不是名正言顺吗?
谁知他却不这样做,反把女儿交给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这又是为什么?
五月枫的属下,固然手段残忍,尤其在敌对方面,所创出的那套怪理论,虽是针对人们的心理弱点而来,也不能说不无一点可取!
六月桂看起来虽较五月枫温和点,而暗中掳人的行径,亦为智者所不取!
啊!还有!
米房在临行时,连房子都放了一把火,可见家中已无人,但米琼英的母亲呢?
是死?
是活?
怎么他们父女却绝口未提?
六月桂的主人自称是米琼英的干娘,连米琼英自己,也承认这种关系,假若依照她们的面貌看,岂止是干娘,把她们看成亲母女,也绝非无据!
然而她们两人,仅说是义母女!
神秘?
茫然?
难猜?
费解?
季豪一味的想,脑子中充满了不可解的疑问?
脚下不停的奔,也忘记都是经过些什么地方?
只知走完了黑夜,又到了天明,看看日色,已过了午,脚下已觉得有点发软了,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才对。
抬头一看,不禁茫然了,暗道:“这是什么地方?”
真是名副其实的“四顾茫茫”了!
因为人眼一片耀眼金光,既无村落,又无树木,甚至连一根小草也没有!
那些耀眼的金光,是不是遍地黄金?或是佛家心目中向往的极乐世界?
不!绝对不是的!
那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被太阳一照射,发生出一种耀眼金光。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季豪惊诧的连连自语着,忽然脸色大变,急忙回头跑去。
他回转头跑,是准备循来时的足迹,找到出路,若再请往前去,无异一步步走向坟墓,必死无疑。
因为很显然的,自己在失神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入了沙漠。
这种沙漠地区,季豪虽未走过,可也曾听人说过,知道这是任性不得的,弄不好,就会丧命在沙漠之中。
由于他曾经听说过沙漠的利害,所以便不暇多想,回头就跑。
他这种警觉,不能说不快,无奈仍迟了一步,可惜警觉的晚了一些,看情形,真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他才回头走,尚有足迹可寻,慢慢由深变浅,仅不过走有盏茶工夫,不但已找不到完整的足迹,连一点浅痕也看不到了。
因为季豪轻功本高,虽在失神苦思之中,所留下的脚印,也仅浅浅一点,再经风一吹,很快就没有了。
既然已没有足迹,反正来的时候,好像记得没有转弯,现在再对直走回去,大概不会有错。
季豪心内如此想,脚下一紧,狂奔了回去。
可是他却不知,他在失神之下,已不知不觉转变了几次方向,现在猛然回头去,这个苦头可吃大了!
奔!不停的奔!
奔一阵,想一阵。
眼看日影西斜,终于被他看到一处城镇!
啊!
这个城镇还不小呢!
远远望去,有城廓,有屋宇,有树木,有花草,真是个大好去处。
跑!不停的跑!
奔!不住的奔!
要赶到城镇中好好休息一番!
要丢掉那些尘世中的俗念。
管他什么五月枫与六月桂。
要在心灵上,作一片刻的休息。
其他的一切,不必去想了,因为他们都带有几分神秘色彩,想也想不完,猜也猜不透。
既然想不完,猜不透,就不如不去想,不去猜,静待将来事实,来告诉自己吧!
走过一阵,奔上一程,抬头望去,咦!怎么还有这么远,自己奔跑了这么久,好像仍在原地未动一样?真是透着邪门?
人邪?事奇?连地也跟着古怪起来?
哼!
就不信这些邪!
要看看到底有多远?
季豪显然是又发他的特性,把先前的“一切不同”
念头,又将它抛到九霄外去了。
又是不停的奔,不住的跑,要看看这是什么城镇!
咦!真是怪?天底下还有城会走路的怪事?
因为这一次,季豪是一方面跑,一方面双目不瞬的注视着城镇,看它究是如何的跑法,为何自己跑了半晌,仍和未跑一样?
这次是看清了,那远在云雾里的城镇,确是随着自己在往后移动的。
假若真是如此,不用说,此地真的离仙境不远了。
因为唯有仙境,才能令人无法窥其全貌。
也唯有仙境,才能产生这种扑朔迷离的现象。
皆以自己是凡人,凡人和神仙自难同处,算了吧,不必白费这种气力了。
这本是人在失望之余,一种自我安慰之词。
可是当他四下一瞧,又感为难了,摆在面前的,是自己何去何从,由什么地方走,才可以走出沙漠?
这是现实问题,既然仙境不可及,回头再走自己的凡人之路总是可以的,但目前之路,也应该有可资遵循的途径才成?
住处不说,吃的也有一袋多干粮暂可维持,但口干舌燥,到那里去找一点水呢?甚至三两口都可以。
水,是的。
行走沙漠的人,最主要的,就是水,至于吃的,倒在其次了。
季豪和米琼英都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在尉犁的当天晚上,他们仅令店家准备了两袋干粮,并没有准备水。
米琼英当晚神秘失踪,季豪在临离开店栈之际,也将两袋干粮顺手带上去,并未带一滴水。
其后在寻找米琼英的三天中,曾用去一部份,所以现在尚有一袋多干粮在身,只是此时此地,急需要的是水,至于干粮,反而变成了累赘。
“唉!”
季豪突然发出一声短叹,大有英雄末路之况。
“啾!啾!啾!”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雕鸣,使季豪闻声色喜,但尚未等他有所行动,便闻“唰”的一声,已从耳边擦过,虽未扑实,也被雕翎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一掌,随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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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绝处逢生
“啾!啾!啾!……”
季豪反应固然够快,可是他这一掌仍然落空。
仅见一只苍鹰,随着他的掌势,在一阵啾啾急鸣中,隐入云端去了,眨眼之间,便飞得无影无踪!
“真是时恶鬼欺人,一个扁毛畜牲,也想来趁火打劫,欺侮到少爷头上来了!”
这话真是不错,假若不是季豪不备,不要说是一只雕,就算是个江湖高手,也不易扑得到身上。
季豪向空中看了一阵,见雕已隐去,虽心中有气,也感到有气无处出之叹。
于是,又振作了不精神,心说:“走吧!走一步算一步,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呀!”
再看看远处那座城廓,已经逐渐隐去,看起来有点模糊不清了,太阳也快近了地平线。
去!
季豪思念中,又踽踽向前而去。
谁知还没走上几步,忽觉身后有破风之声,顿时又吃了一惊!
只是这次他已有备,不像先前那般惊慌了。
直到那风声切近,陡然一个转身,举掌猛劈而出!果是一只大雕!
大概它想不到季豪会有这一着。所以季豪这一掌劈个正着,那大雕连叫一声都没有,便被劈死了!
但一只方死,天空忽一阵啾啾大鸣!
季豪抬头望去,几乎就吓晕了头。
天空中飞来的雕群,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少说也有千只以上,映着白坠的落日,差不多遮去半边天。
那些雕大概也是志在必得,准备在临宿林之前,再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餐。
所以当第一只方死,紧接着二只三只……啊!竟四面八方齐攻了下来。
其中大的,张开双翅有七八尺,小的也有五六尺。
可恶!
这可又激起了季豪的怒火!
只见他忽然拔羽在手,奋身迎着雕群疾挥乱舞,一阵工夫,遍地尽成了残翅断羽,翎毛乱飞。
可是据季豪估计,应该已经死了不少,怎么地上一只完整的雕尸都没有呢?
哦!好残忍的东西,远处沙地上,不是已栖有不少大雕在那里啄食东西吗?
它们在吃什么?
一定是的,是在啄食它同伴的尸体。
如此残忍的雕类,还留它干什么?
宰了它,杀完这些恶鸟!
正在季豪决定要杀的时候,又一批大雕忽然展翅急袭猛扑而至。
而且这次来的特别多,季豪不敢怠慢,宝羽挥处,最少有十只已被杀死,可是它们好像也有不怕死的精神,并未被其同伴之死稍挫其锋,后扑而至的,为数更多。
“该死的畜牲!我就不信你有多狠!”
季豪气恼的说着,手下可不敢停,假若真被扑中,虽不至立刻丧命,啄去一块肉,或是抓破一层皮,味道到底不好受!
杀!
绝不能留情!
哎呀!
季豪一下子跳起丈余高,气的眼睛都发了红。
原来适才只顾上面,不小心下腿肚上被抓了一下。
这被抓的一爪,除衣服被抓破外,连皮都被抓破了。
尽管季豪在气,可是那些鹰鸶更得意,飞扑之中,又发出阵阵怪鸣。
季豪先前除迎击之外,尚饮扑杀,此刻却不敢冒险了,他不敢急着贪功,先求自保要紧。
他把宝羽舞成一团,使任何方向攻来的,都无法越此羽幕之内。
果然这一来,立刻收到效果。
那些疾扑而至的鹰鹭,在将近羽幕之时,便临空一转,即飞鸣而过。
这样虽可自保,但要想杀,却不大容易,只能说是与鹰鹭对耗着,谁也无法伤到了谁。
咦!那些是什么?
原来季豪在一边舞羽不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