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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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的心上人吗?凡?高替我们完成了这种疯狂,让我们看到了结局。也就不奇怪张东会在名片上印着“感谢真理”4个大字,会发出“你觉得幸福是因为你眼睛里看到阳光”这样的感叹。“从良”后的幸福生活让张东过去年代的那些野史有了珍稀奇品的历史价值,也让人们在说起张东的故事时有了抑扬顿挫峰回路转的层次感。“艺术家”餐馆开业那天,张东对自己的受宠完全没有预料。那天,不止迟耐喝了很多酒,对张东说了很多掏心掏肝的酒话。
申云说,张东不需要做什么具体的东西,天生就是个艺术家,他往那儿一站,就是作品。不久前从南京回来,听了太多张东故事的刘锋植说,张东,你跟那些画点画做点装置拿去卖的艺术家都不一样,你做的这是鲜活艺术,你的一生,你的一举一动全是艺术,你是开创了中国鲜活故事艺术的祖师爷。??这些说法让张东对于“什么是艺术”有了新的认识。“我做艺术做了这么多年,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搞来搞去,我也不知道我搞什么艺术,后来我发现,我最擅长的还是说,没准我的故事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Ⅱ就是我的艺术
就是我的艺术。比如现在我跟你聊天,采访出书以后留在市间,那么张东就留下了这些故事,在世界文化遗产里,这也是非物质文化、口述文化,口述文化实际上是更直接地反映了你的想法,而且趣味性更强。方力钧的一幅画挂在那里,能卖500万元,或者更贵,这里边有社会的一种规则。实际上,艺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不是说我非要画画,才叫艺术,只要能带给人一种愉悦,一种思考,你就去做。”对张东自圆其说的理论,紫清不以为然。
从下面的对话中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张东会说,紫清是爱他的,所以才要修正他的行为,如果跟他没有关系,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也就没必要修正了。还是因为爱,才会有要求。对话中,删除了我本就不多的几处提问。它们实在无关紧要。紫清:如果让他做一辈子生意,他不可能做到。你能做到吗?紫清面向张东。张东:顺其自然吧。紫清:他自己艺术情结一直丢不下,从一开始做生意到现在,始终都想着去搞艺术。张东:没有,现在有变化了,就是自自然然的。上次谢老师来,我意识到不能独立地看问题,真的,生意丢下也不行,房子还有那么多利息??紫清:那是客观的现实,抛开那个不管,你还想不想再去搞你的艺术?张东:(笑)天知道。假设的东西都是假的。紫清:不管做什么都要像什么,如果你真的是一辈子去做生意那也行,做得有点规模,你要搞艺术的话,也要做得像个样子。艺术没有很用心地去做,生意好像也是随随便便,马马虎虎。张东:紫清心中有一种欲念,就是她在想象当中,张东要像方力钧那样。
171紫清:也不是说像他那样的,反正你做什么事情要做出一点东西来啊,你要做出东西来让大家看得见,老是讲一些空话,有什么意义?张东:她认为是空讲,但是有的人又认为,讲得有道理。这就像盲人摸象的故事。紫清:那你说你做得怎么样嘛,你自己最清楚,不用别人来说。张东:我自己最清楚。我说了啊。紫清:你说什么?张东:感谢真理。紫清:你喝酒的热情比搞艺术还高。张东:对,你说的对,知夫莫如妻。人活着为了什么,还是为了幸福和高兴,是吧?紫清:(笑)那你的意思就是整天喝酒,你就高兴了,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张东:那也不对。我这个人就是好动嘴皮子,具体的行动有些问题,这个,紫清很清楚,人都是有各种类型的,我知道我是这种类型,但紫清觉得我说的都是空话,说了也没有,也换不来金钱。紫清:你别整天说钱,你做一件事情,就要用心地投入。张东:你看我说话的时候用不用心?很用心。紫清:那这个话说完了就完了,你得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让大家看得见,不是说过就算了。张东:这不都录下来了,然后变成书,大家都能看得见,它能影响很多人。紫清:影响不影响我也不管,你要实实在在做出东西来。张东:这也算是一种东西,我在这个故事中说出了很多道理,我相信这些道理应该对很多人有用。紫清:那以后呢?你有没有方向,有没有目标?
172 》张东:明天该做生意就做生意。紫清:不是说明天,明天是明天,以后长远的目标呢?小孩慢慢长大,你也要给他做一个榜样,你要像个父亲的样子,你如果事业上立不起来,那怎么在小孩面前建立威信?张东:紫清很聪明,像他爸爸,又聪明又能干,这些都是紫清的优良品德。紫清:怎么叫聪明?张东:这几年来说,是这样的。紫清:这算什么聪明?张东:最近过得太舒服了,几乎没什么事,就这样还不满足吗?紫清:店面还没开,店面开了就要忙起来了,暂时的过渡阶段,稍微歇一歇就不行了?张东:我是说,歇下来的时候,你反而没有好好地静静地欣赏美,反而又勾起各种欲望在折磨自己。紫清:他有的时候很容易知足,不够努力,不上进。张东:对,我比较懒散。实际上,我也是脚踏实地的,我现在说故事我就说故事,然后,明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到市场去,每天收回多少钱,都得收回,然后交给紫清。紫清不得了,我是艺术家中的艺术家,紫清是我的艺术家。紫清:我不管,小孩慢慢长大了,我以后还是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写点东西,画点画。张东:那就应该先好好地赚钱,这点别忘了。紫清:赚钱是一方面,我希望有自己独立的生活空间,不要两个人整天粘到一起,互相消耗,你也不要太多地干涉我。
张东:可能是因为空间太小,想稍微有些距离,是不是这样的,紫清?紫清:两个人虽然结婚了,在一起,但还是应该保持各自的空间,有独立的空间才会有独立的人格。这10年当中,大多数我都在为这个家庭付出,慢慢地有了这个基础以后,我想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张东:想当艺术家,是不是这个意思?紫清:也不一定那么明确。反正就是想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张东:理想啊,欲望啊,合情合理,发乎情,止于礼,是可以的。
但是,光是情的话,不合乎情礼,就导致很多不协调,也不对。所以,人是可以想像的,但是想像也要差不多,否则就过于虚空,只要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去做总会实现的。真的,这个特别重要,踏踏实实。紫清:那你也要去做啊,我就是希望你也去做。张东:我去做?我张东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能这么踏实地做这点小生意,这还不叫踏踏实实,什么叫踏踏实实?踏字怎么写?实字怎么写?女人就是感性得多,你像我们俩现在做的这个生意,如果两个人都出去,那这个生意谁来弄,她走了以后,我就想怎么样把它调理好,她出去进货,我就要负责在北京卖货,如果她光进货,在北京没有人卖货,那还做什么?从这点来说,紫清知道,我也很踏实。但是,我踏实的时候,她就不踏实了,她就产生了一种艺术的想法。是吗,紫清?紫清:(笑)你认为你在做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办法强求你怎么样。
张东:那可不是吗?这个生意的事情都得动脑筋去想,具体怎么弄,需要一个高度的智慧,还需要老天爷到底给不给你这个钱。紫清:生意是一方面,生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张东:艺术也是一方面?艺术现在就在踏踏实实地做,这也是艺术,也是美,而紫清还不知道。我写小说算不算艺术?(张东的小说书稿写了无数,搬家,被盗,丢了很多,但仍在写。)我讲的故事,人家看到了,得到欢乐,这算不算艺术?紫清,你首先搞清楚这个问题。紫清认为的艺术是她脑袋中有一个概念,比如说,张东要每天画几个小时
画,或者怎么样,她心中有一个想像,这个想像,是你的想像,想像和现实永远都是有距离的,我说的对吗,紫清?紫清:你按照你的理解去做,我按照我的理解去做,我们互不干涉。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Ⅱ有知识女性的情结
张东:紫清身上还是有知识女性的情结,她老按她的标准来塑造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也尽量地按她的标准去做,当然,还是有一定困难的,我做不到的地方,紫清,请谅解。紫清:(笑)不要为了我去做。张东:那可不是?为了爱嘛!当然会的。人与人之间,沟通很重要,不管是夫妻,还是朋友,时间长了都会看到对方的缺点,实际上,夫妻相爱,恰恰在这点上很重要,要看自己的缺点,不能看对方的缺点,老看对方的缺点,时间长了就搞不到一起了。一定要觉得自己有问题,然后,每个人都这样想,那就和谐了。紫清:你以前从来不会反省自己,都认为你是对的,你哪里在乎别人,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就这段时间才稍微有点转变,有点反省。张东:(拍巴掌)说得太好了,紫清能说出这句话,这么长时间,我觉得是紫清说得最好的一句话。太好了,她能感觉到了,她以前始终都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张东对着我向紫清重申,我强烈要求紫清以后好好观察我,紫清始终都觉得我没有变。讲到兴奋处,张东问我,精彩吗?我当然说,精彩。也确如此。张东扭身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紫清说,我能打动所有人,就是打动不了紫清。我在紫清面前是一张白纸,紫清看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到今天我还搞不懂她,所以,紫清还值得我继续爱下去。“死猪,都下午两点了,你还在睡觉!”3月4日晚,张东抵达天涯海角镇的某个小旅馆,在刚刚新买的笔记
75本上写下他最新一篇小说的第一句话,当然,你说是日记也行。那天,有一个朋友对我传授写小说的技巧,什么是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其他全是真的。对张东来说,管它小说还是日记,他只想把内心的委屈写出来,他说,这样,他就不会死了。我原打算让张东将他的小说原文链接在《理想主义傻子的幸福生活》之后,但张东拒绝了,他说,小说还需要整理,还不完美,现在拿出来还为时尚早。谁知道张东的文字何时才能整理成小说,许多时候,他更钟情于说,而不是写。下面的内容权且是我根据张东的口述整理成的他未来某篇小说的故事概要。“死猪,都下午两点了,你还在睡觉!”张东毫无感觉。“死猪,都下午两点了,你还在睡觉!!”张东感觉梦里有人在喊他。“死猪,都下午两点了,你还在睡觉!!!”啪——一记耳光打在张东的左半脸上。张东醒了。醒来后的张东第一反应就是给站在床前的紫清回了一记耳光。紫清哭了。一向理智有余的紫清突然疯了似的对张东又打又骂。儿子敬一也急得哇哇大哭,跑去拉张东的腿,爸爸不许打妈妈。张东说,那天下午,这句话听得他心里像刀割一样。他蹲下来对敬一说,爸爸再也不打妈妈了。狭小的家里,到处都是战争的气味,张东想走,他觉得这个家没法儿再呆了,他要喝酒。张东不止在高兴的时候想到喝酒,忧愁的时候,张东想到的还是酒。用张东的话说,在没有找到真理之前,他以为酒能解决一切。这时,手机响了。高伟在电话那边说,张东,你干吗呢?过来喝酒吧,我在王强的酒吧里。离开家门的时候,紫清叫住了张东。在张东的记忆里,紫清好像在说:你不要这个家了?
紫清是不是也预感到了张东的摔门而走很可能不仅仅是半夜的酒醉而归?张东回忆说,他在砰地一声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就像他当时狠狠关上他的好朋友王轶琼南京大学宿舍的那扇门直奔火车站一样,完全有一股力量在驱使他离开。在去往三里屯酒吧南街的出租车上,张东心里很难受,战争一向都是两败俱伤。张东想,依照他对美的理想,10年的感情,他和紫清应该相敬如宾才对,怎么今天搞成这个样子,两个人大动干戈,好像日子真的没法儿再过下去了。高伟在酒吧等张东。张东进去后,一句话都没有。高伟认识张东10年有余,他太了解张东了,张东的一切都写在脸上。高伟用像狗一样真诚的眼光看着张东,一眨也不眨。张东,出了什么事?张东不说话,闷头灌进一大口啤酒。张东终于醉了。他对高伟说,高伟,我想砸玻璃。高伟当然相信张东的话,他亲眼看过太多张东酒醉后的奇闻逸事。张东后来对我说,当时,他在对高伟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很害怕。要不是还没有被酒精烧坏的一线理智,张东怎么可能会觉出害怕,他只会亢奋得不能自已。到底张东已经改邪归正了这么久,他也害怕一拳下去把自己打回原形,尽管那一刻他的手那么痒,那么想破坏一切。这种情绪第一时间传递给了高伟。
高伟对张东说,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张东知道高伟想借机先溜。他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最痛苦的时候,你要走,你他妈太不够意思了。玻璃没砸,两个人吵了起来。高伟还是先走了。据张东说,后来,高伟为此自责了很长时间。半夜12点多,喝得迷迷糊糊的张东拖着笨重的身子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您去哪儿?我不知道。张东含糊其词。司机拿个醉鬼也没办法。车子沿着北京的三环路缓慢行驶。在车上,张东想起几天前遇到的一位喜欢和艺术家聊天的杭州人,做地产和古玩生意,他对张东说,做生意做得郁闷的时候,常常三更半夜打个车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在大马路上瞎转悠,有一天,他突然来了灵感,去机场,飞机飞哪儿他去哪儿。张东对司机说,去机场。有了目标,司机开始加足马力。出租车在机场高速路上飞奔。快要到机场的时候,轮胎爆了。司机说,走不了了。张东出来看了看北京黑压压的天空,说,不行,我要离开这座城市。10分钟后,司机喊了一位哥们儿将张东转送机场。在空旷的北京国际机场,张东开始胡言乱语,他对售票小姐说,飞机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