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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5831-精神生活·思维-第4部分

小说: 5831-精神生活·思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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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逝又慢下来了,因为我们开始测量我们离心理上和身体上预期的死亡时间还有多远。而“客观”时间,由于其一年的长度是不变的,故不同于有出生和死亡的生物所特有的这种时钟。这就是世界的时间,其基本假设——与任何宗教或科学信仰无关——是世界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终结。这个假设仅仅对生活在世界上的生物来说是合乎常理的,因为世界先于生物存在,在生物之后继续存在。


《精神生活·思维》 第一章世界的现象性质(2)

    与无生命物质的无机存在相比,生物不是纯粹的显现。活着,意味着受一种自我表现的冲动支配,以满足生物自己的显现的事实。生物实现自己的显现,就像演员在舞台上完成自己的表演。对所有生物来说,舞台是共同的,但对每一个物种来说,看来是不同的,对每一个个体来说,也看来是不同的。外显——在我看来(dokeimoi)——是一个显现的世界得以被认识和感知的方式,也许是唯一可能的方式。显现,通常意味着呈现给他人,这种呈现根据旁观者的站立点和观察点而变化,换句话说,每一个显现的物体,由于其显现的方式,披上了一层伪装,这种伪装可能——但不一定——掩盖它或使之变形。显现意味着每一种显现虽然有其同一性,但能被众多的旁观者感知。    
    看来,自我表现的冲动——通过表现对不可阻挡的表现印象作出反应——对人和动物来说是相同的。正如演员的上场演出需要依靠舞台、其他演员和观众一样,任何生物也依靠一个持续地作为环境为它自己的显现而显现的世界,依靠共同参与演出的其他生物和承认或认可其存在的观众。从演出对之显现和最终在其视野里消失的观众的观点来看,每一个个体的生活,其成长和衰老,都是一个发展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个实体在一种向上运动中表现自己,直到其所有属性充分地展示出来;在这个过程之后,是一个停滞时期——也可以说,鼎盛时期或显现本质的时期——然后是一种向下的解体运动,并以完全的消失告终。我们可以从许多不同的观点来观察、检查和理解这个过程,但我们看待生物的标准是不变的:在日常生活中和在科学研究中,决定性的东西是充分显现其本质的相对短暂的时间跨度。如果现实不具有一种现象的性质,那么由显现的充分和完善程度的唯一标准所指导的选择可能是完全任意的。    
    对于世界以我所认为的方式对之显现的所有生物来说,显现的重要性与我们将要讨论的主题——我们据以同其他动物物种区分开来的精神活动——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虽然在这些活动之间存在着许多差异,但它们都具有当世界显现时逃避世界和返回自身的倾向。如果我们是纯粹的旁观者,像上帝那样的生物,这不会引起很大的问题,因为虽然我们受某些其他方面,例如,自然环境的支配,但我们来到世界上是为了照管世界、欣赏世界和享受世界的乐趣。然而,我们属于世界,而不是仅仅存在于世界;我们也是在来到和离去、出现和消失之间的现象;当我们从某处来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具备充分的能力,能处理显现给我们的东西和参与在世界上的演出。当我们进行心理活动,闭上我们身体的眼睛——按照柏拉图的比喻——以便打开心灵的眼睛的时候,这些能力不会离去。两个世界的理论属于形而上学谬论,但是,如果它不是如此贴切地符合某种基本体验,它也不可能存在几个世纪之久。梅洛庞蒂曾经指出:“我能逃离存在,但只能逃到存在”ThomasLangan:《梅洛庞蒂的理性批判》(MerleauPontysCritiqueofReason),纽黑文,伦敦,1966年,93页。,因为存在和显现对人来说是同时发生的,这意味着我能逃离显现,但只能逃到显现。问题没有被解决,因为问题涉及思想和显现的一致,问题是:思维和不可见的、无声的其他心理活动是否必须显现,或者它们实际上是否不可能在世界上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精神生活·思维》 第一章两个世界的理论

    2。(真正的)存在和(纯粹的)    
    显现:两个世界的理论    
    如果我们转而讨论形而上学关于(真正的)存在和(纯粹的)显现的古老两分法,因为它实际上也强调显现的重要性,至少强调显现的优先性,那么我们就能找到关于这个主题的第一个固定点。为了找出真正存在的东西,哲学家必须离开他生来就十分熟悉的现象世界——如同当巴门尼德走出白天和黑夜之门,进入“远离人践踏的路”HermannDiels和WaltherKranz:《前苏格拉底哲学家残篇》(DieFragmentederVorsokratiker),柏林,1959年,1。的神道时所做的那样,或者如同柏拉图在洞穴比喻中所做的那样《理想国》(Republic),第七卷,514a—521b。《柏拉图对话集》(TheCollectedDialoguesofPlato),EdithHamilton和HuntingtonCairns版本,有时也引用PaulShorey的《理想国》译本,纽约,1961年,以及FrancisMacDonaldCornford的《柏拉图的理想国》(TheRepublicofPlato),纽约,伦敦,1941年。。现象世界先于哲学家能选择作为其“真正的”、但不是其所降生的家的领域。哲学家想到的,即人类精神想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显现,但某东西必然存在的概念不是显现,用康德的话来说,“NehmenwirdieWeltalsErscheinungsobeweisetsiegeradezudasDaseinvonEtwasdasnichtErscheinungist”(“如果我们考察作为现象的世界,那么将证明某东西的存在不是现象”)康德:《遗著》(OpusPostumum),ErichAdickes版本,柏林,1920年,44页。说这句话的时间可能在1788年。。换句话说,当哲学家离开呈现给我们的感官的世界,转向(柏拉图所说的periagōgē)精神生活的时候,他从显现的世界那里得到线索,寻找能阐释其内在真理、但对他隐瞒的某东西。这种真理——alētheia,无蔽(海德格尔)——只能被理解为另一种“显现”,另一种最初隐藏的,但层次可能更高,因而能表明显现的持续性支配地位的现象。我们的心理官能虽然能逃避目前的现象,但仍然没有离开现象。在探索中,精神——黑格尔的AnstrengungdesBegriffs(理解力)——不比感官更少地期望某东西能显现给它。    
    某种十分类似的东西在科学看来,尤其是在现代科学看来是真实的,按照马克思的早期观点,它依靠存在和显现的分离,以致哲学家个人不再有必要努力探寻现象后面的“真理”。科学家也依靠现象,为了找出隐藏在外表之下的东西,科学家或者打开可见的身体,以便观察身体的内部,或者用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来把握隐藏的东西,事物以其外在属性显现给我们的自然感官,而仪器能剥去事物的外在属性。正如康德所说的,现象“必然拥有本身不是现象的根基”《纯粹理性批判》,B565。。事实上,自然事物在以黑暗为背景的日光中生成和“显现”,这是一个明显的一般规律,除非人们假定这个背景拥有一种比在纯粹显现之后又马上消失的东西更高层次的现实。正如哲学家试图在现象后面寻找某东西的“理解力”通常以对“纯粹现象”的激烈抨击而告终一样,揭示除非受到干预否则从不显现的现象这种科学家的光辉业绩也是在现象受损的情况下获得的。    
    显现的重要性是哲学家和科学家都不能回避的日常生活中的一个事实。哲学家和科学家必须从实验室和书斋回到日常生活,当他们离开日常生活的时候,无论他们发现什么东西,都不能改变或歪曲日常生活,这就是日常生活显示出的力量。“因此,现代物理学的‘奇特’概念……(使)常识(感到惊讶)……却不能改变常识范畴中的任何东西。”梅洛庞蒂:《可见事物和不可见事物》(TheVisibleandtheInvisible),Evanston出版社,1968年,17页。在古老的理论中,存在和真理凌驾于纯粹的显现之上,也就是不显现的根基凌驾于显现的外表之上,仍然需要依靠不可动摇的常识信念。这个根基能回答哲学和科学的最古老问题:某东西或某人,包括我自己,是如何显现的?是什么东西使之以这种形式或形态,而不是以另一种形式或形态显现?问题本身要求一个原因,而不是要求一个理由或根基,但问题的要点是:我们的哲学传统已经改变了把某东西归入产生它的原因的基础,因而已经把更高层次的现实,而不是把呈现给仅仅满足视觉的东西的现实归属于这种产生的原因。原因联系于更高层次的现实,而不是联系于结果的信念(因此,当追溯到它的原因时,结果就被贬低了),这可能属于最古老的和最顽固的形而上学谬论。在这里,我们仍然不准备探讨一种十分武断的错误;事实是:现象不仅仅能揭示隐藏在它们下面的东西,而且一般说来,现象也不仅仅揭示;现象也进行隐藏——“只有隐藏物体的其他面在隐藏物体的活动中揭示物体,物体和物体的面才能呈现出来”梅洛庞蒂:《符号》(Signs),Evanston出版社,1964年,“前言”,20页。。现象进行揭示,也阻止揭示,就隐藏在下面的东西而言,这种阻止也许是最重要的功能。无论如何,对生物来说,这是真实的,生物的外表隐藏和保护作为其生命源泉的内部器官。    
    以存在和显现的两分法为基础的所有理论的基本逻辑谬论是明显的,诡辩家高尔吉亚早已看到了这一点,并在其失传的著作《论非存在或论自然》的残篇中对之作了概括:“存在是不明显的,因为它不显现(dokein);显现是微弱的,因为它不持续地存在。”《前苏格拉底哲学家残篇》,第二卷,B26。    
    现代科学不断地探索纯粹现象下面的基础,为古老的论据提供新的力量。确实,它迫使现象的根基显露出来,因此,人——适合和依靠现象的一种生物——能把握现象的根基。但是,结果是相当令人困惑的。实际情况是,没有人能生活在“原因”中间,或者没有人能用标准的人类语言清楚地解释其真理是能在实验室里被科学地证明、能在现实世界中用技术实践性地检验的一种存在。看来,存在一旦显现出来,就对现象施加影响——除非在一个不主动自我显现的世界中,没有人持续地活着。


《精神生活·思维》 第一章外表的价值(1)

    3。形而上学的等级体系的    
    颠倒:外表的价值    
    科学家和哲学家都无法回避的日常经验世界与错误和错觉联系在一起。即使处在一个现象之外的领域,要消除错误和驱散错觉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当一个错觉离去,一个现象突然消失的时候,它始终是为了让位于一个新的现象,它再次为了自己的利益接受第一个现象的存在功能……错觉的解除之所以是一个明证的失去,仅仅是因为另一个明证的获得……如果没有现象,就没有假象,每一个假象都是现象的对应物。”《可见事物和不可见事物》,40—41页。至少可以说,不断地探索隐藏在纯粹现象后面的普遍真理的现代科学是值得高度怀疑的,因为科学家自己也属于现象世界,虽然科学家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可能不同于常识的看法。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自科学在近代兴起以来,不可消除的怀疑存在于整个科学事业中。在新时代产生的第一个全新概念——17世纪的无止境进步的概念,经过了数百年之后,已经成为所有生活在一个由科学支配的世界中的人们所珍视的信条——看来准备对付这个困境:虽然人们预期进步是无止境的,但似乎没有人相信能到达真理的绝对终点。    
    显然,直接研究人的科学,对这个困境的意识是十分敏锐的,而生物学、社会学和心理学各门学科——可归结为其最小公分母——的回答在于解释作为生命过程的功能的一切外表。功能主义的长处是它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整体的世界观,同时形而上学关于(真正的)存在和(纯粹的)显现的古老两分法,以及存在凌驾于显现之上的古老偏见,仍然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尽管是以不同的方式。争论发生了转变:外表不再被贬低为“第二性质”,而是被理解为在活的有机体内进行的基本过程的必要条件。    
    最近,这种等级体系以一种在我看来十分值得关注的方式受到怀疑。外表不为生命过程而存在,而是生命过程为外表而存在,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吗?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显现的世界上,所以我们这个世界中重要的东西和有意义的东西应该在于外表,这种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吗?    
    在论述动物生命的各种形式和形态的许多著作中,瑞士动物学家和生物学家阿道尔夫·波特曼(AdolfPortmann)已经证明,事实本身与过分简单的功能假设,即认为生物的外表仅仅为自我保存和物种保存的目的服务的观念相去甚远。从另一个不同的、也许更朴实的观点来看,情况似乎正好相反,内部的东西、不显现的器官仅仅为产生和维持外表而存在,“先于个体和物种保存的所有功能……我们发现,是作为自我表现的显现使这些功能变得有意义”《作为社会存在的动物》(DasTieralssozialesWesen),苏黎世,1953年,252页。。(着重号是本书作者所加)    
    此外,波特曼还用大量有趣的例子阐明了裸眼能见的事实——各种各样的动物和植物生命,其大量表现出来的纯粹的功能冗余,不可能用关于生命的一般功能理论来解释。例如,鸟类的羽毛,“我们最初认为其作用是作为保暖层,但还有复杂的形态,其可见部分——不仅仅这些可见部分——构成了一件五颜六色的外衣,其本身的价值仅仅在于其可见的显现”《动物的形式和形态》(AnimalFormsandPatterns),HellaCzech译,纽约,1967年,19页。。一般来说,“纯粹的功能形式,一些人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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