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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北上-第17部分

小说: 北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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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行,要转回阿坝,并当即缴了五军团一排人的枪。董振堂气愤地和他吵起来:‘国焘同志,你是用冯玉祥那一套对付我们。冯玉祥把我们当儿子,你又用这一套。冯玉祥已经垮了,你这样做也是要垮的!’”然而张国焘一意孤行,下令返回阿坝。朱德、刘伯承也没办法。因为中央规定:红军总政委有最后决定之权。    
    在调头回去时,张国焘给徐、陈去了一个电报:    
    徐、陈并转呈中央:    
    (甲)上游侦察七十里,亦不能徒涉和架桥,各部粮只能吃三天,25师只两天,电台已绝粮,茫茫草地,前进不能,坐待自毙,无向导,结果痛苦如此,决于明晨分三天全部赶回阿坝。    
    (乙)如此影响整个战局,上次毛儿盖绝粮,部队受大损;这次又强向班佑前进,结果如此。再北进,不但时机已失,恐亦多阻碍。    
    (丙)拟乘势诱敌北进,右路军即乘胜回击松潘敌,左路备粮后藉亦向松潘进。时机迫切,须即决执行。    
                                  1935年9月3日        
    徐向前、陈昌浩接到电报,大吃一惊。张国焘不但掉头回了阿坝,现在连北进方针也不同意了。徐向前认为张国焘的理由是不成立的。“一是所谓噶曲河涨水,无法徒涉和架桥。其实四方面军有支一百多人的造船队,就在左路军,就地取材,营造简便渡河工具,不成问题。二是所谓粮食缺乏。其实阿坝那带,粮米较毛儿盖地区要多,张国焘以前来电也说过。我们从毛儿盖出发,每人只带了供两、三天食用的炒青稞,还不是通过了草地?他们的粮食绝不会比我们少,过草地有什么不行?更何况我们还要派部队与粮去接应他们呢!所以,张国焘这是找借口,与中央的北进方针相抗衡。”    
    张国焘当然不会因为一条小河过不去而改变战略方针,对全局形势,他有自己的考虑。当时他没有对任何人讲,在和中央分裂后,1935年10月10日他在卓木碉的一次会议上作了说明:    
    右路军打胜仗,我们想胡宗南有二十七团,打坍了三团,还有二十四团。于学忠、张钫、鲁大昌共八十余个团,洮河、夏河都有阻碍,马(步芳)又集中二万骑在夏河。就是我们到了哈达铺,经过大量减员,能不能打坍敌人是个问题。假使我们打不好,西南是黄河,不能过。即使左路军费了一切力量去会合右路军,而又不能战胜敌人,在洮河、黄河间敌人更容易封锁。同时左右两路是不能分开行动,如果经过十天草地,掉队每团以二、三百人计,必定要减员七千人。而上万数病号丢掉了,皮衣没有,打骑兵没准备,飞机易活动,政治纪律不好,回人不易解决,如拖到陕北,红军可以拖成小游击队。虽然地方宽大,而天寒人少等条件,前进困难。


第二部分第8章:红一方面军单独北上(2)

    这一段话反映了张国焘的真实思想,他认为北上是凶多吉少,对于荒凉的陕北地区他更不感兴趣。摆在他面前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留在这里,建立川、康根据地。他曾对刘伯承说:“革命要有靠山,有接济,然后一突出来就能争取革命胜利。”意思是现在中国革命处于低潮,要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保存实力。刘伯承说:“群众要求抗日,你不走(老在少数民族区),怎么能搞革命呢?”反驳了他的“理论”。 第二条路就是南下回四川。红四方面军战士中四川人居多,愿意打回老家去。用张国焘自己的话说,是“耍回马枪”。    
    决心已定,张国焘于9月5日10时致电后方的周纯全、倪志亮和王宏坤,告诉他们:“我左路军先头兵团决转移阿坝补粮,改道灭敌。”要他们各部队“就现地筹粮待命”,并要他们将这一决定转告徐向前、陈昌浩。    
    收到张国焘返回阿坝的电报,右路军这里的形势顿时紧张起来。陈昌浩天天跑中央驻地和毛泽东等商量,至少到9月8日上午,陈昌浩的态度还是愿意北上的。但是毛泽东已经在暗中布置。包座之战后,走在右路军最后的红三军团在彭德怀率领下到达巴西,离前敌总指挥部约15里。彭德怀回忆:“我到宿营地时,立即到前敌总部和毛主席处,其实我是为了到毛主席处去,才去前总的。这时周恩来、王稼蔷(祥)均害病住在三军团部。在巴西住了四、五天,我每天都去前总,秘密派第11团隐蔽在毛主席住处不远,以备万一。”在红军实行统一指挥后,各部队的电报密码全被总参谋部收缴,只能与红军总司令部和前敌总指挥部联系,各部队之间则无法互通消息。彭德怀找到前敌参谋长叶剑英,“得知一军团到了俄界地区,找不到向导,问不到路。没有地图,茫茫草原,何处是俄界呢?这时杨尚昆已调其他工作,三军团政委是李富春。三军团准备了电台,另编了密本,也只能说是要与一军团联络,而未说是为了防止突然事变。派武亭同志(朝鲜同志)带着指北针寻找一军团走过的行踪,务把电台密本送给林、聂。正好送到林彪处,这天,事情就发作了”。    
    林彪、聂荣臻率一军团到达俄界,几天不见中央和后续部队上来,心里着急。9月5日,他们给前敌总指挥部去电:    
    徐陈:    
    左路西回,于整个行动方针路线方向及行进有无变动,请告。我们正在草地待命并找救济寺向导中。    
     林聂 5日5时半       
    徐、陈回电为一军团制定了七天的休整计划,无非是学习、操练、筹粮那一套,他们关心的问题未作答复。第二天,三军团的武亭送来了密码,双方立即接通联络。6日15时,林、聂收到周恩来、彭德怀、李富春发来的电报,告诉他们:“一军主力应集结俄界,派队向罗达侦察前进。”    
    林、聂不明白为什么前敌总部的指示和三军团的电报不同,再用新密码问彭德怀,彭回电说:    
    林聂:    
    内情复杂,一军应在原地集结休整,特别注重体力恢复。    
     彭李 7日14时       
    按照正常情况,彭德怀是不可能自己作主给林彪下指示的。这些无疑得到了毛泽东的同意。这几天,毛泽东等中央政治局委员几乎天天紧张地开会,一方面是如何让张国焘重新北上,另一方面是做陈昌浩的工作,使他与中央立场一致。据陈昌浩回忆,毛泽东多次找他谈话,对他说:“张国焘带一部队伍另找路,不要紧,让他在那里,我们先走,我们走了他非来不可。”但陈昌浩无论如何不同意,坚持要等左路军来一起走。此时,陈昌浩也是忧心如焚,再这样争论下去,北上的通路就会被国民党军队堵上,想走也走不了了。8日9时,他和徐向前给张国焘、朱德发了一封言辞恳切的电报:    
    胡(宗南)不开岷,目前突击南、岷时间甚易。总的行动究竟如何?一军是否速占罗达?三军是否跟进?敌人是否快打?飞示,再延实令人痛心。    
    中政局正考虑是否南进,毛、张(闻天)皆言只有(要)南进便有利,可以交换意见;周意北进便有出路;我们意不分散主力为原则,左路速来北进为上策,右路南去南进为下策。万一左路若无法北进,只有实行下策。如能乘向北调时,松潘、南坪仍为上策。请即明电中央局商议,我们决执行。    
    此时,张国焘不会再改变决策了,他已经向31军政委詹才芳下达命令:“九十一师两团即经梭磨直到马尔康、卓克基待命,须经之桥则修复之。望梭磨、康猫寺路,飞令军委纵队政委蔡树藩将所率人员移到马尔康待命。如其(不)听则将其扣留,电复处置。”接到徐、陈来电后,张国焘正式下达了要右路军南下的命令:    
    徐陈:    
    一、三军暂停向罗达进,右路即准备南下,立即设法解决南下的具体问题。右路皮衣已备否?即复。    
     朱张 8日22时        
    中央的北上与张国焘的南下之争,终于发展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看来是无法调和了。(历史留下了一个疑问:张国焘的电报究竟是几时收到的?从徐向前的回忆看,显然不是夜间,而应该是8日中午——作者注)徐向前回忆:“这份电令是陈昌浩先看到的,拿来和我商量。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我们夹在中间,感到很为难。我说:这样重大的问题,不向中央报告不行,你还是跑一趟吧!陈昌浩同意,马上带上电报去找张闻天、博古他们。晚上,陈昌浩来电话通知我去周恩来驻地开会。周副主席当时患病未愈,身体很虚弱,起不了床。我到那里时,毛主席、张闻天、博古、王稼祥、陈昌浩都在,说:就等你来了。在座的都是政治局委员,只有我不是,所以我是个听会的态度。会前,毛主席他们已经拟好了一份要张国焘执行中央北进指示的电文,会上念了一下,要陈昌浩和我表态。陈昌浩表示,同意电报的内容,建议力争左右两路军一道北上;如果不成,是否可以考虑南下。我同意中央的意见,对南下问题考虑不成熟,没有表态。”    
    这天夜里,中央和右路军以七人名义致电左路军:    
    朱张刘(伯承)三同志:    
    目前红军行动是处在最严重关头,须要我们慎重而又迅速地考虑与决定这个问题。弟等仔细考虑的结果认为:    
    (一)左路军如果向南行动,则前途将极端不利,因为:    
    (甲)地形利于敌封锁,而不利于我攻击,丹巴南千余里,懋功南七百余里均雪山、老林、隘路。康泸天芦雅名大直至懋抚一带,敌垒已成,我军绝无攻取可能。    
    (乙)经济条件,绝不能供养大军,大渡河流域千余里间,求如毛儿盖者,仅一磨西面而已,绥崇人口八千余,粮本极少,懋抚粮已尽,大军处此有绝食之虞。    
    (丙)阿坝南至冕宁,均少数民族,我军处此区域,有消耗无补充,此事目前已极严重,决难继续下去。    
    (丁)北面被敌封锁,无战略退路。    
    (二)因此务望兄等熟思深虑,立下决心,在阿坝、卓克基补充粮食后,改道北进,行军中即有较大之减员,然甘南富庶之区,补充有望。在地形上、经济上、居民上、战略退路上,均有胜利前途。即以往青宁新说,已远胜西康地区。    
    (三)目前胡敌不敢动,周、王两部到达需时,北面仍空虚,弟等并拟于右路军抽出一部,先行出动,与廿五、六军配合行动,吸引敌人追随他们,以利我左路军进入甘肃,开展新局(面)。    
    以上所陈,纯从大局前途及利害关系上着想,万望兄等当机立断,则革命之福。    
     恩来、洛甫、博古、向前、昌浩、泽东、稼蔷      
     9月8日22时  


第二部分第8章:红一方面军单独北上(3)

    9月8日这一天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毛泽东和中央领导人都焦虑不安,他们察觉到四方面军领导人的立场起了变化。陈昌浩已经明显倾向南下,徐向前虽不反对北上,但也没反对南下,留有余地。右路军内部发生了分歧,局势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1935年9月9日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太阳从草地的东边升起来了。红军的宿营地像往常一样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红军战士照常在出操、整理内务,几天的休息和吃上了饱饭,过草地的疲劳逐渐得到了恢复。    
    毛泽东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了,长长的头发更衬托出疲倦的面容。这几天为了与徐向前、陈昌浩保持密切的联系,他与张闻天、博古等人就住在离前敌指挥部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为了劝说张国焘回心转意,毛泽东、张闻天又给张国焘发了电报,作最后的努力:    
    国焘同志并致徐、陈:    
    陈谈右路军南下电令,中央认为是完全不适宜的。中央现恳切的指出,目前方针只有向北是出路,向南则敌情、地形、居民、给养都对我极端不利,将要使红军受空前未有之困难环境。中央认为:北上方针绝对不应改变,左路军应迅即北上,在东出不利时,可以西渡黄河占领甘、青交通新地区,再行向东发展,如何速复。    
     9月9日       
    彭德怀不放心毛泽东的安全,天天往潘州村子里跑,活动于中央和前总之间,观察动静。这天上午他来到前总,见徐、陈还在商量北进的事。但是“午饭后再去,陈昌浩完全改变了腔调,说阿坝比通南巴还好。一个基本的游牧区,比农业区还好,这谁相信呢?全国政治形势需要红军北上抗日的事,一句也不谈了。我没吭声,只是听了就是。这无疑是张国焘来了电报,改变了行动方针。我即到毛主席处告知此事。并问毛主席,我们坚持北进,拥护中央,他们拥护张国焘南进方针,一军团已前走了两天,四方面军如解散三军团怎么办?为了避免红军打红军的不幸事,在这种被迫的情况下,可不可以扣押人质?主席想了一会,答曰:不可。当时我难过:如强制三军团南进,一军团不能单独北进了;中央不能去,一军团单独北进也起不了作用。一同南进,张国焘就可能仗着优势军力,采用阴谋手段,将中央搞掉。扣押人质的意见是不对的,可是,我没有向第三者讲过,只是在处境危急的时刻,向毛主席提出供考虑,以便求得一个脱身之计”。    
    彭德怀的猜测没有错,张国焘9日夜里发来的一封电报,与中央作了完全不同的形势分析:    
    徐、陈并转恩、洛、博、泽、稼:    
    (甲)时至今日,请你们平心估计敌力和位置,我军减员、弹药和被服等情形,能否一举破敌,或与敌作持久战而击破之;敌是否有续增可能。    
    (乙)左路二十五、九十三两师,每团不到千人,每师至多千五百战斗员,内中脚病者占三分之二。再北进,右路经过继续十天行军,左路二十天,减员将在半数以上。    
    (丙)那时可能有下列情况:    
    1.向东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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