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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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崖早就在前几天来到,住在招商客店,没有参加登台拜将,今天大开辕门,他头披红绸来到辕门口。徐达三申五令披红绸、红布的官员格杀勿论,为啥孙德崖要这样做呢?他另有一番想法,想朱元璋请元帅,象我这样文武全才不请,却要跑到亳州乡下去请个乡下人来当元帅,还要立下披红绸红布的人格杀勿论的法,不服气,想我是主公的主公手下的人,你徐达是臣子手下的人,我今天偏偏要披了红绸闯你的辕门,看你能把我怎样?到辕门口,抬头一看,看见辕门外墙上贴了斩将令一十七条:第一条闻鼓不进,鸣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为悖军。犯者立斩,第二条呼名不应,点时不到,回期不至,师律不转,为慢军。犯者立斩,……”
他还想看下去,走过来一个兵丁:“呔!你这该死的东西!”孙德崖回头一看,是个小兵。说道:“我乃小梁山老大王驾前的保驾大将军孙德崖,手本在此,欲见元帅。”小兵听他衔头报出来不小,急忙报进去:“报禀元帅,外面来个自称什么小粱山老大王驾前保驾大将军孙德崖,头披红绸闯我们的辕门。”徐达听了对李善长、孙伯庸看看,啥地方又出来一个老大王,你们事先怎么不对我讲讲清楚。对小兵说:“命他一门门报名进见。”小兵“哒、哒……”到辕门口:“大元帅吩咐,命孙德崖一门门报名而进!”
孙德崖踏进辕门一看:(辕门赋)
见辕门,立两支,摸着天,五幡杆,高扯摩云金翅,上写着:“威震三山、封疆钦命”杏黄旗,照墙上画的是青鸾猛兽,玉麒麟,足踏必定如意,前有赤金封印,通臂猿平升三级,照墙下,摆几门毒虎心没遮拦神虎将军炮;放炮的就如活阎罗,手执火绳,东张西望,宛如白日鼠。东辕门,悬几面金钱豹矮脚虎头牌;西辕门,拴几只豹子头混江龙驹马,守鞍鞒克尽职守。两旁吹鼓亭,窗格小遮栏,前有铁叫子,铁笛仙,鼓上蚤,神水将军令。升炮值日水军巡哨,浪里白条;陆路巡捕,早地忽律。阳门上大刀四口,仪门上五彩描金。天马将,相貌威仪。画就丧门神象,手执金鞭一对,好似云里金刚。文官厅中坐的是美髯公、紫髯伯,个个相貌堂堂,御笔书生。武将厅中站几十双枪手,金枪将,一个个鬼脸如夜叉,心如霹雳火,依稀急先锋。安民治国平天下,威震山河遍地闻。
孙德崖刚进来时,神气非凡,架子十足,现在看见这么个排场,不由心里一紧,只好一门门报名而进,到大堂外滴水檐前,偷眼朝堂上看看,只见两旁文武站立得整整齐齐,一个个威风凛凛,再对上面看,只见元帅徐达红脸,长髯,虎目圆睁,帅字盔帅字甲,披袍显甲。孙德崖想不到毫州来的乡下人如此威严。踏进大堂,人站立当中:“小梁山老大王驾前保驾大将军孙德崖见大元帅。”两旁兵丁呼威大叫:“虎威……跪下,跪下!”
孙德崖还想硬,双脚不知怎样会发软,“卜洛笃”跪了下去。徐达想,不服我的人不止你一个呢,今天我要杀只鸡给猴子看看:“大胆孙德崖!想尔前三日不到将台候令,到今日头披红绸来闯我辕门,尔可知本帅来濠梁前先有一令,头披红绸,红布者立斩无赦。尔可知罪否?”那么孙德崖呀,你只要说一声不知罪么,也不能杀你了。不料他吓得魂不附体,来一句:“知罪。”“既然知罪,不用多言,拉下去斩了!”上来两个兵,将他头上红绸拉掉,双手一绑,“霍落落……”朝外面拉,孙德崖嘴里还要叫:“冤枉……”管你冤枉不冤枉,推到辕门口,只等行刑令下就斩。
两旁众文武都朝大元帅看,执法甚严,大家佩服,没有敢出来讨情。咳,不料有一个不识相的人来了。啥人呢?濠梁王朱元璋。照理今天大开辕门,是元帅的事,皇帝用不着来的。朱元璋想,这个元帅虽然不是黑脸,倒也是铁面无私,我弟兄当中呆头呆脑的多,不要今天开辕门就杀一个,别人不知内情的人会说我请了外人杀自己弟兄,因此写了一张救过他命的弟兄和英雄的名单要去交给徐达。马娘娘劝他,你最好不要去,今天开辕门,元帅第一日升坐大堂,堂无二座,你去位子也没有的。朱元璋说,我只要将名单交给他,马上回来。于是,朱元璋全付銮驾出王府,刚到辕门口,只见里面绑出一个人来,哎呀,朱元璋想,还算我来得快,已经要杀人了。马上叫声:“刀下留人!”
小兵看见皇帝来了,急忙报进去:“圣驾到!”“啊!”徐达没想到朱元璋这时会来,因此对孙伯庸,李善长看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大开辕门,为啥不对皇帝讲,现在他来千什么?孙伯庸眼腈不好,装作没有看见徐达的眼色;李善长呢,头低下来不看徐达,心里想这个皇帝是不懂事的呀。徐达只能慢一步杀孙德崖,自己不能出去接,就命众文武到辕门外迎接圣驾。众文武出去接驾,朱元璋一看,大元帅没有出来,想马娘娘讲过的,今朝开辕门,元帅是不能出来接驾的。朱元璋到大堂,徐达想,我坐着等皇帝来也不象样子,因此破一破例,到滴水檐前恭候:“主公千岁,臣未曾接驾,望主公恕罪。”“徐卿平身,孤家明白的。”他不好说:这是我老婆早同我讲过,今天你不会接我的。
到大堂上,徐达吩咐手下在左边摆只临时龙椅,让朱元璋坐下,两旁文武站立两厢。徐达闻道:“主公千岁,今日驾临辕门,不知有何国家大事?”朱元璋听了不回答,反而问徐达:“啊,徐卿,方才孤至辕门,见绑出一人,未知此人,所犯何罪?”“喔,主公有所不知,想此人自称什么小梁山老大王驾前保驾大将军名叫孙德崖,前三日不至将台候令,今日头披红绸闯我辕门,所以臣将他推出斩首。”
论理朱元璋不要吭声了。你也明知有这条令:凡披红绸红布者立斩无赦。他想,哎呀,这是母舅的老伙计,他是生意人,不懂规矩,杀了他,母舅要说请个外人来杀了他的老伙计,要怪罪我的。想反正你知晓我这个皇帝是外行,我就做一个外行吧。“徐卿,此乃我家舅王千岁驾前一个老臣,他未曾正式为将,不识军规,看在孤家份上免斩了吧。”
徐达想,今天我碰到了个外行皇帝,倘使他懂行,就会赞我元帅不循私;他不懂,我杀了孙德崖,他会想我连他的话也不听,等天下打平后他又要做和尚去哉。因此只应答一声:“臣领旨。”吩咐手下将孙德崖松了绑,重责四十军棍,孙德崖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拖上来,旁边小兵吼道:“谢元帅责打之恩。”孙德崖不懂,想打得如此还要谢恩。只好谢:“谢元帅。待我回去医治棒伤。”徐达斥道:“不能!留在濠梁。本帅给假一月,伤愈之后,辕门当差。”“是。”小兵过来将孙德崖扯下去。
徐达又问朱元璋:“主公驾临辕门有何大事?”于是朱元璋将一张名单拿出来,对徐达说,上面均是救过孤王性命的有功之臣,以后此等人犯罪,望元帅看在孤王面上从宽发落。徐达接过名单,再问一句:“主公,请问还有何大事?”“没有了,摆驾回宫。”“臣等相进。”和刚刚一样,徐达送到滴水檐前,众文武送到辕门口,朱元璋上沉香龙凤辇,“轧冷冷……”回王府。
众文武重新上堂,徐达虎案中坐下,将虎案上头队正先锋印拿在手里。叫声:“蒋忠!”“有。”“本帅将头队正先锋将印交与将军,望将军好自为之。”“遵令。”蒋忠将正先锋将印接到手里,退下。徐达将虎案上右部先锋将印拿在手里。叫道“花云。”“在。”“右部先锋将印在此,这重任交与将军。”“遵令。”花云接了印,退下。徐达再将粮队总镇印信拿到手里:“汤和。”“在。”汤和奉命接过粮队总镇印。然后定下内中军刘春,外中军杨昆,水营由廖永忠、廖永安、仇顺、毛成四将掌管,就剩下左部先锋将印没有人领。为啥元帅不发?因为元帅看见花名册上有马跳围墙常遇春,想他不在,总要来的,因此将左部先锋将印留下不发。等到全部安排好,“当……咚……”云龙门关,徐达回到元帅府内宅,文武官员各自回去。
辕门紧闭十日,徐达与李善长、孙伯庸、汤和、邓愈等商议内务。到今天第十一日,徐达传一道令出去,明日校军场操兵,文武官员都到,圣驾也去。
第八回:徐达开兵
第二天,徐达到校军场,众文武早已在校军场口恭候元帅,徐达下马,上演武堂,虎案上坐下,众文武进来参见,点卯全到。不一会,朱元璋驾到,今天徐达该接了,带领众文武到校军场门口:“臣等接驾来迟,望主公恕罪。”“众卿平身。”朱元璋坐逍遥马,就是他丈人马须成老大人送他的鹤顶龙驹宝马,到演武堂下马,临时龙书案里坐下,徐达虎案里坐下,众文武站立两旁。徐达传令操练人马。
刀枪手上来,到演武堂前,本来刀枪手操练得还可以,朱元璋看不顺眼,刀枪手操得好也没有赏赐,一定要扁担杠棒兵操练,打得头破血流才有赏,所以刀枪手一点劲也没有,今天刀枪手操得凌乱不堪。徐达问朱元璋,可有比这好的?说有,是我亲自操练的一支精锐部队。徐达马上传令操练。什么部队呢?就是扁担杠棒兵。今天这些兵都互相约好了,元帅是第一次看我们操兵,不打得头破血流不结束;于是两边合龙门,杠棒兵,扁担兵碰头,只听见“卜”,“当”,“劈劈叭叭”声音响亮,“卜”头敲碎了,“叭勒答”人摔倒,嗨呀,打得一塌糊涂。
徐达看见,马上下令停下来,对朱元璋看看,操的是什么名堂,连我元帅也看不懂。问主公是什么阵图?朱元璋想,哎呀,你元帅这个也不懂,说两边碰头打叫合龙门,四面上来叫四方阵呀。徐达朝站在旁边的汤和看看,主公不懂么,你们懂的呀,怎么会操出这种兵来的?汤和伸手指指前面朱元璋,再指指自己的嘴,手摇摇,意思是我们不好说话。这时,报事军报上来:“报禀大元帅,下面一百余人重伤,二百余人轻伤,死了三个。”“喔……”徐达想,照这样操下去,也用不着出去打了,都要操死了。
所说这些兵大多是濠梁起义时招来的,每人每月二两银子,有的人身体不好,就来当兵,当了兵有银子拿,队伍搞得混乱。于是徐达下令今日停止操练,回到辕门后,重新整顿队伍,不适合的就退。贴出告示,广招兵士,进营为将,一定要有营中的人保。杠棒、扁担扔掉。徐达拿出阵图命汤和、邓愈、郭英、郭兴等将官按阵图操练士兵。这样一来兵丁增加了近十万,还要操练一字长蛇阵,二龙戏珠阵,三才天地阵,四方兜底阵、五行梅花阵、六丁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都要军听将令,马听锣声。从九月份开始操练到十二月二十日放假,到第二年正月二十到四月十六再操,时间虽花得多,银子也用得多,军队倒是练好了。徐达请朱元璋来校军场看操兵,到底不同了,队伍齐崭,阵图变化无穷。问朱元璋怎样?朱元璋说道:“好是好,可惜一座城池未得。”
徐达知道他想急于求成,马上发一封书信给亳州守将王栋起义,这是事先约好的。徐达来濠梁前,曾去向守关将王栋辞别,王栋虽说是元朝官吏,早就有心投靠濠梁王,徐达因此与他约好,我到濠梁后如有书信来,你就马上起义归降红营。现在书信一到亳州,王栋立即就派人送来降书降表。徐达收到后去见朱元璋:“我王千岁,现在亳州守将闻得我主仁义道德,爱民如子,特将亳州府几县献于我王千岁,今有降书降表在此,请我主龙目御览。”朱元璋听了高兴呀,哎呀,一天就得一府几县,如此打天下真快。徐达说,打天下是没有这样快的,因为要打胜仗,兵倘使不练好,夏天不能打,冬天也不能打,你不要心急,到将来兵练好了,夏天也能打,冬天也能打,现在开兵第一仗一定要打胜仗。朱元璋听听徐达说得有理,于是商议后,决定七月初七兵进泗州。
光阴似箭,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七,徐达要正式开兵兵进泗州。清早,文武官员在校军场口迎接元帅,徐达踏上演武堂,虎案上坐下,点卯全到。不一会,小兵报道:“圣驾到。”徐达马上带领众文武到校军场口迎接圣驾,然后请朱元璋上演武堂,临时龙书案坐下,徐达重新坐下,众文武仍然两旁站立。徐达开口问道:“诸位将军,有谁愿镇守濠梁?”在场的将官都想出去打仗,战场立功,没有人愿留下来,只有一个人愿留。啥人?鸳鸯脸孙德崖。他想我又没本事,战场上也不可能立啥功,再说元帅厉害,执法如山,在他身旁我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还是留下来自由。因此踏上一步:“末将愿留。一则濠梁乃主公起义之地;二则可常往小梁山老大王前代驾叩请圣安。”
徐达一看是他,想此人留在濠梁我不大放心,因他心术不正,我带兵出去了,怕他在后面做坏事。问:“将军留守,何人作保?”孙德崖听了想,要人作保就是不相信我哪,因此回头对朱元璋看看,嗯,有了。马上回答:“主公作保。”朱元璋分不清好人坏人,将坏人看成了好人。开口道:“朕躬愿保。”徐达想,既然皇帝做保人,还有啥话好说:“孙德崖,本帅给你三千人马,守关将印一方,尔要小心从事,如敢蠢动,嘿嘿……”最后两句话份量重了,“嘿嘿……”两个字里都有话,你要做坏事不要想瞒得住我。
徐达接着从令架上拔下一条令箭,叫声:“蒋忠!”“有。”“付尔令箭一支,带领三千兵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到泗州城外扎营,待本帅到来方始交兵,不得有误!”“遵令。”蒋忠接过令箭,下演武堂,校场口一部车子已经等好了,蒋忠“叭”跳上车子。为啥不骑马呢?不会骑。身为大将不会骑马?因为他人太长了,元帅让他骑马,他骑上马背,两只脚仍然踏在地上,马屁股上一敲,马“亨冷冷……”跑了,他人仍然站在原地,原来马从他裤裆下跑了。所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