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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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耶先回到衙门,香案刚刚摆好,内堂出来一个丫头,说佛搂上老王娘请。哎呀,葛耶先想,我是该马失前蹄的,为什么不先将老娘好好安排安排呢?于是葛耶先到后面,“沉沉……”上佛楼,佛楼上老王娘盘腿而坐,葛耶先抢步上前,将甲拦裙一分,硬甲一抬,“卜”跪在老娘面前:“母亲大人在上,不孝孩儿叩见娘亲。”“儿呀,请起。”葛耶先站起身来,一旁坐下,老太太朝他上下一看,问道:“你为何全身披挂,意欲何往?”“娘亲有所不知,红巾贼兵进北和州,孩儿交战,大获全胜;次日再战,有一蒋忠十分厉害,交战一天不分胜负,挑灯夜战,孩儿口吐鲜血回转关厢,如今全愈,闻得蒋忠已身亡,故而今日战场之上有意诈败,意欲今晚冲营。哪里知晓,孩儿出得关厢,在下吊桥之时,马失前蹄,毛将军言道出师不利,故而孩儿回转城关,欲起一卦,如上上大吉再击冲营;如果是下下,就作罢论。”老太太听了不高兴:“咄!身为大将,多疑少决,非为将之道,有此良机,岂可坐失?况且天寒地冻,马失前蹄,此乃常事,何必求神卜卦。听为娘之言,速去冲营,再若迟延,非我儿也。”“是。”
葛耶先马上下佛楼,到辕门外,上马,提刀,带领手下到校军场,所有兵将还在等候,葛耶先叫声:“出发!”队伍“哗……”出城。
刚才葛耶先第一次出城,红营元帅徐达已看见,后来又见他收兵回城,猜不透什么缘故,旁边中军刘春禀道,大约老头儿病未全愈,又加雪如此大,恐怕不敢来冲营了。徐达到底是个元帅,说既然今天阵图已摆好了,情愿等到天亮,不来,是他福气,来,就要他倒霉,况且葛耶先是元朝一名将,他肯定以为我不会防备的,或许他有心做作,特地出而复返,好使我懈怠。现在看见城里队伍又出来了,徐达对刘春看看,刘春暗暗佩服大元帅用兵如神。
葛耶先带领人马到红营前,把马一拎“啪、啪”跳过濠沟,斩断趟板索,刀尖子朝营门上用力点几点,打开营门,直冲进营,红营小兵朝两旁闪开,葛耶先冲进头营,只听见“通”一声炮响,出来一员大将,手提大刀,灯光下一面大旗飘扬,上面斗大一个“孙”。听那大将叫道:“老头儿住马,本将军孙兴祖来也!”冲过来就是一刀,葛耶先忙举金刀招架,只听对方“泼且”一声,大刀脱手,老头儿上前一刀将他劈死。_只听旁边红营小兵狂叫了“不好了,孙将军丢了命了啊!……”葛耶先听了高兴唰,想白天要劈死你们一个将官打二十几个回台也不成功,现在一个照面就死了一个,没想到劈死了一个死囚。葛耶先再朝里冲,又是一声炮响,小兵在喊:“呔!我们梅思祖将军来也。”里面假的梅思祖冲出来,两柄锤头竖过来,葛耶先举金刀一挠,锤头荡开,被葛耶先一刀劈下去,“沉!”小兵又狂叫:“我们梅将军又丢了命了啊!……”葛耶先一高兴,忘记了冲营必须要有将士兵丁跟随,他只知一个人拚命往里冲,过甬道,甬遭两旁真的孙兴祖,梅思祖放他过去,后面毛秀到时,两旁“通通”两声炮响,两人冲过来将毛秀围住,哎呀,毛秀这才晓得今晚上当了,想刚刚老王爷已经将孙兴祖、梅思祖砍死,现在怎么又来了孙兴祖,梅思祖?莫非刚才是假的!
甬道外,从头营到三营的元小兵,被丁德兴、赵得胜带领的六千红营兵拦住,两吃一。这样一来,葛耶先,毛秀和小兵各顾各,本来要首尾兼顾,现在变成三段了。
葛耶先冲进八门金锁阵的开门,里面花云、张天佑、华云龙杀出,徐达在阵图内将台上用标远镜看见,将手中小旗朝开门指,后面内中军刘春就将大旗上的一盏灯也朝开门一指,没有多少时间,其他七门的将官都杀过来,葛耶先被围困在八门阵,与众将打得非常激烈。交战当中,张天佑一枪戳过来,将葛耶先的头盔打落下来。这顶头盔只有元朝的常胜将军才有资格戴,如镇守芦沟桥的老驸马李金荣,上亲王枪祖宗伯颜图,晁王赤福寿,脱脱丞相,还有葛耶先,头盔上一粒马铃珠是国宝。元帅徐达在将台上举标远镜见葛耶先头盔落地,灵机一动,不想伤他的性命了,马上派人到开门,叫张天佑、华云龙回来。
不一会,张天佑捧了葛耶先的头盔与华云龙一道来到将台前见元帅,元帅对他们说,这个葛耶先我不愿杀他,因为他对老百姓还好,年纪也大了,我们不是亡他们的族,而是要夺回中原后土。因此吩咐华云龙仍回开门,将抓住的元兵杀了灭口,张天佑呢,元帅对他说你的脸与我相似,你就去乔装我,说胡大海在滁州曾扮过元将,叫他乔装葛耶先,将葛耶先那顶头盔戴在头上,让他在前面逃,张将军扮了我在后面追,华将军在旁边扮成元兵帮忙,如能骗进北和州最好,听说葛耶先的娘年纪大了,要想办法派顶轿子或辆车子,她要拿啥就让她拿,然后将她送出城关,我这边再将老头儿放出营,让他们母子回转家乡。元帅徐这将自己的计划对张天佑,华云龙说完,然后又说:“二位将军当心了,一人犯罪,三人同斩。”“得令。”
于是张天佑捧了葛耶先头盔下来,在将台下等华云龙,华云龙在后,也下将台马上到开门,吩咐手下将捉住的元兵灭口,然后再回到大帐与张天佑一道去胡大海亲帐,胡大海这时在亲帐里吃酒吃得有些醉了,张天佑、华云龙进来,华云龙就问手下,你们将军在做啥?手下说,他在里面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哪一个?骂元帅不用他。哦!两人踏进亲帐,张天佑上来拜叩道,“先锋将在上,末将参见。”胡大海醉眼一看:“哦,老张呀,站起来,算啥名堂。来,来喝酒。”华云龙过来叫声:“大海。”“绝子绝孙,不懂道理。人家进来参见先锋,你叫大海,我自己也舍不得叫大海。”“匹夫!大元帅叫我们告诉你。”“什么?”“你在亲帐之中,辱骂主将,还当了得。”“他在大营,我在亲帐,他听见我骂他呀,又不是顺风耳,一定是哪个王八旦去告状的。”张天佑将华云龙拉到一旁,说时间局促,你不可耽误时间,我去乔装政扮大元帅了,你快对先锋将说吧。说完,张天佑走了。
华云龙走过来对胡大海说:“大海,大元帅命我们到来,命你扮一个人?”“哪一个呢?”“葛耶先。”胡大海问干什么?华云龙将元帅的计说给他听,胡大海听了,马上说道:“好!”吩咐手下将他箱子里扮元将的盔甲,口面拿出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盔甲脱下,吩咐手下拿水洗脸,洗好脸,将青铜镜放在桌子上,拿黄颜色朝脸上涂好,再将白的口面挂上,镜子里照一照,回头叫声:“华云龙,我顶头盔没得珠子。”“我带来了。”将葛耶先的头盔给他戴上去。“哎呀,刘海带子没得了。”华云龙再给他装条带子,又将元将的盔甲帮他穿上,外面护甲一披,本来胡大海弓箭鞭剑不带的,因为他不会用,现在乔装改扮只好带上摆摆样子,别人的宝剑柄在前面,他的在后面,象挂指挥刀一样,远离后面一寸,而且没有完全入匣,实在马虎。
胡大海又叫声:“我的马是黑的,老头儿是匹黄马。”华云龙说,不要紧,带匹黄骠马吧。于是手下牵过一匹黄骡马来,胡大海上马。“哎呀,我用斧头,他用刀的呀!”华云龙说,你就拿把刀摆摆样子吧。然后叫他抬起头来,教他学葛耶先说话的语调:“哎呀,嗬嗬,本藩回归了!”胡大海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语调“喔唷,嗬嗬,本藩转来了。”学来学去学不象,华云龙气得直骂他:“狗头。”说你头不要抬起来,口不要开了。华云龙心细,拿两条箭朝胡大海颈后打一个结,使他头不能抬起来,胡大海问:“干什么?”不要动,头不动就不痛。“好,好!喔唷痛,喔唷不痛。”华云龙将箭头插好,然后回到亲帐。
华云龙回到亲帐,将头营,三营捉住的元兵带十个来,五个先放在外面,五个拉到亲帐内,先问外面五个,今晚城里口令是什么?倘使与里面的讲得不一致,十个人都死。小兵只好说啦,三更天回去口令叫“克敌”。四更天叫“成功”。五更天叫“班师”。然后再问里面五个,里面的不敢瞎说,回答一样。于是,华云龙乔装成元朝小兵,带十一个小兵也都是改扮的,然后到胡大海亲帐。
不一会,_只听见“哗……”红营里大乱,“通”、“当”、“哐”、“呜……”,大家看见好象是葛耶先从红营里拚命逃出来,又见大元帅徐达带了兵在后面追,追到临近北和州城关,胡大海扮的葛耶先与带的兵“哗哗……”插过来,一道奔到城楼下,上面城楼上守将看见,哟,是自己人。一个小兵到城楼下大叫:“报,快快开门,我们老王爷回来了,红营追来,快快开城门呀!”城楼上副将王登听见下面叫,因为葛耶先事先吩咐过,每个时辰有不同的口令,倘使时辰与口令不同,哪怕刀架在头上也不能开,因此叫小兵问。小兵问:“什么时候?”下面回答:“四更。”“口令?”下面巧嘴华云龙在。他嘴巧,各处方言都听得懂,也会讲两句,连元人的番语也会讲。现在听见上面问“口令”,马上讲出“成功”两字,又滴留里说出两句蒙古话,城楼上几个年纪大点的元兵听了都懂,忙说:“对,对!”王登想,我也不懂,再问声:“对不对?”“不错,不错。”听老兵这样说,马上吩咐开城门,“轧冷冷……”城门开,吊桥平,王登下城楼去接老王爷。
胡大海心急,见王登过来,拿刀朝王登叫声:“不许动!”王登忙将身子朝旁边一偏,华云龙“啪”跳过来,倘使今天在战场上华云龙与王登打,华云龙不行,现在王登身子刚刚一偏,脚下滑一滑,华云龙一枪过去,“汤”一滑,“登”王登跌倒在地,被捉住。城里无人作主,城关夺下,队伍进城。
今天的祸闯在华云龙手里,华云龙与张天佑进城关后,马上查盘钱粮,检点仓库,弹压三军,安民告示,将胡大海忘了。刚刚又没有对他讲清楚,今天最重要的是把葛耶先的老娘接出去。
胡大海呢,傻里傻气却又喜欢自作聪明,到了城里,他没有事干,吩咐手下马上将他头颈子上插的箭拔了,两条箭拿掉后,胡大海问手下:“你们可知晓王府在哪里?”手下到前面问个讯,回来领了胡大海往王府而来。
王府门口两个守卫昨夜一宵未睡,再加天还没有完全亮,见胡大海走过来,守卫抬头一看,黄脸,白胡子,身上焦黄盔甲,头上野鸡毛,狐狸尾倒挂两旁,每天看见的。马上站起来:“老王爷呀!”胡大海回答一句:“老王爷的兄弟。”就下马,手执大刀“哒、哒……”进入王府,到里面第四进,问一个守卫:“老王娘在啥地方?”在佛楼上。“领我去。”守卫领胡大海到佛楼下。“当、当,当”敲三下云板,胡太海将手中大刀朝守卫身上一靠,守卫倒在扶梯口。楼上老王娘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一早盘腿坐在佛楼上正在想念儿子,现在听见楼下在敲云板,想除了儿子不会是别人,因此叫身边的小丫头去看看。
小丫头走到楼梯口朝下面问道:“是哪一个?”胡大海人倒是老实,就是一副样子难看,对着上面小丫头招招手:“小丫头,你来,你来!”哦哟,小丫头吓得逃回房里。老王娘看见小丫头吓得脸发白,想大约儿子将红营将官的脑袋拿回来了,所以小丫头害怕。哎呀,我这佛楼是清静的地方,死人的脑袋拿上来算啥名堂?因此又叫另一个小丫头去看看。小丫头走到楼梯口,胡大海抬头一看又来个小丫头,又用手招招:“小丫头,来呀!”哦哟,小丫头又逃了回去。
那么胡大海,你做事要做的象个样子呢,他又不管。“登登登……”上佛楼,他穿的靴子底又停,走了几步累得“呼呼……”喘气,“登登登……”又走几步,“呼呼……”又喘气,好不容易到了佛楼上,站在门口“呼呼……”直喘气。老王娘虽然一百零一岁了,眼光还好,一看门口站个人,身材与儿子一样,脸也是黄黄的,胡子白白的,再有头上的盔也一样,总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因此对儿子说:“进来呀,站在房门口吼、吼、吼、吼点啥?”胡大海站在门口还在喘气,动也不动,为啥?他在动脑筋,如何称呼老王娘?那么就叫一声“王娘”好啦。嗨,胡大海十恶不赦,不知怎么被他想出来的,开口就叫声:“晚娘!”咦,老王娘一听,不觉一呆,怎么叫我晚娘?胡大海还要自我介绍道:“我是你晚儿子叫胡大海。托过千斤板,做过两邦大元帅,狠得非凡。现在我家兄长被围困在阵图里,大元帅徐达叫我来接你,你要轿子也好,车子也好,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拿。晚娘,我的说话你懂不懂?晚娘,倘使你轿子车子都不要,我来背你出去。好不好?”人走进房间里,身体弯下来,背心朝老王娘“哦,晚娘,我这个儿子比你自己的儿子还孝顺啊。”
老王娘这才搞请楚,跟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是红营的大将扮成我儿子进城的,看来我儿凶多吉少。想倘使也是个普通一个老百姓,我只要用三个指头一点,就能将他甩出去,眼前这个个子又大,身体又硬扎,就是我能点住他也甩他不掉,没有这么大的力了。想我虽然是一百零一岁的人了,他总是个男的,我总是个女的,他如今蹲在我面前,屁股跷起来,嘴里还在叫:“来呀!来呀!”算啥个名堂?这倒是难了,老王娘再转念想想,哼哼,好在他有柄宝剑,让我将宝剑拔出来戳死他拉倒。于是,老王娘轻轻将胡大海身后挂错的宝剑拉出来。因为剑柄在后,胡大悔一点不觉得,嘴里还在叫:“晚娘,来呀,时间不早了,大元帅要将哥哥放出来了,你不抓紧时间,事情要搞糟的。”
老王娘将宝剑拔了出来,正想要刺死胡大海,再一想,他身体如此魁梧,不要我一剑未将他刺死,他转过身来,“劈劈叭叭”将我斩为肉酱,我到底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犯不着被人斩成肉酱。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