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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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待了。却说那边胡大海一路逃，一路嘀咕：“嗳，我这个，对江南的路不熟，江北的路倒是熟的，害死人啦！”回头对蛮子海牙叫道：“哎！蛮子海牙，我逃也逃了，你不能追了。”“为什么？”“穷寇莫追。”“放屁！”“哎，你把我逼恼了，我本领拿出来你吃不完。”“拿出来便了。”
胡大海逃过来，一看，前面只有一条山路好走，没办法，只好逃过去，后面还在追过来，胡大海想，哎呀，到了山顶上没有路怎么办？嗯，要想想办法。“哈拉——”勒转马头，想将斧头扔下去，不行，怕扔不着，腰里又没有弓箭鞭剑，扔了斧头手无寸铁，只能等死了。怎么办？胡大海脑子快，斧头朝鸟嘴环架上一架，双手将头上的镔铁三叉盔拿下来，这顶盔边上有三根钢刺，对准山下蛮子海牙，叫声：“哎，照法宝！”“得儿……”扔下去。蛮子海牙笨，再加上太阳光照在头盔上，只见黑慈慈，光闪闪，听见胡大海叫声照法宝，心里一吓，赶紧把头一偏，头盔上三根钢刺正好戳在蛮子海牙的太阳穴上，只听“叭郎当”，“登”，“嚓”，“亨郎郎”。胡大海听见也好笑：“蛮好，蛮好，这叫除盔交兵！”“哈拉——”到蛮子海牙尸体旁，下马，将头盔戴上，将蛮子海牙腰里的宝剑拔出来，“嚓——”将蛮子海牙头割下来，抓住头发将头上的血“滴里塔拉”朝自己身上浇。一看，比常遇春身上的血多，蛮好，蛮好。他不知道常遇春是自己身上的血，他的血是别人的。然后胡大海将蛮子海牙的头往自己腰里一结，上马，“哈拉拉……”下山回到战场。
战场上，蛮子海路哪里打得过花文郎，已经打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胡大海看见，想，一个人的血还不够，再要一个人的血，那我身上的血就多啦，我变血人了。于是叫声：“老花，你辛苦了，我来替你打吧。”也不管花文郎答应不答应，一马冲过来。花文郎也知道胡大海贪功，想，我不与你争啥功劳，就让你吧，因此圈马退出战场。
胡大海冲过来就问：“哎，叫啥名字？”蛮子海路也问道：“来者何人？”“天下第一狠人胡大海，你哪一个？”“蛮子海路。”不料蛮子海路也是个笨家伙，反问道：“我家哥哥呢？”“他在我腰里。”“好哇，匹夫！”“哈拉拉……”两马碰头，本来阿弟本领不如阿哥，刚才与花文郎打力气也磨得差不多了，心中又慌，因此打了没有几个回合，蛮子海路圈马落荒而逃，胡大海一马追过去。
花文郎在战场等到黄昏也不见胡大海回来，于是“亨……”带领队伍冲到敌方营中，全都解决，然后回到太平府交令销差，并向元帅徐达禀告胡大海追赶敌将未回。元帅徐达马上派人出去寻找，朱元璋得讯也急得不得了。不要看胡大海在营里是棵草，不见了倒是个宝。
胡大海打仗特别，在江南打仗会打到江北去。什么缘故？且说蛮子海蹄拚命逃，逃到了江边，看见前有长江，后有追兵，心里也慌，正好江边有条船，马上下马，手提大刀，人朝船头“叭”一跳，命船老大开船，船老大说：“我们的船是装货的，不是装人的。”蛮子海路只要逃命，哪管什么装货装人，“开！如若不然，要你脑袋！”船老大是百姓呀，不敢违抗，只得把缆绳解开，跳板抽起，锚拉起来，“得儿……”船开。
胡大海“哈拉拉……”追过来，一看，蛮子海路上了船。胡大海想，你上船，我也能上船。马上下马，走到江边，看见有条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叭”跳上了船，对船老大说：“开船！我是红营的大将，前面是打败的元将，我要前去将他捉住。”船老大听说他是红营将，心里已经服了，马上将跳板抽了，解缆开船。不料追了半天追不上，为啥？因为前面船上装有货，后面这条船也装了货，前面船上六个人，后面船上也是六个人，前面船是先开，哪里追得上？不过前面船上的老大心慌，不知方向，兜来兜去在江里转，速度慢了下来。
到天亮了，胡大海看见江北边停着一艘龙船，龙船旁边还有几十条小船。龙船上啥人？就是朱元璋在鹿庄牛棚里与马娘娘生的儿子，后来向莫殿讨回来的小太子。这个小太子特别喜欢武，练了一手虎头钩，做了一套虎皮盔甲，最近又搞到了一只金睛呼雷豹，一天到晚在北和州王府里练，马娘娘见这个儿子天不怕地不怕，担心他闯出祸来，因此叫他到江南去给父王请圣安去。
这天备好一艘龙船从北和州出发，船到这里等涨潮。不料船头上小兵看见，江面上一前一后驰来两条船，前船船头上站着一个人，头捕野鸡毛，象元将；后船船头站个人，打扮象我们的将官，因此急忙进舱报禀小太子。小太子得报，马上走到船头一看，果然，想，我来帮帮这个大将吧。吩咐小兵：“弓箭侍候！”小兵将弓箭拿出来，小太子接过，弯弓搭箭，对准前面蛮子海蹄的背，“登——”蛮子海路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箭“呜——”过来，“嚓——”死得糊里糊涂，人跌倒在船上。小太子马上吩咐小兵过去将元将的首级割下来，尸体朝长江里一扔。然后小兵将蛮子海路的首级带到龙船上交给太子。人头有啥好玩的，哎，小太子胆大，伸手摸摸头，摸摸鼻子。
胡大海追了一晚，心里已经不耐烦了，血又投有弄到好多，现在见首级被龙船上的小兵割了拿走，吩咐船开过去，“哗一一”船近龙船。看见龙船上小兵，胡大海问：“上面是哪一个？”小兵回答：“太子龙驾！”“哎，脑袋快点送过来，不送出来要骂啦！”小兵听了进舱报禀太子。小太子想，哎呀，你好好讲，我是要首级交功的，我还你好了；喔，你要骂，我怕你吗？说声：“由他骂就是了。首级不送出去。”小兵到外面对胡大海说：“你骂吧！”且说小太子是朱元璋与马娘娘未成亲养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胡大海倒是不知道的，现在听小兵说骂吧，心里火直窜窜起来，开出口来就没遮拦了：“好，不要脸，你算太子了？皇帝哥哥与皇嫂成亲没有几年，那有你这小孩子，野种！还不快将元将的头送出来，不然我要杀上船来了！”
龙船船舱里都听见，小兵对小太子说：“给他吧，他说他要杀进来了。”小太子想，我倘使出去与他对骂，不象个样子。他是将官，营里有元帅，反正我也要进营，等我进了营再对元帅禀明。不过，就这样将头交给他也不情愿，盼咐小兵将宝剑拿来，太子接过宝剑，先把他的金钩穴一拍，抽出剑对准蛮子海路首级里的舌根，“瓜”一剑将舌头割下，拿块布包好，朝自己靴统里一塞，然后将宝剑擦乾净，交小兵放好，一边吩咐小兵将首级拿出去。小兵到外面，拎起首级朝胡大海“得儿……”扔过去，胡大海接住，马上朝腰里一结：“哎，蛮好，蛮好，到底是太子懂道理，你不是野种，是我家皇帝哥哥亲生的啊，我这个叔父大人说话，不能当真啊。你不要生气啊！好，再会啊！”两声招呼打过，胡大海吩咐开船回去。
船到太平府，胡大海上岸，找到了一匹马，后面元帅派去找他的人也回来了。小兵报进大堂：“胡大海将军到。”朱元璋心里高兴，元帅徐达也安了心。胡大海到门口下马，踏上大堂：“大元帅，胡大海有礼。”“少礼。将军昨日前往何处？”胡大海先将蛮子海牙的头从腰里解下来：“这个叫蛮子海牙，昨日与我打，他比我狠，我打不过就逃，我逃到山上，他也追到山上，在半山之中，我心生一计，就将头盔取下来，扔在他脑袋上，一扔，他头上弄了三个洞。咳，这叫除盔交兵。”脑袋由手下传到元帅虎案上。“将军大功一次。”胡大海又将蛮子海路的脑袋解下来口说：“哎，这个叫蛮子海路，他打不过我，逃到江边，我也追到江边，他搞到一条船，我也搞到一条船；他逃，我追，他逃一程，我追一程，他逃到天亮，我也追到天亮；他还要逃，我还是要追………”下面说不下去了，头怎么会弄下来的呢？徐达见他不说了，忙问：“怎样了？”“咳！我恨死了，就将斧头掷过去，巧倒巧，正好掷到他喉咙上，这就叫飞斧大战。大元帅，喏，脑袋在这里。”别人如果这样说，徐达要疑心；胡大海说，倒蛮相信，因为胡大海打仗，什么都做得出的。“将军又是大功一次。”“大元帅，慢！功劳倒不在乎，我有言在先，此番打完仗要画功成血燥图的。”
徐达听了差点笑出来，见他身上不知从哪里搞了许多血。说：“将军，你的血与常将军的不同。”“怎么不同？”“常将军的血是自己的，你的血是别人的，怎能画血燥图呢？”“大元帅，我字虽不识，听人家讲一笔写不出两个血字，自己的血怎样写？别人的血怎样写？”元帅：“嗯！”胡大海晓得不对，忙答应一声：“哦！”站过一旁。
元帅徐达正想将两个脑袋收一收，外面小兵报进来：“殿下到！”徐达只好将两个脑袋朝旁边一放，带领众将官出去迎接世子。胡大海听见太子到，心里有点慌，哎呀，我以为他在江边玩玩就回北和州的，怎么跟在后面来了，别的没什么，只怕他等会揭穿我，只好硬着头皮跟随元帅徐达及众文武出去。
“哗……”众人将太子迎进辕门，胡大海有意走到太子身边：“小皇帝当心啊，嗳，走好！”算打声招呼，等会多包涵。太子不吭声，等到了大堂上，元帅虎案坐下，众文武两旁站立，太子先上前叩见父王，朱元璋一看，虽说是未成亲前养的，相貌倒挺神气，心里也很欢喜，吩咐一旁赐坐。太子坐下来一看，嗯，刚刚杀的元将首级在元帅虎案上，想，好哇！因此身子一侧，脸对着元帅徐达。叫声：“大元帅。”世子。”太子说道：“我在江北王府之中，常听母后言讲，说我家父王聘请了大元帅，登台拜将，大开辕门之后，从江北打到江南，我们所得之地，尽是元戎所赐也。”徐达听了这几句话很高兴，小皇帝心里明亮。“此乃托主公与世子之洪福。”
接着太子话锋一转。说道：“大元帅，想您用兵如神，韬略精通，我想元帅的军法一定森严的。不知营中有多步斩将军令？”喔唷，徐达一怔，想不到他会这样问。朱元璋听了不高兴，想你小孩儿问营里军规做啥？什么年龄说什么话才符合身份。徐达只好回答：“营中轿将军令共有一十七条。”“可能请教？”徐达想，幸好是我订的，如是大夫订的，这一问，我背不出来了。”“第一条？”“闻鼓不进，鸣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之谓悖军。犯者立斩！”“第二条？”“呼名不应，点时不到，回期不至，师律不转，此之谓慢军。犯者立斩！”“第三条？”“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回度，号声不明，此之谓怠军。犯者立斩！”“第四条？”“多出怨言，詈骂主将；不听约束，强骄难治，此之谓横军。犯者立斩！”“第五条？”“扬声大笑，出声痛哭，蔑视禁约，驰夺军门，此之谓轻军。犯者立斩！”“第六条？”“衣甲不解，旗纛凋敝，刀枪不利，弓弩鲍弦，此之谓欺军。犯者立斩！”“第七条？”“营中多言，妄为是非，挑拨吏士，令其不和，此之谓煽军。犯者立斩！”“第八条？”“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令人疑测，此之谓惑军，犯者立斩！”“第九条？”“所过之地，酗酒滋事；奸淫妇女，欺侮百姓，此之谓奸军。犯者立斩！”“第十条？”“窃人财帛，据为己有，夺人首级，以为已功，此之谓盗军，犯者立斩！”
元帅徐达说到这里，胡大海嘴里唾沫一点没有了。他高兴时，唾沫滴里答拉往下流，一有心事一滴也没有了。胡大海想，我犯了这条军令了。太子呢。听到这里“哈哈……哈哈……唉，哈哈……”“大元帅，营中有了这许多律令，正所谓军法森严，还有什么将军敢违抗将令啊？”徐达一听：“啊？”“惜乎！你元帅能说而不能行哇！”徐达想，还有七条啦，怎么你就说我能说不能行呢？“臣罪该万死，请问臣哪一条是能说不能行？”
太子说道：“我奉母后之命，前来江南叩请圣安。今日清晨在江北江边，听手下禀报，江中有两艘船，前船是一元将，后船乃我营中一员大将。我到龙舟船头观看，相助那大将一箭，将元将射死，一时心喜，将元将首级割下玩耍，不料那大将竟到龙舟之前破口辱骂，种种污耳不堪之言，定要将首级夺去，如不将首级交出，就要杀上龙舟。喔唷唷，差点把我吓死，无可奈何，只得将首级抛给了他。大元帅，此将岂非犯了夺人首级以为己功之罪了么？我想元帅营中定无此等大将；若有此将，一定会回到大营在元帅面前自首，元帅也定将其斩首。适才未见此将首级悬于营前，岂不是元帅能说不能行乎？”
“嗬，嗬……”徐达算得有耐心，听了太子这番话早已气过河界。对太子看看，我元帅又不是仙人，他将头拿来，我怎知他是抢来的？将官出去做的事，我元帅怎能件件都知道呢？就是他是抢来的，要杀也要拿出确凿证据，现在我事情也没有弄清楚，就听你太子一说，我就能将一员将官杀了么？元帅徐达对胡大海看看，想，你一天到晚不做好事。于是元帅大叫一声：“胡大海！”“噢。”“可有其事？”胡大海“嘻”一笑，元帅想，你还笑得出啦！只听胡大海说：“他说的我不懂。”元帅问：“有何不懂？”“大元帅，他是小孩子，说话语无伦次，凭他一句话你就相信，哎呀，你这个元帅真是白做了。这个脑袋是我割下来的，回营报功，如今太子讲：是他杀的，就算对了，下来我们大将杀了敌将，只要太子回来说都是他杀的，照这个样子，我们做大将的没得生路了。”
徐达想，不错。我从来没有帮过胡大海的忙，今天气不过，倒要帮帮胡大海，因为你这个太子太厉害了。“世子，凡事要有凭证。”太子答道：“哦，请元戎问这位大将，首级上面可少了什么东西？”徐达问：“大海，首级上可少了什么东西？”胡大海看看两个脑袋都在，没有步啥：“嘻！这个，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