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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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放弃的。”
“拜拜,松顿。”
第二十五章密码
斜阳的余晖中。一架小型喷气包机拖着长长的烟雾划过天际。飞机上唯一的乘客,红衣主教安东尼奥·埃努奇穿着黑色的外衣,露着白色的教士领,坐在宽大的皮椅里俯瞰博格拉萨和皮卡约恩在脚下掠过。前方,一抹残阳倒映在庞恰特雷恩湖深邃的湖面上。
从罗马远道而来的飞机在纽约加油时,两个海关人员和两个入境检查官登上了飞机。红衣主教向他们出示了他在梵蒂冈国务院工作时办理的外交护照,他没向海关人员申报任何入境物品。他在飞机上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西西里风味烤鱿鱼、煎小牛肉、野香菇,还喝了半瓶巴罗罗红酒。
“阁下,还需要别的吗?”年轻的空姐在飞机降落前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酒足饭饱的红衣主教心满意足。
埃努奇把头靠在椅背上,回忆着两天前的那个深夜,在秘密档案馆里与教会行政官遭遇的情景。红衣主教对行政官说自己明天要去美国走亲戚,想给他们带些与圣杯同处一室的念珠、纪念章之类的小玩意儿作礼物。这个解释足以让行政官不去怀疑红衣主教半夜摸进秘密档案馆的动机。他认为自己的反应还算机敏。
红衣主教回到自己的梵蒂冈寓所后,立刻跪倒在地,祈求上帝宽恕他为完成上帝的神圣旨意而说谎。
教皇因心脏病而突然辞世,梵蒂冈上下乱作一团,埃努奇借机脱身,对属下说自己过几天再回罗马。然而,他的思绪和梵蒂冈目前的状况一样混乱。他反复琢磨着辛克莱的观点和《圣经》里的那些典故。教皇偏偏在这个当口突然去世……上帝一定是在对他暗示什么。
他用手指在衣领和喉咙问摸索,一时间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他感觉手脚冰凉,却又在不停地冒汗。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圣杯是在上帝的安排下,才到了他手上。上帝有意让他成为教廷领袖,让众生准备迎接上帝回归……
他强忍住激动的泪水。上帝将让他抚育那个即将诞生的圣子。
埃努奇低头看着城市里的灯光像潮水一样穿破黑暗,如同正在他心头激荡的信仰波澜。他应该没有做错,一切征兆都足以印证他的想法。
一阵轻微的震荡后,飞机降落了,并驶向私人出口。引擎熄火后,埃努奇从行李柜里取出那只钛旅行箱。临下飞机前,他向机组成员赐了福。
查尔斯,辛克莱钻出迎宾大轿车,伸着手向他走来。“阁下,欢迎您到新奥尔良来。一路上还好吗?”
“是的。非常愉快的旅途。”
“到了这里之后,您的心情会更加愉快。”他指指旅行箱说,“我来?”
埃努奇把箱子攥得更紧了,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丝疑虑。
“可以吗,阁下?”
红衣主教看着辛克莱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多拿一会儿。”
“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辛克莱说。两人上了大轿车。
几分钟后,黑色的加长轿车开出停机坪,驶上机场路,混入城市中拥堵的车流。
密西西比河畔,翠绿的木兰花郁郁葱葱地排列在辛克莱庄园入口处的甬道两旁。埃努奇透过树梢间的缝隙,看到庄园别墅楼的灯光若隐若现。车子开到了灯火通明的别墅楼前。
“我以为我们会直接去白金态公司。”埃努奇说。
“阁下,我为这个重大的日子准备了很久。一切都可以在这里完成,这是我们的私事。我相信我的实验室会给您留下深刻印象,它是为我们的神圣使命度身定做的。”
大轿车在别墅楼前停下,司机为红衣主教打开车门。他走出车子,打量着眼前这座三层的柱型建筑,它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一尘不染的白色外墙使它显得格外圣洁、庄重。
“这里真气派,辛克莱博士。”埃努奇站在红砖甬道上说。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提着旅行箱。圣子将在这里问世。他的目光顺着别墅楼移向夜空——晴朗的夜空中繁星闪耀。是的,他所处的是一片神圣的土地。
尽管他看不到庄园那边的大河,但还是能感受到那条河的伟岸,拖船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世界仍在前进,一切都是未知的,像夜盗一样悄悄地来。
“他们会把行李送到您的房间。”他们走进正厅时,辛克莱说。大理石地面通向水晶吊灯下的楼梯。“您不想先休息一下吗?”
“我不累,博士。我想马上着手工作。”
“但您一定累了。我们可以明天一早开工。不瞒您说,我的实验室其实很乏味,不过是一堆试管、电线和电子监控仪器……”
“不累,不累。我现在可睡不着觉。我感觉自己就要走进新伯利恒了,一个现代的马槽。我等不及要见识一下。”(译者注:伯利恒是耶稣的诞生地,耶稣在马槽里降生)辛克莱继续引路。“这边请。”他领着主教路过书房、电视会议中心、私人办公室,然后来到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道好像银行金库大门的金属门。金属门旁边的墙上,嵌着一个密码键盘,键盘旁伸出一个勺子形的金属装置。
辛克莱伸出无名指,把手指肚放进勺形装置的凹陷处。勺形装置上方的液晶显示屏里立即滚动出现了一行字:查尔斯·辛克莱博士,身份已确认。
“这是指纹识别系统?”埃努奇问。
辛克莱向主教露出谦卑的微笑。“不止是指纹这么简单,阁下。”他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数字,显示屏显示:认识新用户。
“请像我那样把无名指放在扫描仪上,我会向您作进一步介绍。”
红衣主教照做了。他抬头看着辛克莱说:“我感觉手指痒痒的。”
“是这样的,阁下。我们现在采集到了您的DNA样本——这是目前人类已知的最可靠的身份识别方式。它在您的手指上取下了一小块表皮。所以您感觉痒痒的。几秒钟内,它就会完成对您的皮肤细胞的分析,您的DNA档案已经存入了我们的数据库。
即便您改变指纹,当然,您是没必要这样做的,这机器也会识别您的身份,阁下。我们新研发的白金态安全系统是百分之百准确无误的。”
辛克莱不无得意地向红衣主教笑笑,触了一下显示屏,埃努奇好奇地看着他。
屏幕显示:输入密码。
“我们的使命需要高度的安全保障。”辛克莱说,“经过DNA身份确认后,系统还有密码这第二道安全关卡。不输密码,即便通过DNA身份确认,也无法进入实验室。”
埃努奇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边用拇指搓着无名指肚。
“密码是多少?”
辛克莱把手伸向键盘,输入一串六位密码。“是一串再合适不过的数字。”
第二十六章杂音
考顿把电视遥控器放在大腿上,电视里播放着她录下来的新闻。三天前的早上,约翰在她起床前给她打来电话说,圣杯失窃了,她当时吃惊不已。挂断电话后,她马上给泰德打了电话,泰德说松顿已经开始介入调查,《晚间新闻》会播出他在罗马发回的现场报道。她一整天都惶恐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到圣杯失窃的消息后,她感觉就像猎物听到掠食者逃出了牢笼一样。她把松顿在罗马的新闻报道录了下来,以备需要时多看几遍。
今晚,她就想把这条新闻重看一遍。
“教皇的葬礼已经准备就绪,然而,今天早些时候,梵蒂冈却对外宣布了一宗史无前例的盗窃案。”松顿·格拉汉姆站在圣彼德广场的新闻中心里播报着新闻。“古玩鉴定部门的专家已经正式确认,宗教界最珍贵的宝物——圣杯,已经失窃。虽然目前有关方面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但SNN已经获悉,不久前被SNN的记者发现并交付给梵蒂冈的圣杯,已经丢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赝品。
“梵蒂冈方面把圣杯从保险库里取出来接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拍照时,意外发现圣杯已经被人调了包。
“据梵蒂冈方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讲,虽然赝品做得很逼真,但如果仔细察看,还是能发现破绽。人们在对真品进行鉴定时,发现真品的背面有一处细小的划痕。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给圣杯拍照时,梵蒂冈有关人员发现圣杯上的划痕不见了,于是,他们要求《美国国家地理》马上停止拍照。
“失窃事件发生前,所有媒体发布的圣杯图片都集中表现了圣杯的正面和正面的镌文。所以,我们估计造假者是按照新闻图片伪造了圣杯,所以并不知道真圣杯背面有划痕。
“圣杯一直被存放在梵蒂冈最安全的地方。目前,调查人员还无从得知圣杯是如何被调包的。”
画面切换成了松顿的近景特写。“今晚八点钟,我们将在七频道的《新闻特写》栏目中,继续关注圣杯失窃案。如果想了解关于教皇之死和葬礼,以及新任教皇选举的最新动态,请密切关注SNN的新闻节目,或登录本台网站。这是松顿·格拉汉姆从梵蒂冈发回的报道。接下来,我们将切回到纽约的演播室,看看本周还有什么其他的重大新闻。”
考顿关掉了电视。松顿看上去气色不错。并没有为她而变得不成人形。和前几天晚上那个喝了半打烈酒,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的男人判若两人。松顿只要站在摄像机前。就永远会精神百倍。她摇摇头,站起身,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她想去碟社把《乱世有情天》租来看看。躺在被窝里,喝着红酒看电影。刚要出门,电话响了。“妈的。”她转过身,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是松顿的手机号。
她本想接电话,但犹豫了一下。“不接。”她对自己说。又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定是又在外面喝酒,不是又感到孤独了,就是又发情了。她受够了他这一套。
“温盖特的事跟得怎么样了,考顿?”
正在看笔记的考顿抬起头向坐在身边的sNN科技记者笑了笑。周一上午七点钟,sNN的十几名记者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例会。
“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考顿说,“我们还等泰德吗?”
“是呀。”科技记者说,“我想他得先去见松顿,他们俩都迟到了。”
“松顿向来对数字迟钝,这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啊?”他说,“我好像从你的话里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酸味。”
“对不起。”
“温盖特有什么新鲜事儿?”他接着问道。
“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考顿说,“有人正在敲他的竹杠。”
“糟糕。”
“温盖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欢记者。”
“他得马上把麻烦解决掉。”他说,“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够严实的。现在,媒体圈子对他的评价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考顿翻翻笔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管媒体记者叫食人鱼。”考顿抬起头,看见泰德·卡塞尔曼从门口走进了会议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疲惫不堪。
“早上好。”卡塞尔曼挨个看着大伙说,“我想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他坐在会议桌上座,摘掉了眼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松顿上周去罗马报道教皇的葬礼和圣杯失窃案。
他本该昨晚飞回来。在今早的会上向大家汇报情况。”卡塞尔曼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揉着前额说:“但是,他没能赶上飞机。”
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顿想。
卡塞尔曼接着说:“宾馆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松顿倒在卫生间里。”
考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不。”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着头,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尔曼的话是真的。
卡塞尔曼看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歉意。“他被送往医院急救,但最后因抢救无效死亡。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松顿,这红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冰山一角。”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