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男人激情档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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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个,无乐趣可言。
他的心中忽起一阵烦躁,对女学生压抑的呼唤,心中似有同感。他发现了自己的寂寞:现有的生活是和谐的,但未必是完整的。要不,自己为什么只知道工作?
一篇散文竟勾起了他如此多的心事。因为在这以前,他都是为别人活着的,至少是为别的东西活着,而非自己的情感。他似乎从没想过自己究竟要什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在诱惑着他,好奇心使他变得年轻了。但是,他的搭档却还没有亮相,他有些急不可耐,像撑开了风帆的船,却没有航行的目标。
精灵一样的女学生生得娇小玲珑,袅袅婷婷,名叫菲儿。不知造物主是怎样的念头,给了她猫样的体态,又给了她老虎般的心。虎视眈眈,要把猎物掠为已有。是征服,不是占有。她的耳朵听不见祷告,听不见怒骂,视功名荣辱如行云流水,她生来不受约束。
菲儿是爱的精灵,爱的使者。爱是她的信仰。现在,上帝把柳老师送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灵魂战怵了。她的面容带着反对的轻蔑和无比大胆的表情,她的大胆是任何法律所不能制止,任何神圣的观念所不能动摇的。她的眼睛里,燃着地狱之火。这目光像沙漠热风似的燃烧着她的灵魂。于是,狂暴的欲念跳进她的血脉,她的身体被猛烈的痛苦折磨,她的全部的神经在狂热的期待中哀号呼叫……
菲儿收到了柳老师的回信。未拆时,她先对着亮光左右打量,而后合起双掌祈祷。她希望这里面是一份友好,而不是一种礼貌。一经拆开,她的手和心一样在颤抖。
一个以教养自称的君子,就和一只受过训练的卷毛狗一样,他宣传尊严、清白和良好品行。他像一只披一身道德羽毛的孔雀那样昂首阔步,但却心虚神亏,讲话句句掂量,谨慎地掩住他真实的经验,小心地维护着古旧的风俗。他总以为魔鬼抓到了他的过失,好像魔鬼居然会找这种人麻烦似的。
这类可怜的人是配不上高尚艺术的,他们容易满足,也容易忘记。如果像这样的笨蛋也敢走上禁路,那么罪孽也变得无能了。
可是我喜欢大罪孽,它坦白地走在人生的路上,昂头阔步,蔑视地狱,看轻天堂,伪君子能行?
原来信中跳出的是一只饥渴的老虎,既非友好,也非只有外交式的礼貌。菲儿从信中听见的似乎是一首对崇高的激情的赞美诗,是一首在菲儿心中唤起巨大反响的诗。她仔细地听,仔细地品,终于悟出,老虎在召唤她。老虎的呼唤使得她赤裸了灵魂,带着沉重的负担,向老虎走去。她走向罪孽的快乐之中。她获救了,一只罪猫。
来了!菲儿在人丛中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但是,柳老师却并不认识她。虽然他们已经心相许,人相约,但因为上的是大课,老师自然不会认识每一个学生。等他站定,菲儿悠悠然踱上前,问:“先生,要请女秘书吗?”
他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伸出大大的手,握住菲儿的小手,嫌不够,菲儿又加上一只手。一只大手被两只小手包围了。
菲儿仰起脸:“让你失望了吧!”
“不,比想象中的要动人多了。”
“把我想成了巫婆?”
“没,是一个横过来的黄脸婆。”
“哎哟!”
“一见是位亭亭玉立的女郎前来相认,我的心跳得快要出来了。”他用手捂着左胸,风度翩翩地说笑。
菲儿笑了。请先生用便餐。酒真好,像红玛瑙,它使先生容光焕发,又像先生扑扑跳动的心。菲儿对先生的爱是怀有深情的。在她眼中,先生是那样出色的一个人。
先生说:“文如其人,你果然豪爽,没见过比你更坦诚的人。你是我惟一在一起喝酒的女友。”
“谢谢。”这“惟一”使菲儿满足。
先生点燃一支烟:“我要说你不爱听的话了:我很喜欢你!”
“谢谢。”这是菲儿迫不及待的。能被自己仰慕的人喜欢,还有比这更愉快的事吗?
“你真的很自在,没有邪念。”先生夸她。
“什么是邪念?”菲儿有点儿心虚。“做作出来的是邪念。”
菲儿放下了提起的心。没有邪念的目光在相互默默地注视。
灯影绰约,人影婆娑,相逢于偶然,漫步手相牵。大手拉着小手在拍拖,像父亲牵着女儿,像大哥拉着小妹,像丈夫挽着妻子。什么都像,什么都不像。满心轻松,满怀舒畅,没有誓言之约,没有责任之累。两颗流星在相撞,撞出的是火花,燃烧的是自身。月牙儿洒下一片银光,照着菲儿仰起的脸。先生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长长的手揽着菲儿的腰,菲儿的心在颤动,继而又非常兴奋:“先生吻了我!”
感情是人体中的火山,一旦爆发岂有宁日?像他这样的年龄,在情感上正处第二青春期。连他自己也知道,也许,这样的感情冒险会使他“粉身碎骨、功败垂成”。但古今中外又有几人能见好就收、悬崖勒马?
他是非常喜爱菲儿的,喜欢她充满活力、健康妖媚。他轻轻地吻着菲儿,轻轻地耳语:“有多少人为情爱家破人亡!”菲儿说:“回头是岸噢。”
“来不及啦,上得贼船就下不去了。看它翻了为止吧。”
那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四月之夜。街心花园里,他坐在青石板上,轻轻地拍着菲儿的背。她像一个快乐的孩子,睁大着眼睛,数天上的星星。她想,那一颗最亮的星该是他。摘下它,挂在胸口,让自己的热量使它更加明亮。
四周静极了,没有一个人。只有金黄色的小菊花,仰着小脸在迎风晃。当只剩下两个相爱的人时,世界就不存在了。情燃得很旺时,理就黯然失色。突然,他像一个醉汉,把菲儿高高举起,踉踉跄跄,围着大松树一步一摇地转了一圈。啊!菲儿合上眼睛呢喃:在蓝天下,在星光里,在月色中,在极乐世界的顶峰……
这一个圈子好长好长!这一个圈子好累好累!一瞬间,菲儿又被他揣在怀里,像一只顽皮的猫。他坐在青石板上,笔挺笔挺,像一尊罗汉。大松树撑开四枝八桠,像个慈祥的老人,护卫着他们。
他说:“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了你。”菲儿哈哈大笑,继而又掩上了口,她怕联防队员,那些拿着电筒乱照的人。
四月的夜净是一些柔柔的风和幽幽的香,情人的小夜曲,抚慰着恋人的心。深深的陶醉煽旺了情焰,波浪在江潮上拥抱,鲜花与求爱的风互吻,空气里充满了火样的激情,大地也带着猛烈、热切的欲望而颤抖。一个人影从这里经过,她有些紧张。人影过去了,没有电筒光,也没有红袖章,菲儿真想赶上去,向他鞠一躬。但是,她没有,转过身,却迎上了他的吻,有滋有味的,带着凌晨的春风的吻。
老松树沙沙地唱起了相见恨晚的歌,金黄色的菊花跳起了沉醉的舞。花香,风轻,月明,呓语喃喃……
天!你责罚我吗?柳先生沮丧到了极点,从未发生过的事在这一时刻发生了——阳痿。菲儿淌着悲喜交加的泪,看见他仰起脸面,神情惨然,犹如雄狮受挫。
“啊,先生,我别无所求,只求一份理解……”她心中默默地呼唤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柳先生认为这也许是偶然的,但是,从此他却一蹶不振,再也未曾扬起头。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潇洒的,却未料那被他压抑了的“有罪感”早巳潜入在他的意识深处,并流淌在他的血液中。在经济发达的今天,婚船在剧烈地晃动,开放的性观念,已被相当一部分人接受。他自以为自己是新潮的,赶海下水当了弄潮儿,但是,他的另一只眼睛却始终是理智的,他的心也从未彻底糊涂过,因此他一贯遵循刻板保守的道德教条。但因他又是个文人墨客,古今中外文化中的浪漫,已经像常服的中药那样,打通了他的四经八脉,使他受不了情欲的诱惑。但是,他终究是个严重冲突着的矛盾体,既无法摆脱欲望的诱惑,又没能使自己沉迷其中,只在诱惑中慌乱,却未得爱之真谛。他破坏了原来的生活,却未能走进伊甸园,他的失败分外令人痛切。
失去了性的原动力的人,往往便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他们虽也忙碌于琐碎的事情,却再也难有愉悦的心情。
欲望消失了,雄心萎缩了,“爱情”也画上了句号。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惊天动地,暴风雨过后的天空,晴朗得一无所有。他的心全灰了,麻木得几乎冷酷。
冬夜,天上飘着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菲儿怀着祟仰的感情,折一枝杨柳条,倾一瓶甘露,求一声观世音娘娘:愿与我师朝夕相拜,相伴永远。
幼稚的菲儿何曾知道,当欲望消失时,爱情何以附着?男土们的爱是以欲为基础的,然后才有情义之美。女士们则先有爱意,然后才为情而奉献身体。谁能欣赏纯粹的柏拉图式的爱情?
她相信先生的话,又苦苦地等待了一个星期。他曾说:“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们始终是好朋友。”虽说音容神色已非同往日,菲儿却依然爱之迫切。她企望寻回往日两情依依的影子,但他却依然如泥塑木雕,全无半点旧情可寻。还说:“我的心现在很平静,一点也不冲动,你就像我的一个小兄弟。”
全完了,只是一个小兄弟,菲儿的眼泪哗地冲出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始终没有来。
又是五月,柳枝依然婀娜多姿。柳先生来看菲儿。他佝偻着腰背,现出满脸的憔悴。往日难以忘怀,虽没有爱,但却还有思念。菲儿曾给他那样大的快乐,以及那么深的悲哀。他平静地说:“其实,本无所谓爱,只是欲望罢了,想开些吧,不值得为此悲伤。”
她也看望先生,但那却是为了忘却的纪念。每去一次,心就平静一些,遗憾也会因此而少一些。想着一个普通的人,为上“天堂”却先下了“地狱”,心如死灰,形如枯木,实是惨烈无比。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是他说:“无怨无悔。”
一些人为了求得完整,把自己整个的人献给他人,这只能是一种残缺。只有在人格完整的状态下,我们才能感悟永恒究竟是什么。
永恒是最平常的生活,柴油米面,悲喜哀乐,循环往复,以至无穷。只有在那样的永恒里,人类在交往相处中生出的淡淡的缘,才是神圣的。而那些山盟海誓、疯狂的拥抱、急促的心跳,却都只是人心的臆造,是瞬息的妄语,是荷尔蒙的过量分泌。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永恒。人无法超越他的生存境遇,人无法突破他的道德堡垒。谁要违背了这个戒律,谁就会遭到无情的责罚。
柳先生也一样。任何人都无一例外。
秋风篇不是我不小心
上身冷,下身热
有人说:世上是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但在北京的街头巷尾到处是为爱而寻的痴男怨女。北京男人在寻找满足,满足青春,满足性,满足身份,满足情感;北京女人大多把爱情当作人生的主旋律,为爱而性,痴迷地、忘情地日吐情思夜织网……一段变质的感情,一段疯狂的爱恋,终究也是背叛,是痛哭?是冷淡?是漠然?是留恋?是反省?还是宣战?
不是我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而是激情难以抗拒……
我一直认为梦想和现实的距离是可以缩短的。然而,世界上有许多事都难遂人意,就像我和我生命中的两个男人的关系一样。尽管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初衷,但它已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世界里。
我先生叫苏成,美术系的高材生。认识他的时候,我刚跨出大学校门,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和爱情幻想。苏成就是在我做梦最频繁的时候出现在我视野里的。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总是很忙。一天夜里我们在电车上相遇,车开了一会儿,我的传呼响了,便侧过头来向他借手机用。随后我把电话还给他,礼节性地说着谢谢。他笑了笑说,不用客气。我以为像这样的萍水相逢在都市里每天都会发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接下来的故事不能不让我惊叹缘的妙不可言了。
那一天,我照例背着白色的双肩坎包在公司门口等回家的公交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望着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其实我们每天都坐同一班车,算是朋友了。”我被他炯炯的目光逼视得有些发窘,幸好电车很快就开了过来,掩饰了我的不自在。
不久,我们真的成了朋友。
苏成在广告公司楼上的网络公司搞设计,同样很忙。成为朋友后的我们就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地握着话筒,忙里偷闲地聊天。尽管相隔的距离不足两分钟的路程,但在一起吃饭却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那天是苏成的生日。之前他打电话告诉我,下班后等他一下,有样东西要送给我。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了,他西装笔挺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正准备笑他穿戴这么整齐是不是要去相亲,他却不让我说话,伸出大手一直将我拽到酒吧。我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他就像拎着一个小孩似的牵着我。那一刻,我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相信,如果他不松手的话,我愿意被他这样牵一辈子。
那天我们喝了不少的酒。苏成说,在这偌大的城市里,就只有你一个朋友,语气显得挺伤感。我受不了一个大男孩如此温情地和我说话,突然产生了一种要把他引为知己的欲望,我便豪情地陪他喝酒。微醉时,话便多了起来。苏成说他曾身无分文一天吃不上一顿饭,在长江三峡徒步写生,睡山洞,吃野果,鞋底磨穿了,最后光着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