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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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3万元。另外,国家计委委托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对限上项目(投资大于3000万元)可行性报告进行评估,它们是:
巫山北门坡变形体;
奉节白农庵滑坡体;
云阳宝塔滑坡体;
涪陵乌江长江汇合口东岸滑坡体;
万州火车西站形体和万州清泉路滑坡体;
以上是库区重点工程项目。而在库区135水位线下需治理的崩,滑体项目即有21个,投资5190万元,重点治理如下7项,它们是:
石柱县沿溪乡张家坝滑坡;
云阳县壁上挂灯滑坡;
奉节嗖坪乡新址藕塘滑坡;
巫山秀峰寺滑坡;
巫山双龙镇新址变形体;
秭归马槽岭滑坡;
兴山县彭家槽滑坡。
现在,我想介绍一下我所熟悉的三峡库区重点库岸危岩体——链子崖。
提起这链子崖,就得交待一下背景。它是秭归县境内最大的危岩体,高数百米,体积大得惊人。倘若发生崩塌,其危岩体轰然垮入长江,后果肯定比1984年该地北岸的新滩大滑坡严重得多(新滩历史上的名字叫青滩,就是因滑坡毁镇,堵江断航几十年后缓慢发展起来新镇,故曰新滩);上世纪70年代,该危岩体即向东西方向开裂张开,从长至下近百米。起初,人还可从顶部裂缝处跨过,尔后年复一年伸张,裂缝愈来愈大,形成了人人见缝色变的危险局面。
三峡工程上马后,治理链子崖危岩体变得紧迫急切,国家有关部门投入巨资,工程专家多次调研后决定采用喷锚、岩体穿索加固、崖底灌浆等高科技手段,硬将巨大的V型裂缝紧紧锁住。
2003年6月1日,三峡水库壅水,我有幸乘船专程考察“高峡平湖”库岸地质灾害治理情况。船近该危岩体时,我欣喜地断定:非知情者莫能辨认出这儿曾是耸人听闻的“定时炸弹”——链子崖也!
边坡:治理任务艰巨
旧城拆迁,新城安在?
如今你到库区各县,到处都可见高高坡上耸立着高高的楼房。
客观现实是,库区移民新城迁建及公路等专业基础设施复建,因受地域和地质条件影响,不得不实施大挖大填。在坡上挖,在沟里填,就势必形成高边坡及基础超深景象。当地居民心有余悸搬进新居,很害怕自己脚底踩着的是颗“定时昨弹”。
地质专家考察后承认:这种高边坡及超深地层基础,一边硬一边软,最容易失衡,的确犹如“定时炸弹”。
问题是,这“定时炸弹”若只一颗或几颗,倒好提防。可怕的是,竟有1428处之多!
我不是故意夸大高边坡地质危害,而是想面对现实,呼吁库区各级政府官员,尽快拿出治理方案和切实有效的保护措施,对新城高边坡居民生命及财产负责!
举个巴东县新城(应叫老新城)黄土坡的实例吧:
选址黄土坡作新县城,当初可不是闹着玩的。
作为三峡库区8年移民试点率先开始新城建设的县,黄土坡上10多万平米的新型楼群,一度成为库区新貌的典型代表,曾被媒体广泛宣传。
在黄土坡建城,巴东人也并非胡来。
众所周知,规划得有主管部门审批,设计方案有人审查把关,资金得有渠道。1979年某院对巴东新城的详勘报告结论是:“以黄土坡作为建城新址是可取的”;而1982年的一份报告则断定:黄土坡“可作为城市总体规划的地质依据”。
有这样的权威结论,巴东人能不信吗?
可严酷的大滑坡现实,打碎了巴东人的梦。
辛辛苦苦干了好些年,耗费了1。8亿元巨资建设已初具规模的可爱的黄土坡,必须冻结一切投入,再择新址,重建新区。
令人难过而且可悲的是,要保住黄土坡上建筑物安全,还得投入6000万元巨资实施防护。还要在坡下1200米长的江岸实施支护工程,打造一道“铜墙铁壁”。
看——已建的巴东黄土坡新城如此,库区许多更新的新城里的高边坡治理,工程艰巨,任重道远啊!
历史遗“三痛”,利剑除“三害”!
相信吧,有党和政府的关心和支持,有库区人民的不懈努力,彻底根治“高峡平湖”内地质灾害的日子,为期不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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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建成时,整个库区动迁人口总数将达到113万,淹没总面积1084平方公里。其中,淹没耕地25。30万亩,淹没柑桔地和园地10。82万亩,区域内20个县市中全淹县城8座,其余部分被淹,还有116个集镇和场镇亦将被淹。
受三峡大坝蓄水影响而不得不转换生存环境的,除了我们人类,还有陆生动物和植物、水生生物种群……人是可以挪动的,建筑物也可以搬迁,但有些陆生动植物和水生生物,离开了特定气候和土壤水域环境,便不可以生存;某些珍希水生物种,如“桃花鱼”,便无法再现……
水库壅水,库区内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人们普遍关注着库区内植被和水土保持、环境污染防治、垃圾处理、地质灾害治理等重要课题,如何解答?
应该回答——必须回答!
2:50一个沉重的话题
长期以来,中国是个无生态环保意识的国家。这一点,从三峡工程重新论证的1986~1988年有关库区生态与环保报告书即可证明。
当年的论证,与今天的现实之间,存在不少缺憾和亟需解决的漏项:
如对整个库区环境容量的评估失误;
尚无得力水污染防治措施;
无可行且有效的库岸地质灾害治理办法和垃圾处理措施等。
该专题组52名专家,只有名列榜首的顾问侯学煜和北大教授陈昌笃二人未在报告上签字。
侯的名气很大,头衔也多。他是全国人大委员、国务院环委会顾问、中科院植物所研究员、中科院学部委员、中国自然资源研究会理事长。
侯先生非但不在上交的报告上签字,还以“看法”为题,上书发表了不同声音。
有趣的是:侯的文章竟被作为上报文件附录,与《三峡生态与环境专题论证报告》合二而一。
侯先生认为:
三峡筑坝后,对库区造成的影响不可以低估。有些影响,短期内可以发生,有些可能要较长时间才可见到;
有些影响可算经济账,另一些影响无法用金钱计算。由此,他提出用完整大系统观点来论证性三峡工程对态与环境的影响,是一个深远的长期性的战略向题。
坚持己见且敢于直言,是侯先生的可贵品格。他的“看法”主要有如下7条:
(1)土地资源被淹,不能恢复;
(2)旅游资源损失,无可挽回;
(3)淹没工矿企业和交通设施太多,恶果严重;
(4)滑坡、崩塌灾害地点太多、地域太宽,可防,但防不胜防;
(5)四大家鱼的繁殖,受到抑制;
(6)诱发地震的可能性加大;
(7)就地后靠的所谓开发性移民,后果严重:一是搬迁企业造成新的工业污染,二是农业开垦必将引起新的水土冲刷;
此外,侯先生还就水库对上、下游生态与环境的影响作出了判断,述说了隐忧。
侯先生是人,不是完人。他的“看法”未必全对,但三峡工程的兴建及其它将对三峡库区的生态与环境产生的影响,从利弊大局论,利大于弊是肯定的。但从生态与环境专题来说,种种弊端伴随着工程的兴建已经显现,水库现已蓄水,困难和一系列严重问题都将会暴露出来,逼我们解决——举全国之力加以认真解决!
喜事:三峡有了“植物避难所”
你知道三峡库区的植物状况吗?
告诉你:有3104种,其中珍希濒危植物46种,直接受工程影响的有550种,“疏花水柏枝”和“荷叶铁线蕨”将被灭绝。
“疏花水柏枝”,全世界仅秭归、巴东和巫山沿江库岸180米坡地存活,稀罕得了不得;而当地人谁也瞧不起它,因为它形如柏枝,却不可当柴火烧,俗称“水柴棵子”。
“荷叶铁线蕨”是中国独有的,只生长在重庆万州区和石柱县江边温湿和没有阴蔽的岩石表层薄土,石缝或草丛中。专家称,它是最原始的铁线蕨科类型,全球只有非州岛国有其变种:肾叶铁线蕨和细辛铁线蕨。它们远隔万水千山,彼此间有何干系?或许,它是验证“大陆漂移说”最直接的佐证哩!
三峡蓄水135米高程后,仅存的近万株疏花水柏技全都难逃淹没的厄运。
但,有好消息传来:位于神龙架南坡海拔1290米的山坳内,数年前巳建“中科院三峡陆生植物物种保护兴山实验站”,我们称之为“植物避难所”。
这个植物避难所的主人叫陈伟烈,是中科院植物所研究员。
它的站内现己收容了诸如疏花水柏枝、荷叶锲线蕨等数百种植物。他还在带领学生奔波,在站内搭建新的温室大棚,期以收留更多的“避难者”。
位于三峡大坝上游秭归、兴山与宜夷区交界的大老岭国家森林公园,其海拔高度亦在1700米左右,也辟有一片“珍稀植物保护园”。
这个保护区的建设,由三峡工程业主资助,有专家负责,现从库区移植的植物物种亦有数百种。
我曾有幸两次入园观光,感觉真不赖。该保护区本身即是森林公园,风光异常秀美,那些被保护的物种在园内挂牌“上岗”,使游人驻足欣赏并学到新的知识,着实可收“留连忘返”之效!
令人遗憾的是,库区没有“动物保护所”。
专家们关心和爱护植物,大抵是由于动物有腿,而植物没办法自己迁徙吧?
据了解,三峡地区有陆生脊椎动物364种,珍品32种,包括金丝猴、白颊黑叶猴亚种等;专家们不担心它们生存,只担心由于水库蓄水后人类活动加剧,使它们被迫分散、孤立或分散后其生存空间变小变窄,小于最低种群数量极限,就麻烦了……
传奇:万州出了个“植物狂人”向秀发
在重庆市万州区五桥机场旁边,有一座植被茂密、溪水潺潺、四面环山、绿沁心脾的幽谷,这就是“三峡珍稀植物园”,也被称作三峡库区珍稀植物的“避难所”。
地处重庆市万州区的三峡珍稀植物园是为抢救三峡库区淹没带珍稀植物而建,已抢救库区珍稀植物319种、48031株,其中珍稀植物36科、92种。
你能想象,这所三峡珍稀植物园竟是个人行为么?
植物园的主人叫向秀发,被国内植物学家称作“植物狂人”。他曾是中铁集团十八局高级工程师,1997年“买断工龄”后,回到老家重庆市万州区从事水产养殖业,并因此致富。他天生喜欢植物,1998年路过重庆巫山县时,发现三峡库区“淹没带”上一棵古老的黄桷树被拦腰砍断,感到非常痛惜。后来他去北京出差时,找到中国科学院植物所研究员李振宇,请教如何保护三峡库区植物。当时李振宇正好也在呼吁保护库区珍稀植物,两人一拍即合。他给向秀发详细介绍了库区珍稀植物种类,并表明自己对库区珍稀植物缺乏保护的忧虑。经过认真思考,向秀发决定创建三峡珍稀植物园,把淹没带上的珍稀植物迁到园里来。
向秀发从京城回来后,相继找到重庆市万州区发展计划委员会和重庆市计划委员会,咨询三峡珍稀植物园立项事宜。重庆市计委认为这个项目很好,但必须做好前期工作:一是选址,二是立项,三是找主管部门。从1999年开始,向秀发和中科院武汉植物研究所专家一起跋山涉水,从湖北宜昌走到重庆武隆县,历时一年半对淹没带珍稀植物进行详细调查并选址,最终把园址定在万州区五桥机场开发区。
在专家们的影响和向秀发的运作下,2002年8月,当时的重庆市计委支持植物园立项。国家林业局专项拨款313万元,作为植物园初期建设经费。
和植物园基础设施建设同步进行的,是抢救性移栽三峡珍稀植物。2003年,一期蓄水就要启动,他们在和蓄水线赛跑。
疏花水柏枝——生长在江边沙夹石地,将被全部淹没。2002年,从巫山段江心岛移栽。这种从喜马拉雅山脉辗转千年才栖息于三峡地区的奇特植物,最终落脚于珍稀植物园。
荷叶铁线蕨——铁线蕨科最原始的类型,在亚洲大陆仅见于三峡,却与大西洋亚速尔群岛产肾叶铁线蕨、非洲中南部细辛铁线蕨同属一个种群。对研究该种的亲缘关系以及植物区系、地理分布均有重大的价值。2002年从万州武陵移栽。
崖柏——1892年法国植物学家从三峡首次采集到标本,此后再未发现,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灭绝,成为我国植物研究的空白。2003年,采集于城口大巴山并栽培成活。
还有被称为植物活化石的桫椤,高达20米的紫薇,世界已知胸径最大的黄连木古树,极为罕见的巨型十大功劳木……众多珍稀植物或古树名木,从绝壁或深沟被移栽。
2002年,在迁移绝壁上的十大功劳木时,向秀发被滑脱的树干打断两根胸肋;
2003年,他在巴东被竹叶青蛇咬伤,虽经当地医生及时救治抢回性命,但一根食指残废;
2004年,向秀发又在野外考察时跌落山崖,昏迷数日后救回性命,一根小指残废。
向秀发的可贵行为受到政府和专家肯定,由中科院、国家林业局等单位举办的第五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