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2-再说长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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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连通崇明岛与长江南北两岸的交通工具是船。近些年,现代化的高速船促进了崇明岛与外界的物资和人口流动,现在岛上的户籍人口70万,其中有近5万人在岛外谋生,又有6万多外来人口在崇明岛上工作生活。崇明岛每年因长江带来的泥沙淤积新增土地约两万亩,现在的全岛面积为1411平方千米,是中国的第三大岛。
崇明是上海市管辖的一个县,县城设在有10万人口的城桥镇。镇上的步行街虽然不像南京路那样人群熙攘,但是光顾这里的居民和游客依然可以伴随着海风和流行音乐享受着江中小城的热闹与悠闲。
今天的崇明岛人大都是垦荒者的后代,自宋朝以后,江苏常熟、句容等地的居民相继来到岛上捕鱼、晒盐、垦荒,成为岛上的先民。
崇明岛居民:我们的祖上是从句容迁到崇明来的。现在八代都是崇明人了。
还有一些居民是在1949年以后上岛的,他们当中有政府的工作人员,也有移民垦荒者。
崇明岛居民:我是1949年解放崇明的时候过来的,是海门那个地方移过来的。
崇明岛居民:我是1960年到崇明来围垦的。
崇明岛是一座年轻的岛屿,最早的两个沙洲——东沙和西沙出现在唐朝,北宋时新增了姚刘沙,元朝以后沙洲数量不断增加并相互连接成岛。明末清初,崇明岛已成为长100千米、宽20千米的大岛。
历经1300多年,长江大浪淘沙、东海海潮推拥,若沉若浮的崇明岛才终于形成现在的规模。当年明太祖朱元璋称崇明岛为东海瀛洲。那时岛上的土质盐分降低,农业得到发展,并逐渐成为主要产业。崇明岛上大规模的围垦是从1959年开始的。新中国成立后,上海市为了解决人口剧增带来的粮食问题,动员10万人到崇明岛和沿海滩涂围垦。
早年围垦都是靠人工挑泥完成的。岛内的多处大堤,是一次次围垦造田的纪录。
1968年,上海市普陀区17所中学的17个毕业生来到崇明岛落户,之后又有22万上海知青陆续来到崇明岛,成为当时围垦造田和农业生产的主力。从1956年到1984年,崇明岛共围垦土地612569亩,超过全岛总面积的1/3,崇明岛成为上海重要的商品粮基地。
在不断被围垦的崇明岛上,自然的演变并没有停止。长江携带泥沙淤积而成的滩涂,很快就会长出芦苇等野生植物,并形成一个可以循环的生物链。科学家把这一地貌叫作湿地。东滩位于崇明岛的最东端,面积200多平方千米,是长江口唯一一块保持了自然本色的滩涂湿地,成为数百种鸟类和野生动植物的天堂。
东滩湿地也吸引了岛上居民的目光。1989年,在崇明岛最东端,一个新的村庄——瀛东村出现了。十几年过去了,瀛东村在当年的芦苇滩上建起了果园和鱼塘,家家住进了统一建造的别墅式楼房。没有围垦就没有瀛东村。这里的村民原来都住在东滩湿地附近的良种场,发展缓慢,收入很难提高。1985年,党支部书记陆文忠带着7个村民来到东滩开始围垦。
毛菊英(崇明岛瀛东村村长):我们围垦的时候,东滩这里就是最东端。这条河的外边,就是海滩了。第一期围垦了600亩,第二期围垦是2000亩。后来到了1995年,我们尝到围海造田的甜头了,在南分场又搞了1400亩,总共我们村里的毛地就是4000亩地。
村民们围垦的土地大都用来养鱼养蟹。陆洪明夫妇承包了两个鱼塘,每年收入七八万元。1996年,听说村里又计划围垦湿地,他也打算再增加两个鱼塘,可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因为崇明县政府已经禁止在东滩围垦。
不久,陆洪明的家门口矗立起巨大的风车。2005年,崇明风电场第一期3台风电机组正式并网发电。
湿地吸引的不再是垦荒的村民。上海复旦大学副教授赵斌,每个星期都要带着助手踏上那条湿地小道。在这里他们建了3座观测塔,通过现代化的科技手段记录整个湿地碳通量的变化以及其他多种数据。
赵斌(复旦大学副教授):从这个设备开始,中国也可以跟世界同步了。我们这个观测点,其实是在整个全球气候变化当中的一小点,但是如果没有这么多一小点工作的话,整个大气二氧化碳的监测、全球气候的变化都没有任何基础可言。
2005年7月,长江口的另外两个岛——横沙岛和长兴岛划归崇明县管辖,“三岛联动”战略开始实施。面积最小的横沙岛,以生态旅游休闲度假为发展方向,成为上海的森林生态岛,规划全岛森林覆盖率70%。
距上海市区和吴淞口最近的长兴岛,成为三岛规划中唯一的海洋装备区。岛上的上海振华港机已经建起世界一流的生产基地,产品占全球市场50%的份额。与振华港机相邻的是建设中的中国船舶工业集团造船基地。从黄浦江边迁来有着140年历史的江南造船厂,正在这里打造世界顶级水平的“新江南”。它将是世界最高水平的造船基地,形成300万吨的造船能力。
《再说长江》 第四部分第三十二集 江海交汇的地方(2)
2004年开工的隧桥工程,将通过长江南支江底隧道连通浦东和长兴岛,再通过大桥连通长兴岛和崇明岛,而江苏的启东和海门将通过大桥跨越长江北支水道连通崇明岛。工程竣工之后,长江口三岛将与南北两岸全线贯通。
地处宝山区的吴淞口是长江和黄浦江的门户,近年来陆续出土的铁炮,是历史上吴淞口多次成为抗御外敌战场的见证。
上海宝山区居民:炸药垫好以后,才有冲击力,这个炮很有杀伤力的,这个炮座能攻击好远,假如是一条木船马上就翻了。铁炮的炸药是多大距离装多少药,距离远装药要多。主要是6月16号,当时英国在长江口与黄浦江,有十几条军舰围攻我们的东炮台、西炮台。
宝山区位于长江和黄浦江的夹角地带,陆地形成于1400多年前,面积近300平方千米。2003年江底隧道竣工后,宝山通过上海外环线与浦东和整个上海连为一体。宝山是上海重要的航运基地,有22个万吨级以上的码头,全年装卸1000多万个集装箱,进出口吞吐量2300多万吨。
宝山的名字就得之于长江航运:在明朝永乐年间,吴淞口曾有人工堆筑的一座土山,为出入长江口的船只导航,永乐皇帝把它叫做宝山,名字一直沿用到今天。
作为长江入海前的最后一条支流,黄浦江在上海吴淞口与长江交汇,吴淞口西倚宝山,东靠浦东,北枕长江,距上海外滩27千米航程。
当年人造的宝山早已在潮水的冲刷下坍塌了。清朝初年的海禁政策也曾使宽阔的江面沉寂多时,直到160多年前上海开埠,吴淞口再次热闹起来,昼夜不停出入吴淞口的船只,带来了上海这座城市的兴起和繁荣。吴淞口也成为中国与世界经济交往的第一道大门。
位于吴淞口的101号航标,是黄浦江与长江分界的标志,它面对的是一条100多年来中国最繁忙的航道。与101号航标相对,有一座100多年前荷兰人建造的灯塔,它是长江与黄浦江交汇点的标志。
黄浦江的源头,在1999年得以确认。那一年,上海市地理学会组织专家组沿江而上来到浙江天目山北麓的龙王山,只见一股泉水从海拔1500多米的山顶飞流直下,当地人叫它西苕溪,专家们考察确认,它就是黄浦江源。
西苕溪与黄浦江的另一条支流东苕溪汇合后进入湖州时,已经成为一条可以行船的水道,之后流入太湖,再经过淀山湖,最后到达上海。
黄浦江在汇入长江前穿过了上海,浦江两岸形成了浦西和浦东。这两块土地像亲生姊妹,都是喝黄浦江水长大的,然而成长的时间却相差了100年。
20年前拍摄的上海十六铺码头的场景,让许多上海人至今难忘。100多年来,这里是整个长江流域最大、最繁忙的客运和货运码头。近来外高桥等长江岸边深水码头落成后,货轮不再到这里停靠。空运和铁路、公路运输发达了,乘船的旅客越来越少。2003年所有客运线路迁到位于吴淞口的上海吴淞客运中心,十六铺码头完成了它的使命。
1978年11月17日,上海宝山钢铁总厂在长江岸边打下了第一根桩。这个后来成为中国最大的钢铁企业占地22平方千米,位于长江与黄浦江汇合的夹角地带。宝钢的厂址选在这里是因为它引进了国外全套的现代化设备,使用的是高品质的进口矿石原料。巨大的用量必然要靠大吨位的船舶运输,因此,入海口的长江岸边成为最合适的地点。
现在宝钢的两个原料码头水深都达到负12米,10万吨以下的货轮直接停靠卸货。总长52千米的传送带把矿石从码头直接运送到车间。宝钢的三期建设工程历时23年,到2001年已全部完工。1998年,宝钢组成中国最大的钢铁联合企业——上海宝钢集团公司。今天的宝钢已形成2000万吨钢的年生产能力,在全球钢铁企业中名列前茅,并进入全球500强企业。
袁正仲20多年前从长江上游的攀枝花钢铁公司来到宝钢,参加了全部焦炉的建设,至今让他自豪的是宝钢煤气基本实现了零排放。
袁正仲(上海宝钢炼焦分厂技能专家):干法熄焦对环境的污染极小,不像湿法熄焦,还有一个就是它大量地回收了热能。我们的焦炉全部采用干法熄焦这个熄焦工艺,这在全球都是独一无二的。
宝钢年产钢1400万吨,需要用水5600万吨。由于采用了先进的水循环设施,现在每年从长江取水只有20万吨,污水排放量为零。宝钢用科技和管理铸造了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用水系统。走进宝钢,看不见黑烟,闻不到异味,绿地和树荫映衬着办公楼、高炉和厂房。
这些梅花鹿不是生活在野生动物园,而是奔跑在炼钢车间百米之外的围栏内。负责饲养它们的是宝钢唯一一位学习野生动物专业的大学生。
李军功(宝钢畜牧师):土壤里的酸碱度会影响动物繁殖的雌雄比例。1995年出生了10头梅花鹿,有9头是雄的;1996、1997年雌雄比例都是雄的多、雌的少;2000年前后雌雄比例就平衡了;今年生了14头梅花鹿,7头雄、7头雌。
1995年李军功从东北林学院毕业来到宝钢。借助动物监测环境是宝钢办动物园的最初目的,但是李军功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这些孔雀和其他小动物散养在厂区里,让长江之滨的宝钢真正成为鸟语花香的世界。
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有200多万只往返于澳大利亚和西伯利亚的候鸟在崇明东滩湿地落脚栖息,它们要为长达7000多千米的旅程补充体力。近百种的候鸟里不乏国际濒危鸟类。东滩已经成为东亚最大的候鸟保护区。
崇明岛,作为长江口的一块大面积尚未全面开发的净土,是长江上一片“永远的绿洲”。这块土地的生态价值,为上海的未来发展留出了巨大的拓展空间。
2006年“五一”节前夕,瀛东村的男女老少正在为迎接旅游黄金周而忙碌。从6年前开始,瀛东渔家乐旅游已和养殖、种植业一起,成为村里的3大产业。
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村口刚刚建好了一个旅游接待中心。这几年村里以兴办度假村和家庭旅馆两种方式发展旅游。现在,年接待游客量已经达到3万多人。瀛东村在观光景区内,开设了一个特殊的农垦博物馆,村民们搬来了家里已经闲置多年的农具。
毛菊英:崇明开发了,大桥隧道通了,到这来的上海人比较多了。他们要到崇明来看看,我们瀛东村也在其中,像“五一”黄金周里的1到5号期间床位基本上都满了。
曾经被垦荒者的汗水浸泡过的一件件农具,讲述着崇明岛不再重演的围垦历史。在瀛东村口,一座花岗岩的雕塑,再现了当年最先到这里围垦的8个村民,它记录了瀛东村的故事,成为崇明岛开发历史的一个缩影。为了保留长江口的这一抹绿色,村民们停住了迈向滩涂的脚步。曾经参加过围垦的徐志民面对湿地,默默地守望着身后这片万里长江最东端的麦田……正是许许多多像他这样的普通百姓的付出,才使崇明岛正在成为长江这条巨龙衔在口中的一块翡翠。
今天的长江入海口,沙洲还在向大海延伸,沧海桑田的奇观将继续呈现,长江口的绿洲也会随之蔓延。
这里,就是我们的母亲河长江的归宿,就是地球上一条耀眼的银色飘带的终点。
2006年,长江口灯船,也就是长江与东海的交界点,位于东经 122度 28分09秒,比20年前向东推进了8。5千米。
《再说长江》 第四部分第三十三集 生生不息(1)
20年,对长江只是一个瞬间,对中国却是一个时代,一个创造奇迹的时代:世界上最长的高原铁路、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重庆直辖、浦东开发。从20年前开始的转折改变了城市、改变了乡村、改变了生活、改变了观念。
在一段20年前的影像中,我们看到在波峰浪谷间,一群年轻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释放着对母亲河长江的情感。在经历了江源800千米无人区的艰苦磨难,金沙江急流险滩的击水博浪,虎跳峡的生死抉择后,他们用热血和生命为长江留下了一段荡气回肠的记忆。这一年是1986年,《话说长江》播出后的第三年。
漂流者的激情来自那个年代,浪漫、火热的20世纪80年代。这个处在巨变之初的年代,成为无数中国人光荣与梦想的起点。从那时开始,中国用20年的时间走完了近百年的发展历程。
那是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年轻人,他们没有漂流经验、没有专业设备。他们要去完成的是万里长江上的第一次漂流。
杨欣,来自金沙江畔的漂流队员。当他被选中进入密封仓突破虎跳峡时,已经有8名队友在这里牺牲。
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