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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上海女人-第34部分

小说: 上海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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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刚更是惊喜而激动不已。他大步跑上去,跳过潮湿的草地和一条小水沟,像一只展翅的鹰扑腾到甘小蕙面前。瞬间,甘小蕙就偎进他怀里,像得到照顾关爱的小母鸡般缩着身子。    
    回来的路上,没有人问甘小蕙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她和什么人在一起。我们都没问,她也不主动说。在她那清纯的面容下,似乎有着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我驾车,许若欣坐边上,一刚则拥着甘小蕙坐后排,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我从许若欣眼光里读出她的疑惑,我想她也一定跟我一样,在想象着甘小蕙这几天的经历。除了与毒相关,还能有什么东西支撑身无分文的甘小蕙度过来呢?其实答案是明摆着的,就连甘小蕙可能也不躲避这个答案。但是一刚呢?他再次沉默下来,在几乎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事实面前沉默了。他现在只是沉浸在甘小蕙毫发无伤的欣慰中,被心中那团炽热的爱火烧得迷糊了。    
    只是在和我们分手,回到咖啡店的房间时,一刚才拉下脸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甘小蕙在外面敲门,他不理。听她那么低声下气地求情,他心软了,想打开门,但忍住了。他忍受着自己的残酷,忍受着这种绝情般的表现。直到门外没了声音,他才喘着气站起,慢慢打开门。意外的是,甘小蕙竟然还呆在那,她蹲在地上,手捧着脸蛋,那样子令一刚顷刻间柔情似水了。    
    一刚马上也蹲下来,在甘小蕙鼻子上轻轻刮了下,说她:“你真狠心哪,几天跑得没点消息。”    
    甘小蕙轻描淡写地说:“我闷嘛,就想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一刚抚了抚她柔嫩的脸蛋,目光充满了关爱。他说:“想出去还不容易,让我陪你啊,你想去哪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他们后来进了房,甘小蕙说她腿都站酸了,她就倒到床上,把身子在床上尽量伸直,然后孩子似的滚了几下。也许她这会闻到了被单那淡淡的阳光味,感受到在这里她才能获得最好的照顾和关爱。她从漆黑的长发间伸出脸来,细声柔语说:“知道啦。”然后又滚过来,一直滚到一刚身边,用细长的胳膊环绕着他,用额头顶着他的下巴,咯咯笑着。    
    他俩相拥着躺下,尽情享受着分别几天后相聚时的幸福,一刚的最后一点怀疑也融化在小蕙的柔情似水之中……    
    这个夜晚最终以迷漫的芬芳结束,而对一刚来说,清晨却降临得格外动人。他是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中醒来的。睁开眼身边不见了甘小蕙,他揉揉没有睡踏实而红肿的眼。正在他光着脚准备下床时,就见穿着睡衣的甘小蕙推开门,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大碗豆浆,两根金黄灿灿的油条。闻到那香气,一刚倒真是饿了。但甘小蕙要他先去漱口,她的样子就像一个贤惠的伺候丈夫的妇人。等一刚洗了脸漱完口再进来,甘小蕙已帮他把上班提的包准备好,边上放着要穿的衬衣西服。    
    一刚真是被感动了,此时的甘小蕙在他眼里实在是温柔可人,她成了他唾手可得的全部幸福。他没有急着吃早餐,而是把她搂在怀里,深深闻着她的头发味道。甘小蕙任他搂了会儿,然后脱开身,要他赶紧吃了去上班。    
    从此以后,差不多每天早上,甘小蕙都会早早起床去买早点,除了豆浆油条,有时还会换成牛奶蛋糕或者面条之类的。一刚吃完早餐去上班后,甘小蕙就下来帮闵子干活,打扫店里卫生,给客人上点心咖啡什么的。她其实是个很仔细认真的女孩,真的做起事来还是很不错的。有的客人见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在端盘抹桌,以为她是来打工的女大学生。有一次一个客人提出想给她介绍好点的工作,这事让一刚知道了,他怕人家是想骚扰她,就要她别下去干了。甘小蕙不肯,说天天呆在房里太闷。而且她说,如果没事干的话,她怕管不住自己。一刚一听也不勉强了,就去叮嘱闵子,多照应一下,别再让客人来打扰她。    
    


第七部分第十四章 一场崩溃(2)

    甘小蕙这么乐意做事,能够一连好多天呆在咖啡店里不出去,一刚真是异常高兴。除了有特殊采访任务,每天他都早早地下班,看到房间变得窗明几净,阳光充沛,那桌上新添的鲜花和沙发上那可爱的布娃娃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让他感受到特别的新鲜和浪漫。除了房间,就连走道上和楼下的咖啡店也有改观。一些小的细节一变,就显得年轻、温情、有着无比的情趣和女人味道。    
    在享受着甘小蕙的早餐和体贴之外,一刚恍然间认为甘小蕙是彻底好了,她已经远离毒品了。至少,在他看来,甘小蕙每天过得充实愉快,戒掉毒瘾是没有问题的。他跟闵子商量过,因为甘小蕙对化妆品有兴趣,想着在适当时候给她开个店子,让她去当老板。    
    这天一刚把意思告诉我,他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只是随口说出这个想法。当时边上还有许若欣,我们都不知怎么说,只是嗯啊了两声。坐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离开了。除了我怕看到闵子那扫向许若欣的眼光,那令我总有种胆怯和不适,另外就是感到现在和一刚已聊不到一块了。我经历了对颜茹青那刻骨的爱,他亦在对甘小蕙的浓浓爱情中,我们却找不到共同的语言,好像这两种爱并不相同,对爱的追求及方式让我们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了。    
    眼下,我得到了许若欣,她跟甘小蕙是完全不同的。因为还有个刘念,这就像当初的袁老师,使我们在一起时偶尔会感到别扭。拘束更多的是我,只要和许若欣在一起,我多少会有压力,这压力不光来自刘念,也来自记忆中的颜茹青。我从没主动找过许若欣,一般都是她说要来,或者下班后一起在外面吃饭然后自然就来了我这里。    
    我喜欢许若欣的眼睛,喜欢她的性格,我们的共同爱好很多,比如看书,下国际象棋,自助式旅游,还有玩电脑游戏。许若欣实在是个对感情执着又真诚的女孩,既有谦恭礼让的传统美德,又不失一个现代职业女性的精干聪明。除了在新加坡工作过两年,她还去过美国和欧洲等一些国家,这些经历使我们能谈得更广泛更投机。我越来越感到她知识丰富,言谈不俗,心地善良,而且内心世界充满想象。我们常常在我的房间一谈就是几个小时,谈累了就各自看书或是上网。在临睡前有时会去社区里通宵营业的台北豆浆店吃点东西。她非常善解人意,最近工作量大,她就很少来了,她要我养精蓄锐。只在晚上会给我发短消息,说些想我之类的话。也许正是许若欣这般自然坦荡的态度,使我暂时不去考虑别的,甚至,也像一刚那样变得有点麻木了吧。    
    这天是个特殊日子,我睁开眼时看到外面阳光充足。我连忙下床洗漱,完毕后吃下微波炉热的牛奶和两片面包。当我将车开上世纪大道时,车流已很拥挤了。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我进入张江高科技园区。刚步入康特公司,就看到一块横幅悬挂在大门正上方:欢迎领导光临!此时的会客室暂时被改成发布厅,董事长等公司高层领导都来了,袁总也从新加坡飞来。最显眼的是墙上的大型显示屏,靠右边墙下摆着一遛计算机,开发部的人员正在计算机前操作,我在来回走动检查,神情有些紧张。    
    许若欣过来轻声问:没问题吧。我说没有。她望我:你好像信心不足。我觉得哪里总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这不对来自哪里。我不想让她担心,便笑道:非要我喊口号吗?看到我的笑容,她放心了,偷偷在我手上拍了下,然后走到袁老师身边。我看到袁老师的目光,与许若欣不同,他一直是相信我的,所以那是种充满信心和信任的目光。    
    其实整个过程只有一个多小时,当全部数据都准确无误输入主程序,电脑屏幕上跳出完结的长串符号时,先是董事长缓缓站起来,大家跟着站起来,然后他大声宣布:“电信公共平台软件测试成功!”于是响起一片雷鸣般掌声。    
    软件终于成功了!我长长松口气,仿佛肩上卸下一副重重的担子。许若欣跑过来,目光中含着无比的喜悦和热情。董事长朝我们走来,袁老师也过来,我和他们握手,紧紧地握着。接着是新闻发布会,我不想出席,躲在一边看许若欣和另一位副总回答记者的提问,我抱臂观看,心里十分的舒坦。    
    在接着举行的庆功酒会我没有参加,我独自走出公司大门,在宽敞的园区大道上走着。我这时想一个人呆呆,想把心中那种巨大的喜悦好好品尝一下。这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完成的系列软件,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里面含着多少心血和极大的努力。时间已到了午后,阳光特别充足,一块竖立在厂房上的巨幅广告牌炫烂夺目,那些同样巨大的厂房玻璃窗被照得很亮很亮。我感觉视觉也是明亮的,周围的大片绿地和喷水池显得无比生机,它们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怀着对世界非常强烈的憧憬。我现在特别轻松,这种轻松舒畅让我想到了一直搁置的事情——要把颜茹青那家时装公司开下去,最终完成她的夙愿!现在我有时间精力了,我也有信心来完成这个心愿,同时也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当许若欣来找我时,我已基本想好,而且我希望她能加入进来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并排走着,两人的手不时有意碰触一下,两眼对视,交流着我们才能懂的甜蜜。我告诉她:现在我可以抽身出来了,下一步就准备去办一件大事。她先是抿嘴笑着,想了想,问我:什么大事呀?我故意逗她:现在先不说,到时你就知道了。她嘴张了下,到底没再问什么,显出一点羞涩的样子。    
    我没想到,就因为我这句玩笑话,让我们后来产生了一个绝大的误会。当时我们正说着,许若欣接到她妈打来的电话,说她爸犯病住院了。这不用说什么,我义不容辞陪她赶往医科大附属第一一医院。    
    我们找到病房,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带空调电视和卫生间。一名护士正给许父打针,许妈坐在边上,满脸焦急。等护士离开,我们站到病床前,把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和鲜花放到床柜上。许若欣握着她爸的手,不住地问要不要紧。许父倒是笑了下,他说:不要紧的,我这血压高老毛病。然后他看到我了,用目光询问着许若欣。她便介绍我道:爸,这是我同事,叫方子豪。    
    “哦,你就是那个留美博士吧。”显然许父听说过我,他盯视我,眼睛在上下打量,然后脸色黯淡下来,对许若欣说:“欣欣,别怪爸多嘴,爸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是真的老了啊!”    
    “爸,说这些干什么。”许若欣眼睛一热。    
    “我不说你就装糊涂。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和刘念结婚啊?”许父是要马上得到答案的样子,他见许若欣不开口,口气就加重了:“你呀,太不懂事了。我告诉你,趁我还有口气,你就赶紧办了吧,也让我了却这桩心事!”    
    我站在那显然是多余的,而且许父的句句话都正对我说的,像子弹一般射过来。当我正准备说两句礼貌话道别,这时刘念从外面进来。他对我的出现感到很意外,非常严肃地看着我。这样一来,刘念的到来正好让许父能就那桩婚事有更具体的倾诉。他朝刘念招下手,让他和许若欣一个一边围在床边。这情形显得很正式和隆重,也明明白白表示了他们的恋人关系。    
    许父对刘念说:“小刘,我今天这病一发作,才感到岁月无情啊。你和欣欣今天得给我句实在话,你们俩的婚事到底什么时候办?”    
    “爸!”许若欣叫道。    
    许父望着刘念:“你说。”    
    刘念望眼许若欣,在许父注视下说:“许伯伯,我看只要若欣没意见,我都愿意的。”    
    许若欣很快地答道:“我不愿意!”    
    “什么?!”许父瞪圆双眼,他完全被许若欣的话惊呆了。许妈赶紧扯许若欣的手,意思让她住嘴。而许父此时被气得开始大口喘气了,他抬起手颤微微指着说:“你为什么不愿意?你……要干什么?”    
    许若欣低着头,她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她本来不想在这时说这种话出来,但她怕不说就成了既定事实。而且当着我的面,她怎么可能去承认与刘念的婚事呢?哪怕是默认她也不愿意。    
    只有一会儿,许父就再说不出话,他直直望着许若欣,好像只有她才能让他真正获得安宁。大家顿时惊慌起来,等把护士叫进来,许父被戴上吸氧罩,打上一针镇定剂后,病房才安静下来。接着我就走了出来,许若欣跟出来。我要她进去,这时重要的是留在她父亲身边。许若欣还是送我到外面的小花园,她其实很想我留下来陪她,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我的安慰。我却有种要逃的感觉,我在她手上拍了下,给她一个宽慰的笑脸。这时后面传来刘念的声音,他在大声叫着许若欣。    
    我听到了,马上朝许若欣做个轻松的鬼脸:“多陪陪你父亲吧。我走了。”    
    许若欣手抬了抬,她是想拉我的。最终她只是轻轻点下头。    
    夜空中开始刮风,风把医院这个小花园栽种的名贵树木吹得沙沙作响,一些叶子被吹落下来,有的就飘到了许若欣的脸上,她竟毫无察觉。她呆呆抱臂站在花园的长廊上,望着我穿过树丛和池塘,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这时有了雷声,沉闷的雷声慢慢从天际过来,再从头顶滚过,她却一点也没听见,耳边回响的是她父亲的那几句话,是我那声无奈的道别……    
    刘念走过来,就站在许若欣身后。他朝我离开的方向张望,再慢慢移到许若欣身上。然后,他掏出烟来长长吸了一口,一些烟气吐到许若欣头发上了。吸了几口,刘念才歪着头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爱上他了?”    
    许若欣无语。    
    这更加激怒刘念,他一下把许若欣肩膀扳过来,让她面向自己:“你背叛了我,知道吗?”    
    许若欣眼睛慢慢抬起,很陌生地望着刘念,露出一丝冷笑:“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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