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躺下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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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太安全,茗山才是你与天离该呆的地方。”
低着头咬着唇许久后扬起眼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师父,后悔了么?后悔收了我这个不听话让人烦恼的徒儿?”
“嗯。”
这一声‘嗯’究竟是后悔了还是没有后悔呢?她落寞的垂下脸,好一会儿才抬起脸,已是光灿夺目的笑靥:“可是,师父,我没有后悔呢,做师父的徒儿,浅浅很开心。”
箫子朗毫无情绪的道:“浅浅开心便好。”
“师父,可不可以永远都陪在浅浅身边?”
“好。”箫子朗回的漫不经心,他没有将徒儿认真的话语放在心上,不过如打发要糖的孩童打发徒儿。
她鼻尖酸涩,知道师父的漫不经心。师父只有在看到云清师叔的时候才会有着情绪的起伏,而对她永远都是漫不经心,抬起眼看着他:“师父不回茗山了吗?”
箫子朗平静而忧郁的目光越发的深沉,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徒儿。半晌才道:“待所有的事情结束,便回茗山。”
“结束是什么时候。”
“为师不知。”
“哦,浅浅可以留下来等师父一起回去吗?”
箫子朗神色一凛:“回去,莫要让为师再说第二遍。”
她低着头呐呐的道‘是’随后便被领着她来的侍女带回了珠辰苑,回到珠辰苑之时小七已经离开多时,天离又未归,心中郁结便偷偷的溜出府在闹市闲逛。
在集市上随意的闲逛,有时在卖糖葫芦的摊前停下有时又在卖首饰的店中观赏。
遇到莫初是在一个卖泥人的摊前。她见到他忙上前拉住他慌忙唤着‘莫初哥哥’,她真的怕那些日子只是一个梦,什么莫初哥哥,望秋姐姐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莫初还是刚见到的莫初,对她暖暖的笑。她的泪扑簌扑簌落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心里酸酸的,鼻尖也酸酸的,泪就随之落了下来。莫初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笑问着:“浅浅哭什么?谁欺负了你,告诉我,哥哥替你出气。”
闹市来来往往的人们从未停歇,也没有人驻足看着这一对的男女。浅浅一直流着泪,莫初也好脾气的一遍一遍为她拭去,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哭了许久之后抽噎着道:“我去找过莫初哥哥和望秋姐姐,可是那个宅子……已经人去楼空。”说着竟又哽咽了。
莫初浅笑着将她带到了酒楼中,未到吃饭的时辰酒楼中只有一楼有寥寥数桌,楼上竟是一桌都没有。莫初点了几个小菜,不一会儿小二便将菜上齐了,楼上只剩下浅浅与莫初二人。浅浅委屈的撇着嘴:“莫初哥哥不住在那个宅子了么?”
莫初笑:“那只是祖上的产业,我从不住在那里。”
“师父说是要酬谢哥哥,但是却找寻不到你与望秋姐姐。”
“无需酬谢,照顾你是应该的。”
应该的?浅浅疑惑的看着他,莫初笑了那么一笑只问:“浅浅如今住在公主府,往后若是想见我便放个孔明灯,我便去公主府找你。”
“明日,师父就要送我回茗山了,也许永不会再出来了。”她低着头落寞的绞着衣袖。
☆、第八章 杀手
莫初皱着眉:“神医要送你回茗山,为何这般的仓促?”
浅浅绞着衣袖嗫嚅道:“云清师叔不喜欢我,师父……嫌弃我不听话。”
“为何不留下来?若是你想留下来哥哥会助你。”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师父生气,虽然师父很喜欢云清师叔,可是……浅浅还是想留在师父身边。”即便知道师父的心中只有云清师叔,可是还是想不顾一切的留在师父的身旁,企图打动师父,有朝一日可以停留在师父的心间。
莫初心中轻叹,突然想起曾有人告诫过他: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不会背离自己,若是你足够强大就不会有人伤害你,若是你不愿受伤就绝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
浅浅,你宁愿受伤也要留在箫子朗身旁么?那么灭门之祸的血海深仇你究竟记不记得?究竟要这样天真无知到什么时候?
“莫初哥哥是不是也觉得浅浅很傻,明明知道师父心里只有师叔还是死乞白赖的守在师父身旁。”泪落到了衣襟上,抽噎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睁开眼以后见到的只有师父,师父已经是我的一切了。若是师父为了云清师叔丢下我,我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为何会把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痛楚全数告诉不过只有三面之缘的男子,这些痛楚一直放在心里纠结着从未敢告诉过旁人。也许是他的笑容让她心安,也许他的身上有着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
莫初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的道:“浅浅的眼中只有师父么,为何不往别处看看呢?你要知人性都有丑恶的一面,或许你的师父只让你看到了美好的,你只是贪恋他的美好。”
若是他箫子朗一直给你看到的是虚伪的一面,我莫初不介意撕掉他虚伪的面具,让你看到完美的面具后的丑恶狰狞的面目。
“师父……总是好的,无论师父变成什么样我还是喜欢师父。”若是爱到了心中,刻到了骨中,是否定要剜心剔骨才能将心中的人忘记?
莫初笑而不语,她将心中的悲苦都告诉了莫初,因为她知过了今天,从此以后他与她不会再见。心中的悲苦也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莫初一直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她不似旁人看到的那般天真不涉世事,她的心中埋藏了太多的情绪,只是隐藏的太好不易被发现。
傍晚莫初将她送到公主府邸的后门飘然离去,她独自回到了珠辰苑,天离早已回来趴在凉亭中慵懒的打盹,她见了只是笑笑。没有人发现她曾出过府,也许真的没有人在乎她。
上前蹲在天离跟前,看着打着盹的天离不禁咧着嘴傻傻的笑,伸手揉了揉天离的脑袋,天离不满清梦被扰,摇了摇脑袋,在浅浅的掌心蹭了蹭。看着慵懒的天离不由得伸出食指在它的脑袋上戳了戳:“天离进房再睡,你若是着凉就没人再陪我玩,快点起来!”
天离将脑袋转向一边并不搭理聒噪的浅浅,她嘟着唇拽着天离的双耳使劲往上拉,天离终于慢慢睁开双眼,虚着眼看着扰它清梦的浅浅不满的哼唧着,无奈的站起身子抖了抖皮毛。
浅浅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抬脚踢了踢天离:“让你早些醒来你偏不,定要让我去扯你的耳朵你才会听话!”
天离不再理她独自朝前走去,浅浅悻悻然的跟在天离身后进了屋中,在婢女服侍下洗漱毕就上床榻睡了,天离依旧盘在她的床边。
天明,浅浅早就醒了,往床榻下瞅了瞅竟然见天离还在,不由得心花怒放。伸手揉了揉天离的脑袋,不由的咧嘴一笑:“天离,这一生是不是只有你会永远的陪在我身边?”
天离趴在前肢上懒懒的眯着眼,见浅浅说话抬眼看了看她又趴在前爪上打着瞌睡。
看着天离慵懒的模样不由得会心笑了笑,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抛弃她,至少天离不会。无论她走到哪里,天离定会跟在身后,伸出手抱着天离的脑袋不住的浅叹,甚是安心。
而后府中的侍女就到了,服侍她洗漱、梳发,早膳后莫染等人也到了公主府,说是收拾停当可以出发了。
箫子朗与小七等人去江城,顺道送浅浅回茗山。莫染是右相国,按说不能轻易离开帝都,而然天子宠信,又加上江城确实出了大事这才与萧子朗等人同去。云清公主自幼任性娇惯,且时常出宫游玩,跟在师兄萧子朗身旁也并无不妥。
一路上云清一直缠着箫子朗,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无外乎就是宫里的一些琐碎事情,什么宫女打破花瓶之类的。浅浅绞着帕子和天离跟在箫子朗与云清的身后,看着师父偶尔露出的笑颜不禁越加气结。
小七走在浅浅身旁,摇着折扇笑道:“浅浅怎么一路上都是气鼓鼓的?不过就算浅浅你生气的模样也是很可爱的。”
“七哥哥总爱说笑。”抬起眼看了看走在前头的师父与云清幽幽的叹了叹。师父,为何你的眼中、心里都只有云清一个人呢?为何你就不愿回头看看我呢?师父……
莫染也偏过头看着小七:“小七莫要再逗浅浅。”
“莫兄越来越有师兄的风范了。”小七摇着折扇不住的笑。
莫染但笑不语,浅浅抱怨着:“七哥哥,上一次你说只要三五十日师父便会回去,你看这都好几个月了,师父还未能回去。”
“这也不是七哥哥能控制的,世事难料啊浅浅。”
“总之,七哥哥总有理由推脱。”天离时而抬头看着闷闷不乐的浅浅,继而又继续赶路。这个森林之王在浅浅这个少女的身旁再无帝王的霸气,温顺的丝毫没有暴虐之气。
小七摇着字扇笑着摇头:“这不,浅浅不是带着天离出来找师兄了么?”
莫染一贯的沉默,浅浅看着天离也不再说话,小七摇头苦笑:无论他怎么做还是留不住她的目光。
他云隐山庄的七公子凌澈在这江湖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唯独拿浅浅没有办法。只因为……他爱她,因为爱所以处处顾及她的感受,因为爱所以才会希望她幸福,因为爱所以即便是要隐藏自己的真心也甘愿。
云清银铃般的嬉笑声传了一路,箫子朗偶尔应上一两句。
晌午便至一山前,山上多断崖,路有些不好走了。行程也慢了下来,众人中只有浅浅不会武功,他们也会刻意的慢下脚步等等她。午时便走到了山上,正在行路中的箫子朗突然停下脚步,云清不解的问:“师兄怎么了?”
莫染与小七也发现的异状,忙停下了脚步,还是莫染朗声道:“朋友,我等有要事在身,想借此路一过,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浅浅不解的看着小七:“七哥哥,莫染哥哥在与谁说话。”又向四周瞧了瞧:“这里除了我们并没有人啊。”
小七已经收起的字扇,收敛了笑容,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却还是将浅浅护在身后:“等一会要是发生什么事,你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莫要走丢了。”
浅浅慌了,忙将天离护在身后,低首才瞥见天离也炸起了毛虚起了眼,蓄势待发。
林中并未有什么动静,然而经验丰富的莫染与小七等人如何觉察不出异常?越是安静越是危险。只听咻的一声,小七挥起字扇将袭来的暗器打落在地。浅浅大惊失色,紧紧的抓着身旁的小七的衣袖。小七暗骂:“是杀手。”
暗器接踵而至,小七护着浅浅,天离也身形灵活的东躲西藏。箫子朗与莫染不甘被动,朝着暗器发出的地方袭去,云清亦轻松的躲闪。
☆、第九章 坠崖
突然从林中窜出数十个黑衣人,手执利剑向莫染等人袭来,招招致命。箫子朗伤人却处处留情,不愿伤人性命,倒是莫染与云清下手毫不含糊,小七护着浅浅只能自保,不能伤人。天离利用捕食的经验,对其扑、撕、咬等要点袭击黑衣人。
林中的黑衣人不断涌出,围着小七与浅浅的就有七八个,浅浅丝毫不会武功,小七因要护着浅浅而处处受制,无法只能护着浅浅往身后退去。箫子朗与莫染皆游刃有余,在北边被黑衣人围住的云清渐渐处于下风,箫子朗摆脱纠缠他的人去援救云清,将云清也往小七处带去。
小七见师兄过来,忙道:“师兄,浅浅交给你了。”
箫子朗与面前的黑衣人纠缠,却不忘颔首,云清落到浅浅身旁护着她朗声道:“浅浅莫怕,师叔来护你。”
小七将浅浅交给师兄后忙朝着领首的人挪去,杀气四溢,大有遇神杀神,见佛杀佛之势。
浅浅蹙着眉往身后退去,箫子朗已在数十步之外被数十个黑衣人缠住,不断有黑衣人往浅浅这里袭来,都被云清一一挡下,云清趁着空当以浅浅与她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对师兄的感情已远不止于师徒了是不是?”这是往日她知道又不敢问的,如今身陷险境她对浅浅已动杀机。若是不趁今日除掉浅浅,那么他日师兄身败名裂定会是因为这个徒儿。她不敢赌,不敢赌师兄对这个徒儿的感情。
每次回茗山,师兄与徒儿相处的画面,无需言语的默契都深深的折磨着她,而她也深知师兄心中住着的那个人不是她云清,却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徒儿。也许师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徒儿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然而女人的感觉是灵敏的。
浅浅险险的躲开左边的袭击:“是,我喜爱师父,要永远与师父在一处。”她从未想过要与师父分开,深爱着师父,她从未刻意的去隐瞒。
“你与师兄是不可能的,你一直知道,又何苦缠着?”云清解决了一个杀手怒道。她早知师兄的徒儿对师兄抱有别的念想,平日里浅浅就不太与她亲近,她自己也知道缘由。想下手却苦于没有机会,而此次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只要与师父在一处,为何你总是处处阻拦?”一直知道云师父刻意的阻挡在她与师父之间,此次送她回茗山怕也是云师叔的主意。
“你……有悖伦常,天下没有什么人可以容忍你们两个在一处。”说话间险险的躲过杀手的纠缠。
利剑划伤了浅浅的左臂,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云清将进一步伤害她的剑隔开,冷声道:“向身后退。”
浅浅往身后看了看,冷冷的说:“是悬崖。”
“退——”云清狠声说。
又解决一个,云清看她还留在原处,诡异的笑着问:“若是你我二人同时落崖,你说师兄会救谁?”浅浅惊愕的摇着头,她没有料到云清会在此时对她动杀机。云清趁着箫子朗等人专心应付杀手的时候推了她一把,浅浅神色痛苦的看着将她置之死地的女人,云清不自在的躲闪过她过于纯净的眼眸。
身子往后倒去之时忙大叫:“七哥哥……救我。”她没有叫师父救她,而是唤七哥哥。她赌不起,师父对云清师叔的感情是她这一生也无法取代的,若是她与师叔同时落崖,师父定是先救云师叔而不是她。
箫子朗与小七往这里看来之时,只见到云清被杀手缠着,而浅浅朝着崖下落去,小七大叫:“浅浅——”
天离已只听到浅浅两个字长啸一声忙朝着崖边跃去,将所有的要害暴露在外,腰腹部立即被上来的利剑所伤,伤口的血染红了周边的皮毛,它不管不顾,只朝着浅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