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江湖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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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想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这样的目光,因为就在一刹那的时间中,这样的目光将被她拟为唯一有资格和她交手的那人结束。
结束了浪子的自傲,结束了他那不被人所了解的孤高,执剑的这人,似乎问都没有问,这样的冷寂,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倒映出最简单的两种色彩,也是最实用的两种色彩,黑和白。
当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时,她才感觉到那被蔑视却无法抗拒的痛苦,亦或者是——悲哀!似乎在片刻间,她推翻了以往一切对于隐剑的臆测,这一刻的隐剑,或者才是,真正的那个隐剑,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够了解的隐剑…
“你走!”隐剑的剑连着鞘拄在地上,他的咳嗽声很剧烈,然而快活王却不敢有丝毫轻视。
因为刚刚的那一道白光,那是浪子消失的白光,而在白光之前,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她从未见过,只是因为,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或者说,只是因为,她不曾见过——西门!
隐剑的目光转了开去,他已不在乎快活王是走或者留,他只剧烈的咳嗽,看着萧峰,只是目光中,多了许多苦涩。
“大哥!”吐出这两个字,隐剑似乎放松了很多!“你怪我吧!”
萧峰看着那个单薄的拄着剑的身体,他粗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萧大侠,隐剑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你,若忽必烈不死,便是你死,你知道么?”快活王忽然站了出来,如是说道。
萧峰的脸上仍是古井无波,而似萧峰这样的人,越是这样的表情,越是让隐剑觉得难受。
“大哥!”隐剑再次出声,“你怪我,我没有任何话说。”
萧峰淡淡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四弟啊四弟。”
他低下头,竟也说不下去,只是此刻,似乎他的眼角,多了些晶莹!
隐剑摇头道,“大哥不必为我伤感,好男儿敢作敢当,隐剑自己做的事,隐剑自己便有了计较,你莫要自责…”
就在此刻,“好一个隐剑,好一个萧峰!”
帐篷门忽然打开,隐剑和萧峰愕然看着帐篷门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忽必烈!
隐剑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尸体,惊楞一闪而过,而后苦涩道,“易容术,好一个忽必烈,好一个蒙古大汗!”
忽必烈哈哈大笑,“你当本王是那么好杀的么?王弟啊王弟,你串通隐剑,意欲图谋本王,事到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说。”
萧峰站起了身子,那伟岸的身材顿时令所有人的光彩都暗淡了下去,只见他粗犷的脸上满是笑容,昔日的豪迈再次出现在脸上,“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本该一心一意辅佐,只是我萧峰身在大宋,张在大宋,两国交兵,痛苦的却是这百万生灵,萧峰今日再劝一句,大王可否就此罢兵!”
忽必烈怒道,“兵临城下,取襄阳已是匕行之事,你不必再说。”
萧峰爽声道,“大王如此一意孤行,真的一定要攻打襄阳么?真的忍心看着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么?”
“我这是尽我蒙古千百年来的愿望,王弟你身为蒙古汉子,竟然帮助这柔弱无能的大宋求情,试问你可还有蒙古汉子应有的自豪!”
萧峰摇了摇头,那八尺多高的身子猛然暴起,向着忽必烈扑去,隐剑闭上了眼睛,一刹那的寂静后,是一声剧烈的对撞。
隐剑再次咳嗽了两声,萧峰面色通红,却是退到了隐剑的身边,护在他周围。
忽必烈的身旁,已经多了许多人,而把萧峰逼退的,正是一个穿着土蕃衣服的和尚,那和尚太阳**高高突起,浑身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双手余劲未消,竟然带着一只龙象。
那和尚与萧峰对了一掌,此刻也是气血翻腾,他高声叫道,“降龙十八掌,果然名不虚传!”
萧峰吐气运掌,但见忽必烈身旁那么多人,却也没有妄动。
倒是忽必烈冷笑道,“萧王弟,我本不相信,你会真对我动手。”
萧峰脸色阴晴不定,就在此时,忽必烈双手一挥,怒道,“全部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那些人却未见动作,只是帐篷忽然被掀翻,帐篷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隐剑淡淡道,“大汗怕是早就安排妥当了吧,就等我们入这圈套了。”
忽必烈哈哈笑道,“若不是鸾羽仙子提醒本王,本王就真着了你的道了。”
隐剑再淡淡看了看快活王,却也没有时间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他的眼睛看着忽必烈周围的那些人,冷冷的笑着,因为,他看到了天霸,于是他再次太息道,“一线天也是好计谋,这两手准备还真是巧妙之及。”
天霸笑道,“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会死罢了。”
隐剑点了点头,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任他聪明绝顶,也是无法逃脱的。”
众人还待思考,忽必烈的周围已经闪烁起了白光,没错,隐剑动了,他的身子,一刹那滑到了天霸的面前,他的剑,穿透了天霸的身体,看不到的剑直向前刺去,没有回头,那剑尖,离忽必烈只差毫米,忽必烈甚至能嗅到乌鞘剑冷冷的寒气,这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而隐剑的剑,却被人拦住,一柄剑,仍是一柄剑,蓝色的剑。
这把剑隐剑是熟识的,因为他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听雨。
这是一把难缠的剑,也是一把犀利的剑,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一把不懂得回头的剑。
两剑相交,隐剑的目光再次对上了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剑客。
同样的决绝闪现,隐剑的剑便停不了,翩翩剑光,在漆黑的夜闪现出绚烂的一幕。
银色的光狐仿佛一弯在夜晚出现的闪电,自九天之上呼啸而下,这是怎样的剑招,没人知道,但人们知道,这样的剑无人能躲,于是也就够了。
隐剑的盘龙宝玉似乎发出一声长啸,与他的剑光交相辉映,绚烂中,似乎有许多黄色的雨点滴落,绚烂的长弧横贯天地,绚烂的雨点飘洒两旁,美丽的让人甚至忘记了身周的腥风血雨!
就在这样绚烂的美丽中,白光闪起,一把古琴竖在地上,琴端,站着一拢血色的身影,他的胸口,正插着一把蓝色的剑,直没至柄,而这个人影,正静静的站着,站在那把不属于他的古琴上!
银色的光狐还未消逝,仍旧横亘在天地,周围黄色的雨点仍旧飘散,只是多了些血色,被隐剑周身的风吹散,多少有些凄迷的味道。
听雨死了,君莫问,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死的。
第十六回 萧峰之死
隐剑的目光仍然轮转,冷冷地扫视过身周的人,那一群人,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隐剑一笑,道,“大哥,我们走吧。”
是啊,他想,他解了萧峰的心结,不管怎么样,萧峰不会再死了,不会离开,于是也就够了,因此杀不杀忽必烈,也就不重要了。
他是这样想的,方才那一击,几乎结合了他所有的武功,雪饮的狂,辟邪的狠,风的灵动,还有勿念的意。这样的一剑,试问有谁能躲的过呢?
他的身周,零落着许多装备,可怜的人,连他碰都没碰到,就已经被那扭曲了空气的剑风扫到,回归了复活点温暖的怀抱!
箭雨,疾!
无数的箭,隐剑似乎听到快活王的声音,“快躲!这是忽必烈花费重金打造的血影箭,可以射断人的经脉…”
后面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的身体被一个更加壮硕的身体压住。
万千的箭,密密麻麻!
在忽必烈歇斯底里的呐喊中,如同蝗虫一般!任你的武功绝世,任你万人不败,结果都只有一个字——死!
隐剑只觉得身在一个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中,他的耳中,只听到一阵密集而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如此的厌恶!
忽然间他醒悟!这是箭只穿透骨头的声音…
从未有过的冰冷侵上心头,那一刻,短暂到及至的一刻,却冗慢到几乎令隐剑发疯。
声音停息了,隐剑却终于没有昏去,他本来是该昏的,可他没有,他的耳中听到一句话,“帮我照顾啊紫,我们来世再做兄弟!”他擦掉眼角的一滴泪水,默默地不带一死感情。
空气中一时死寂!
萧峰那宽大的身体射满了巨大的特制箭只,象一只狰狞的刺猬。
幕然,萧峰的身体翻动,周围的人惊楞的倒退数步,一个身体,默默的站了起来。
萧条的身影扶起那壮硕的身体,黑色的长法遮盖住低垂的头,只露出丝丝白色的发带,在漆黑的夜里,那白色上的点点血红更显得触目惊心。
隐剑的手中,只留下一本书,一本‘降龙十八掌’
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只有隐剑急促的咳嗽声!
幕然,“射”忽必烈的口中一声暴喝。顿时数万箭只疯了似的再次射去!
隐剑闭上了眼睛,挺起自己的胸膛!
白光闪过,地上只留下一柄剑,令无数人为之心跳的剑,它的名字叫做乌鞘剑!
快活王手快,正要拿起却不想手指一阵剧痛,再次睁开眼时却见一个俊雅的身影飘然而至!他楞楞道,“墨飘零!”
墨飘零身影骤退,手中已经检起了那柄剑。而忽必烈的周围,白光不段闪现。所有的这一切,决不是别人能想到的。
快活王盯着手上的那把样式奇特的刀,幕地道,“雨落忘川,第一刀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感觉都没有。”他再次看了看忽必烈身周,一只狰狞的修罗头悠然闪现,自然是修罗剑无影,他的身边,另一个头发杂乱的人正挥舞着宽大的巨剑与一众好手拼斗。这两人配合相当默契,纵是一群高手也被迫的节节后退。
剑无影的修罗剑芒似乎一个杀神,一剑挥出不知斩杀出多少伤痕,只有血点飞洒,一旦陷入他的修罗剑罡,便如同跌入了泥沼,无论身法或者招式,全都不可思议的慢了下来。
至于绯鞠的玄铁重剑,在侵略性十足的修罗剑面前,就显得单调许多,然而那无芒的重剑却是众人更为畏惧的,因为你不知他的筋道何时是实,何时是虚,那迫近的窒息感,让人忍不住想弃剑逃跑。
本来剑无影几人另有打算,准备帮助隐剑,这几人大计商量初定,便匆匆赶回联系大部队,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只看到最后隐剑那决然的身影,好在飘零检回了乌鞘剑。
两人虽然战力彪悍,但毕竟周围人马太多,只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高呼:“忽必烈已死,蒙古兵速速投降。”
而后便是周围无尽围过来的襄阳人马!
此刻的忽必烈,脖子中正插着一把小巧的飞刀。一拢淡黄色的身影,隐在一大群玩家中间,庸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泛起一个贼贼的笑,发了几条短信,就此淹没在玩家中…
剑无影与绯鞠两人信息响起,只看了一眼,便既同时‘靠’了一声,而后寻着一个空隙,翻身逃命去了。
第十七回 漠然
轻轻的风,细细的雨。
风吹在脸上,雨拌着雪花,风声轻响,似及了一首怨歌,雨点低弹,象及了一幕绸帘,薄薄的缀着白色的雪花,扫过这空寂的天地。竟让人觉得出奇的冷。
北方的地界,清冷的季节!
圣诞的余韵尚在,满江湖竟是些蒙古战场上的故事,然而这些事,在此刻,此地,这许多纷纷扰扰,却全部都没有存在。
即使存在了,也被这风,这雨,这轻柔的雪花带走,洗涤过后,仍旧是清冷。
低低的琴声合着雪花的轨迹飘荡,这音乐轻灵的如同这空气,也哀转的如这空气,就好像一个失了心的人,在荒野间慢慢行走,从不知道,也从不在意脚下的路。或许,这音乐,本就是没有方向的,只是没有方向的琴声,却有着心,一颗冷寂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心。因此,这种感觉,就叫做彷徨,又或者,称为无奈。
院子的门被打开,“支轧”一声轻响,门檐上洒落一些雪屑,落在那白色的皮袄上。
这本是一个私塾,只是如今再没有学习的孩子在这里,敞开的门中,摆放着一张古琴,琴后盘坐着一个白袍的男子,臃肿的大布袄,黑色的及腰的长发,以及那一双如精灵般跳跃在琴弦上的手。
他就那样低着头,似乎没有发现已经有人进来,又似乎他早已经发现,却根本就不在意。
门自打开,那人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这个抚琴的男子,竟然没有再有任何动作,空气中,只有这哀转的琴声,哦,还有雨点撞击着雪花发出的飒飒声。
积雪扑在院子中,越积越多,越来越厚,这雪,也越来越大,似乎没有尽头,永不止息一般。
直到,门口的那人逐渐成了一个雪人。
可她仍旧那么站着,不曾说过一句话,甚至,不曾动过分毫,似乎同那抚琴的男子一般,都融入了这哀伤的曲调中,都荣辱这冷寂的空气里,如同这纷纷洒洒的雪花一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曲子渐渐止息,门口的那人刚想有所动作,但却再不动了,因为抚琴的男子已经将手伸入琴腹,而琴腹中,正有一柄蓝色的剑,这剑她见过,叫做听雨。
他的头仍旧没有抬,似乎仍旧注视着琴弦,可琴声早已停止。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
脸庞抬起,黑色的发丝流动间,隐隐现出几条白色的丝带,他的眼睛终于看了过去,朝着门口,隔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看去。
“你的手弹琴,跟卧剑时一样的灵巧。”宛如黄莺轻啼,这声音竟然如此的美妙。她对着那双黑色的眼眸,轻道。
“你的武功,却不知道,是否和你的胆量一样让我钦佩。”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说这话的时刻,他的目光移都不曾移过。
“且慢。”那几乎成为雪人的来客抖了抖浑身的积雪,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跟这凄冷的空气很是格格不入。“那一夜,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的剑,不需要理由,更听不懂解释。”如一团坚冰,冷冷地打断。男子伸出手,抽出了琴腹中的剑,“人已经死了,我说的话自然会兑现。”
那女子幕然一振,竟然有了一丝胆寒,是的,这个人曾经说过,只要萧峰死,他要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