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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凤皇游-第55部分

小说: 凤皇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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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嚷着,另外跑来两个士兵,用刀逼了我们往马背上爬。等我们坐好以后,那两人又拿出捆牛皮绳,将我们和马匹牢牢地捆在一起。我整个人被逼顺着马背半躺着,腰上火辣辣地痛。

一切布置妥当后,宫里突然冒出几个跳大神的角色。脸上身上画得五颜六色,光着脚板围着我们不断跳舞唱歌。偶尔喝口水,朝我们大力狂喷。

“靠。鞑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小声地骂。话才出口,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人们放下武器,屈膝跪拜。

“开城门。”

是那位老王妃的声音:

“赶

“啧啧,真可怜。要是换成是我,我宁可一头撞死也比这来得轻松。”

随着某人的叹息声,一块黑布从天而降,把马背上捆成粽子的我和灵音齐齐蒙住。我愣了愣,还没整明白为啥要给我们弄块黑布。内里的温度已经猛地升起来——初春的太阳虽然白得刺眼,但热度并不是很高。现在他们给我们披块最能吸热的黑色布料,估计是希望早点借太阳的力量把我们蒸成人干。

靠!

茫然地看着眼前那一团无望的漆黑,我算是彻底没脾气了。干脆俯下身体贴紧马身安静休息。灵音趴在后面,枕在我身体上,还是不断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病。

“准备完毕,开城门!”

一声令下后。首先听到的,是听见轱辘搅动时发出的刺耳声音。铁链钝钝地响着,我可以想象到那两扇沉重木门缓缓升起的场景。然后感觉有人往马身上狠狠扎了一刀。马匹惨叫着直起前肢站起来,接着喷了粗气不断跳跃。一下一下力度十足。如果没有这根结实的牛皮绳,我肯定会被横了摔飞出去。

“呜。”

虽然人没有掉下马去,但马匹每折腾一次,我们的身体和内脏就受到一次撞击压迫。感觉非常难受。灵音双手揪住我的衣服,小声呻吟着。我还来不及说话,那匹喂了药的疯马已经撒开蹄子往外狂奔。蒙住我们的黑布在奔跑中松开一角,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广场,引桥,城墙。我努力凝聚精力盯着唯一一处空隙细看。等青色的砖墙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后,眼前的景色立刻换成铺天盖地的黄沙。又跑了一阵,耳边开始传来阵阵喧闹声。

我们冲进了瓦里大军的包围圈中。

瓦里的士兵们慌乱地看着疯马带着我们一路突进,手忙脚乱敲起锣鼓吹响号角,试图将我们团团围住。我试着喊话表明身份。可是嘴巴刚刚张大,牙齿就在颠簸中咬住了自己舌头。一股铁锈的腥气顺着喉咙往下蔓延,伴随着被撕裂的疼痛。

“※……×%!”

“※……%×¥!”

“×※※×※!”

那些鞑子边喊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边策马往我身边两侧跑。他们的马虽然不错,但怎么比得上老王妃特意挑选专门为我们送死准备的快马?更不要说这马还磕了兴奋剂?于是包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硬是没有人能拦住我们。

“×※……!”

马匹疯狂地前进着,居然冲破了瓦里军队的围城包围圈!想到被抛在身后的唯一一点生机,我正是心焦。突然听见后面有一把尖锐的声音很坚定地喊了句啥啥啥,接着便感觉到有利箭破空而来。我闭起眼睛念了句佛,脚下猛力一夹马肚,催促疯马加快速度。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即使要死,也绝对不能死在瓦里军手下。袁真阗现在人在瓦里军内,要是我被瓦里军射成刺猬,叫他如何自处?

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

我发狠,用有限的力量继续夹马肚。马悲惨地嘶叫着,更加发力狂奔。于是弓箭破空而来的响声立时少了许多。大概是射程不足。

“※×……%!”

又有人大喊着什么。我心惊,本能地再去威逼胯下的马跑得更快些。结果脚还没用上劲,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立刻低头去看。发现在奔腾的马蹄和漫天的黄沙的背景衬托下,我的左小腿上扎了根羽毛箭。利箭穿透整条小腿,鲜血从伤口往外涌。转眼就渗透了裤腿和鞋子。

103(上)

当太阳西下的时候,那匹磕了药的疯马终于用尽能量。抽搐着倒了下来。那些大喊着追杀我们的瓦里军早就不知被甩在了那个角落。除开烈风刮过时的呼呼声,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不断挣扎所制造出来的响声。

灵音发髻内的铜发钗成了我们的救命索。我用尖的那头不断地往牛皮绳子上磨,又不时凑上去咬几口。折腾了半日,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前把那该死的绳子弄断。

灵音运气比我好。他趴在我身后,但硬是没有半点损伤。倒是坐在前面的我中了一箭。不过除开这一箭外,我身上再无其他损伤——能在一片追打声乱箭堆里跑出来而没有被射成刺猬,我们实在幸运得像是电视剧。

马匹嘴巴边全是白沫,一动不动。身上逐渐变冷变硬。估计已经升了天。我放下一直悬住的小心脏,移动身体改变姿势把脑袋靠在马的尸体上喘气休息。灵音借着最后一点光线察看我左腿上的伤口,撕了片衣服把箭身扎稳,避免伤口扩大。

“睡吧,别管这个了。明天会很辛苦,不好好休息不成啊。”

我扯了扯他,说。然后用那块大黑布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蒙住。避免吸进沙粒。灵音对住我的腿抽泣两声,终于听从我的劝告,挨着我一起躺下。我俩像两条被抛弃的小狗,借助彼此的体温在寒冷的沙漠夜晚里相互取暖。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大半个身体已经埋在沙子里。连忙使劲拔拉几下,把自己从沙堆里挪出来。结果不小心碰到左腿上的伤口,立刻痛得龇牙咧嘴,捧住小腿猛吸冷气。

“靠。”

射哪不成偏要射腿?!这下要我怎么逃跑?

我咬牙,勉强自己动了动伤腿。确认自己只是皮肉受苦腿部筋骨并没有受伤。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又拆下灵音系上去的布条,仔细察看伤势。发现羽箭利落地穿透了整条小腿。箭头和箭尾都露在外面,杆上的血迹已经变成紫黑色。

要处理伤口,就必须把箭给拔出来。

我衡量了一下环境,决定动手。先把箭头那段折断,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将整支箭一鼓作气地拔出来。

“小凤?你想干嘛?”

刚醒过来的灵音看得面色煞白,大喊。我没多解释,只是要求他帮我固定伤腿免得我自己受不住疼痛胡乱挣扎。他默默地看了好一阵,按照我的指示上下按住我的左腿。放在我伤腿上的手不断微微发抖,我忍着痛,双手抓紧羽箭尾部,猛力往外拉抽。

伤口裂开,再度涌出鲜血。箭杆得到鲜血的润滑,啪地一下被我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那剧烈的疼痛在瞬间的麻痹之后像海浪一样层层打来。我痛得浑身直打哆嗦,倒在沙地上扭动身体。灵音连忙撩起自己衣服下摆紧紧压住伤口,一叠声地喊着我的名字。焦急得连眼睛都红了。

“呼呼呼……”

等了好一阵,疼痛感才慢慢减轻。我撑起身体,不断喘气。让灵音把压在我腿上那截衣服撕开。自己摸索着扎了个简易的止血包。

“没事,你放心。”

阳光投射下来,照得我眼睛有点发昏。可能是和失血过度有关。感觉身上很冷,嘴巴也有点口渴。但我不能示弱。看灵音的样子,他已是完全没了主意。要是我也倒下,他会更加害怕。

止血包的效果很快就显露出来。既然伤口不再流血,我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只得两袋水,一匹死马。除此之外连半口干粮都没有。

瓦里的围城战还在继续。皇太后每坚持闭门一日,袁真阗便被蒙在鼓里一日。要是等他终于成功冲进去发现我消失不见再发散人手寻找,恐怕最后只能找到两具皱巴巴的木乃伊。

普通马匹的时速都在60公里以上。虽然眼下是沙漠,马匹不太容易加速。但这匹是磕了兴奋剂的主,恐怕每小时能跑上70公里或以上。它跑了一个下午,最起码5个小时。粗略估计至少跑了有350公里。而以我和灵音目前的状态,能跌跌撞撞地每小时走5公里路程,已经是到了极限。

我躺在马匹尸体上歇息,默默计算时间。如果天气和体力允许,我们每天行进18个小时。18×5,就是90公里……

需要四天。

两袋水,撑死了就八升水。应付普通情况也许是足够的。但这里是沙漠,我们是伤员——除非在途中遇到救命绿洲或者游牧人商队什么的,我已经肯定我们绝对熬不到四天。

我望了眼那匹死马。可惜手上没刀子,否则弄几块肉,哪怕生吃也好。起码能多增加一/。。/点生机。

灵音从起来后就无精打采,呆呆地坐在我旁边。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自觉连累了我拖着我一起受罪。如果不是他贸然砍翻周老头,我也不会暴露身份。我俩就不会被丢在马上,困在这荒凉的沙漠里。

我不忍,抬起伤腿逗他说:“灵音。你看,出血凝住了。”晃了两下后又说:“我们出发吧!有水有腿,难不成坐在这等死啊!”

他的眼睛在瞬间亮起来,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让他先从马背上解下两个救命的水袋,再把挡沙子用的黑布也顺手捎上。自己撑在地上挣扎几下,勉强单脚站起来。

裤腿因为沾了血的缘故,感觉很粘。沾在腿上很不舒服。想起袁真阗曾经因为我私自放血给周律治病而大发雷霆。现在这些血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倒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有什么表情?

等一切打点妥当后,我们搀扶着,艰难上路。灵音也是个小胳膊小腿,一阵风来就往后倒。外加上我这个半残疾的负累,只能一瘸一瘸地前进。时速简直慢得叫人发指。

他吃力地扶住我,让我把一半重量靠在他身上。累得面色发白满额冷汗,但全部都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而我的情况则远比我先前预计的要糟糕许多。左边伤腿根本不能碰到地面,一用力就钻心的痛。失血造成的头晕也越来越厉害,胸口阵阵发闷。

不成……这样下去,只能两个人抱着一起死!

我往东方遥遥看了一眼,下了决定。

“灵音,你别管我。”

“啊?”

“我算了一下,从这里一直走,最起码要三天。你带着我,只会拖累你越走越慢。”

我拿出红军托孤的气势,握住他的手说:

“你一个人走!袁真阗现在隐在城外大军里。你找到他把他带来,我就能活。否则,我俩只能一起死。两条命啊,多不划算!”

104

灵音很为难地沉默了很久。他也清楚目前的情况非常艰难,我们什么都没有,还各自带了一身的伤病。尤其是行动不便的我,在缺乏必要的逃生交通工具的时候带着我一起走,完全是自己找死。

“不行…我不能抛下你……”

等了好一阵子,灵音却爆出一句让我非常吃惊的坚持。他伸手拉起我,吃力地蹲下试着把我弄到他的脊背上:

“我可以背你……”

“胡闹!”

我连忙挣扎,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地摔在一起。灵音爬起来,不屈不挠地继续动作。我努力制住他,喊:

“灵音,算我求你。你快点走吧!你不走,我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最后那句话终于起了点作用。他慢慢冷静下来,情绪也逐渐恢复平和。

“真的…不会有事嘛?”

“哈哈哈,我比蟑螂还耐打!命粗得很!”

我大笑,用力拍灵音的后背安慰他。

两只水袋一人留一个。我坚持要了剩余量少的那只水袋,然后把一步三回头的灵音迅速打发走——我快撑不下去了。一旦被他发现我在演戏哄骗他,怕是打死都不肯离开。

自从灵音走后,已经过了一日一夜了。

我对灵音能带救兵赶回来救人不抱一丁点希望,他能救活自己就已经算是奇迹。人生来不分贵贱,实在没必要赔上两条性命。

没有敷药草草包扎的伤口里进了沙子。先是红,接着肿。怕是要发炎。胸口也在隐隐作痛。我又重重地咳嗽两声,发现自己喉咙里干得快要裂开。于是勉强挣扎起来喝了几口水,同时也消耗掉最后一点力气。

这个应该叫什么?弹尽粮绝?穷途末路?或者简单点,两个字,等死。

嘿,沙子好烫。

可是手脚都无力再动,只好摊直了任太阳烤。猛烈的白光非常刺眼,照得眼睛连闭起来都逃不脱被团团虚影骚扰。白花花的一片,好像女人的屁股。

女人的屁股?

呵呵呵。

差点就忘记人类正常的性取向是男与女。

下辈子,下辈子。

下辈子,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像他们那样疼爱我包容我的男人?

再度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寒风一吹,叫人冷得直发抖。

我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力气又回来了。伤口也不再疼痛。

水袋呢?

我高兴地站起来,却发现水袋不见了。心头的欢喜立刻被恐惧所代替。

没有了水袋,根本没办法生存啊!

我胡乱地在漆黑中摸索,但是哪里都找不到那宝贵的水袋。

“你在找这个嘛?”

我吃惊地张望。发现前面透出些许光亮,杜凤村正瞪起眼珠子紧紧盯着我,又似解脱又似怨恨。手里拿着我的救命水袋。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胆子,抬起头冲他喊。

“杜凤村,你还给我!”

“你不也抢走了我的东西?”

他木木地摇头,象只风筝一样先在半空中轻飘飘荡悠悠。然后飞快地往上升。离我越来越远。我焦急地跟着他一起跑。心里面似有火焰燃烧。脚下不留神突然踩进一个水塘,啪地掉了进去。模糊的水面猛烈波动几下,又恢复平静。像镜子一样平滑的湖面映照出一张漂亮得离谱的精致面孔。正是那在天上飘着的杜凤村。

“不对!这不是我!”

我急得大叫,额头上冒出冷汗。但那张脸像长了脚一样,死活撕不下来。

不!

我…我,我不要这张脸!这张脸不是我的!

“杜凤村,把我的脸还给我!”

我呐喊。声音在空旷的漆黑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我开始感到害怕。站在水塘中央用稍微留长的指甲在脸上狂抓。明明每一下都能生生地抠出血刮出肉来,但水面上的倒影却依旧漂亮美丽。他透过映出来的图象冷冷地看着我。菱形的粉红嘴唇嘴角微微上翘,那笑容阴森诡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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