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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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马屁
展眉和牧若飞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但舒绿显然很受用,因为她觉得万里医术比她高那么多,能得到万里的赞誉,她真的很高兴啊。
看到舒绿和万里有说有笑的,牧若飞那个气啊……可是让他半路去截万里的话,骄傲如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幸而舒绿也注意到自己冷落牧若飞了,转头对牧若飞笑道:“世子,你这些日子练功好勤快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是实情。舒绿都有点记不得自己刚刚见到牧若飞时,他长什么样子了,反正是胖胖的……和现在这个一脸英气的精悍少年绝对是判若两人。
牧若飞刚才还在郁闷呢,听到舒绿和他这么说话,又马上晴空万里了。
“是吗?”他嘴角弯了弯,话题一转说:“我母亲常常在家自己调香,也怪闷的。她时不时说起你呢,你要是有空,偶尔来我家陪她调香也好。”
“哦,王妃娘娘刚才也和我说起了……”舒绿点点头。
这下到万里忧郁了。这小子看着傻气,其实一点也不傻,直接就借着母亲的名头,把人请家里玩去了。太可恨
别看牧若飞眼睛直对着舒绿,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过身边这个“情敌”。看到万里的表情不那么自然,牧若飞别提多乐了。
嘿,叫你和小爷斗?且看小爷的手段
尚红站在舒绿身后,看她和二人对答的情形,轻轻抬袖掩口而笑。
这个小表妹真是有魅力啊……看这两位公子的样儿,就快为她打起来了。尚红丝毫不觉得嫉妒,只感到很有意思,一双美目弯成了两弯月牙儿。
万里闲站无聊,这时才注意到舒绿后头站着一个秀雅动人的小姑娘。不过他这人对无关的旁人并不太在意,眼光只在尚红面上轻扫而过,没有多做停留。
“哥哥你就好好招待客人吧,我和红姐姐回后院去歇息啊。”
舒绿不好让尚红久等,只得露出歉然的表情,与这两位客人道别。展眉看这两个家伙依依不舍地看着舒绿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又翘了翘。
(这回是小胡子和小胖的小交锋,活活活……分不出胜负呀,暂时……)
(又换封面了啦啦啦,明朱已经给我做了十几个封面的说,真是新时期的活雷锋啊……唔,不知现在显示出来没有?刚换的,好鸡冻。)
第一百八十五章:大寿(四)
(4月18日第一更)
不知不觉间,脉脉斜晖已经将偌大的信安王府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尽管夜幕尚未降临,下人们却已赶紧在府中各处点亮了早已悬挂好的各色彩灯。
天刚擦黑,王府中的主仆们如同百川归海一样,从府中各处朝前院再次聚集。
白天的盛宴,是用来招待各方来客的。此时,宾客已散,留下的只是府中的主人们,与一些关系较为亲近的亲戚。
与宴的人数少了,也不必像白天那样将整个前院都摆上宴席,只在大厅里设下十数桌酒宴便可。而这时的大厅中,除了酒席之外,还陈设着许多客人送来的寿礼,皇上御赐的那株火红八宝珊瑚当然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老王爷的精神还好,没有因为一天的劳累而显出颓态。年轻时的戎马生涯给他打下了不错的身体底子,虽然这把年纪了,却还能保持矍铄的精神。这也是皇帝倚重他的原因之一,一个老态龙钟的臣子能替皇上分忧么?
但是老王爷最不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老寒腿,虽然说不上是特别严重,可是始终影响行动。皇上也体恤他,派了太医来给他医治。问题在于老王爷不想给皇上留下自己病重难愈的印象,在太医面前往往逞强,不好说真实病情。所以太医开的药也是不轻不重的,吃了好些日子,并不见有什么起色。
除了这点以外,老王爷对自己的体魄还是很满意的。
看着满堂儿孙共聚一室,老王爷就更满意了。人老了,就喜欢个儿孙满堂。因为今晚是家宴,老王爷脱下了大礼服,把冠带都去了,只穿着八成新的锦袍缎袄,乐呵呵地坐在首位上,等儿孙们来给自己敬酒。
舒绿的目光在陈列井然的礼物里慢慢搜索着,看到尚兰姐妹几个送的云石屏风摆在比较显眼的位子,肯定也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好几位疏堂的别房姐妹都来奉承尚兰尚堇,说她们送的礼物真是别致,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这么名贵的屏风,满京城怕是没有第二扇了。
尚兰很矜持地笑着,眼角眉梢尽是得色。
舒绿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的香茶啜了一口,眼睛微微眯了眯。她在默默计算着时间……因为天气寒冷,大厅门户紧闭,四角都烧着火盆。外头冷飕飕的,屋里却甚是温暖。
这温度不错啊,舒绿冷笑了一下。
尽管是家宴,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到老王爷跟前敬酒的,老王爷哪里喝得了这许多。依然是大家起身遥敬老王爷三杯,然后世子、四爷等几位嫡亲的子侄再代表大家说了些恭贺的话,夜宴便开始了。
舒绿还是和尚红两人同坐。尚红下午在舒绿屋里歇晌,舒绿趁这机会询问了她的病情。听尚红说了一些情况后,舒绿大概明白,她是属于先天气管不太好的那一类毛病。先天不足,加上在西北那种苦寒的环境下长大,更是加重了病情。
气管的问题真不好说,舒绿也皱起了眉头。这类疾病很容易引发各种并发症,要彻底根治,在眼下这种医疗条件下基本属于不可能的任务。即使是暂时把病情压下去,也得花费好大的功夫。尚红能够长到十四五岁,说起来的确是邀天之幸了。
尚红自己倒很豁达,并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意思。舒绿看着尚红因为病弱而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晶莹面孔,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要尽力为尚红调制良药。
夜宴过后,下人们进来撤了酒席。原则上,这时候大家有事要忙的,可以先行告退下去了。但是在场的人,哪里愿意错过这和老王爷多多亲近的机会?于是都还围坐在厅里不走。只有一些亲戚知道自己也不够资格老往老王爷跟前凑,很识相地告辞回家了。
陆陆续续走了一批人,厅中剩下的大多是最亲近的嫡系亲眷。这时候,一些孙子辈的人就在各自长辈的鼓励与暗示下,抓住机会去和老王爷说话。老王爷心情好,似乎也挺享受这种家庭小聚会的气氛,听孙子孙女们在眼前凑趣说话,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话题不知怎的转到寿礼上。几位长辈不着痕迹地说起这些小辈们送的礼物来,其实也是借机献殷勤的意思。他们不好明着讨好老爷子,打着儿孙名头来送些讨巧的东西,却也是不错的主意。
尚兰她们送的屏风是必然会被提起的。其实老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面屏风虽然不错,也未必看在他的眼里。
但是他现在高兴,也就笑着点头说:“嗯,你们几个倒是有心了。”随口又说起,他许久以前在宫里也见过类似的一面屏风,只是那云石上的纹路不是这四季景色,而是五岳的山景什么的。
尚兰几姐妹得了夸奖,笑得跟花儿一般,不住往老王爷面前撒娇卖痴。
“舒绿丫头,听说你给我送了些敷脚的药膏?”
老王爷突然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舒绿。
众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到舒绿身上。老王爷这话问得平平无奇,可这却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问起一个小辈的事情。
舒绿微微抬起低垂的臻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嗯,舒绿以前跟祖父学过些歧黄之术。听说外祖父您脚上有些不适,恰好记起我祖父也曾有过类似的病症,我就照着老方子做了些药膏,还有一条热敷带。那热敷带蒸热以后,敷在膝盖上,挺舒服的呢。”
尚兰和尚梅同时露出讥诮之色。什么乡下土方子,也敢往老王爷面前献丑?尤其是尚兰,她是知道舒绿那坛子药酒已经洒了,所以舒绿现在献上来的寿礼只有不起眼的药膏和什么狗屁热敷带,难登大雅之堂。尚兰心里那个高兴啊……
老王爷的神色还是满和蔼的,微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
得到老王爷的赞赏,舒绿本该高兴才是。可她偏偏神色一黯,眼角泛红,咬了咬下唇说:“……其实……外祖父,舒绿本来还用了好长时间,给您酿了一坛药酒。这酒是我祖父的独门方子,对腿寒特别有效的……没曾想……昨儿晚上,我让人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洒了……”
“呜呜呜……外祖父,对不起……”
在众人无比诧异的目光中,舒绿居然就这么……哭起来了
本来这种大喜的日子,谁敢触老王爷的霉头啊,当然要笑啊只怕自己笑得不够甜,不够大声……哪个会像舒绿似的,说哭就哭了?
老王爷看着舒绿哭得梨花带雨,不但不责备她,反而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来。这孩子,他以前只觉得她长得像素瑶,脾气却不大相似。可舒绿这一哭起来,却和素瑶少女时一模一样的……他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早逝的爱女,心头一酸,竟伸手将舒绿拉到身前来,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没事,外祖父知道你的孝心”
舒绿得了老王爷这句安慰,见好就收,把眼泪一收,破涕为笑。“真的吗?外祖父您真的不怪舒绿吗?”
“嗯,当然了”老王爷见自己一哄,舒绿便不再哭了,也露出了笑容。
之前舒绿的哭,他只觉得是真情流露,比那些笑着奉承他的孙子孙女们更显得难能可贵。而舒绿听话转悲为喜,又让老王爷觉得这孩子毕竟懂事,并不是那种娇滴滴黏糊糊的性子。
舒绿这一哭一笑,转眼间就将老王爷的心给牵住了。其他人这时也插不进去,只在一边瞧着,各人心里都有一番想法。
正当这个时候,展眉突然站出来,扬声道:“妹妹洒了的寿酒,就是专治腿寒症的那坛?”
“是呀。”舒绿娇怯怯地用手帕印了印眼角的泪痕,当真是楚楚可怜。
“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你忘了?你一共酿了两坛的,有一坛让我送给国子监的邱大人,他也是腿上不大方便……我本想着过两日才送的,那酒还在我屋里呢”
“真的吗?”
舒绿很惊喜地看着哥哥,刚刚哭过的小脸现在亮晶晶的,迸发出难言的喜悦。
她又转头看向老王爷:“外祖父,舒绿斗胆将放在哥哥那儿的那坛酒,再当寿礼送您……您会不会觉得舒绿太无礼了?”
“不会不会。”老王爷见她举动率真,倒挺稀罕的,比府里那些呆呆的女孩儿要有趣,看着她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
“那我立刻回去取”展眉也不说叫下人去,一撩袍角飞快地转出去了。
这两兄妹……
好些人看向舒绿的眼光都不同了。这会是巧合吗?这边洒了酒,那边还有一坛预备好的?他们会相信是巧合才有鬼了……可谁敢当众对老王爷说,这两人是在演戏?
人家演得跟真的似的,没看老王爷已经彻底入戏了吗?真没看出来,这两个小子丫头,心计真够深沉的啊
舒绿还依偎在老王爷身边,一脸标准的小白花表情。
该彪悍的时候彪悍,该装小白花的时候——
她也绝不含糊
(舒绿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嘿嘿,某个坑马上就要填上了,今晚揭谜底)
第一百八十六章:大寿(五)
(4月18日第二更)
装小白花要装得好,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今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乃至老王爷在回应后自己该如何对答……舒绿都在心里反复推敲过。即使老王爷没有突然问起她,她也会用自己的法子,将老王爷引到她预设的情境中来。
应该说,从知道有人要动自己的寿酒以后,舒绿就开始想着该怎么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将寿酒掉包很容易,借机教训自己院子里的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她的目的仅止于此,那也太小儿科了。
她早从游王妃的追述中,大致勾勒出了自己过世的母亲当年是个怎样的少女。一个多愁善感的贵族千金,动辄悲春伤秋,时常莫名流泪。偏偏她又看得出,老王爷对这女儿是多么的喜爱……那就是说,老王爷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儿的。
舒绿正好缺一个机会,在老王爷心目中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她深知在府中要过得好,肯定要博得老王爷的宠爱。自己长得酷肖亡母,可性格并不相似。而在老王爷面前一哭,八成可以勾起他对女儿的哀思。
这种事情其实一点也不高尚纯良,但却是舒绿的做事风格。她只是想尽可能的让自己活得更好而已……何况,老王爷又有什么损失呢?
果然,现在老王爷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同了。之前她也每天过去向他请安,但老王爷对她虽然和蔼,和此时的怜爱一比,差距是相当的大。
“呃……外祖父,舒绿还有一件事向您请罪。”
“什么事?说得这么严重。”老王爷还是拍着她的肩膀,态度很温和。
舒绿走到他面前半步之外,盈盈跪下,垂头说:“昨晚因为那酒被一个丫头打洒了,舒绿一时激动,打了那丫头几下子……舒绿知道自己这样失态太过不该,就算那丫头有错,也该禀报大舅母,让大舅母处置她才是。求外祖父恕罪……大舅母,舒绿真不是故意的……”
说罢,她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另一边的张氏。
张氏彻底愣了,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舒绿打了丫头的事情,她当然是知道的。白天里,女儿已经给她告过小状了,她正把舒绿的这事记在心里,准备过后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呢。
原则上,大家闺秀真是不能像个泼妇一样跳起来打人的。奴才不好了,让人叫下去处罚什么的都可以,但是自己动手……很没教养。张氏还小高兴了一下,觉得自己能借此敲打敲打舒绿呢。怎么舒绿居然在这时候自己爆出来了?
不过,她也很快明白了舒绿的用意。好个刁钻的丫头啊
老王爷的眉头皱了皱,说道:“这才多大点事?起来吧。”
舒绿却不起身,只是拿眼看着张氏,颇有点“大舅母不出声我不敢动”的意思。
老王爷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女孩儿他是每天都见着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胆子很小的那种姑娘啊。怎么自己都允她起身了,她还不起?莫非……
老王爷侧头看了长媳一眼,这一眼看得意味深长。张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