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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中国空军创世纪背后的故事:鹰神-第20部分

小说: 中国空军创世纪背后的故事:鹰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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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持枪战士引路,他们很快就来到一座有亮光的大房间门口。战士回头说:“就是这儿。”说毕,转身走了。
  方晓月把拉苗云胳膊的手放了下来。苗云对她说:“我们进去吧。”
  推开门,一股子煤油灯和“蛤蟆”烟草的气味,呛人鼻子。室内很安静,迎面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放着很亮的煤油灯,火苗儿上冒着很浓的烟,弄得一片烟雾弥漫。
  周主任和付杰人坐在桌子后面,他们面前既无犯人,身边也无警卫。仔细看才发现地板上,墙角里,有躺的,有卧的,大约一个班的战士,抱着枪,枕着枪,有的打盹,有的甚至鼾声大作。
  付杰人猛然站了起来,大声说:“啊,你们来啦!”这声音震起半倒在地板上的一个排长模样的人,他咕噜爬起来,把木壳的“驳壳枪”往屁股后边一甩,吃惊地说:“你们也换班哪!还有一位女领导。”
  “女”字一出口,马上引起这些半醒半睡战士们的反响:有的站起,有的坐起,都瞪起朦胧睡眼,望着苗云和方晓月。
  周主任连忙说:“你们来啦!战士同志们太辛苦了。你们看,这一个班是给咱们作‘警卫’的!”
  苗云明白了当前的情况,也明白了这群东倒西歪战士们在此的“任务”是什么。于是假装问道:“老周,还有几个犯人没审问?赶紧审完,好让同志们休息!”
  那个排长说:“两男一女!这位女领导来审问才抓来的女犯人正合适。我去问问连长……”说着他往外就走,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都他妈快半夜啦,还不快点儿。”
  周主任说:“我们只审问了一个犯人。”
  付杰人说:“进度慢,是因为提不出犯人来。”
  苗云接道:“换班吧。”周主任收拾了一下审问材料:“那好,我们走。”
  四个人相互握手,然后苗云把周、付送到门口。周主任对苗云说:“小心那个排长。坚持,保重。”
  周、付二人向大门走去。苗云回头走进室内。室内出现了他所没有预料到的现象——方晓月一边开着窗户一边说:“同志们,要打开窗户。室内空气不好,你们会得病的!”战士们为了给她让地方,就站起来整理自己的着装和武器。
  方晓月一扇又一扇地打开窗户。“煤油灯的烟是有毒的。总这么熏着也会得病。”往地板上看了看:“满地烟头,不小心会失火。有笤帚吗?”一个战士说:“有。”
  “快扫扫吧。”方晓月说。她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碗:“请把烟头放在这儿,要是得了病,怎么打仗?再说你们的妈妈和媳妇多惦念你们呐。”
  战士们一愣,其中有个年纪较大的战士说:“说得对!就是不得病,要叫煤烟熏黑了,老婆兴许就不要我们了!”这话,引起战士一片笑声。
  在这特定环境里,女人的魅力,女人体贴人的特点,使这烦闷、污浊、压抑的环境顿时变成清新、干净、敞亮的世界。
  苗云见到方晓月已把“局面”打开,关系也已缓和,大声说:“同志们,抓紧时间,审问犯人,好让你们早点休息。”大家响应:“对!”
  那个年长的战士说;“去找排长,这么拖拖拉拉干什么。”他背起枪走了出去。
  苗云和方晓月并排坐在桌子后面。苗云小声对方晓月说:“小心这盏煤油灯。”方晓月理解地:“我明白。”
  苗云又说:“窗户打开得好,有时候比门还顶用。”用手作了个跳跃的姿势。方晓月咬咬嘴唇:“嗯。”
  就这样,他们俩和这群战士唠起家常。苗云问战士们:“家里的地都种上了吧?”
  一个小战士回答:“不知道,够呛!”方晓月在一旁说:“写信问问嘛。”
  小战士不好意思地笑了:“除了连长,剩下这一百多号人,个个是瞪眼瞎。”方晓月想了想:“趁着犯人还没来,我给你们写吧!”从挎包里取出纸和笔:“同志们,要写信的请这儿来坐。”指着身旁一个木凳。
  战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愣在那儿。一个战士问:“怎么寄呀,这儿也没邮局。”
  另一个说:“我住在农安县,寄不了吧?”
  方晓月问:“为什么?”
  “那儿中央军占着呢。”
  “我家住公主岭,就更没门儿了。”
  “唉,打去年冬天就说‘和平协定’了,怎么还打呀?”
  苗云话语沉重地说:“咱们不想打,人家想打也没办法。”一片沉默。
  那个老兵背着枪,匆匆走进来说:“女犯人带来了!”大家都瞪眼向门口望去。不久,就看到那位排长领着一个矮小消瘦的女人走进来。
  苗云一看,猛地站了起来。方晓月也跟着站起来,不无吃惊地说:“是她!”苗云猛然抓住方晓月的胳膊,意思是叫她不要出声。
  进来的女人,突然碰到明火的照耀,有些眼花,有些眩晕,一下子看不清室内的东西。闭了闭眼睛之后,才看到方晓月和苗云。开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是做梦。等了一阵子,才重新认出他们俩,不禁热泪从眼眶涌出……原来,这个新来的女囚是望月明子。
  15
  拂晓时分,舒兰火车站里。一列有四五个客车车厢的火车即将发出。苗云从车窗里伸出头,握着周主任的手。其他三人站在苗云的后边。
  周主任有些不舍地说:“向你们张开林队长问候:就说他的老营长,希望把飞机早点儿开来,放几炮,丢几个弹儿,给咱们部队助助威!”
  苗云拍拍周主任的手,连声说:“好,好。”
  周主任说:“昨晚儿的战斗挺顺利。十二点一过,援兵一到,就把重机关枪连长给枪毙了——苗云,你的眼睛?”他见到苗云肿得像桃儿似的双眼。
  “没事儿。”苗云轻描淡写地说。
  “得好好瞧瞧!”周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列车启动了,车上车下握着的手都分开了。“好,再见了!”周主任说,“你们不愧是从部队里选拔的尖子!救了永吉全城老百姓,也支援了前方。”火车缓慢地开动了,周主任眼中有泪,向他们举手敬礼。目送着火车缓缓开出车站。
  车厢里的乘客寥寥无几,所以他们四人都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上。方晓月和望月明子坐对面,苗云和付杰人坐对面,如果不隔着椅背,苗云和明子就背靠着背了。
  明子神色显得很疲劳,很憔悴,虽然洗了脸,换上了军装,仍打不起精神来,她忧郁地望着窗外。方晓月同情地说:“我来给你梳梳头吧。够乱的。”
  “嗯。”明子说。声音很小,有气无力。
  方晓月打开明子的发髻,慢慢地给她梳着。突然明子“唉呀”了一声。苗云站起来回头看。付杰人正枕着小皮箱,躺在那儿闭目养神,也猛地坐起来。
  “对不起,扯了你的头发?”方晓月话音尚未了,就大吃一惊:“你,你受伤了?”
  付杰人急忙走过来。方晓月用手分开明子脑顶的头发。露出一道不很宽,却很深的伤痕,已经不再出血,但又肿又紫,伤口翻卷着。
  方晓月又急又气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就为了这个,”付杰人问,“你才杀死了她?”
  “她逼我说出苗云同志的住处,再去报告中央军……她打我……”明子说着从身边小包取一个小盒。“给了钱,也不给我!”
  方晓月和付杰人不约而同地说:“盘尼西林!”
  苗云坐在另一张坐席上发呆,又黑又红的眼睛流出泪水。怕被人发现,就把脑袋顶在车窗上。
  “方小……方同志,有了它,眼睛不就可以治好了吗!”明子有力无气地说。
  “嗯。”方晓月感动得不能回答。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平坦坦的大地上一片光辉,不久,却又被浓云遮住。
  “那你,怎么又跑到永吉监狱去了呢?”付杰人不解地问。
  “到了鸡毛小店……你们都走啦!我一个人……一个人,就奔了永吉,碰上了那个连队。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也要把我关起来!因为我身上有枪。”
  方晓月钦佩地说:“这一天,你走了多少路啊!”
  “只要腿不断,就要赶上你们。”苗凤说。背后的苗云把头往玻璃车窗撞了几下。
  火车驶进哈尔滨车站。出人意料有几个军人在月台上接车。刘凤山站在前列,全神贯注地看着下车的人。明子趴窗一望:“刘政委来接我们了!”
  等其他人下完了后,明子扶着苗云下了火车,嘴里喊着:“刘政委!”
  刘凤山向他们奔过来:“苗云、苗凤!”上前拉苗云的手:“眼睛怎么样?”苗云回答:“好多了。”
  苗凤说:“政委,还有方晓月同志他们……”方晓月和付杰人已经走了过来。苗云向他们介绍刘凤山说:“我们学校的政委。”
  方晓月急切地问道:“啊,跑这么远来接我们,谢谢!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来?”
  刘凤山说:“晓月同志……应当叫方小姐……这位就是付杰人先生吧?”
  “是。”付杰人向刘凤山敬了个军礼。
  刘凤山还礼:“你们能穿上这身军装,有许多话,我们就好谈了。对面这趟车,是开往牡丹江的,就要发车,上去谈吧!”
  人们登上站台另一面的列车。铃响,烧煤的火车头大喘着气,吐着黑烟,“呜呜呜”地响着气笛开动了!开向春天的原野。
  下起了雨,滋润着平川山野、树林和村庄、爬行的火车。雨,洒满了车窗。刘凤山和方晓月面对面坐着,方晓月身旁是明子,刘凤山身旁是付杰人。
  刘凤山庄重缓慢地陈诉着。雨把车窗浇得模糊,挂满雨珠的车窗前,是痴呆呆的方晓月,惊讶的付杰人、陪着流泪的望月明子……
  谁让我们生在这年月
  没有鲜花没有美酒
  只有热血和眼泪
  热血流成了河
  眼泪化成了雨
  热血净化了心灵
  眼泪洗净了肉体
  不是为了不朽的丰碑
  为人的尊严 祖国 天空 大地


  《鹰神》第四部分

  《鹰神》第四章(1)

  1
  牡丹江火车站上。航校全体空地勤人员,衣着整洁,列队整齐,在小雨里昂头挺胸而立。张开林、卡玛、江江站在队首。
  列车进站,刘凤山率大家下车,先向张开林、卡玛介绍了方晓月。卡玛上前拥抱方晓月。小江江把一束野花献给方晓月。方晓月亲了亲江江。正巧,一列长长的火车鸣笛声中开动、呼啸着在雨雾濛濛中驰向远方……
  此刻,展现在方晓月眼前的是一片雨中的牡丹江风光——牡丹江是中国空军的摇篮。摇篮,已经用得令人生厌的比拟,用在她的身上,却没那么再恰当鲜明的了。头顶兴凯湖,身倚牡丹江,这几座小小的机场,构成北斗星一般的结构,挂在一望无际、慈祥的平原上。
  ……
  机场靠近江畔的一排房子里,原本是当初日本飞行教官住的——红砖墙绿铁皮顶,房前有白色木栅栏,房后则是一片白桦树,现在这里驻扎的是中国第一代空军的官兵们。
  牡丹江的仲夏,不到四点钟天就亮了。有几只大芦雁落在绿房顶上,用嘴刷洗羽毛。有只野兔大胆地登上台阶,跳来跳去,如入无人之境……
  方晓月悄悄推门走出去。她上身穿白短袖衬衣,下身是军裤,脚穿一双布鞋,手拿着牙具和手巾。头发剪短了,面庞红润,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她走下台阶,才发现那只野兔正立起前脚,竖起双耳望着她。她就悄悄摸起立在房门旁的一把笤帚,慢慢地朝野兔走去,等距离较近,举起手中笤帚准备攻击时,野兔转身向房后那片白桦林里跑去。方晓月孩子般地追了过去。等她追进林中,野兔早已不见踪影。却发现林中有人。
  “这么早,是谁呢?”方晓月心想。她慢慢走进树林,仔细一瞧,原来是望月明子。蹲在地上在挖着什么。晓月偷偷地走过去,站在明子身后,看见她挖地上刚刚冒出尖儿来的小蘑菇。“呀,蘑菇!”晓月惊呼一声。
  明子站起来:“啊,方医生,你早啊!”
  方晓月问:“你来挖蘑菇,为什么不叫我?”
  明子用十分尊重的口气对晓月说:“我昨晚上夜班。下了班,路过这儿,就挖了一点儿。方医生要是想挖蘑菇,以后我叫你!”
  “你这个同志,”方晓月说,“见了我,怎么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明子支吾着说:“方医生……”方晓月笑了:“让我怎么称呼你呀?望月明子、苗凤,还是叫小嫂子?”
  明子没有乐,声音很低地说:“方医生,请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啊,对啦,”方晓月说,“应当叫你的官衔,苗凤台长同志!”
  明子乐了:“方医生,叫什么都行。”
  “这样吧,”方晓月说,“你比我小,我就叫你妹妹吧。”明子抬起头,问道:“这合适吗?”
  方晓月说:“当着大家的面儿叫同志、台长。没人了咱们姐妹相称!怎么样?”
  “嗯”明子甜甜地说:“我希望有个姐姐!”
  方晓月微笑着:“那就是我,叫!”
  明子也微笑着:“姐姐!”方晓月一把把明子揽在怀中说:“姐姐是医生,什么病都能治!专治我小妹妹心里的创伤!走,江边儿洗脸去。”
  明子说:“好吧。”两个人手拉手,连蹦带跳地奔向江边……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金光洒到镜子般平静的江面上,金蛇乱舞,色彩缤纷。
  不久,起床号响了,军营传出一片喧闹声。
  方晓月在江边刷牙洗脸。明子洗着一个个蘑菇。方晓月边刷牙边问:“这蘑菇给谁吃呀?”明子一愣:“谁吃都行。”
  “妹子,”方晓月说,“老苗眼睛是好啦,他不是要飞行了吗?能不能再找到一只鸡,或者鸽子什么的。不增加营养,他会飞不动的。”
  “啊,那付教员呢?”明子问。方晓月哼了一声,说:“不用管他,哪个礼拜不进城喝得醉醺醺回来……”
  “苗云……同志,他还……没有正式批准飞行呢。”明子说。
  “早作好准备呀……我那儿有炼乳,三样儿一块炖,让他吃!”方晓月爽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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