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烟尘2-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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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对神刃,是否要上缴?”
醒言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说这话时,旁边那位一直事不关己的小女娃儿,顿时大为警惕。若不是生怕给哥哥添乱,她倒立时要闹将起来,只是不肯给!
“呵呵,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这神刃已认——”
“琼肜!”
“嗯,既然神刃已认琼肜为主,那我这几个老家伙,又怎能夺后辈之物?”
一听此言,兄妹二人尽皆松了一口气。
“来来来,这位小道姑,你可知这宝物还能变戏法?”
“呀?它也会变戏法吗?”
“会啊!小姑娘你且看好——”
说着,便见灵虚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右手掌中“唰”一下放出一道白光,直朝那对残影晃漾的鲜红宝刃罩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等灵虚手中白光消失许久,那对神刃还是没起丝毫变化!
“老爷爷,你不会是在骗小孩吧?”
小琼肜一脸怀疑。
听得自己信誉受疑,这位名震天下的道教真人,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红。
当然,经多了风风雨雨,这等小场面如何难得倒他。只见灵虚定了定神,对那对无动于衷的神刃大声喝道:
“千年神物,久溷尘泥,浑忘却本来面目哉?”
说罢,手中又是一道白光射出——这一次,他左手中那对朱雀神刃,立时有了响应。只见那洁白光柱中,原本红光烁烁的宝刃,竟缩成两只明丽的鸟雀,翩翩飞上少女的发鬟。
等红白光尽,醒言却见那对原本三寸来长的兵刃,竟已变成两只雀鸟形状的发簪,分附在琼肜的鬓发上。
“哥哥,好看吗?”
琼肜将头一偏一仰,看向身旁的醒言哥哥——这小女娃儿竟似知道发生何事。
“很好看啊。”
“和雪宜姐姐呢?”
“……一样好看!”
“真的?!琼肜还以为没雪宜姊好看呢!”
“谢谢你掌门爷爷,原来你真没骗人!”
“那是自然!”
重得小丫头信任,这位上清道尊轻出了一口气,竟似是如释重负。
“对了,这戏法儿能教我玩玩吗?”
“当然,本来便要教你。”
当下,灵虚便把这法门讲解给琼肜听。醒言在一旁听得分明,略一思忖,便明白灵虚苦心:
所谓“清酒红人面,宝物动人心”,朱雀神刃这样光华四射的模样,实在太过招摇。只有掩去本来面目,才不至遭人觊觎。只不过,听灵虚话语间,似乎也只有这样的神器,才能够变化自如。
听明白掌门的意思,少年不由自主就想到自己身后那把剑器。当下,便在心中慨叹道:
“我这剑,倒是省事。就算是把神器,也从不需花费这番气力。”
见诸事已毕,醒言便即告辞。那灵庭还似有什么话要说,却被灵虚止住:
“张堂主一路劳顿,那事还是等明日再说。”
“明日上午巳时,请醒言还来此处一叙,有件事需跟你说清楚。”
醒言一声应喏,便携琼肜出门而去。背着那袋已成为四海堂开支经费的太守赏银,醒言正是心情大好,一时也没心思去想其他事。
过不多久,这两人便踏上通往千鸟崖的山路。行走在熟悉的石道上,醒言竟有种久违的感觉,正像他每次从饶州城返回马蹄山一样。
“雪宜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已从飞云顶知晓我们今日回山的消息?说不定已做了好吃的在等我和琼肜!”
正在这二人一路迤逦,快到四海堂所在千鸟崖之时,远远的,却听见一阵喧嚷声顺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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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美人如玉剑如虹』 第三章 花开顷刻,惆怅刹那芳华
(起2L点2L中2L文2L网更新时间:2005…10…11 10:57:00
本章字数:5543)
★★★诚挚祝愿:神舟六号,天路平安!★★★
清新中文网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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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梦中魂似断,醒后泪真流。
—— 佚 名
远远便听千鸟崖上传来一阵喧嚷,醒言心下颇有几分奇怪:
“咦?想那寇姑娘平素并不喜与人交接,此时千鸟崖上怎会如此喧闹?”
不过,喜看热闹一向是他爱好;听得这番动静,醒言立时加快脚下步伐,直往千鸟崖上奔去。
待靠近千鸟崖,醒言才觉着有些不对劲。他耳力甚佳,此时已听得分明,崖上嚷闹之人,口口声声都说什么“妖怪”“祸害”“窝藏”……听得这些险恶词儿,醒言着忙紧赶几步,奔上千鸟崖。
就在他踏上久违的石坪时,正听得那人说到:
“……不如你便从我,那前事就一笔勾销!”
“哦!原来是赵兄。”
这时他才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先前曾见与华飘尘一道的崇德殿弟子赵无尘。
“赵兄莫非是来寻我切磋笛艺?”
正说得起劲的赵无尘,这时才发觉醒言二人的到来。听得问话,回身看去,正见醒言含笑立于身后。
乍睹醒言,赵无尘倒似猛然吃了一惊。略定了定心神,才有些尴尬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那个……”
“咳咳,也只是寻常来看看。”
“哦?那为何刚才听赵兄提甚‘妖怪’、‘窝藏’的话儿?”
“是吗?咳咳……”
“呃?怎不见雪宜出来迎我?”
不管赵无尘窘状,醒言这才发觉,在这盛夏时节,自己居所四海堂,竟正是门户紧闭。
“寇姑娘,我和琼肜剿匪回来也!”
“寇姑娘,你在里面吗?”
喊了一声,不见回答。这时醒言才觉着有些不对,便返身问赵无尘道:
“无尘兄,你刚才和谁相闹?你可知寇雪宜在屋中吗?”
正在赵无尘口中嗫嚅,不知如何答话时,醒言琼肜二人,却忽听到那原本悄无声息的石屋中,忽响起一阵啜泣之声。听那泣声渐起的情状,想来屋中哭泣之人,已是压抑良久。
虽然,那屋中传来的泣声并不甚高,但醒言却听得一清二楚。再联想起先前听到的喧闹,这位正眺望石屋的少年,霍然转过身来,双目炯然生光,直直逼视赵无尘,冷冷说道:
“请教赵兄,此事你作何解释?”
“这个、张兄误会了。其实也没甚事,只是……”
正说到这儿,那屋内啜泣之声略略转高;正口角嗫嚅进退失矩的赵无尘,却忽似被针芒戳了一下,心中怪道:
“咦?!奇怪!原本我不应该是理直气壮的么?——怎么在这烟花之地出身、只会吹几手怪笛的暴发小儿面前,竟变得如此不济,就好似自己真做错什么事一般!”
当即,醒言便突见这原本神情萎靡的赵无尘,忽的将脖一梗,扬眉回望自己,傲然说道:
“此事?此事还要问堂主自己!”
“问我?赵兄此话怎讲?”
张堂主一头雾水。
“哼!且莫装憨。我来问你,身为上清宫一堂之主,张醒言你为何要藏污纳垢、收庇妖物?”
“藏污纳垢?收庇妖物?”
“不错!”
赵无尘斩钉截铁答了一句,接着又呵呵冷笑起来:
“佩服啊佩服!张堂主果然不是常人。被我说破心事,现在居然啥事没有,一副毫不知情的委屈样子。”
莫名其妙的少年,听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便有些不悦道:
“无尘兄,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此事我真是不知,绝非我张醒言故作懵懂。”
顿了顿,醒言又诚恳续道:
“上次我一睹赵兄风采,颇生仰慕,心下多有结交之意。若是今日赵兄要这么说,可真寒了醒言的心。”
“哼哼,谁知道呢。”
赵无尘一脸的不以为然,
“当然,本道也无暇与你计较。今日既被你撞见,便不妨摊开了明说。”
“正当明说!”
“好!那我就不妨直言。其实,我绝无闲心去推究,张堂主在堂内收纳这样一个明艳尤物,倒底是何居心;只不过,现在既然让我撞破,那张堂主便得割爱,让这雪宜‘姑娘’归我。当然,”
正侃侃而谈的赵无尘,瞧了眼前少年一眼,又添了一句:
“如果堂主舍不得,那雪宜仍可住在这处——不过事先可要说好,若是我唤她,可是要随叫随到。”
说到这儿,这赵无尘脸上竟现出几分古怪神色。这神色,有几分暧昧,还有几分猥琐,倒让醒言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呢?
哦,原来这神情,当年花月楼中很常见。
“原来赵兄是为这事。”
醒言倒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
“这事我也想过。其实雪宜处世,一直清冷淡薄。我思摸着,若为她觅得一个如意鸳侣,说不定能让她过得开心些。上次见过赵兄风采之后,我倒也并非没这么考虑过——”
见他说得低声下气,赵无尘正是听得无比舒服。只是正听到关窍处,却见张堂主嘎然而止;然后,似是转念想到啥,语调一转沉声说道:
“赵兄,想起来,我倒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当然可以。你说。”
见这位四海堂堂主话头放软,赵无尘正是心情大好。
“你刚才所说‘妖怪’‘妖物’,倒底喻指何物?”
“哈!张堂主只顾跟我说笑。若不是你心知肚明,又怎能忍痛割爱、跟我服软?那妖物不就是在——”
说到此处,赵无尘抬手朝四海石居方向一指:
“妖怪不就在那处?”
“呼~”
“原来如此。”
“呃?”
见自己指过之后,这位张堂主突然神色大宽,赵无尘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正疑惑间,只听他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是说雪宜?那不可能。一定是无尘兄误会了。寇姑娘是我从山下偶然救来的小户女子,绝不可能是什么妖怪!”
说起来,也是醒言心中有鬼;否则若按他往日机灵劲儿,又何须直到此时,才知晓赵无尘“妖物”所指何物。
正在他心下大宽,却听赵无尘气急败坏道:
“张醒言,没想到你到这时还敢跟我打马虎眼!”
“——哼!也难怪,如此雅丽脱俗的女妖精,又有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舍得放过!”
“只不过,舍得舍不得,今日也由不得你了。寇雪宜妖怪身份确凿,即使你有心维护她,也是不能了。”
“哦?此话怎讲?”
听他这话说得新鲜,醒言倒是大感兴趣。在他身旁的小琼肜,则听得大人争执,言语之间又是“妖怪妖怪”的说着,这本来活泼的小女孩儿,便一脸黯然的躲在一旁,丝毫不敢插上只言片语。
却说那位赵无尘,见醒言还这般浑若无事的模样,正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只听他嚷道:
“你却不要装懵懂。上次来访千鸟崖,你那寇雪宜竟施妖术伤我!”
“哦?”
“不是的!”
正待醒言想要追问时,却见屋内奔出一人,悲切说道:
“自堂主离山后,这赵道爷便几次来崖上拜访。初时还循着礼数,可后来却风言风语、动手动脚,想要……想要调戏奴家。”
这泪眼婆娑之人,正是一直阖户不出的寇雪宜。
“一派胡言!我只是略表仰慕之情而已,怎能谈得上调戏?!”
“雪宜你接着说。”
醒言却未管赵无尘叫屈,只叫雪宜继续说与他听。
“赵道爷几次调笑,都被婢身婉辞拒绝……都道若是堂主归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原本以为赵道爷也是知理之人,我只须将门户紧阖,也就不来蒿扰……”
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哽咽话语,醒言脸上渐转凝重。只听寇雪宜泣道:
“却不知道,五日前七夕那晚,他又来崖上,说了很多难堪话儿……奴家正待紧闭门扉,却怎知他竟破门而入,便要对奴家用强,还说……”
不知何故,说到此处时,寇雪宜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在那儿悲声啜泣。
“赵无尘,可真如寇姑娘所言?”
听罢雪宜一番话,醒言甚是气恼;待转向赵无尘质问时,脸上神色已然不善。
“哈哈!两位一唱一和,这戏演得精彩!要不要再来一遍?”
“不错!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只不过那也只是我爱慕之心稍强而已,无甚难堪处。既然大家面皮撕破,那我也就不妨明说。”
这位一直还算举动儒雅的赵无尘,此时却换上一副恶狠狠的神色:
“原本我还有些惭愧,不过,待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用妖法伤我,我便再无愧疚之心。那晚,这贱人竟趁我一时不察,平地生出许多奇形怪状的藤萝,将我冷不丁捆住——”
说到这儿,赵无尘脸上涨得通红,叱问道:
“张堂主!你这堂中之人的来历,不用你说,我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一个来历平凡的民家弱女子,又怎会使出这样法术?瞧那藤蔓滋生的怪诞模样,不用多想,一望便知是山中草木妖精召唤之术——”
“其实张醒言你又何必逼我说出来呢?瞧你俩刚才这番唱和,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吧?哼,一个妖精,还不是想玩就玩?你又何必跟我装糊涂。说起来,张堂主早先是妓楼出身吧?这个中滋味,你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
少年一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