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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仙路烟尘2-第64部分

小说: 仙路烟尘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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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客只是旁人雅称。堂主叫我小蝶便可……”  
  正在这萍水相逢的三人互相对答之时,却冷不防听到有人厉声喝道:  
  “阁下两位是哪派高人?为何要阻我净世教行事?”  
  醒言闻声转眼看去,发觉这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奔在青脸人身旁的汉子。一听此言,少年这才猛然醒悟:  
  刚才这场风波,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误会!  
  又念及净世教往日暗地里那些不择手段的恶事,醒言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他惊怒之时,却听那殷铁崖哈哈一笑,朝那不敢走近的汉子傲然喝道:  
  “你这鼠辈,暗箭伤人,还敢涎脸来说什么行事?——若问我等是何门派,你且往天上瞧!”  
  说罢,殷铁崖如苍鹰般啸唳一声,然后抬手朝天一指。  
  顺着他手势,醒言与周围那些净世教教徒,一齐朝天空看去——却见那浩渺青天上,已不见了先前阴云般的鸟阵;朵朵白云旁,现在飘荡着两个大字:  
  “玄 灵”  
  乍见这样异景,众人全都大惊失色。  
  等到目力甚佳的少年仔细看过,才发现这巨硕的“玄灵”二字,正由无数只飞鸟组成;翅羽扇拍之际,便让这两个奇异的字儿如漾水中,随波起伏。  
  “奇哉!这二人果然不是常人。”  
  醒言心中赞叹,顿时便起了结交之心;而那些自诩神主子民的净世教徒,见了这样妖异情景,却反而不敢再兴什么念头。毕竟,这少年郎不是妖异,自己才敢“妖人妖人”的叫唤;但若真遇上更像妖人的对手,却反而不敢再肆意出言。  
  这些净世教徒,事前不光得了重金许诺;他们那位金钵上师还信誓旦旦跟他们保证,说这少年虽然法力恐怖,但心地良善,不伤平民;所以只要他们扮作寻常模样,就可以尽管去戕害报仇。只可惜,本就是壮着胆子而来,谁曾想还真能惹来妖怪?于是这些欺软怕硬之徒,看到天上鸟作异字后,尽皆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哼哼唧唧望野而逃。  
  不提他们踉跄逃跑,再说醒言,看了天上这俩字,却丝毫没啥惊恐;想起当年鄱阳湖上的彤云结字,现在这情景倒让他觉得挺亲切,便问殷铁崖:  
  “两位是玄灵派的?想不到竟能驱使鸟族!”  
  “呣,区区小术,何足夸赞。我二人正是玄灵教门徒。”  
  殷铁崖恭谨回答:  
  “在下不才,忝为玄灵教羽灵堂堂主。这位应小妹,正是堂中令使。”  
  说这话时,这位羽灵堂主一脸凝重,郑重介绍;而他身旁那位羽灵令使应小蝶,俏靥上也是一派肃然。  
  “哦,这样啊,不错不错!”  
  少年口中应答,心下却有些疑惑,不知这二人告知自己这事时,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  
  就在这时,醒言却觉着眼前原本回复明亮的天光,却忽又黯淡下来。正要再朝天上观看,却猛听得前方树林外,突然传来数声惨叫,声音凄厉,状若濒死。  
  大惊之下,醒言顾不得再跟二人酬答,赶紧奔出数武,朝惨叫声传来之处看去——却见林外旷野远处,不知何时已腾起一片血色雾团,若丘若柱,如有实质,正朝自己这边辗转而来!  
  这一不停蒸腾凝聚的巨大血柱,行进虽然不算迅速,但却有一股巨大的引力,不惟刚才逃近的净世教徒,瞬即横飞而起,被这血柱吸入,尸骨无存;就连还离了十数丈之远的少年,也觉得手脚突然展动不便,如被束缚。  
  乍睹异景,醒言还只来得及泛泛而观;但等他静下心来凝目再看时,却猛然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原来,乍看去如同煮沸一锅血水的云柱,仔细一瞧,却发现其中密密麻麻展动着无数个骷髅的暗影,就如同上回段如晦那斩魂刀上的恶灵,正在血柱中挨挤挣扎;而这些骷髅一样的魂灵,“脸”上竟还露出诡异的神情,似哭似笑,看上去极为渗人。被这些恶魂邪灵的血色毒光一映,就连天边的云翳日光,现在也变得颜色惨淡。  
  待看清这模样,醒言不由自主便起了身鸡皮疙瘩。这时候,原本在天穹翱翔的飞鸟,有些也经不住血魂雾柱的牵引,扑簌簌堕入其中,连毛带羽被吞噬殆尽。这血魂之柱,便如噬灭一切的恐怖恶魔,所过之处草木俱都枯萎焦黄。慑于它邪威,此刻天边的鸟群禽阵,        一齐朝后不停退却。  
  刺眼的血魂雾阵,正盛气凌人而至,就彷佛要吞灭眼前这天地间一切的生灵!  
  就在这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时,少年却反而镇静下来;浑身太华流转,便如同有了另外的灵觉,让他眼光穿透铺天盖地的血色魂光,瞬即看清隐藏在暗陬的那个面目狰狞之人。  
  此时,玄灵教殷铁崖与应小蝶,也赶到他身后。见着空中飞鸟不断坠下,羽毛四下纷散,两人都震怒非常。正要有所动作时,却见身前这少年,背上剑鞘中一声龙吟,鞘中剑已倒飞入手;之前对答时面色从容的少年,此刻口中却发出一声愤怒的吟啸,身形略略低伏,然后似离弦利箭般朝前迅疾奔出——如果此时还有谁能看清他的面容,就会发现那张原本清俊恬和的脸上,此刻却现出好几分刚毅之容。  
  现在醒言身体里,那股悖乱之气天生对头的太华道力,正不停的汹涌躁动;不知是纯因心中的愤怒,还是交织进这股前所未有的莫名躁动,醒言现在只觉得恨不得将那血光后催动邪阵之人,一剑屠灭!  
  就在他如渴骥怒猊般冲突之时,顺着他的奔腾冲击,身体中那股太华流水的流转也越来越快;就在那水到渠成之时,醒言彷佛福至心灵,忆起冰雪仙灵“人杖合一”的话语,便一声怒叱,将手中剑顺势朝前一扬——那一瞬,少年便似一只逆风搏击的鲲鹏,正向前飞扬起雄劲的翅翼!  
  刹那间,殷铁崖应小蝶二人,便看到从那少年手中高高扬起的黝黑剑身上,应声旋飞出两团绚烂的光轮,一只银洁如月,一只金灿似阳,交缠回旋着朝那血色魂柱飞舞而去。而令二人奇怪的是,这一阴一阳两道流光剑斩,破空时声势煊赫,但对它所经之处,却似乎毫无影响。日月光轮飞驰过处,春野里柔弱的小花,依旧轻轻摇曳,似乎丝毫不知有肃杀万端的光斩,正从自己娇嫩的花茎上倏然掠过。  
  “这是……”  
  正在玄灵教羽灵堂二人惊奇之时,却已听得一阵凄惨不类人声的呼号,从那巨大的血柱后传来;稍一传出,便嘎然而止。而那气焰喧天的血魂雾柱,刚被那两朵阴阳光斩穿体而过,便如同冰雪沃汤,瞬时便消溃黯淡;等到少年奔到血柱之中,这原本牵引生灵吞噬生灵的血色魂雾,却反而朝他不停汇聚。转眼间,漫天的血魂便已是雾散冰消!  
  待血光散尽,殷铁崖就见在远处旷野中,孤零零伫立着一个光头老僧,正一动不动。显然,这和尚便应该是刚才那阴邪血阵的作俑之人。于是,愤怒的羽灵堂主只将手一挥,便见那原本在天边不住退却的禽阵,略停了一下,然后便如同高崖上开闸的水瀑,洪流般朝那静立死寂之人轰然扑去。  
  待眼前漫天的羽翼散去,醒言再觑眼观瞧,却发现那个刚被自己击得魂飞魄散之人,早已是荡然无存。  
  “以身饲鹰……对他而言,他们佛门这典故,也算是一句谶语。”  
  少年现在已恢复了平静。见到这邪教上师终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而此刻那些幸存的净世教教徒,却始终不知刚才究竟发生何事;现在,这些瘫倒在地的可怜人儿,脑中只存着一个念头:  
  “下面、就该轮到自己了吧?”  
  看过方才这修罗杀场,这些虔诚的净世教教徒,一时竟忘了祈求神主的保佑。  
  这时候,郊野中这些心神各有所属之人,都没注意就在刚才鸟群奔击之处,有一只黯淡的铜钵,正悄然离地而起,嘤然一声朝西南方破空而去……  
  而这道倏然而逝的淡影,只让那个心中担忧的小小少女略停了停脚步,便重又追上姊姊,齐向刚才那血光迸现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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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焚花荡月问前尘』 第十二章 光射斗牛,都道横福天降  
  (起3O点3O中3O文3O网更新时间:2006…5…17 19:00:00  
  本章字数:4575)  
  话说在天之西南,有一处云遮雾罩的所在,名曰“崆岈山”。崆岈山高绝之处,有幽深古洞,成日里白云遮蔽,飞鸟不凌,传说其内有仙人居住,号为“崆岈老祖”。  
  这一日,正是天气晴和,流云如缕。高崖绝壁上这处崆岈山洞中,正有一鹤氅老者,面如冠玉,骨骼清奇,趺坐在山洞边闭目炼气。这位仙风道骨之人打坐之处,正临着万丈深渊;常有那白云雾气,丝丝绺绺,不时从他面前飘过。这一派出尘景象,一瞧便知是深山幽谷中的妙道仙家。  
  就在崆岈老祖专心打坐之时,突然心生感念,便睁起数月未开的双目,朝洞前广袤天地中看去,恰见原本晴光万里的云天,已是阴雨连绵。见得天象异变,心如古水的崆岈老祖不禁“噫”了一声,然后便看见眼前灰暗的成堆雨云中,正有一道黄色的光华破空而来。  
  “哦,原是我乖徒儿应了劫数。”  
  一见崆岈法宝金缺钵穿云飞来,崆岈老祖微一动念,便知是三徒弟金缺子已堕了轮回。  
  将光华黯淡的金缺钵托在手中,便见其中有一个绿油油的光影小人,正在钵底激烈的挣动,似乎正向钵顶上空中这个面目慈祥之人,愤怒控诉着什么。  
  崆岈老祖定定看了钵底这个激愤的魂影一会儿,便已是心领神会:  
  “唔,原来如此。”  
  叹息一声,崆岈老仙便伸出手掌,平覆在金钵之上,还不待钵底魂光有何反应,便已是一道幽光射出,瞬间就将那个灵心强大的精魂噬入掌心。刹那间,崆岈仙白玉般脸庞上,立时如染秋枫。  
  静坐一阵,待脸上红气散尽,一直不动声色的千年老仙,忽的开颜一笑,自言自语道:  
  “有趣,有趣,也会‘噬魂’啊……呣,本仙已多年无事,这回便不妨下山走一遭,替我乖徒儿报个仇吧。”  
  而这时,那位不知危险临近的少年,还呆呆立在阳山郊外,望着远处云天中那两个飘然而逝的背影愣愣出神。他现在正在心中赞叹:  
  “奇哉,真乃异人也!……翛然而来,翛然而去,视天地如逆旅,以七尺为蜉蝣,真是令人羡煞!”  
  心中感怀称赞之余,却也有一丝沮丧:  
  “唉,真是憾事。刚才开口欲与他二人交纳,平辈亦可,奉其为前辈亦可,却不知为何竟遭婉言谢绝——难不成真是无缘?”  
  原来,刚才弑灭罪魁祸首金钵僧后,醒言便欲与殷铁崖、应小蝶结交。谁成想,这俩身怀奇术的异人,刚刚还与他甚为投缘,却不料待醒言一开口,竟抵死不愿答应。见得这样,醒言也是随缘之人,也就未再勉强。  
  正当他念及此处,满怀惆怅之时,忽听得身旁有人叫他:  
  “张堂主,刚才实在多谢你美言,才能达成我夫妇二人天大的心愿!”  
  身边这感激涕零之人,正是少年不久前的旧相识,招亲擂主朗成!  
  原来,就在刚才,正当醒言觉着阳山县净世教余毒难了之时,那玄灵教堂主殷铁崖,一声呼哨,便招来朗成、胡二娘二人,说他俩是玄灵教本地界上正在考察的新晋弟子,正好可替少年分忧。  
  当时一见这俩旧相识,醒言自是大感意外。又听得“考察”“新晋”之语,一问才知,原来这玄灵教收募教徒极其严格。朗成、胡二娘,皆是各自族中推举出的出类拔萃之辈,但仍需经历一年的考察,待其表现得到教中主脑人物首肯,才能去拜过神师像,正式加入玄灵教“麒灵堂”中。  
  说起来朗成胡二娘这两人,为了入教兢兢业业,原是因他们族中长老,听闻玄灵教崛起天南,虽然行事低调,但据精心打探得知,似乎他们欲以天道统合灵界,结束灵界中一盘散沙的困局,不再任人任魔宰割奴役。同为灵族,闻言自然振奋,于是朗成、胡二娘所在狼族、狐族的长老,便着实留心打探一番,发觉这玄灵教所作所为,正是灵界希望,于是便各自郑重推举出朗成、胡二娘两人,希望他们无论吃多少苦,都要能代表本族加入教中,为振兴灵界出一份力。  
  毕竟,玄灵教虽然立教不久,行事并不张扬,但眼下天南地面上的灵界妖族,全都公认它为领袖;而岭南狼狐二族,近些年日渐衰微,如若族中有人能加入其中,正好可以帮着重振本族声威——老谋深算的狼狐之族长老,打的正是未雨绸缪的主意。须知对于这样前途无量的教门,加入越早,将来对各自家族也就越有利。  
  因而,虽然这玄灵教入教规仪严格,但朗成夫妇身上寄托着这样厚望,便不敢有丝毫松懈——谁成想,这朗成胡二娘两人考察期还不到仨月,就由于醒言刚才轻飘飘一句话,便立即遂了二人入教宏愿!  
  此刻,那允下承诺的羽灵堂主,已和羽灵令使飘然离远,但朗氏夫妇二人却还如在梦中:  
  “刚才是怎么回事?自己应该没听错吧?”  
  看着身前这临风伫立、衣衫飘风的少年,朗成更是迟疑:  
  “……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加入玄灵教如此之难,却不料刚才他只不过略略提及我二人招亲纳财、赈济旱灾贫民之事,再轻轻赞了一句,竟让那身份煊赫的殷堂主,一口应允了咱夫妇正式入教之事!”  
  而这二人疑虑还不仅仅在此。要知道,且不说这羽灵堂主地位如何尊贵,为何恰在此地轻易出现;更让人费解的是,玄灵教门中分工严格,规程严明,自己夫妇二人本应加入麒灵堂,按理说殷堂主也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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