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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危险的脚步-第30部分

小说: 危险的脚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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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一箱雨衣上。1998年非洲乞力马扎罗的大雨把大家吓坏了,惟恐今年再遭此运,赞助商天津泰达公司听说了以后,特意给做了200件厚厚实实的雨衣,说,你们用不了,就送背夫。盛情难却,我们的行李中加了这近30公斤的雨衣。接下去还不知道要为这些雨衣花多少钱,而能扔的也只有雨衣和食品了。    
    在整个行程中,超重是每个人的心事,到了雅加达之后,李致新拎着一条湿毛巾和王勇峰开玩笑:“谁让你弄湿的?这怎么减分量呀?”而回来的时候,背包里的岩石标本也成了负担,王勇峰为了省钱,全装进了自己的背包,从香港过境安检的时候,他故作轻松地把包背上肩的时候,人险些掀翻在地。资金的缺乏让中国登山家付出更多。    
    轻装之后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5点,我们就要出发了。可李致新和王勇峰竟没有一点困意,回到房间,艾达的儿子泰龙还在等他们聊天。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还听到王勇峰在大声朗诵泰龙的英文课文,泰龙在一旁哈哈地笑着说,王叔叔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李叔叔是幼儿园的水平。    
    走到这最后一站,李致新和王勇峰的心情明显很轻松了,没有了乞力马扎罗的那种低落,也没有厄尔布鲁士的那种焦虑了。毕竟,11年的努力马上要到终点了。这次出发,王勇峰特意又穿上了1993年登珠峰时穿的那件T恤,上面写着:百战百胜。    
    世界上第一个登上七大洲最高峰的登山家是加拿大摄影师帕特里克·马罗。1982年登上世界最高峰之后,他决心站到世界七大洲的七个顶点上。    
    在南美洲顶峰的绝径上,走在他前面的一名阿根廷登山者摔落深渊,随后而来的空军救援飞机又撞山爆炸,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在珠穆朗玛峰,雪崩吞噬了战友和三名向导,接着,他又看见德国女登山家冻成冰雕一样的尸体。这,就是他的探险生活。极地严寒造成的冻伤,高山缺氧引起的脏器水肿和无法康复的脑损伤,以及时时相伴的死亡威胁……但这些都没有销蚀他对理想的追求。他几经磨难,终于在1986年成为第一个攀上七大洲最高峰的登山家。    
    在登山界,由一个人完成七大洲最高峰的攀登是一个共同的理想,很多登山家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着,也同样走着马罗曾经走过的艰险之路。1988年,中国登山家李致新、王勇峰确立这一目标的时候,世界上只有马罗一人,而当1997年,中国人离这一理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世界上已经有41位登山家实现这一目标了。    
    就在李致新、王勇峰为这最后一座山峰寻求经济资助的时候,传来了香港同胞钟建民成功登上查亚峰的消息,钟建民已经完成了六座,而当李致新、王勇峰出发的时候,钟建民已经在珠穆朗玛峰进行自己的最后一搏了。    
    其实,对于大多数山峰来说,真正的攀登就是那么几天的事儿,即使是攀登珠穆朗玛峰,打通路线之后,不过三五天就上去了,但就是那之前的准备是那么的漫长和细微,拿错一双袜子也可以断送你三五年的准备。因而,更多的时候,对于李致新、王勇峰而言,更多人的敬重更来自于他们十几年坚定不移的信念,却不是他们登上七大洲最高峰的业绩。对于中国登山家来说,很多困难是双倍于多倍于国外登山家的,在更多的时间里,他们是在用自己的青春等待,而在这种等待中,他们的热情从未熄灭,他们的理想从未放弃。    
    


1999年·查亚峰·岩石的洗礼1999年 查亚峰·岩石的洗礼(2)

    在雅加达,使馆工作人员告诫我们,吃饭也尽量别出酒店    
    从新加坡登机时,海关工作人员听说我们是去雅加达时,连说:“不简单,那里局势还不稳定。”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总是一出发就带着强烈的冒险色彩,但在不可知的未来面前,对这两个人来说又仿佛什么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所有的心力都指向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清晰不可动摇的目标。    
    尽管入关时有使馆工作人员来接,但还是有点小差错。张伟被边检人员带进了小黑屋,我们很怕是身份暴露了,大气不敢出地等着。为了掩饰身份,这次张伟没有带专业摄像机而是带的质量较高的家用摄像机。    
    等了20分钟,使馆的周先生带着张伟过来了。原来虚惊一场,他居然和一个在逃犯重名,大家痛骂着他有那么一个大俗名时,一块石头落了地。那会儿,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不知那个遥远的角落会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从机场前往雅加达市区的公路很整齐,上下行四个车道,右边是浓密的植物,左边是一片片的水塘。    
    就是在这条安静的机场路上,去年五六月间,令人震惊的骚乱、烧、杀、抢、强奸,就发生在这里。现在,雅加达已经恢复了平静,来的飞机上有不少抱着孩子的华人家庭,大都是前一段时间逃离雅加达的回流。    
    进入市区的路上明显出现贫富不均,污水道旁的破旧木屋和高楼大厦比邻而居。印尼是世界上富翁最密集的地区。当然,在这里当富翁也太容易了,石油、矿产、经济类作物、丰富的海产品,印度尼西亚简直就是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所以,很多勤劳聪明的华人在这里能够迅速成为富翁。    
    但华人在印尼的地位一直是极低的,华人的护照上有特殊的标记。在海关,华人和毒品是同样的概念,在这里,华人没有自己的学校,只是这两年,因为旅游开发的缘故,才有了华语学习班。在印尼,40岁以下的华人几乎都不能讲华语。印尼政府对待华人的政策一贯是:政治上控制,经济上利用,文化上灭绝。在印尼的华人有700万到800万,占印尼总人口的4%到5%,但他们却控制着国民经济的70%。    
    1990年8月中国和印尼恢复了邦交,但在1992年的时候,华人还不敢在公开场合聚会或讲华语,那样会遭到印尼人的攻击。    
    最近几年,华人在印尼的地位才有极大改观。    
    据使馆工作人员介绍,近来一段时间当地迫害华人的局势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尽量不要随便出酒店,更不要单独行动。我们被特意安排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以保证安全。    
    这家酒店的名字叫SAHID JAYA,十几层的客房里只有二十几个房客,其中还包括我们四个,印尼的局势严重地影响了它的旅游。去年6月,一个美元曾经换到了12000印尼盾,而现在,一个美元可以换7500印尼盾。    
    因为这样的兑换率,一到雅加达,王勇峰立即成了千万富翁,他管理所有的财政支出。去一趟银行,他的一个小信封就变成了一背包的钱。    
    在雅加达,既不能用信用卡,也不能用旅行支票,服务费都在20%以上。总之,在这里,什么信誉都不如现金。    
    第一次训练是在印尼特种兵兵营里开始的    
    到达印尼的当晚,10点钟,迟到了一个小时的穆特来了。他是整个登山活动的组织者,是印尼登山协会的主席。在国外,登山协会是纯粹的民间组织,出资最多的人一般就是协会的负责人。    
    穆特看起来像个印地安人,褐色皮肤,很健壮,左耳有个小耳环,右手拇指上有枚戒指。他是个地质学家,李致新和王勇峰大学毕业如果没有选择职业登山就是他的同行。穆特在伊利安查亚工作过很多年,但攀登查亚峰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    
    见到他之前,使馆的工作人员一直在为我们担心,路途太遥远,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过。周彬先生特意留下来陪我们一同了解攀登计划。每次海外登山都是这样,使馆的工作人员给了李致新和王勇峰以最大的帮助,他们是每次登山最贴近最关心的人,也是每次成功后,最先祝贺的人。    
    穆特的第一句话就让大家放心了,他说,将有7个人陪同我们前往,其中有两个是军人,都是特种兵,有一位还有攀登经验。包括主席穆特本人的其余5人都来自登山协会。其实,后来真正上山的人数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比如有自由港救援队的人员、酒店老板。攀登查亚峰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难得的机会。    
    谈判围绕着三个方面展开了,依次是日程安排、经费、技术问题。第一个话题刚开始,王勇峰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计划哪天登顶?传统路线难度有多大?他这两天睡眠很少,还特兴奋,人都变得絮絮叨叨起来。看来,当目标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惶恐的感觉。    
    而我,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主题,仿佛那个日子是一个惊喜,希望它慢慢地到来。    
    按照穆特的安排,6月16日离开雅加达,通过自由港上山,往返一共16天。    
    6月15日,我们见到了穆特的助手,攀岩高手苏迪,瘦且高的一个羞涩的小伙子。他要带我们去训练攀岩,攀登查亚峰,最重要的就是攀岩技术。    
    第一站居然是郊区的一个兵营。通过了三个关卡之后,我们到了一个室内篮球馆大小的一个场馆。馆里有一群士兵正在休息,看到我们进来,纷纷扭过头来。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在他们的头盔和盾牌上泛着冷光。看到他们的装束,我心里明白了,这不是一般的地方,正是印尼特种兵的基地。    
    我们被告知,训练时间半个小时,不许拍照。苏迪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他说,没关系,别正对着拍他们就行。苏迪曾经在这里和士兵们一起训练,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军营里的岩壁高15米,几乎都是俯角,一共布了三条线,中间是难度赛的线路,两侧是速度赛的路线。李致新仔细观察了一下,判断难度在5.8级左右(攀岩的难度标准,依据难易程度,设置等级,5.8级属于难度偏大,5.10级难度更大一些),王勇峰也仔细看了看岩板,说是法国产的,质量不错。但即使是在兵营里,也很节约,接近地面的一米是木板,王勇峰说这是一个省钱的好办法。    
    攀岩是登山中的一项基本技术。早在1865年,英国登山家埃德瓦特首次使用钢锥、铁链和绳索等简易装备成功登上险峰,从而成为攀岩运动的创始人。20世纪60年代开始,攀岩运动在前苏联迅速发展起来,1974年有了首届“国际攀岩锦标赛”。而在我国,攀岩运动真正发展起来却已经是80年代末的事儿了,虽然现在还不能进入世界排名,但在亚洲已经有了一席之位,中国登山协会的攀岩教练丁祥华和李文茂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两个都是国内攀岩高手,攀登水平在5.10级左右。    
    李致新和王勇峰分别爬了一趟,呼哧带喘的下来了,连连说,要是丁祥华和李文茂来就好了,小菜一碟。    
    离开兵营,苏迪又把大家拉到了一个商场外面,商场的外墙就是一个涂得花花绿绿的岩壁,很多孩子在那里爬上爬下,爬一次50盾,很吓人的数字,相当于人民币5毛钱。    
    在雅加达,攀岩馆很多,大约有2000多人在从事这项运动,而且,雅加达的每所大学里都有岩壁。    
    


1999年·查亚峰·岩石的洗礼1999年 查亚峰·岩石的洗礼(3)

    带枪的特种兵和我们一起出发了    
    6月16日傍晚,从雅加达国内机场出发时,特种兵阿古斯来了,瘦小但结实,大约是让我们赞赏他们良好的服务,阿古斯托运他的枪时很引人注目,从雅加达起飞的时候,他让我们目睹了他托运一支手枪的全过程,以至于我把时间都记录了下来:18点15分。    
    也是在18点15分,当我们一包包的装备和阿古斯的枪一同放到行李传送带上的时候,行动开始的感觉终于找到了。    
    在当事人看来,他们因为正在经历着而不觉得枯燥和漫长,但对于旁观者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后来,在翻看这段时间的日记时,我忽然发现,那实在是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过程呀,难怪当时报社的领导都着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看见山呢?    
    为了等飞往蒂米卡的飞机,我们在雅加达等了三天,机票一改再改,不像是等飞机,倒像是等公共汽车,因为要有足够的乘客飞机才飞,这足够的乘客并不是指从雅加达到这里的人,从雅加达到蒂米卡需要停三站,要保证三站都有足够的乘客。等待惟一的好处是可以坐波音737,而不是小飞机。    
    6月16日一早,我们就像是准备出逃的人,把行李收拾好等待出发的最好时机,但出发的时间总是没有最后确定,我们既不能出酒店也没有事情可做,居然是用泼水节的方式庆祝出发。    
    “战争”是王勇峰挑起来的,他看着张伟呼呼睡觉很惬意,就接了一杯水泼醒了张伟的美梦,这个创意很快演化成了“战争”,四个人各自为战,直到床褥和地毯都被水浸透了。    
    战争平息之后,李致新饶有兴味地回忆起1988年去南极攀登文森峰,那是他和王勇峰第一次在国外住星级酒店,叫餐服务让这两个土包子找到了乐趣,他们俩一会儿你叫一份冰激凌,一会儿我叫一份水果,直叫到领队老麦克大发雷霆,两人才知道,把东西叫到房间吃是极其奢靡的一件事。幸好这次他们没有继续叫餐游戏。    
    在蒂米卡,还有五个来自印尼登山协会的人在等着我们,和国内登山一样,他们被派去打前站了,其中有一位个子不高胖胖的叫厄共,他曾经攀登过珠穆朗玛,到达过8000米的高度。是这些人当中最厉害的人物。    
    李致新说,这样的队伍组合很像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利用国外登山队的资金丰富和本国队员的经验,创造本国队员的攀登机会。    
    如果吃过午饭蒂米卡还不下雨,我们会问为什么    
    6月17日,当蒂米卡的赤道阳光照耀在肩头的时候,当手表调快两个小时的时候,查亚峰之行才刚刚开始。    
    蒂米卡是依利安查亚省南部的城镇,位于平缓的丛林原野上,在蔚蓝的海洋和苍翠的群山之间。    
    出人意料地,我们被安排进了喜来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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