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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危险的脚步-第7部分

小说: 危险的脚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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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白天突击顶峰那样,坚持,坚持,再坚持。    
    此刻,时间仿佛停滞了似的,平时蓬松保暖的鸭绒装备,怎么也抵挡不住高山上严寒的侵袭了。还是我们的曾曙生队长理解我的心情,他说:“李致新,今天你们登顶的实况,中央电视台进行了转播,中央领导及国家体委有关方面都给登山队发来了贺电。你的父母、女朋友、同学都通过电视看到了你登顶的情况.......”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多少感到一些安慰,情绪也好了一些,在风雪中继续摇动我的头灯。日本队员下山的灯光,也越来越近了。    
    到5月6日凌晨一点多钟,第一位日本队员回到了营地,接到指挥部的命令,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回到帐篷,一头钻进睡袋什么也不知道了。待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我的帐篷里又多了两名日本队员,他们什么时间回的营地,进的帐篷,我全然不知。    
    成功地完成双跨后,李致新给《山野》杂志写了这篇稿子,既没有写登顶那个伟大的瞬间,也没有写自己险些丢了一个脚指头,却选择了这个登顶后的夜晚。    
    他说,登顶之夜所经历的一切,是极其艰难的,是对我心理上和意志上的一次磨练和考验。每当我回忆起这难忘的经历,我都深有感触。对于攀登者来说,他所获得的一切不仅仅是在顶峰上,更多的是在他们艰难的攀登中,顽强的探索中和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的拼搏中。    
    


1988年·珠峰·伟大的跨越1988年珠峰·伟大的跨越(11)

    登山活动宣布结束之后,珠峰南侧突然传来消息,南侧日本队的攀登队长要切腹自杀    
    所有的故事可以在高潮时落幕,但惟有登山不同,登顶对于整个登山活动来说只是有了一个结果,登顶之后的故事往往才是最耐人寻味的。    
    5月8日,中日尼三国联合登山队宣布:双跨行动圆满结束,全体下撤。北侧已经开始拆除帐篷,依次向大本营撤回。得到不让登顶的消息后,南侧一直在大本营待命的日本队队长汤浅要切腹自杀。    
    关于1988年的双跨,这个节外生枝的故事让我难以忘怀。起初是因为好玩儿——北侧大本营向全球无线电爱好者发出求助信号,请求帮助联系上北京。如果是在今天,即使在顶峰上也可以通过海事卫星寻到一个在地铁里的人,这种方式多少有些可笑,毕竟是10年前的事情呀。但随着对整个珠峰攀登的回顾,这个故事是一种难言的酸楚。    
    5月8日晚,北侧登顶队员刚回到大本营不久,电台收到了来自南坡的消息:日方队长汤浅要自杀,他无法忍受自己的队员望着一步之遥的顶峰向下走。    
    5月4日,第二突击队的9名队员按照计划上升到海拔8050米的4号营地,但他们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氧气短缺。南侧总队长,来自尼泊尔的贡嘎队长说南坳有24瓶氧气,但实际上只有10瓶左右,有的氧气瓶背上来之后又被背运工用了不少。这让南侧首席攀登队队长矶野刚太怒火中烧,他咆哮着放声大哭。    
    第二天早晨,除了日本的跨越队员北村贡背上两瓶氧气直接突击顶峰外,其余8名突击队员不得不中止突击。他们望着无云的碧空失声痛哭。谁在这个伟大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刻能让自己坦然放弃?边巴扎西哭着向王振华恳求:“让我们上吧,没有氧气我们也可以。”    
    山上山下的哭声汇在一起,贡嘎队长说他要承担一切责任,可一个人一生的一次机会就这么失之交臂了,谁能为这负责任?    
    5月8日,中日尼三国双跨活动成功结束后,北京发出指令:活动已圆满结束,各营地待命队员撤回大本营,本次登山活动结束。    
    但南侧的登山活动并没有停止。对于来自北京的结束登山活动的指令,尼泊尔强烈反对。汤浅队长也认为“不能扔下尼泊尔队不管就下山”。他决定活动继续进行,并且宣布了第二次突击顶峰的名单,南侧,日本队还没有一个人登顶。汤浅强烈主张:“我要让年轻的朋友登上顶峰。”他说,北京如果不接受他的请求,他就要切腹自杀。    
    北侧来自无线电中心的邹容祥收到电波。这个信息让大本营一下子紧张起来。和北京联系的时间已经过了,滴滴滴的电波声像敲在他们的心上,邹容祥采用了无线电爱好者的联系方式:向全世界的业余电台呼叫。他们不断发送着信息,世界各地的回音传送到世界屋脊。    
    最后,他们选定了日本的一个无线电业余爱好者,是位女性。跟她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北侧大本营问她:你愿意为我们传递这个信息吗?日本打到北京的长途电话是很贵的。对方很痛快:只要你们给我一套这次登山活动的纪念品就行。    
    就这样,在北京的总指挥史占春从被窝里被日本长途叫了起来。中日尼三国联合登山队总指挥部及时进行了协商。    
    中方认为:(一)活动已取得的成果是预想方案中的最佳目标,高山物资消耗已近极限,如再组织突击,须重新组织行军,进行突击前的准备,对筋疲力尽的二线队员来说,实难承担。(二)如勉强去做,在主观条件大大降低,天气情况难测,取得大胜之后心态也有所放松的情况下,是很难确保安全的。(三)三方12名队员中,尼方3人,中方4人,还都有双跨队员。日方虽然只有一人双跨,但有5人登顶。纵观全局,活动已经十分顺利和圆满了。    
    三方经过充分的协商,达成统一,认为:再继续下去只是画蛇添足,搞不好还会留有遗憾,于是,三方作出了结束活动的决定。    
    结束登山活动的决定斩断了日本队所有攀登的渴望,在他们下撤的身后,是流着泪的中国队队员。    
    汤浅说:“若是我一个人倒好说,然而,像现在这样搞下去,很可能葬送掉队员的未来。给朋友们造成麻烦。那样……”报话机前的汤浅强忍着泪水:“在这个紧要关头,我要直率地跟队员们谈一下。”    
    汤浅流着泪对山上的队员说:“大家想要登上顶峰。但既然北侧的队友们终止了第二次突击,下决心下山,我们也不得不终止登山活动。请你们挺直胸膛下山回来吧。”    
    各高山营地传来了队员们的回答。3号营地的山本一说:“对先生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像这样继续搞下去,不仅对先生,而且对各方面的朋友都会造成麻烦。”    
    前进营地的高野说:“结交了很多的朋友,只此一点,我就很满足了。”    
    在行军中刚刚向大家透露了已经订婚的井本则说:“在这样近的地方看到了顶峰,真想再登它一次。”    
    无论是北侧还是南侧,日本的很多队员是辞了职来参加这次登山活动的,汤浅本人也是在3月辞去了爱知学院大学法学部长的重要职务来参加三国登山活动的。在北侧,队员们下撤时也是经历了一番苦痛的。    
    5月10日,汤浅计划登顶的那一天,天晴得让人心痛,甚至比5月5日那个伟大的日子还要晴朗。没有人能够描述这一天的汤浅是怎样的,没有人描述这一天下撤的中日队员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一天流了多少泪。但那一天的两个尼泊尔人肯定是汤浅心头永远的痛。    
    那一天,尼泊尔队的两个队员登上了顶峰。其中有“酒神”——松·达瑞。    
    “在珠峰漫天卷来的暴风雪中,他仰天举着一个冰做的大酒罐,边笑边喝向山上攀去。”这位登山英雄这样被人描述,1988年5月10日,他第五次登上珠峰,站在这个通达天庭的山峰之上。几年后,他自杀身亡。    
    图片说明    
    ■这位珠峰遇难者无疑是幸福的他的墓碑上有缅怀的话语和妻儿的照片    
    ■高山玫瑰那灰白色的花朵实在没有任何惊人之处但它却把人们引领向群山    
    把现代登山的起源赋予浪漫的爱情无论事实如何人们都是愿意相信这种说法的    
    ■1787年日内瓦医生索修尔带着测量仪器和20多人登上了勃朗峰现代登山运动从此诞生了    
    ■勃朗峰下沙莫尼小镇上索修尔的雕像是一个标志冰川雪水就从他的脚下淌过    
    ■1988年40辆卡车组成的运输车队把200多人的给养运进珠峰北侧大本营    
    ■珠峰北侧大本营海拔5150米,中日尼三国联合登山队在珠峰的注视下举行了开营式。    
    ■珠峰北侧牦牛可以把物资运到海拔6500米的前进营地    
    ■这些巍峨高峰的上半部好像有一条警戒线谁也过不去    
    ■1924年,第三次远征珠穆朗玛峰的英国登山队最后的合影。    
    ■1924年英国登山家马洛里在珠穆朗玛峰面临一个抉择是三度折返还是死亡    
    图为攀登中的马洛里    
    ■中国登山队在珠穆朗玛峰北侧发现的20世纪20年代的登山装备。    
    ■意大利登山家梅斯纳尔1980年在珠峰北侧单人无氧成功登顶由此带来梅斯纳尔时代    
    ■到了珠峰李致新才发现登山的苦他才只见识了一点点    
    ■突顶出发前在大本营。    
    ■到1988年氧气瓶已经轻巧多了    
    ■修建完毕的登山路线队员们可以借助固定的绳索架设的铝梯攀登    
    ■1985年攀登纳木纳尼峰是李致新和王勇峰在登山生涯中最严峻的一次入门课    
    ■1988年双跨珠峰是一次群英会,三国登山好手会聚珠峰。    
    ■出发前,天津同义庄小学五年级二班的同学们把他们的中队旗寄到了中国登山协会,希望登山队员们能把它带到珠穆朗玛峰上。    
    ■三国登山家在珠峰上创造了跨越奇迹。    
    ■李致新(右一)和登顶的队友们。    
    ■无论登山的设备多么完善,珠穆朗玛峰也不会让人们轻易成功。    
    


1988年·文森峰·梦想的诞生1988年 文森峰·梦想的诞生(1)

    文森峰南极洲最高峰海拔5140米      
    南纬78度35分西经85度25分    
    1988年12月3日上午6时8分 李致新和王勇峰成功登顶    
    在这里他们确定了攀登世界七大洲最高峰的目标    
    “慢慢长大之后,我发现,登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家人。”1988年,登完南极最高峰文森峰的回国的飞机上,不知道为什么,正在记日记的李致新突然想起了妈妈。他妈妈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惊吓和刺激,而他的儿子却让她始终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这样想着的时候,泪水就淌了下来。“登那么多年山,那是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再后来,母亲去世以后,这种歉疚的心情一天强似一天。”这是李致新和王勇峰第一次海外登山,在这里,他们成为世界上第18、第19个登上南极最高峰的人,也是从这里开始,他们确定了攀登七大洲最高峰的目标。    
    南极的第一份礼物:生死合同    
    1988年11月25日,智利,彭塔阿雷纳斯,地球上离南极最近的一个城市。机场上停着一架DC-4远程运输机。候机大厅里,望着大肚膛的运输机,李致新和王勇峰的神情有些茫然。    
    这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人第一次海外登山,也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探险,他们要去的地方在今天也很遥远的地方。11月14日出发到达旧金山之后,他们经过迈阿密、圣地亚哥,用去了10天的时间,才到达彭塔阿雷纳斯。    
    到了彭塔阿雷纳斯,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直奔图书馆,尽管到了地球最南的城市,尽管第二天就要开始真正的登山活动了,他们却没有见过要去攀登的山峰。对于文森峰的所有认识仅限地理位置和海拔高度,甚至没有见过文森峰一带的地形图,连文森峰的照片也没有见过。在图书馆里,他们和文森峰第一次谋面,伴随着照片与他们相识的还有外国登山队的成功和多次失败。    
    文森峰,我们来了,越过海峡,就是南极了。他们的目光越过南美的阳光和蓝天,望向寒冷的远方。    
    飞行员帕特向他们走了过来,微笑着递过来一份美国政府的照会,上面的内容比帕特的微笑要冰冷得多,这是一份美国政府关于南极探险的照会:《给计划去南极的访问者的公开信》。上面是这样的内容:美国政府非常支持去南极登山探险和科学考察,但那里环境十分险恶,飞行航程长,恐有不测,本政府对参加这次探险活动人员的生命安全概不负责。    
    照会上还特意注明的一点是:如发生意外,尸体就地掩埋,不能运送回国。    
    只有在照会上签名,才可以登机。    
    这就是南极的见面礼。虽然签下“生死合同”是每个去南极的人都会碰上的,但在1988年,去南极探险和进行科学考察的中国人毕竟很少。    
    金庆民,这位与李致新和王勇峰同行的女地质科学家先在照会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这一年已经快50岁了,这位身高才1.54米的瘦小女性有着惊人的勇敢和毅力,1986年,曾经参加中国第三次南极考察和首次环球科学考察活动,当年在经过德雷克海峡时险些遇难。那是位于南美洲和南极洲之间的一个海峡,连接着大西洋和太平洋,以大风暴和冰山多而出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海峡之一,中国的“极地号”是在两座冰山合围之前冲过去的。这一次,她和李致新、王勇峰将飞越这个海峡。    
    南极的危险,金庆民是有过见识的。而对于飞往南极,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南极有一种奇怪的天气现象,叫“乳色天空”,狂风卷起漫天冰晶,太阳透过冰晶反复折射,形成日晕;冰晶使天空变成白茫茫一片,看不见远山,看不见地平线,甚至看不见对面的人。在空中飞行的飞机,由于无法靠地面的参考物辨别是上升还是下降,机毁人亡是常见的事情。不少到过南极的探险家和科学家都遇上过这种情况。    
    金庆民没有给两个年轻人作什么解释,只是迅速地签名之后,微笑着把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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