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之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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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等一等,”他说,“准备去哪儿?”
“你这什么意思?”我装出恼怒的样子,“我们在散步,你没长眼睛?”
“你俩可转了大半天了,”他说,“我很愿意同你们一起返回车站,去配种站怎么样?”
我装疯卖傻地说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是警察,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闭住你的臭嘴,”他说,“趁我还没逮捕你,赶快把这个女人带走。”
“她是我老婆。”
“哦……你老婆,当真?哎呀,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只是亲亲摸摸,嗯?你竟敢在公共场所洗你那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我以前要碰到过这种事,就不得好死。现在也别太着急。小伙子,你可闯大祸了,而且这女人要是你的老婆,她也得栽跟头。”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
“你叫什么?”他打断我的话,准备往小本上写。
我告诉了他。“那,住在哪儿?”
我又说了。
“她的名字?”“同我的一样,我告过你她是我老婆。”
“你就说这些吧,”他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好了,嗯,你在哪儿混饭吃?一直上班吗?”我取出钱包,向他亮了亮“宇宙精灵”公司的证件,这东西我总是随身携带,这样可以免费乘坐纽约大街的地铁、火车和公共汽车。他看了直挠头,而且还把帽子掀到脑袋后面。“这么说,你还是个劳工部的经理?对你这样一个年轻人可是个要职呀。”他迟疑了一下,“我想你肯定愿意在这位置上多干一干,不是吗?”
我脑子转得飞快,看到自己的大名会赫然出现在晨报上被大肆宣传。要是记者们来了兴致,就能给你添油加醋地来上一篇精彩的故事。不行,得赶快想办法。
“喂,长官,”我说,“咱们息事宁人吧。我就住在附近,何不跟我去家里坐坐呢?我俩结婚没多长时间,做事有点鲁莽,真不该在公众场合做这等苟且之事,不过,夜深了,附近又没人看见……”
“哦,可能要了事吧,”他说,“不想丢掉饭碗,是吗?”
“是的,我不想。”我猜自己兜里还有多少钱,他是不是冲着这来的。
玛勒也在包里摸来摸去。
“夫人,你可别这么慌张。你清楚自己是不能贿赂执法人员的。顺便问一下,我不太爱打听别人的事,你们去哪个教堂。”
我马上说出了我家拐角处的那个天主教堂的名字。“这么说,你是欧·马雷神父的信徒喽!嗨,你咋不早说呢?我敢说,你现在总不想给教堂抹黑吧?”
我跟他说,要是欧·马雷神父知道此事,那可就把我毁了。
“那么,你们是在他的教堂里结为伉俪的?”
“是的,长官,我们在去年四月份结的婚。”
我数着口袋里的钞票,可没让它露出来。好像只有三四元钱。我想知道玛勒有多少钱。这个警察迈开了步子,我们也得紧随其后。他突然站住,警棍指了指前方。他挥舞着警棍,头也随之摇来晃去,慢条斯理地自言自语,说着要连续九天向圣母作悔罪祈祷等诸如此类的话。他抬起右手说你们一直往前走出公园最近了,听着,你们行为以后要检点呀,可别再做傻事了。我们俩急忙塞给他几张票子,对他千恩万谢,箭一般地离开了。
“我想你最好跟我回家,”我说,“要是给他的钱不够,他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才不相信这些下流坯子呢……欧·马雷神父,去他妈的吧!”
我们急忙赶回家,闭门谢客,玛勒还是被吓得浑身哆嗦,我意外地发现碗橱里还藏有好些深红色的葡萄酒。
“现在怕就怕,”说着,我倒了一杯酒,“莫德回来,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
“她不会这么巧,是吗?”
“听天由命吧。”
“我想咱们最好就住在这儿,”玛勒说,“我可不想去她床上睡。”
喝完了酒,我们就脱了衣服。玛勒洗了澡,穿上莫德的日本丝制和服从浴室里出来,这样子让我大吃一惊。“我是你老婆,不是吗?”她搂着我说。这番话让我好激动。她在房子里踱着步子仔细看着家里的摆设。
“你在哪儿写作?”她问道,“就在这张小桌子上?”
我点头称是。
“你自己应该有张大桌子和一间房子。你在这儿怎么写呢?”
“楼上有个大写字台。”
“哪儿?卧室里?”
“不,是在客厅里。那上边阴森森的。想瞧瞧吗?”
“不,”她说得很快,“我才不愿意上那里呢,我老想着你坐在靠窗户的拐角处……就在这儿给我写那些信的?”
“不,”我说,“在厨房里。”
“带我转转,”她说,“瞧瞧你坐的地方就行。我想看看你坐在那儿的样子。”我牵着她,领她来到厨房。我坐下来,装出给她写信的样子。她弯下腰凑近我,双唇触着桌面,亲吻我双臂围起来的那片小天地。
“我做梦都想不到能看到你的家,”她说,“这个地方居然能影响你的生活,真不可思议。这是个神圣之地。我真希望把这桌子、椅子都带走,就连炉子也别留,能拿的都拿上,真想把这整个房子搬走,建成我们的家。这间房子非咱们莫属。”
我们睡在地下室里没有靠背的长沙发椅上。在这暖融融的夜里赤身裸体地进入梦乡。我们搂抱在一起躺着,大约早上七点钟,有人噼里啪啦地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我的爱妻、楼上的房东和他的女儿。这真让我们狼狈不堪。我光着身子从床上跳将起来,操起搭在沙发床边椅子上的一块毛巾,胡乱裹住身子,等着人家发落。莫德示意她的证人进来,她看了玛勒一眼。玛勒用一张床单盖住乳房正躺在那儿。
“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说着莫德就急向后转,随着那两个目击者上了楼。
她在楼上我们自己的床上睡了一通宵吗?真是这样的话,她为啥一直等到早上?“别害怕,玛勒,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妨留下来吃顿早饭再说。”
我匆忙穿上衣服,出去拿了些咸猪肉和鸡蛋。
“天哪,我真搞不明白,你还真沉得住气,”说着,她叼了根烟,坐在桌子旁,“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当然有。我觉得一切很顺利。我自由了。你没看出来?”
“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我要上班,因为有件事需要办,我今晚去乌瑞克那里,你在那儿与我会面好了。我知道我的朋友斯坦利随后就来,我们会明白的。”
我在办公室给斯坦利拍了份电报,让他今晚在乌瑞克家里与我碰面。莫德给我打电话建议我自己找房子住。她说会尽快与我离婚的。她对那事只字未提,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准备让她知道我什么时候希望拿走自己的东西。
乌瑞克把离婚这事看得相当严重。离婚意味着生活要发生变化,而且一切变化对他都至关重大。反过来讲,玛勒完全是为自己着想,并且早就期盼着新生活的到来。再下来就看斯坦利的态度了。门铃响了,他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依然阴险可怕,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一跌一撞的。他这副样子我好几年没见了。他早就认为离婚当属头等大好事,而且应当可喜可贺,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具体的话。“我跟你说过,我愿意为你处理好这件事。”他说,“你去办,可是苍蝇触网,麻烦事不少,我着人把这事好好地商议一下。我没问你任何问题吧?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酒瓶,美美地喝了一口。他根本不想脱掉帽子,还是在奥格素普戍边的那股劲头。一看到他这样儿,我就可能对他敬而远之。
电话铃响了,是克伦斯基给米勒先生打来的。“祝贺你呀!”他大叫着,“我一会儿就去那儿看你。想跟你说件事。”
“顺便问一下,”我说,“你清楚谁有多余的房子出租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我专门在布罗克斯的住宅区给你挑了一处地方,是我朋友的房子。他是个医生,你自己可以用这套房子的侧厅。你咋不带玛勒?你会喜欢那儿的。他在一层开了个弹子房,还有个不错的图书馆,还有……”
“他是犹太人吗?”我问道。
“他吗?一个犹太爱国主义者,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他遵守犹太教法典,还为人堕胎。这小伙子非常优秀,你要是有难处,他可是为你两肋插刀呀。我刚才去你家了,什么都知道了,你老婆好像高兴得要死,就凭你付给她的赡养费,她准会过得舒舒服服。”
我把他说的都告诉给了玛勒,我们决定马上去看看那个地方。斯坦利不见了,乌瑞克说他可能去浴室洗澡了。
我来到浴室,敲了半天,没人应声。我推开门一看,斯坦利把帽子盖在眼睛上,手拿空酒瓶,衣冠楚楚地躺在浴盆里。就让他那样躺着好了。
“我想他走了吧!”我们起身走的时候,朝乌瑞克大声嚷嚷着。
第08章
布罗克斯!
这套房子的侧厅是个养火鸡的地方,鸡毛乱飞,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少。这就是克伦斯基口口声声给我们找的天堂。
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身家性命都难保。一开始就受到蟑螂的肆意骚扰,而且吃的五香熏牛肉的三明治,味道很冲。最后,我们就搬到新城德莱维河边的一个舒适的地方住。克伦斯基的第二个老婆在这里就精神病的后遗症给大家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圈,讲解了半天,大家听得不知所云。玛勒决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莫娜”,可能是受了克伦斯基的影响。在布罗克斯这块地盘,比更名换姓还要显著的变迁也都很有来头。
那个晚上,我们到了奥尼里菲克大夫的秘密据点。雪花轻盈地飘落,前门那五颜六色的窗格玻璃上敷着一层洁白。真没想到克伦斯基会给我们的“蜜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我们一开灯,蟑螂就在墙上爬来窜去,连虫子都这么放肆,看来这是造物主的安排喽。丢在屋角的弹子游戏桌根本没人收拾,一片狼藉,不过,一旦奥尼里菲克的小孩偶尔玩兴大发,就开始把桌子腿摆弄好,一切似乎又恢复原样了。
前门一开就正对着我们的房子。这家里摆着我说过的这张弹子游戏桌、铺有鸭绒被的大铜床、写字台、豪华钢琴、能动的玩具木马、壁炉、沾满蝇屎污点的破镜子、两个痰盂,还有带靠背及扶手的长椅子。总共有八扇窗户有两扇挂有窗帘,能遮住三分之二的走道,其余的光秃秃,结了很多蜘蛛网。这个家真不错,起码不会有人按铃或者敲门,谁都可以不报家门走进来,随便坐在哪儿都行。这是个里里外外都能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我们就在这儿开始了生活。真是开门大吉大利呀!惟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安带流水声的厕所,小便时就极为不雅。一旦奥尼里菲克一家子在楼下洗衣房里坐得不耐烦了,他们绝对会像海雀和企鹅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我们家,默不作声地观察我们吃饭、洗浴、做爱或者为对方梳出头发上的虱子。他们的语言我们根本不懂。他们缄默不言如同驯鹿,即便看到被遗弃的胎儿,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奥尼里菲克大夫总是忙忙碌碌。他专治小儿疾病,不过,我们在这儿的时候只看到他做碎胎术,将胎儿剁碎,然后扔进阴沟。他自己有三个孩子,他们个个不同凡响,他也就放手让孩子们随心所欲地表现。年纪最小的那个大约五岁了,堪称数学奇才,这样下去,毫无疑问能当个天才数学家,但也肯定是个纵火狂……他曾有两次放火烧了房子。最近他又足智多谋地想做件惊天动地的事,就是准备把装有新生婴儿的摇篮车点上火,然后顺着拥挤的行车道把它推下山去。
是啊,在这个舒服的地方能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戈姆帕尔以前当过宇宙精灵电报公司的邮差,但该公司制订了一条制度,要解雇黑人职员,克伦斯基就这样收留了他。戈姆帕尔的身上流淌着德维殿家族的血液,并且罪孽深重,因而首当其冲地遭到解雇。他是个谦谦君子,干什么都是谦良恭让,真是一种痛苦。奥尼里菲克大夫很乐意给他在自己庞大的家庭里找个活儿干……让他扫烟筒就很风光了。这个人吃住在哪儿可是个难解之谜。他干活儿时总是悄无声息地,必要时,就幽灵般倏地一下躲得没影了。克伦斯基引以自豪的是他挽救了这个流浪汉,让他成了呱呱叫的专家。“他正在书写世界的历史。”他感触颇深地告诉我。戈姆帕尔的工作就是处理文件、护理家人、像女仆那样清理卧室、洗碟子洗碗、传递信件等,不过,克伦斯基没有提及戈姆帕尔还往炉子里加炭、清除灰烬、铲雪、裱糊墙壁、用涂料装饰备用的房子。
谁也想不出对付蟑螂的好办法,擀面板、木制家具。墙纸下面藏有上百万只蟑螂,只要一开灯,它们就从墙上、天花板、地板、墙洞、裂缝处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倾巢而出,这名符其实的部队似乎是一切行动听从某个无形的蟑螂教官的指挥,列队行进,演习操练,场面非常凶,大家起先是厌恶,继而感到恶心得要呕吐,到最后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麻痹现象。这跟我们接触奥尼里菲克家人的情形迥异其趣,他们理所当然地来我们这儿,也就见怪不怪了。
钢琴曲完全走了调。克伦斯基的老婆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嘴巴似乎向上翘,笑起来显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这个女人就爱坐下来在钢琴上练练指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呕哑嘈杂难为听。比如听她弹威尼斯船工的舟子曲,简直是在折磨人。她好像听不到这尖声刺耳的调子,演奏起来还流露出十分安详从容的神情。
这种阴毒的镇静谁也蒙骗不了,就连她自己也哄不住,因为她的手指一停止胡敲乱击,狐狸的尾巴就露出来了,她还是那个卑鄙、自私、心狠手辣的婊子。
我很想搞清楚克伦斯基是怎样假惺惺地把这第二个老婆当宝贝的。如果他不是那种滑稽可笑的主儿,宠爱她可能是出于感情的怜悯和同情,这不能不说是悲剧性的。他像海豚似的跳来跃去,想在她面前显出机灵劲儿。她冷嘲热讽,只是想刺激刺激这个内心脆弱的笨蛋。他犹如一只受伤的海豚慌乱不安,嘴上淌着口水,脑门上的汗直往下滴,还浸湿了双眼。他在这些场合露骨得令人发指,尽管令人同情,但还是让人笑得流出了眼泪。
要是柯里对他如此这般,他就会以最古怪的方式对他狂轰滥炸,发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