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情未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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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这个冤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恋爱中人如何设定和守护自己的底限看来是门大学问。爱爱守卫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底限就是——关键时毫不犹豫地将分手说出。老五对爱爱的要求除了不在肉体上出轨,他可以容忍爱爱的一切言行举止。如果男人的目的只是为了肉体上占有一个女人,那么他最好从一开始就强烈地要求女人为他怀孕生子,或许只有这样女人的注意力就会变为性生活中必须使用避孕套而不是拒绝发生关系。如果老五在第一次爱爱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叫嚣着分手而表现出根本无所谓,爱爱肯定再也不会将——分手——这一所谓的杀手锏重复再三。遗憾的是,老五做不到无所谓于爱爱一次又一次地分手说,他愚蠢的一次又一次真的很伤心的把它视作他们感情的危机和尽头,然后一次又一次鼓起信心和勇气去博取爱爱的欢欣、笑容以及所谓的原谅,哪怕有时明知是冷静几天后爱爱会主动找他,但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应该不让爱爱受半点委屈,哪怕是爱爱错了,身为男人在爱人面前低个头又有何关系?
男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是不需要所谓的尊严的,至少老五愿意如此。男性用温柔比用手更容易脱掉女人的裤子。
他学会了自我安慰,甚至开始疯狂地爱上了重读名人传记中有关恋爱的情节,希望从他们对待女人的方式上为自己面对爱爱的软弱找到合适的理由。他找到了楷模——波拿巴·拿破仑。这个矮小的男人继扮演着原来老五意志的楷模之后,很快的又成为了他情爱世界的最大支柱。拿破仑一生挚爱着约瑟芬。他征战欧陆大地时,风骚的小约同志正在奢靡的巴黎上层与不同的王公贵族们鬼混着,他很清楚约小姐的一举一动,但他没有改变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情意绵绵写信给她的习惯,他说,他爱约瑟芬。
也许是可笑的老五自比着拿破仑想,我爱爱爱。
老五一直保存着几年来所有往来于星城和北京之间的飞机票,数目不祥,总金额大概十来万元吧。一次老五抱着做爱过后疲惫的爱爱突发奇想,爱爱,我们家以后客厅的墙壁上一定要挂上一副我亲手制作的大画,那就是用我每次为了你生气来北京道歉的机票拼成的巨幅“爱”字,名字就叫——最后的爱。爱爱感动得就象一条蛇死死地紧缠了老五整整十分钟,差点没把他憋死,当然她的胸前也留下了两个至少要七八上十天才会消退的唇印。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因为爱爱生气老五立即机票一买飞往北京,从天而降出现在爱爱的面前。
公元1999年的中秋之夜,因为没有接到在外办事的老五准时打到的电话,爱爱又一次提出了分手的要求,然后玩起了消失的游戏。老五重复着伤心,重复着揪心的失恋感,重复着电话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道歉,无奈的又踏上了奔赴北京的旅途。不同的是,当天机票全部售空,他只能艰难的挤上同样紧张的火车。运气还好,星城客运段的列车长友好的对待了他这位格格电视台的记者,帮他找到了一张软卧铺位。那一晚,老五没有半点心思体味享受软卧包厢的舒适和宁静,他买了几瓶啤酒喝着,中秋之夜的华北平原被月光照耀得少女般朦胧,他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那轮明月,盯得它最终从车窗的左边慢慢滑落到了右边,盯得它最终滑出了老五模糊的视线。铁轨的声音是他追寻爱情的撞击,他很想念家中团聚着的亲人,他更想念不知何处的爱爱是否快乐,被啤酒灌得昏昏沉沉的他,只是祈祷着见到爱爱后她不会让他再长时间无聊的道歉,他觉得很疲惫。
谢天谢地,爱爱没让一大早赶到北京的老五吃闭门羹。虽然她匆忙洗净的脸上睡眼惺忪、目无表情,但还是立马拉着老五先去宾馆开房休息。谁都看得出一晚火车折腾,老五双眼血红。
那天,双眼朦胧的老五突然发现同样是乡下走到城市的向荣同志无数次提醒他的一句话似乎很有道理:你那个爱爱颧骨很高,克夫啊!老五全身一凉。
老地方,银汇大厦,一家距爱爱学校不远的三星级酒店。总台小姐已经认识每隔半个月、二十天就会来住上几天的老五。热情地以最快速度为他办好了手续。老五一看房号,1401,立马回忆起前不久正是在这间房内,老五睡觉翻身一不小心弄痛了爱爱的眼睛,结果害得他连续作了8个小时检讨,才使爱爱回心转意,不免十分不悦,一定要求给他换成了1418房,这才心满意足地上楼。
第六部分 痛并爱着第49节 一个坏女人
苏格拉底认为一个坏女人会使一个男人变为哲学家,在老五看来不仅如此,还会变成迷信家。他开始越来越在乎吉日、良时、征兆、风水之类,目的很简单——避免与爱爱发生冲突。可能是显然疲惫得快要虚脱的老五让过完快乐的中秋之夜的爱爱动了恻隐之心,她象母亲一样亲手为老五退去沾满灰尘的衣服,服侍着他洗完澡、漱好口,然后安顿他睡好这才象往常一样钻进了被窝,把老五的头紧紧抱住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一边轻轻地梳理着老五半干不湿的头发。那就是一种母性,一种可以安慰、保护、照料任何一个强大雄性的女人的母性。老五轻轻地合上了疲惫的双眼。很快失去了知觉。
不知睡到何时,他感觉到爱爱湿热的嘴唇正在一丝丝、一点点浸润他的肌肤,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唇,他的全身每一个部位,一直到好像就快要把他吸干,他才觉得好像又经历了一次从炼狱到天堂的跋涉,他才知道他还活着,至少是又活过来了,被眼前正卖力地亲吻和吸吮他的女人救活过来了……
老五习惯于一边抽烟一边做爱。
爱爱要求老五必须戴双层避孕套,而且必须用洗手液将双手彻底洗净不再碰到任何东西才能接触她的肉体。
事后,老五轻轻搂住爱爱一边吸烟一边看电视。北京的酒店都可以看到格格电视台的节目,那时已是晚新闻时间,他们一睡竟然一天了。
新闻说,星城人民又过了一个热闹、祥和的中秋佳节。
老五气愤地吹了爱爱一脸烟气说,热闹个屁,昨晚在火车上没把我憋死。然后一口咬住爱爱的胸脯,爱爱捶着老五的背使劲说疼,突然大叫,快看快看,我爸爸在剪彩。
老五一看原来爱爱爸参加他们集团公司中秋联谊会,新闻给了好几个特写,于是调侃道:他又看不见我们这对狗男女,你还不快打个电话告诉他赶紧特快专递一盒腐败月饼来犒劳犒劳五某,不然真把你的B-75当作月饼咬下来,让你变成个名副其实的“太平公主”。
爱爱的文胸型号是B-75,老五总喜欢使用这个代码。爱爱骄气地骂着老五坏蛋,一会儿过后他才拖着爱爱去了楼下的杭帮菜馆啃湖蟹去了。
有些自称导演的人
在北京的几天,夏高每天催命鬼一样问他何时回星城,说有重大发现。一回到台里,原来是有关成钧的事情。老五一进办公室,夏高就十分诡秘地把他拉到了一旁,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讲述他的情报。
五哥,最近几个月他妈的成钧干了不少坏事啊。夏高说。
他干坏事与我有何关系?老五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心里还真蛮想知道。你知道这个畜生现在对外怎么称呼自己吗?总导演兼制片人!本来我还不知道,前几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一起去唱歌,我们班的班花小静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一位叫成钧的导演。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静从包里翻出一张成钧头衔印为总导演、制片人的名片出来,我对照着电话号码才敢确认就是他。
老五觉得奇怪,栏目还没审批通过,何来总导演?
是啊,我一看就火冒三丈,谁不知道整个节目五哥你功劳最大是主要策划啊,他妈的他竟敢私自封官授衔,最气的是你知道他是怎么认识小静的吗?夏高唾沫横飞地说着。
那天下午,小静下了课在星城大学广场等公车回家。突然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停在她面前,跳下一个人就跟她说她如何漂亮清纯,适合做电视台主持人,然后发了一张名片给她,还死缠着她要送她回家。小静无奈留了个扩机号码给他,连续几天成钧每天都扩她,约她有空面谈,然后来电视台试试镜。有一天晚上这小子竟然在宾馆开了间房,很晚约她去面谈,说机会往往会与人擦肩而过,一去不复返,而一旦有机会上电视当主持人那将是踏上了一条飞黄腾达、财富和名气共享的金光大道。小静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不敢贸然前往,后来便不了了之。他妈的她那晚要真敢去,那不是送菜上门,满足了这个畜生的兽性。老子追了小静好多年连手都不敢碰她一下,要让他这条色狼抢了先手,我还有脸面再行走江湖吗?
老五没想到成钧年纪轻轻,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影视圈利用选演员、主持人偶尔钓钓美人鱼,开开洋荤拈花惹草的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老五也是见怪不怪了。但那些玩弄此类旁门左道的大多不过是些“野导”、“编外”,成钧看来邪得很啊。于是轻描淡写地对夏高说,粪桶改成水桶使,臭气永远在,放心好了。
在挑选主持人时,老五其实经常接到女孩的邀请。吃饭、泡吧、游泳,甚至直接说在宾馆开了房间问他有空过去了解了解的都有。热恋中的老五眼中女人只有爱爱一个,哪有他妈的闲心跑去宾馆“了解”。什么是“了解”——星城话就是了难,不过就是女人愿意被他放倒在床而已;解——宽衣解带嘛。那时流行几句口头禅,挺有意思。
要想钞票来得快,松松你的裤腰带;
喝了我的粒粒橙,你就是我的人。
回想起成钧每天不厌其烦地带这个那个的试镜,原来猫腻在此。老五一直念他比自己年轻两三岁,并不在意他的很多德行,看来也是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货。
人在面对金钱、权力、地位、色相等等一切物质的诱惑时,总会出现感情波动,意志软弱,变得不那么坚强。很多女人疯狂地追求名利,游离在电视圈的周围,目的很简单——为了她们的明星梦。成钧很清楚做着明星梦的女人们裤腰带要比一般人松得多,所以毋庸置疑,他肯定屡屡得手。也许在那些女人们看来,可以通过短时间的付出而收获终身的荣华、明星的光环,这又算得了什么?因为她们知道她最好的财富就是她自己,而这种财富是不会终身停留,甚至是稍纵即逝的。在她们看来,全世界无非是一伙好色之徒的渊薮,他们从四面八方窥视她,想尽一切的办法,例如欺骗、暴力、金钱的收买、狡猾的圈套只是要占有她。其实,她们不知道电视、影视圈的这种占有回报率简直低得可怕。绝大多数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才色兼失。也许于成钧而言,只不过是免费嫖妓而已,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夏高比成钧可爱得多,因为没有欺骗。
第六部分 痛并爱着第50节 调侃
不过,老五没忘记调侃夏高几句:
你看看人家,多会利用手头的资源,哪像你这个傻逼?自己掏钱找罪受!说不定成钧昨晚又采到一枝野花凋谢呢还吹牛说什么,夜战野花,挂斗米而不垂之,狗屎一堆。
夏高被刺激得脸蛋涨得就像猪尿泡,半天才恶狠狠地回答:你以为我不会啊?!等着瞧吧。
终于等到了审片这一天。领导安排老五和成钧张罗了好几天。电视台审片从台务会所有成员到总编室主任、栏目所在部主任一个都不能少必须全部到场。当然老五冒犯过的那位易副台长也在其中。领导站在审片室的门口一个一个迎接这些将决定栏目命运的头头们,满脸堆笑就像结婚的新郎。老五心里清楚,也许这根本就只是个过场,部主任为了栏目获得通过这几个月不知陪其中几个喜欢钓鱼的台长钓了几百斤上好的鲫鱼,不知陪同有几个喜欢畅游麻坛的老总一起鏖战了多少个通宵、放了多少大炮,领导们不知糊了多少把“将将糊”“清一色”“七小对”,五十块一张筹码外带一只“公鸟”一晚下来随便几千万把输赢,也有喜欢唱歌的、桑拿按摩的,专门只喜好高尔夫的,主任可没一天闲着,所有领导都能来其实已经就是胜利啦。
成钧按照主任的意思坐在一旁装“信封”。信封,只是个代称,其实就是红包,领导审片很辛苦给每位包个几百元审片费当然说得过去,这也是内部流行的一种惯例。成钧有他当副厅长的叔叔指点当然更清楚“信封”的大小、内容以及具体操作流程。这可是一门学问。钱不能太少!那样寒碜而且容易让人比较其他栏目的大方。也不能太多!那样有行贿之嫌别人不敢收。主任特意交代道:不要一起发,会后你们几个分头把信封送到他们办公室去吧。老五和成钧心领神会地把头点得就像鸡啄米。
秘书先把台长的钢化保温杯端来放在茶几上,随后台长来了,审片开始了。台长还是那么不修边幅,还是那么不英俊,那张让人永远看着打瞌睡的脸不知为何,老五每次只要盯上他的眼睛就习惯性头晕。不过,台长大人腰圆膀粗,天庭饱满,地阔方圆,脑袋大得像西瓜,倒是应了古代相书上的官人相。就像老五预计的一样,反应基本不错,栏目从定位到结构安排基本还是到位的,具体操作上当然还有细化和研究的地方。台长没太多谈论节目,只是问总编室主任这个栏目安排在何时段播出比较合理。老五的心扑通一跳,这不就是意味着审查通过了吗。他偷偷看了看部主任,脸上也是藏不住的高兴。
大学二年级上新闻评论课,资深的老教授第一件事就是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春秋笔法,然后告诉同学们他认为的最佳评论方式就是像经过老子编修的鲁国编年史《春秋》一样要用笔曲折将褒贬之意体会在文章之外。所谓春秋笔法,言在意外。开完了审片会,老五深刻地体会到为人行事其实和写文章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