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1-李世民私秘生活全记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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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还是走吧,皇上在写字呢。都怪臣妾那不知轻重的爹,好好的洛阳老家不住,非搬来京城,弄得叫人臊了一顿,给皇家丢脸。”
“谁欺负你家了?”
“欺负臣妾家不要紧,可欺负了臣妾家就等于欺负了皇上,臣妾有些对不住这德妃的称号呢。”尹德妃拭着眼泪说。
这小女子年龄虽小,说话却有一套,拐弯抹角,把人往那领。没有点绝招,想在成千上万个美女中脱颖而出当上德妃,谈何容易!
第三部分 大王意欲何为第39节 封秦王一个逍遥王
高祖扳着尹德妃的脸蛋,刨根问底:
“欺负你家就等于不把朕放在眼里,谁干的好事?”
尹德妃用香巾沾着眼角,娓娓道出:“……前天头午,我爹正在大门口坐着喝茶,过来一个人,往门里东张西望,我爹好心好意,招呼道:‘来来,喝口茶再走。’那人一脸傲慢,嘴一撇,说:‘谁喝你的破茶。’我爹一听这人说话不善,心说我孬好是皇帝的亲戚,人面前不能丢皇帝的脸面,我爹站起身说:‘我是尹德妃的父亲,请你说话放尊重些。’那人不听这话则罢,听了这话,拿马鞭一指说:‘我乃秦王府的人打下来的。没有秦王府的人,还能有你这尹德妃的爹,回洛阳街上卖油条吧。’我爹一听就……”
没等尹德妃说完,高祖的火就上来了:“什么鼠辈如此大胆?”
尹德妃纤指往窗外一指,说:
“就是那个号称秦王府第一文人的杜如晦。”
高祖知道杜如晦,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秦王手下最有才能的人之一。高祖对着门口的太监叫道:“传秦王!”
秦王没来之前,尹德妃又编一些秦王欺压老百姓的瞎话,高祖听了气哼哼的。高祖的气也鼓起来了,秦王也已到了殿外,尹德妃袖子一甩,从后门走了。
秦王身着轻便白色绣边锦衣,英姿飒爽,一表人才,不像个做坏事欺压人的人。高祖的怒气稍微减了减,停了停才说:“听说你左右仗势欺人,常在京城等地惹是生非?”秦王叩首道:
“孩儿一向约束严谨,部下从不敢胡作非为,此恐是别有用心之人谣传。”
一听李世民话说得如此肯定,高祖气也上来了,愤愤地说道:“我妃嫔家人犹为你左右所凌,更何况百姓庶民!”
秦王又拜了一下,想说出兴隆街那件事的原由:“事情原本是这样的,兵曹参军杜如晦……”高祖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说:
“马上把杜如晦外放,京城里不要他这样的人!”
皇帝话已发出,金口玉言,再申辩也是多余。秦王愣了愣,拜了两拜退了出去。
东都洛阳陕东道行台府后门不远处,有一家龙大酒店,楼上雅座上,一帮山东来的武林高手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坐在主位上的名叫张亮的人,热情地招呼着:“吃,吃,吃完到府中喝茶。”
侠客们吃饭大都很快,半个多时辰,如风卷残云,酒菜一扫而光,只剩些空酒瓶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叫刘黑子的手一抹嘴,抱拳当胸道:
“吃得差不多了,张将军有用我们之处,尽管吩咐,从洛阳往东走,一直到东海岸边,都有我青阳派的足迹,所到之处,那真是……”
张亮连连点头,表示相信。他招呼一个随从别忘结账,而后和这一帮酒足饭饱的英雄好汉向斜对边的行台府走去。
五六个一身短打扮、长得稀奇古怪的人,跟在一个长官后边,立即引来许多路人的目光,有知道底细的人说:
“走在前头的长官是行台府负责洛阳内部保卫的张亮,专搞一些秘密工作。”
有人听了不屑地说:
“这大摇大摆地搞什么秘密工作?”张亮确实负责一支一千多人的地下组织,这些人在陕东各地活动,暗中结交豪杰,联络众人,等待时变。
一行人来到行台府后院的一个大厅里,张亮指着一个穿长衫教授打扮的人,对这些山东豪杰说:
“这是行台府新任司勋郎中杜如晦,从长安带来秦王对大家的问候。”
杜如晦含笑点点头,表示谢意,他先把手一拍,立即有三个从人手端托盘从屏风后走了过来,托盘上各有五六块金砖。山东大侠们一看,都露出不屑的神色。行侠仗义之人,哪能把钱财看在眼里。
“这是秦王的意思,初次见面,还望笑纳。”杜如晦作一个罗圈揖说。
“这,这,怎么好意思?”金砖犹如刚出炉的烤红薯,大侠们想拿又不好意思拿。张亮走过来,拿起金砖就往各人怀里塞——“拿着,拿着,秦王送的东西不拿着反而不好。”
刘黑子一脸无奈的样子,叹息着把金砖收下。其他人一见大哥拿了、也就不再客气了。
言归正传,杜如晦简略说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和任务,要求几位大侠多多联络,时刻做好准备,去执行秦王的命令。
各位大侠手拿金砖,朗声答应,张亮又叫过一个叫王保的副将,对大家说:
“各位豪杰以后直接找王保联系。”
没有不透风的墙,张亮等人的频繁活动,引起了东宫人员的注意。情况迅速反映到太子李建成那里,李建成闻之后,如获至宝,赶紧找李元吉商议此事,由李元吉罗列秦府罪状,出面告发。武德九年(626年)三月,高祖游幸昆明池。李元吉带着黑材料,直接闯行宫后苑找高祖告御状。绕过荷花水榭,远远见高祖指手画脚和张婕妤说话,好像有什么事。李元吉悄声问引路的内侍:“皇上有事?”
近侍半捂着嘴,小声说:
“洛阳东下苇口子有五十六顷良田,让张婕妤的父亲看上眼了。张婕妤为他父亲奏要了这块地,哪知张婕妤的爹拿着皇上的手诏要地时,却让淮安王李神通捷足先登占去了。”
“李神通敢违抗手诏?”李元吉问。
“抗诏倒不敢明说,淮安王耿直得很,说这几十顷地是秦王赠予他的,秦王的教令比手诏先下达,因此坚决不给。这不,张婕妤正跟皇上哭诉呢。”
李元吉攥了攥袖简里的密奏,暗笑道:
“光张婕妤这一件事,就够你李世民喝一壶了。”
李元吉在水榭这边故意探头探脑,迟疑不前。正在气头上的高祖看见了他,不高兴地问:“你又干什么?”
李元吉这才快步走过去。张婕妤看了他一眼,抹抹眼泪,摇摇摆摆地走了。
“父皇。”李元吉叫一声,收回盯着张婕妤的目光,从袖中掏出奏折递过去,“父皇,出大事了。”
高祖板着脸不说话,也不去接那奏折。本来天下无大事,高祖年纪也大了,喜欢到近处走走。他来昆明池玩的,没想到这婕妤、那贵妃竟有这么多烦心事。
李元吉抖抖奏折,煞有介事地说:
“秦王委派将领张亮统左右王保等千余人,阴结山东豪杰以俟变,且多出金帛,恣其所用。其反心昭然,这股恶势力如不及时铲除,恐怕……”
高祖一听,眼睁得好大:“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这不是一件小事,有影没影先把人抓起来再说,高祖一指旁边的近侍:
“去通知御史台,马上去洛阳把张亮抓起来,严加审讯,如情况属实,严加惩处。”
近侍答应着去了。李元吉心中暗喜,往前走半步,适时地再往李世民身上踏一脚,压低声音对高祖说:
“张亮只是个小卒子,幕后的关键人物是秦王。他的左右多是山东人,多少年来就在山东一带聚集地方势力,以形势险要的东都洛阳作为据点,总有一天会与长安分庭抗礼,到那时候这大唐可就大乱了。儿臣思考来思考去,为千秋基业之计,不如及早把秦王除掉!”
李元吉右手下意识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高祖不吭声,好像有点反感。李元吉也自觉这个手势做得有些过火,停了一会,见高祖表情仍很严肃,不说话。李元吉弯着腰悄悄地告退了,走出了很远,笑出声来,心说:老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除了李世民,李建成就不在话下,我一个动作就把他放倒了。
李元吉走后没多久,裴寂、封德彝又来找高祖叙话,两人是随驾而来。君臣三人扯了一会家常的话,高祖不由自主说了几件秦王不应该的事。高祖有些伤感地说:
“此儿久典兵在外,为书生所教,非复昔日子也。”
“是啊,”裴寂附和着,“人的优点也是人的缺点,秦王作战勇猛,善于排兵布阵,但自高自大,从来没有把谁放在眼里,有时连皇上也……”
裴寂末一句没说完就不说了,这是他裴寂一贯的风格,话让人听出意思来,又不全说出来。
封德彝也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秦王倚仗有大功,不服处在太子之下,如果不立他当太子,希望早点作出安排。”
高祖不说话,拿眼看着裴寂,意思要裴寂拿拿意见。裴寂想了许久,好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太平盛世,也不需要秦王来领兵打仗了。不如封秦王一个逍遥王,削其全部官职和兵权。限定一个地方让其终老一生,这样于国于家都有利。”
第三部分 大王意欲何为第40节 秦王所哭何为
高祖听了,并不点头认可,但心里有了罢黜秦王的念头。转过一天,高祖召来萧瑀、陈叔达,想听听这两个直性子人的意见。
话一开头,高祖刚要把罢黜秦王的话说出来,陈叔达就第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
“秦王有大功于天下,绝对不可黜也,且性情刚烈,若加挫抑恐不胜忧愤,或有不测之疾,陛下悔之不及!”
说得有些道理,高祖仍不服气,又提起张婕妤父亲要地那件事,气呼呼地说:
“他也太过乖张,连朕的手诏都敢违背。”萧瑀接过话头说:
“此事事出有因,应另作别论。秦王以英名行事,处事端正,从未有什么违规的行为,一些枝节也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信口说出。”高祖听了这个话,听了那个话,心里拿不定主意,罢黜秦王的念头也渐渐地消了下去。不打仗了,李世民的大半心思却要用在怎样对付东宫和齐王府上。除派张亮做陕东工作外,还在秘密策反李建成、李元吉的手下。这天下午,天下着毛毛细雨,李世民一身便装,乘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悄来到长孙无忌家中。
长孙无忌早早在角门口接着,两人是妹夫舅子关系,用不了多客气,李世民问:“人来了吗?”
“来了。”长孙无忌前头带路,引李世民一路曲里拐弯来到后院,后院西北角落柴禾垛旁,有一间杂物房,长孙无忌推门让李世民进去,好家伙,里面豁然开朗,装饰精致,桌椅床凳一应俱全,密室建得不错,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密室没有窗户,几只大白烛燃得正旺,照得四壁亮闪闪的,靠墙案几旁边的太师椅上,早有一个人。见有人进来,忙站起身来:“秦王殿下。”那人认清了来人,就要跪下行礼,李世民紧走两步,一把搀住。
“这是太子率更寺内率更丞王至,”长孙无忌介绍说,“早已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请坐,坐下说。”李世民客气得不得了,亲自拉过椅子让给王珪。
王珪并没有显得受宠若惊,还一个礼,待秦王坐下,自己才从从容容坐下,静听秦王发话。
“前次差长孙先生送去一些薄礼,率更令丞为何又退了回来?”李世民微笑着问。
王珪答道:
“至职为太子率更令丞,收受殿下金银于理不合。”这话表面光滑,却有些于理不通。身为太子的人,私谒秦王难道于理应当?李世民笑着问:
“那率更令丞为何又帮我呢?”
“至一向佩服殿下,感殿下德威,心向殿下,为义而不为财也。”
这话李世民爱听,他连连点头,向王珪简略谈了谈目前形势,谈了谈他与太子、齐王的过节,王珪很明白这事,悉心听教。李世民见对方很诚实,最后又情不自禁许愿道:“率更令一心向我,他日必有厚报之时!”王珪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说:
“此处没有外人,容至直言,东宫及齐王府私养骁勇,多达数千人,就在京师的军事实力而言,东宫加上齐王府要比秦府强大,殿下若想在非常时期掌握主动权,必须在玄武门将领身上下功夫。”
王至是聪明人,一语道破关键。玄武门即宫城北门,地位重要,是中央禁卫部队屯宁之所,控制玄武门,即把握了宫城的命脉。李世民老谋深算,早有此意,且已着手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但他仍显得有些不解地问王至:“玄武门门卫将领常何是东宫旧属,恐难以争取。”
王至拱手道:“殿下记得年上在东宫饮酒呕血时,淮安王抱殿下避往西宫,紧急之时,即是常何放行。若无忠心,定不会放过殿下的。常何虽随太子平定过河北,我观此人,私下还是敬慕殿下的。”
拉拢常何的工作,李世民已做得差不多了,今天王至提起这事,李世民装作不明白,顺便又问了一些常何的事。又聊了一些别的话,王至怕离开东宫久了有人怀疑,先告辞走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就在密室摆开酒菜,密谈起来。说起李建成的猜忌和李元吉的蛮横,长孙无忌挑明话头说:“当今之势,非你即我,非生即死。殿下仁厚,不愿‘骨肉相残’,但东宫、齐王府却时刻准备‘骨肉相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反正是下手,还不如早下手!”
长孙无忌直言不讳地阐明了自己的心意,李世民早已在心里想过,要想实现自己君临天下的抱负,只有策动政变;政变的第一步就要杀掉李建成、李元吉。骨肉相残,这是怎样一个局面?李世民在心里千思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