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 席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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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至你就是嫌我死了丈夫,又拖着两个孩子;你也嫌我没知识,没有她穿得好看,又是坐办公桌的!」
老天啊!这女人真的很番,很不开窍耶!富蓣几乎要大声叹气兼破口大骂出来。普通有骨气有节操的人也会因康恕馀的话而自省并且羞愧,然而这女人……这番女人真是死脑筋地执拗,让人想海K她一顿。
「你要这样想也无妨。」
「我真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会负责任的好人,原来你也是势利眼,枉费我家阿城生前对你那麽好 」
「如果你想要每个月的一万元补助被我取消的话,你尽量说没关系。」
再也忍不住,富蓣冷淡地丢下这句话,成功地堵住无知妇人的使泼。
说也真是稀奇,原本张牙舞爪的女人立即变脸成为无依柔弱的小妇人,向康恕馀寻求支持:
「阿康,她威胁我,你要替我作主。」
可惜她不够了解康恕馀,他或许很善良、很好说话,但不代表他没主见;该坚持到底的事,无论别人怎麽说,都无法改变他分毫。
「又不是你丈夫,哪敢替你作主?」富蓣低头抠指甲,风凉地说着。
原本已经够吵杂的小空间,上帝似乎认为不够看似的,於是让第二位不速之客莅临。
那位拥有钥匙的房东之女林小妹在没有宣告的情况下开门入内,原本想给白马王子一个惊喜,反而成为被吓到的那一个人。小小槟榔西施 说「西施」是抬举了,不如以「槟妹」明之较为恰当,双手插腰,炮口首先瞄准情敌一号,赵太太是也。
「喂!你又来要钱了呀?天下哪有那麽好的素(事)整天哭夭就会有钱?那你怎麽不去路上当乞丐算了?出气(去)啦,我这里不要你来啦!」小槟妹以房东的架势赶人了。
赵太太向来惧槟妹如虎,乃因她目前所居之地恰巧也是向槟妹之父所租,而槟妹之父看她可怜已半年没收租了。要是不小心正面惹上林家任何人,以後恐怕要恢复缴房租的日子,所以她只能低头啜泣,躲在角落以可怜姿态示人。
富蓣倒是开了眼界,看着年方十九、二十的小妹妹一身性感的扮相,不知道该不该猜测她在某种「奇特」的地方赚着「轻松、免经验、月入数十万」的那种工作。
阿康先生真是老少咸宜,连小妹妹也吸引得了。她不会笨得看不出来小女生的语气中充满着对屋内唯一男性的占有意味。
「林小姐,你不以为不经我同意就开门进来是极不恰当的行为吗?」康恕馀沉下脸,只有口气温文如故,但聪明一点的人都应该看出他动怒了。
偏偏槟妹的IQ依稀彷佛尚未进入启智阶段,站着叁七步,手臂架出茶壶状:
「康大哥,我这素(是)为我们的以後想咧,那个如果结婚,她要素(是)再搁搁缠下去,会对我们的幸福很破害的咧!」
「阿康 」富蓣伸手搭向他的肩,正要说些什麽。
「你素(是)谁!?你……你怎麽出来的?」林小妹尖叫不已,活似见鬼。
富蓣没有理她,只对康恕馀道:
「我以为今天要面谈的只有一个,原来不止。我是不介意啦,但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後到的道理,不如我们先与赵太太说完,再搞明白与这小妹妹有何纠葛吧?」
康恕馀没有异议,紧握她的手表达他的歉意。才转身对赵太太道: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想我们到此为止了。以後每个月我会汇一万元到你户头中,直到你亲口告诉我不必再资助为止,好吗?」
看着他神情坚定,以及他那看来精明万分的女友,赵太太哪敢再使刁些什麽,总不能连一万元都往外推吧?至少这男人仍愿意给她钱,那就够了。赵太太并不笨,她深信如果她再闹下去,康恕馀的精明女友必定会以那为藉口撤消他对她的帮助。
先按捺下再说,不必与钱过不去。以後还会有机会的,她相信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有了这分心安,她匆匆退下,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处。
问题人物走了一个,接下来应该会简单得多。
富蓣对小女生点头:
「你好,我叫富蓣,你呢?」
「我明林花美啦,素(是)康大哥的女朋友和房东啦,你混哪里的?」
与小女孩舌战会不会太以大欺小了?富蓣的良心再叁制止,於是她保留一大堆直觉涌上的刻薄话,只道:
「我不混哪里,不过未来大概混阿康的家中吧!」
「什麽意素(思)?」
「当他妻子的意思。」她很善良地解惑。
「你说什麽鬼话?我 」
「不是鬼话。这位富小姐是我未来的妻子。林小姐,我再一次声明,我从来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你欺户(负)我的感情!我恨你!我就素(是)把你当作素(是)我的男朋友,才把这租给你,每个月收两千块而已,塞我牙哄(缝)都不够,你……你你没天良啦!」气得张牙舞爪的小女生只差没扑上来揍人了。
这怎麽解决?富蓣以眼神问他:
康恕馀苦笑,开口回应:
「我想,真的该搬家了。」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行!不行!我不答应!」小槟妹的抗拒丝毫不受重视。
两位「大人」正含情脉脉地对望,也着手打理物品起来了。
似乎,这样可以说是解决了两件case……应该算是解决了吧?不知道是不是闲太久了,对於康恕馀尚未解决的女祸,富蓣显得有点期待。
天下间真是无奇不有,不是吗?
※ ※ ※
陈善茗发现自己必须好生检讨一番才行。
从来没有这麽难看的纪录让他感到羞愧。如今他必须老实地承认与一个女孩交往了这麽久 一个月以上乃称之为久,却依然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度可言,实在是他生平之耻。
他只偷亲过她一次,虽然常常握住她的小手吃饭看戏,然而那位小女生仍不把他当男友看。也许她还太小,尚不懂得真正男女交往中所存有的亲 知心,只一味地与他吃吃聊聊,也毫不在乎地代他送花给其他女性。
感觉……该死的糟透了!那小女生根本没有爱上他,她八成只当他是上司兼大哥哥。
会不会是他宝刀已老了呢?还是被女人宠太久、倒追太久,早已忘了追求人的方式,因此主动出击再也打动不了女人心?他有落伍到这种地步吗?
也许有点小题大作,但他确实渐渐为停滞不前的情况感到不耐烦了,甚至有丝冲动地想不择手段引发她的动心动情 即使以婚姻来当诱饵。
此刻他尚有充足的理智控制自己的蛮性,未来可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富蔷那小丫头依然无感无觉像个木头人的话。
叩叩!
富蔷在开启的门板敲了两下才进入,拿着老板要看的月报表,小心不已地观看老板今日的情绪指数是否正常。老实说,他上班时刻板着脸、努力工作的面孔怪吓人的,很难看出他到底是处在开心或不开的情绪中。
但由於昨日确定公司极力争取的一份订单遭别人抢走,今日全公司的人都相信没事最好离大老板远一点,否则可能会死得很惨。平日爱开玩笑的老板甚至没有对员工哈拉两句就进办公室了,情况有点可怕。低气压的指数非常明显。
可恶的阿姊也闪得很远,有必要进老板办公室时,都叫她进来受死,真是太没有姊妹爱了。自己的亲姊妹也就不计较了,但会计部的郭大妈也过来陷害她,实在没天理!结果此刻她仍是代捧月报表进来了,屈服在一百元的利诱之下,太太太可耻了 当然是指利诱她的人。
希望大老板不会有迁怒别人的习惯。
「什麽事?」他看着她,不甚明白她进来的步伐为何像太空漫步,迟迟走不到他办公桌前。
「老板,你要看的报表。」她快速地将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後退了叁大步:「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等等,今晚一起去吃饭。」他顺便下指示。
富蔷突然想起什麽:
「不行耶,老板,中午我送花给高小姐,卡片上您不是约她参加晚宴?您忘了吗?」
该死!他忘了。口气倏然转坏:
「你一点都不介意是吗?」
怎麽?真的要炮轰她呀?富蔷机警地慢慢往门边退去:「不会啦,不吃你一顿晚餐又不会饿死,我真的不介意,当然啦,如果你愿意打包一些点心给我,当然……哈……哈…
…哈……」说不下去的原因是老板的脸惊人地铁青,她只有傻笑以对,准备撤退
「碰!」一声,门板 上,富蔷的额头差点撞上门板,显见她的逃脱失败。
「老板?」她脸色发白。
「我很生气。」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以双臂将她钉在门上。
「你订单飞了又不是我的错!」她控诉着。
他错愕了一会,口气更坏:
「你以为我会无聊到因工作不顺而迁怒别人?」
「如果不会,那你现在在做什麽?有人笑的时候会横眉竖眼的吗?」反正对她发火就是不对。
「小蔷,我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对呀,你老是封别人这麽说,也赶走了所有要请我吃饭的男人,这样一来,你应该算是我的男朋友吧!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你得不断地去驱逐你众多女友身边的男人,又哪来的时间工作呢?也难怪订单……呃 」她连忙打住,怕又勾起老板削人的欲望。
「为什麽你从不介意我有其他女友?」口气恶劣的男人似乎准备喷火。
「送一束花可以赚五百 」她愉悦的陈述阵亡在大老板作势掐来的双手中。她不明白地问:「为什麽你要生气?是你在交女朋友又不是我,我代人送花也是你出的钱、你下的指令。」
陈善茗这会儿想掐死的人反倒是自己了。如果要怪她谈恋爱谈得漫不经心,也许就是他的花心一再展示在她眼前,让她从来没有为他动心的想法。
他怎麽会犯下这种错误?难怪两人的进展只停顿在「饭友」的阶段,不能更进一步。再这样下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对他真心的。
他必须改变到处送佳人花束的习惯。对!就从这里开始:「以後我不会再让你送花给别人了 」
「你钱不让我赚!?」富蔷当场花容失色。
老天!她只会想到钱吗?陈善茗有点败给她的感觉。
「我决心要只对一人表现忠实 」
她又打断:
「那我真的会少赚好多,以後的生活费怎麽办?」
「住口!」他咬牙低咒。「我养你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今後我只追求你,不再花心,那你也应该以同等的热情回报,行吗?」
「你是在命令我,还是询问我?」
「总而言之,你必须爱上我!」他失去耐性吼了声。
哪有人这样的!富蔷摇头,抗拒意味不言自明。
「你敢拒绝,那你这一两个月来都在欺骗我的感情吗?」
「是你强拉我吃饭看戏,我哪有骗你?我才不要爱上你,你土匪呀,吃你几顿饭就要爱你,那全公司领你薪水的人不就要全嫁给你了?」
「富蔷 」奇怪,他们为何会以争吵来决定恋爱的结果?陈善茗几乎要为自己幼稚的举动仰天长啸了,但此刻却怎麽也无法停下怒火,执意要与小佳人吵出一个是非曲直,让她明白没爱上他,是她毕生的大错!
然而,情况并不太允许他以上班时间讨论私人的事。
「老板,「伊立」的老板已经在会议室了,还有,一位来自台北的袁静茹小姐来访,特地给您一个意外的惊喜。此刻,可以放我妹妹出来了吗?」
门板那头,传来富蓣冷淡中含警告的声音:在她颇有节奏的叫门声中,报告完毕。
陈善茗挫败地软了口气,他不以为此刻该中断这件争执……但……公事……袁小姐……
一切都凑巧得该死了!
迎上富蔷澄明的大眼,他不禁自问:何时,他才能在这不知情愁的一双大眼中,注入沾染情事的风韵?
而那人,会是他吗 哦,不!非得是他不可,只有他才有此资格!
「我们还没有完。」他低语,打开了门。
不过富蔷只担心一件事:
「你真的不让我赚五百元 」
「富蔷,闭嘴。」他无力地低吼。
※ ※ ※
「阿姊,谈恋爱是怎麽一回事?」富蔷开始不耻下问,因为她发现自己严格说来并不算谈过恋爱。在几个小时前遭受上司怒火之後,她不得不反省一下。
因为今天两人皆无约会,也就安步当车地走路回家,也就聊起这个话题来了。
富蓣看着天空:
「我是不明白你谈的是哪门子恋爱啦,但在我而言,我们由相识到交往,到以後可能组成一个家庭,都平淡中见真心。没什麽华丽排场,也没有什麽浪漫可言,我们皆脚踏实地交往,也就这麽走过来了。不过由於你的花心男友有钱有貌有分,想要平淡,恐怕不太可能。至於你,你必须自己整理一下心绪,看看有没有动心,不要老是浑噩度日。」
「我该爱上他吗?」其实她恐怕连入门都没有。
「也难怪大老板要吐血!你比他更没心少肺缺神经。」也好,这样才能叫踢到铁板。
「他不是好男人,永远令女人放不下心。」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富蓣看着她:
「没有一个人真正控制得了另一个人。如果终究到最後,那种人成了你的情人或丈夫,你只能学会信任他,或 脱一点。我不会安慰你说他会成为好男人,也不出歪主意去驾驭他,当然,你们没什麽结果是最好,但谁晓得最後会如何呢?一个人想忠心或变心,端看他自己而已,而你能做的,是放弃他或想法子让他迷恋你。」
「不要,我宁愿寄望在敦厚的男人身上。」
「也对,那样会轻松许多。」不勉强啦。
「那我要怎样摆脱他呢?」富蔷决心不与那男人瞎搅和了。
「离职喽!」说到这个,富蓣可有兴致了:「小蔷,由於我们常替花坊送花,有家花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