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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续紫龙佩-第61部分

小说: 续紫龙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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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其余都比他门相差颇远,奇宝未获,情势使然,急也无用。只是他们所获之物,除了两面铜盾之外,其余都不得而知,使人无法想出克制之道!未免使人难安!”
  神驼忙道:“我们不是同赴大雪山么?三老为当代第一奇人,必知分晓.早些奔赴,以求指示!”语毕,立领男女诸人上道。
  下了九顶山,来到茂镇时,已是日暮黄昏。茂镇位于岷江上游东岸,也是九项西北惟一小镇,因为地处高原,市镇稀落,在偏僻之区,倒不失为一人口较密之处,龙女笑向麟儿,欲言又止。
  这位娇憨师妹,一向是麟儿心目中最爱的人,忙挽着她的手。笑道:
  “看情形,霞妹似乎有话要说,为何吞吞吐吐不讲出来?”
  霞儿笑道:
  “事情太小,说出来你又道我啰唆!”
  “看在师傅份上,说错了,我不讲你就是!”
  龙女娇笑道:
  “云姊和玉姊,远道初来,里应杯酒洗尘,你看,如今天色不是晚了么?我们何不就在前面镇上,歇宿一宵,略备酒筵,稍示略微敬意,岂不也好!”
  云姬见她妙语生香。楚楚堪怜,不由喜爱之极,竟也打趣道:“别看小妹年轻.倒是一付主妇派头,来日鸿案齐眉,淑德腾芳,定可预视,这顿酒筵,不是接风,该让姊姊来作东道主为贤夫妇预庆一番,而且还得敬韩老前辈一杯,以略示敬意呢!”语声到此一顿,娇波流盼,已转向春几,微露皓齿,续道:
  “春妹和元弟,也是天生一对,自然也少不了你们!”
  春几嫩脸含羞,柳腰一摆,不胜扭怩道:“他心中早有意中入,姊姊莫再打趣我了!”
  元儿知道弦外之音,颇有微词,回想人家一见倾心,清秀丽质,不减云儿。自己对她,确也不无内疚,遂脉脉含情地看了一眼,不意对方目光,也朝自己掠来,四目交投,彼此都有一种甜蜜蜜的感觉,这些情景,都看在玉仪眼里,不由得自悲身世凄凉,心头上,泛起异样感觉!
  麟儿却回顾龙女笑道:
  “师妹既有如此雅兴,愚兄那有不依?”
  进入镇中,业已灯火通明,这是一条直街,由南向北,沿着江流。
  宏与老店,算是寓中较大的一家了。一行九人投店,有男有女,而且背上都负着兵刃,开店的人,都知规矩,交待自是小心在意。
  依江傍水的一排楼房,虽然建筑简单,但收拾得到为洁净。可惜只有四间,必需一人住在楼下,惠元笑道:
  “这一排共有楼房门间,难道无法空出一处么?”
  店家躬身笑道:“另外两间,已经住人,而且第五号的客人,还是适才来的,不便开口,请移住楼下,还望包涵!”
  麟儿笑道:
  “就是四间吧,我和元弟,与韩老前辈,同居一起,正好作彻夜长谈,以请教益!”
  神驼拈胡大笑道:
  “季贤契一代奇才,所知至博,老朽正愿借机和你互相讨论!”
  蓦闻吱呀一响,从第五号房屋里,颤巍巍地走出一位白发婆婆。一脸鸡皮,满头鹤发,昔日蛮腰楚楚,而今驼背弯腰,玉骨丰神,却只剩一付皮包骨架。她手扶一竹杖,也无人侍候承欢,独个地走了出来,离麟儿龙女约有五尺远近,这白发婆婆突把双眸一睁,人道老眼昏花黑白不明,可是事情太过奇怪,这位鹤发鸡皮的老妇,却有一对眸同秋水,黑白分明的眼睛。随着双眸开启,两道如电冷芒,射在龙女身上。麟儿宝琉琼娘和蘅春,都被她扫了一眼。
  龙女芳心一惊,但因心性仁慈,却丝毫不以为忤,当她走过时,反含笑让路。
  老妇人却把鼻子向两旁嗅了一嗅,旋问店家道:
  “你这客店,太不干净,四周围都是腐尸怪味,何不请有道高僧,超度一番!”边说边缓步而过,虽然老态龙钟,但那语音低沉冷峻,不由使人突生反感。
  店家被她说得昏头昏脑,莫名其妙,半晌,才从牙齿里迸出一句:
  “小店自信颇能做到整齐干净,那来什么腐尸味儿?”又问:
  “相公,你可闻到。”
  惠元大是不服,冷笑道:。
  “也许从她自己身上带来的!”
  麟儿忙用眼色把他止住,老妇人却也未曾回答,缓缓地下了楼门。
  九人分为四组,进得房来,略事盥洗,即下楼用膳。楼下前厅,原是客人饮用之处,五盏古老宫灯,发出耀眼光华,高宾满座,据几而饮,茶香酒冽,生趣盎然。惠元踏入前厅,立注意那妇人坐处。
  右边靠壁一处座位,热冷杂陈,酒筵极丰。老妇人自斟自饮,不多时,饮尽了十大斛。
  不但惠元暗里惊奇不止,连麟儿也心头纳罕,两人悄语神驼:
  “这妇人来得奇怪!”
  “那还用说?前途大约又有事故!我们可得小心提防。”
  “可不知道是那一门派?跟踪到此?”惠元满脸怀疑进一步的追问。
  江汉神驼,轻微的噫了一声,悄语道:“这妇人,大约故作掩饰。手中竹杖,可不是一件寻常兵刃,我们只须暗中留神,可不许故作紧张,否则人家底蕴,尚未摸清,大惊小怪,让人笑话。”
  惠元受责,俊脸通红,蘅春大是不安,却朝祖父娇嗔道:
  “像爷爷这么小心在意,我们干脆躲在房里,不要出门,才是正理!”江汉神驼,白了春儿一眼,遂也不再多说。
  无如酒菜已上,由元儿执壶酌酒,刚好替江汉神驼斟满一大杯,麟儿立脱口赞道:
  “这才是堪慰晚景的好孙郎!”惠元笑着不依。
  云姬却顺手把壶接过,微笑道:
  “在往常,麟哥哥对你百般爱护,而今却会使坏!明是有人教坏了他!他最怕痒,你不妨捏他笑窝儿,包管他就范!”元儿果把手指呵了一下。
  吓得麟儿求饶道:
  “好弟弟,快莫如此,这玩意儿是女孩子的拿手杰作,你依样葫芦,不怕人家笑话么?
  再说,我如吃亏,你们洞房花烛之夕,我准使性报复,那时,可别怪大哥无情!”
  龙女见夫婿颇具童心,风趣十足,不由笑道:
  “他日常惯施恐赫。你偏不信,戮破他的纸老虎,让他吃点小亏,才是正理!”
  宝琉抿嘴笑说:“这么说来,麟弟弟算是众叛亲离了!”
  “才不呢!宝琉和琼姊,怎么样也不至于落井投石!”麟儿反辩着。
  玉仪把琼娘一推,悄声说:
  “你和他真是夫妻情重,他已不打自招!”
  琼娘白了她一眼,旋即举杯敬酒,笑道:
  “酒菜已上多时,虽然言笑晏如,风趣频生,毕竟不能充饥果腹,来,我们同敬韩老前辈一杯!”
  麟儿惠元等,立即同声附和,江汉神驼也只有举杯痛饮,筵前一片欢欣。但对那白头老妇,大家都极留神。
  老妇人自斟自饮,除酒量极豪外,却也了无他异。堂前坐客,猜酒行今,也有据几大嚼,还有不少人物,一杯清茶,几碟细点,细语亲聊,状极幽闲自在,那形状,可无法—一道出,
  正在此时,店伙突跑近麟儿身前,躬身笑道:
  “适才小的偶经江滨客寓,遇上两位卖唱的女子,模样儿可十分标致,几声清唱,几使人飘飘欲仙。客官出自诗礼之家,对歌词必有所好,小的已把她们叫来,清歌肴酒,别饶风趣,还恕小的擅自主张才好。”
  惠元把剑眉一挑,正想责他多事。云姬忽地娇笑道:
  “一曲清歌,确有解酒之妙,只是,唱歌的人,是否镇上附近人家的贫苦女儿,抑是外省人人物?”语罢,一双滴溜溜的妙目,却朝宝琉扫了一眼。这位峨媚少女,突想到初会麟儿之时,也装成一位卖唱的女子,还拉上一位峨嵋人物。
  却听店伙含笑解释道:
  “本镇虽有几位卖唱的妞儿,但在公子门的眼内,绝非人选。小的决不会把她们擅自引来。这两位姿容秀雅的娘们,看情形,是外省人物,也许本朝兵荒马乱;她们逃难是到此处!”
  语声甫落,箫鼓歌声,自外传入,幽约凄凉,感人肺腑。座中人,都不由凝神倾听,原是飞卿词章,韵格清拨,词云: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书堂秋思!
  眉翠薄,鬃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歌声高唱低回,如涟漪微动,摇曳生姿。麟儿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手朝店伙一挥,凄然道:
  “就唤她们入内如何?”
  宝琉抿嘴笑道:
  “王孙多情,又传艳事,惟江湖多鬼贼之技,五花八门,令人难辨真伪,可别上当才好!”
  龙女笑道:“清歌凄丽,入耳难忘,只要我们拿紧着玉佩,便不愁至宝再失了!”云姬琼娘忍悛不禁,连宝琉也笑出声来。
  眼前亮光一闪,从门口进来两位身着绿衣黄裙的少女,论年龄似都在二十上下,姿容艳丽,秀色夺人。看情形,丝毫不似江湖上卖唱的女子。宝琉瞥见之间,秀眉微蹙,停杯不饮,一双龄目,不住的在两女身上打量。
  麟儿暗喜道:
  “宝姊姊蕙质兰心,不但江湖经验丰富,而且更是此道高手,如有弊端,绝逃不出一双锐目!”
  前面那少女,手持竹箫,箫竹紫色,灯光之下,光彩夺目。身后相随者,身材较短,但婀挪有致,较前女尤为婉丽迷人。
  来席间,两女朝座上的人,敛衽为礼,吹箫女首先开口:“贱妾王彩虹,携妹子春兰,即此参见。俚歌粗词不堪入耳,能邀垂应该,感激无涯,还望见示词章,好让弱妹一试!”
  身后那手执黄牙板的绿衣少女,莲步轻移,蛮腰楚楚,却和乃姊立个并肩,暗中却把一双妙目,朝麟儿轻轻一扫。眉目传情,撩人心意。麟儿和惠元,还不觉怎样,但春儿满肚子都不舒服。江汉神驼,把孙女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麟儿和元儿,脸含微笑,旋即拈杯自酌,神色泰然。
  麟儿出自世家,经名师薰陶,凡事颇有果断,一见春儿脸色,即知事态不妙,忙含笑发话立:“清数雅丽,感人心弦,适才业已闻得,不必再唱了。贤姊妹困顿江湖,情殊可悯,季某愿略赐微仪,聊壮行色便了!”遂从囊中取出赤金五两,推座而起,双手奉上。
  执箫女郎王彩虹,敛衽拜道:“常闻无功不受禄,歌还未唱,那能受此厚赐?小女子虽然困顿江湖,差堪糊口,厚仪心领,恳以此辞!”语罢,眉目间神色凄然,转身欲走。这可把美麟儿难住了,众目昭彰之下,自己身为男子,而且姊妹们都在身旁,却无法强人所难。
  倩霞拈杯微笑,右手抚着自己脸庞,划了一划,似在羞他。
  宝琉娇笑一声,人也走出座来,从麟儿手中,接过赤金,将两女拦住道:“这点钱,也不过略表我们寸心而已,否则,姊姊们岂不白走一趟,我们心也不安!”玉手把赤金轻轻一捏,竟成为一粒圆球,金光夺目。
  厅上的客人们,本来已被这几位少年男女美色所迷,宝琉这一显露,客人们不由惊奇万分,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扫来!
  王氏姊妹,含羞带愧,娇滴滴的把头一低,那手执黄牙梭的春兰,更从袋中取出一幅罗巾,轻掩娇容,似在拭泪,半晌,始由她口迸出话来,道:
  “姊姊,既承公子小姐厚意,却之不恭,还是将金收下吧,我们来生结草卸环,为奴为婢,也得报答人家盛情!”
  宝琉笑道:
  “微情倒不望报,德怨还需分明,彼此有缘,重见自不在远。”说完,把手上金球递了过去,暗中却微用指力,以觑对方反应如何?
  王彩虹似毫不知武功,停手接金。宝琉把金子轻轻朝她手上-捺,对方似承接不住,顺势朝下一放,金落地上,却俯身拾取,倒底有无武功,依然无法鉴别出来。姊妹双双敛袄一福,低着头,正待走开。
  忽然那白发老妇人,却从座上立了起来,把两人唤住道:
  “两位姑娘慢走,老身还有话说!”王氏姊妹闻唤,立即转身走来。
  白发妇人,老气横秋,含笑问道:
  “姑娘老家,可是秦中?”
  两女含羞带愧地点点头,作了肯定的回答。“如今朝代不安,兵荒马乱,北部的人,每多向南逃亡,老身也从秦中到此,好在儿孙辈子已妥有安排,我虽年老,因曾随着亡夫练过几年庄稼把式,强悍之辈,还不敢擅自欺负我这白婆婆。你姊妹两人,娇弱不胜,大约手头不够,亲戚也不在眼前,才不得已出卖歌喉糊口,幸在遇上老身,手头上还算充裕,加以旅途寂寞,正需有人作伴,如不相嫌,随老身一块儿同往芦花城,自有安顿,岂不胜似流浪此处?”王氏两女,闻言似觉一喜,即依依拜到膝前。
  白发婆婆,又着店家拿了两付杯筷,重整酒肴,竟和两女喁喁细语,闲话不休起来。
  神驼久于江湖,也猜不透这妇人的来历,但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不由拿脚踩了麟儿,以目示意,问他是否看出一点苗头?
  麟儿皱了皱眉,低语道:“眼前所示,尚无迹象可言!”
  不久,那白发妇人,饮食已毕,竟从左手衣袖中,取出一只青布袋儿,随手递与彩虹,微笑道:“就烦办把袋儿提着吧!老年出门,一干应用之物,如无人随侍,只好仗钱去买,别看袋儿小,里面所藏,多是珍物,谁得着它,半生吃着不以尽!”两女含笑,一左一右,正拟搀扶。
  老妇人把竹杖朝地一点,笑道:
  “不用扶持,随我上楼,一块歇息便得!”
  所经之处,正挨首麟儿跟前,龙女等人,只觉一股异香,非兰非麝,莫可言传,一拂而过。大抵妇人女子,多施脂粉之类,这种香味,谁也没有注意留神。一宿无话。
  第二天清晨,伙计大声嚷着:
  “这位女客人,也太性急,天还未亮,事先也不通知我们,即起床而去。”旋又噫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好在她还留下了一小锭元宝,足够清偿酒账!”
  云姬和玉仪,只有一壁之隔,闻言一惊,不免暗中奇怪。玉仪生性爽直,忙问道:
  “大清早,店门未开,难道那白发妇人,和那两位女子,纵楼而下而不成?”云姬已披衣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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