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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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对旭儿来说很重要,这一点当娘的看得明明白白,这些天旭儿早晨勤奋习武,下了武课后便是学文,简直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人也消瘦了一大圈,自己三番五次亲自去督着他睡,旭儿总是依在自己怀里说:”娘亲,爹爹自从上次水灾受伤后,身体一直没有养好,儿子看在眼里心疼啊,儿子要为爹爹分忧,您放心,儿子一定不负爹爹和您的期望,当个合格的摄政太子。”多懂事的孩子,每次霜辰都要流出泪来,风涵回来见到儿子这等的用功也很是欣慰,这父子俩也是常常讨论朝政要务到半夜。虽然风涵嘴上没说,还是一副宽怀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霜辰知道,涵的心理还是很在乎这次考试的。
参加考试的人都已经坐好了,连司马家兄弟都来凑热闹。大殿里三位泽主正坐,副泽主侧坐,主考的殿主坐在宝坐正前的台阶下。一溜主考的五张长桌,上头都铺着象征皇家尊贵的明黄色,任是傻子都明白,与其说是考试,倒不如说是给摄政太子发一张优秀或者合格的证书。
大殿中央摆放着考生们的坐位,一共有十二位十多岁的考生参考,这宝珠兄弟算是特例,不到八岁也来参加,当然他们俩么,那位主考都不放心上,这兄弟俩考武功行,至于这律法祖制典章嘛,他们毕竟太小了,没有怎么深学,仅仅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用不到担心他们会来抢大少主的风头。
考生端端正正的坐好了,主考先发了笔试的题目,限定于一柱香的时辰内做完,交卷后便是口试。别人都恭恭敬敬的接了卷子做了,旭儿拿过卷子一看题目并不难,是千年前的古人管子所说的”视时而立仪”,考得便是审时度势,按时代的变化而改进律法。这方面师傅已经讲了许多了,自然能轻松应付,旭儿轻轻的松了口气,便执笔开写了。宝儿略略想了想,看着旭哥开始做,便也慢慢写。独有明珠,东张西望,又是喝水,又是磨墨,一张纸铺到上,又摆到下。林泠微笑回头道:”上泽主,你这弟子若论武功呢,只怕将来是龙泽最佳,可是说到这文才,可要好好用功哦。”金辰鹰知道这个家伙不找机会臭自己几句便不舒服,大度一笑道:”众所周知,龙泽三泽主,若论文采,我最不行。这旭儿是三泽主中的文状元的高徒,咱们怎么得比?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考试前已经和明珠说过了,只要不是最后一名,比你那司马心意强些,便成了。”林泠有些恼怒的握握拳头,你家伙骂人不吐脏字,我的心意都十八岁了,还不如你儿子,心意还不成了傻瓜了,我就是傻瓜的未婚夫了。
明珠折腾到了半柱香的时候开写了,只见他大笔一挥,小手一拉开架势,却如同有千军万马在前一般的笔走龙蛇。这回连风涵都笑道:”这咱们中泽少主的派头倒是不小,你们看他写文章这架势,是练剑呢还是舞刀啊?”众人正上说笑间,一柱香还未到,旭儿刚刚放下笔,想看清楚了再交。宝儿已经完卷却凝神看着旭哥,想等旭哥交了再递上去,这明珠却比谁都快,大刺刺的走上去,直直的递给了风攸道:”大舅舅,我第一个交,我是状元。”林泠忍不住道:”小珠子吹大喇叭,好大声气。”明珠居然寸步不让,紧接着林泠的上句就对了下句:”未尾弟争头名状,真锦绣才。”风攸和司马逸云同时笑道:”得不得头名,可还要看你写些什么,待会儿咱们再定。”众人陆续交卷,五人让大家歇歇,便将卷子交给殿后那些名翰林学士。可是风攸和司马逸云、洛燕司心里都暗暗吃惊,你别看着明珠态度吊尔郎当,可他那样子只怕今天是来搅局的,三人对视一眼,均想到了这一点,相互瞪眼睛,不谋而合,要让大少主出佻,唯一的法子便是提高题目的难度,难得小明珠答不出。
风攸微笑道:”诸位听好了,这第一题是这一句话,看那位先解,那位又解得最合情理。这句是:”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请问作何解?”晨旭一听,心中有数,刚想措好了词完美的回答,这明珠已经站起来了道:”考官,这句出自《韩非子,内储说》,这乃是法家的观点,意思是说过于仁慈,无法立法,威信低,下属会欺负上司。所以法家便提出弃任立威的想法。然而明珠看来,这说法中大有偏差,律法不外乎人情,不考虑人情的律法,乃是残律,时间长了,定会被百姓所恨,乃至百姓蜂拥而起,最后法不治众了,所以明珠以为法定要兼顾人情,作法了原则本来便是让大多数百姓得到君上的仁慈……”这明珠旁若无人、滔滔不绝开说,一气说了足足有二刻钟,不仅罗列了历代法学家们对这句话的看法,引经据典,而且加入了自己的许多见解,讲得极是生动,把几位考官都听得直点头儿。等他讲完,林泠已经忘情了,连连鼓掌称好。这风凝气得脸色都有些变了,风涵也不自在起来,只有金辰鹰大是得意,你们说我的弟子无才,现在你们看到了吧,拔了个头筹。
这接下去,几乎就成了明珠的专场,起初地几句经解,别人根本抢不到,原来的主角风晨旭只好退居二线。最后明珠实在抢得太累,嗓子不行的时候,才有风晨旭的机会,当中宝儿还要来夹几句,这整个场面变得完全倒转了,晨旭和宝儿成了明珠的陪衬了,至于其他孩子则大多张口结舌,甚至无法理会这三个少主都在讲些什么。
到了话题论辩的时候,这明珠的兴致更高了,对风晨旭不仅寸步不让,到后来是步步紧逼,有时将晨旭逼得张口结舌。这宝儿看不下去了,振臂而起,助晨旭一臂之力,局面就演化成了三人对峙了。晨旭、宝儿一对二,三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全然不把大殿的诸位长辈们放在眼前了。到了后来,晨旭被他们俩兄弟挤出了,兄弟二人斗得脸红耳赤,満头大汗,各自拳头挥舞,像两只小斗牛一样,各不相让。晨旭更是插不进话去了。
风凝勃然大怒,喝了一声道:”好了,住嘴,在长辈们面前如此放肆,真是目无尊长。你们俩都给我退下去,回下泽宫闭门思过。”这宝儿被娘亲这一喝,喝醒了,想起答应过娘亲的事,脸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不敢再说,低着头,等着爹和舅舅发话。可这明珠却偏来了理了,嘟着嘴道:”说了是自由论辩,输不起就别来参加考试,拿着师傅压人,算什么事?”风凝气得发晕,眼见旭儿脸色极难看,哥哥的脸上也尴尬,这气就更大了,肚子涨得生疼,真想一耳光就扇过去。金辰鹰见爱人气得脸都发紫了,一张可爱的小脸儿憋得紧紧的,怕气坏了他,赶紧喝斥道:”明珠,退下,不许你再多口,不然小心家法侍候。”明珠对爹爹师傅还是怕的,嘟噜了一下,便退下去坐着了。宝儿见弟弟坐了,便也坐下了。他们中间的晨旭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过得要命,一张小脸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若不是那么多长辈们在,他可真是要哭出来了。宝儿轻轻的拉了拉他的带子道:”哥,坐下来再说,别着急。”几位主考也很为难啊,看场上的表现自然是明珠胜出了,可这是为大少主特设的考试,让明珠得了头彩,这大少主的脸上太难看了,更何况此次考试事小,为了证明大少主完全有摄政太子的资格事大啊。司马逸云打圆场道:”这到底还是要看文章的,文章千古事啊,咱们等里面的翰林们评了再说。”风涵为了公正起见,请的那些翰林都是历年来的前三甲中的正直之士,过了一会儿,里面便评出来了,这头一名却是玉心悦(明珠),第二名是玉心怡(宝儿),第三名才是风晨旭。风涵和风凝都不信,急急的调卷来看。风凝看罢,脸色铁青,风涵看了以后长叹道:”旭儿,你要向两位弟弟好好学学,明珠卓尔不群,词气宏拔,才华高瞻,宝儿清风徐来,气和神明,意侠纵横,的确都在你之上。既是公平考试,咱们还是按大家的意见定前三,我看来,明珠第一,宝儿第二,晨旭第三。”明珠哟呵的一声叫了出来,竟然跑上去抱着风涵道:”好舅舅,就知道您最大公无私了。”风涵有些不悦的轻轻推开了他,明珠还小,觉不出舅舅的不高兴,反身抱住了爹爹道:”师傅爹爹,儿子没有给您丢面子吧?”金辰鹰有心想大笑,可是见风凝气得手指都青的样子,又不敢笑出来,只好板着脸道:”胜不骄,败不馁,你见过几个阵势,一点小胜得意成了这种样子,不知检点。旭儿和你哥,我看来,都强过你,你以后还要好好跟他们学学。”林泠最过侍卫手中的小金环,给明珠带上。那金光闪闪的环儿围着明珠雪白粉嫩的脖子下更显得他粉妆玉琢,晶莹剔透。可是今天的明珠在风涵的眼里特别的不可爱,风涵站起来身道:”诸位都累了,大家吃罢午饭都回去歇着吧!”说罢,拉起神色怏怏的旭儿转身便回中泽宫去了。
回了宫,晨旭发誓要将祖制和龙燕的律法精研通透,所以便叫侍卫挡驾,任谁来,都不准进,尤其是玉明珠。偏偏这明珠是个不知高低的,他得了头彩,好生得意,要向晨旭炫耀,便到晨旭的宫前自吹自擂,还要闯进来找晨旭。晨旭的凤舞侍卫挡驾,开始明珠还笑容可掬,可到后来却恼了,狠狠的打了那侍卫一巴掌。这十六侍卫向来就是主子最贴心的朋友,这打他们就是打主人,晨旭在殿内听到了,当然不能容忍。再加上本来就有气,索性便出来和明珠争执起来。
也巧了,凌霜辰过来看儿子,见儿子同明珠吵嘴,霜辰想着儿子年纪总大些,如何可以和弟弟争吵。而且人家都传说,将来晨旭是要娶珠儿的,这可是尊上的意思,这两人从小就乌鸡白眼的,将来如何成双成对啊。霜辰便呵斥晨旭,晨旭平常温文尔雅,最是孝顺,这回却不能忍受了,不但没有住嘴,反而跟明珠吵得更凶了。把霜辰气得发抖,晨旭长到十二岁了,霜辰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一来是晨旭出生不久,自己便抛下他逃走,做母亲的十分不慈,心中对儿子有愧,二来,只有晨旭一个儿子,能不把心把肺的疼爱么,故而八年来,对儿子实在是视作眼珠子的。这儿子今天公然跟自己顶撞,怎么劝都不听,霜辰也恼了,轻轻的打了儿子一巴掌道:”还是圣人门徒,却在这里跟弟弟吵架,把悌字放在哪里。跟母亲顶嘴,把孝字放在何处。”旭儿从来就没有被长辈们打过,这虽然是轻轻一巴掌,却比重重的一顿板子还要叫他吃惊伤心,再加上霜辰的几句责备的话儿也实在说得重了些,晨旭向来以自己虽然身为皇家娇子,龙泽宠儿,却仍然把圣人的教导作宗旨,奉行孝悌忠信礼义,守廉知耻作为本份而骄傲,娘亲的这一责备实在是让他又委屈,又懊恼,再也受不了,冲进来殿里,伏床大哭。
最后小小的一件事情,把三位泽主都惊动了。金辰鹰不以为意,在金辰鹰眼里,一个奴才敢挡主子的驾,管主子的闲事,本来就犯了忌讳。辰鹰素来是个极傲慢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风涵心里不痛快,但是辰鹰不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风凝从来都觉得众生平等,小儿子这等作为恰恰犯了风凝的信念,所以风凝拿着板子重重的打了儿子十记,还要他给侍卫陪礼。明珠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叽哩咕噜的陪了陪不是,气乎乎的跑走了。晨旭在爹爹的劝说下,起来吃了晚饭,晨旭知道自己冲母亲撒气自是不对,便向娘亲陪了罪。霜辰见儿子脸色极不好看,心里更是心痛,也暗暗责怪明珠骄宠过度,辰鹰作为师傅不加以约束,目无兄长。
事情过去了,明珠倒是没几天就来找晨旭玩儿,可晨旭借口自己要学习作为摄政太子的种种礼仪和规矩,便总是挡明珠的驾,这三五天过去了,兄弟之间就为了这豆丁大的事儿,生分了。
今天中宫口撞到了晨旭好不尴尬,宝儿见是旭哥,亲亲热热跑过去拉住 旭哥的手道:”旭哥,明儿我和弟弟就要去龙燕了,我们去投考龙燕国学去,以后咱们可以常常见面了。”旭儿和宝儿却是向来亲密无间的,他挽住了宝儿道:”宝弟,这是最好 ,以后有什么事儿,哥哥也可以问问你。有些事,问大臣,哥哥有些不好出口,咱们兄弟便没有什么顾忌了。”明珠见他们俩亲热,却将自己晾在了一边,这酸味就这样越涨越高,直直的从嘴里吐出来了:”哥哥,旭哥现在是摄政太子 ,他可忙得很,咱们还是少去扰他。再说,娘亲才嘱咐咱们不能借助皇家的威势,咱们就不听娘亲的话,要和旭哥去攀上,不是违背娘亲的命令么?”晨旭有些难堪,宝儿就知道弟弟这个鸭子嘴硬的性子,便打圆场道:”旭哥,等咱们考进来了再说,要是咱们连国学都进不了,可别说去读书了。我和弟弟要用功去了,就不吵着你了。”晨旭顺坡下驴道:”那我就祝两位弟弟荣登国学学子榜,到时候哥哥再来看你们。”明珠嘴里叽叽咕咕道:”心里最好我考不上,口里却是另一话头,伪君子。”宝儿将脸一沉道:”珠儿,给旭哥道歉,哥不许你这样嘀咕旭哥,旭哥是个真君子,不隐恶,不藏私,你如此胡说,别怪哥生气。”明珠却怕宝儿沉脸,低着头,像蚊子一样叫了声道:”是,旭哥,我口不择言,你当我放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