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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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只好这样,我去稳住王朝。但是,”山本提心吊胆问:“那个女人,裕真动过她吗?”
“我也想知道,”藤野阴笑:“少将军会不会笨得误入宝山空手归呢?”
云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惊问:“你是谁?你怎么在我房里?爷……”
“云英姑娘,不要乱叫了,你看清楚这是哪里?这并不是你的房间!”藤野阴恻恻地冷笑:“而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边躺的这个男人是谁?”
“谁?”云英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急忙抓起被单盖住身子,却看到身边赤身裸体睡得正香的裕真,慌恐的问:“他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这只是我对付他和曲文鹏的第一步而已……”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纪川站在他身后,“难怪你昨晚要将我们灌醉,然后就把云英姑娘弄了回来。你这样做,是对付曲文鹏呢,还是对付少将军?”
“你知道!”藤野一雄冷硬的回答。
“你想让曲文鹏杀了裕真,然后再逼将军去杀曲文鹏,你拿裕真作饵,你太过份了!”
“什么过份?我一定要他和曲文鹏自相残杀,他不是我的主子,他没资格做我的主人!”
“住口!”纪川怒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将军,你要杀他儿子!”
“哼!”藤野瞪他一眼,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云英姑娘,”纪川将衣服丢过去,“这件事,我们少爷也是受害人,藤野一雄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曲文鹏,好让将军有理由除掉他。只要曲文鹏一死,我们大日本才能在中国大展鸿图,你明白吗?所以这笔帐你和曲文鹏千万不可以算到我们少爷头上——好啦,我先出去,你快穿好衣服吧。”
云英手足无措的哭了起来。
哭声惊醒熟睡的裕真,裕真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看见云英,吓得酒劲顿消急忙去抢被单,失声尖叫道:“纪川!纪川!”
“少爷,”纪川拿衣服裹住他,“别怕别怕,男人都有第一次啦,有什么好怕呢?云英姑娘,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
“云英?你是云英!你怎么在这里?曲文鹏呢?我有没有动过你?有没有?天啦,曲文鹏这次非宰了我不可!”裕真恐惧的叫道:“她怎么会在我的床上?纪川,怎么办?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你不记得啦?我们昨晚喝了很多酒,之后藤野不知什么时候带了云英姑娘回来,我猜测你们两人都让他给吃了迷药,我早晨起来就看见你们睡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也只有你知道啦。”
“藤野一雄!”裕真穷凶极恶地叫:“我非宰了你不可!天,曲文鹏这次一定不会放过我了!”
“少爷,先、先穿好衣服。”
“云英,”裕真小心翼翼说:“我、我昨晚喝得太多,我迷迷糊糊,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总之,总之对不起啦。我是不可能对你负什么责任的,你、你明白吗——天啦,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云英默默地穿好衣服,低声说:“你快送我回去吧,我们二爷,现在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我,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山本吉尤回到客厅,满面堆笑:“朝哥,我刚才已经仔细问过,实在无人知道云英姑娘的下落。为免引起误会,朝哥还是回去看看吧。”王朝见他皮笑肉不笑,知他找台阶下,抱抱拳,转身就走。
“朝哥,请留步!”
“将军还有什么赐教?”
“朝哥一代英雄,文武全才,跟着曲文鹏这乳臭未干的毛猴,会不会太过委屈?”
“将军错了!我们二爷才是一代英雄文武全才,短短几年能在北京城里呼风唤雨并非机缘巧合。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人能做二爷跟前的奴才,已经胜过封侯拜相荣耀无比。”
“那,令慈也是这么认为吗?”
王朝愣了愣说:“小人幼年丧父,多亏二爷收留,才能儋养老母,家慈对二爷当然也是感恩涕零。”
“那,本将军什么时候接令慈过来将军馆小住数日,朝哥以为如何?令堂是否姓常名环娘?”山本笑说。王朝凉从心底起,看来这个日本人已将他的身世背景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不知朝哥是想做我将军馆的贵宾,还是想令堂做我将军馆的阶下囚?”
“你什么意思?你敢动我娘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朝哥息怒!”山本吉尤诡笑:“我是很想与朝哥亲近亲近,所以无话找话开个玩笑而已!本将军对你绝无恶意,只是我那货船……”
“王某言出必行,你那货船你可以随时去领。”
“我是说,我以后的货船经过你的码头?”
“无往不通!”王朝咬牙说。
“爽快!朝哥请!”山本吉尤洋洋得意目送他离去,回头变脸喝道:“藤野,叫裕真下来!”
“父亲!”裕真整整衣冠,站在父亲面前。
“混帐!你看看你,你自己看看,衣冠不整蓬头散发,你几时变得这样沉迷美色不思进取?”山本气愤又痛心地骂:“你呀;你是我儿子吗?你太令我失望了!”
“父亲,”裕真低头小声说:“是你说过孩儿在中国可以烧杀抢夺奸淫掳掠,可以为所欲为,可以……”
“但为父也说你切莫去得罪曲文鹏!你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将他的女人带回家来处处跟为父作对!”
“我也不想啊,”裕真噘嘴辩解:“我苦守了十八年的贞操竟然奉献给了曲文鹏的女人,那不是我喝酒了嘛!都怪藤野一雄啊,我怎么知道他有那么缺德!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你也别怪藤野,他也是想用云英姑娘换回一船鸦片。你玷污了人家女孩,还敢油嘴滑舌!那可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子,虽然身在青楼,可是卖唱不卖身。连曲文鹏都只视为红颜知己敬若上宾,你这叫为父如何替你收拾残局?曲文鹏若是知道实情,还不生吞活剥你!”
“所以这几个月,孩儿是不会单独出门的。那曲文鹏势力太大,孩儿每次出门碰到的是他,得罪的是他,那以后躲着的也只是他了!”
“你不去惹他,他怎么会跟你过不去?”山本吉尤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儿子:“上次你捉了叶公权的一对孙儿,故意栽赃嫁祸曲文鹏,如果你不是我山本吉尤的儿子,他会放过你吗?你也不想想清楚再动手!而且,他怕的还不是我们日本帝国,他怕的是他的朝廷,顾忌的是他的老佛爷;才不敢跟我们公然为敌,你反而去招惹你,你嫌命长啊你!”
“怎么啦?我就是故意!”裕真听到父亲啰啰嗦嗦恼羞成怒道:“不是你教我吗?不成朋友便是敌人!我交不到这个上朋友,我就想着一枪给他个干干净净!”
“裕真!”山本苦口婆心的劝戒:“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曲文鹏现在是整个北京商业界的命脉,他若死了,这个北京城就转不动了!”
“什么?”裕真看着父亲一脸郑重惊问。
“他不但是个商业界的奇才,而且也可以说是个军事界的奇才,”山本说:“曲文鹏一出道首先就控制住北京的水陆码头,其他诸国的非法物品要运进来,抑或中国的古董国宝要运出去,都得经过他点头许可。那其他诸国能不对他言听计从百般讨好吗?佛爷也就是靠着这层关系,江山才能坐得如此安稳!所以曲文鹏才能肆无忌惮只手遮天视朝廷律法如无物。要是他能死,不需你我动手,老佛爷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各国商人被他赚取一半佣金还嫌他碍事呢,就是那些地痞流氓如叶公权之流,谁不希望他死了清静?谁希望看到这乳臭未干的娃儿称王称霸耀武扬威呢?可是如果你一枪杀了他,整个商业枢纽陷入瘫痪,各国洋人会对我们群起而攻,大清朝廷绝不罢休,到时只怕你没命走出这座北京城了!”
裕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个曲文鹏这么厉害,他真是吃饱了撑着去惹他!
“他死不得又杀不得,那我得罪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知道怕了吗?”山本冷笑:“不过你想要有出头之日也等不了多久!不管他曲文鹏如何富甲天下权倾天下,可是天下天灾人祸何其多!他们关起门来自相残杀,谁能管得那么多!我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没人怀疑!到时找人替代他的地位替代他的身份,将来由我调教出来的人,一定会效忠天皇,为我们日本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裕真不满道:“这只是我们小男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您又在说什么两国争战!你们怎么就一直想着要吞并中国呢?其实中国人并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么笨那么没用!前几天我认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真是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中国人啊,你不惹她说不定还能相安无事,惹恼了她还要引火上身呢!要是哪天让我朝见天皇,我一定会劝他三思而后行!”
“混帐!这话只能被我听到!传到天皇陛下耳中,可就赐你一个杀身成仁!”山本将军警告他。
“哪有这么严重?”裕真噘嘴说:“还好我是你儿子,否则早就被你赐个杀身成仁了!”
“胡说!”山本怒道:“即便你不是我儿子,我也绝对不会杀你!”
“那,我究竟是不是你儿子?”裕真笑道:“我这么风流英俊,别说长得不像你,连性格也不太像你哦!”
“放肆!”山本悖然大怒:“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赶回日本,永远不得再回中土!”
“好好的,生什么气嘛?这些年,就是没有看到你亲近女色呀!我可不介意有个后母!”裕真憋住笑,一看父亲真的动怒,连忙说:“好啦,不管你为国还是为我,只要赶快摆平曲文鹏!他现在处处掐制于我;再过二年等他长大,我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放心儿子!照我的计划,曲文鹏是活不过二年的!”山本将军爱怜的看着他说:“裕真,你是我山本吉尤的儿子,是我们山本家族唯一的传人!你一出生就背负着我们大和帝国的兴衰荣辱,肩挑着我们大和帝国入主中土的神圣使命!只要我们父子同心协力勇往直前,必定能在中国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裕真并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还是用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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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第五章 义结金兰
裕真在家里躲了几个月,实在闷得慌,心里却非常庆幸曲文鹏没有找上门来,便把那件事渐渐忘了。又和纪川管家整天出门惹事生非,忘乎所以的闹遍整个北京城。
一日两人在街上闲逛,路过一菜市口,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两人也凑过去看看热闹。一看之下真是大吃一惊,小雪鸿被人打得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脸上污七八糟,除了两只眼睛乱转之外,便一动不动的抱紧怀中的一幅画。
裕真心里痛得要命,连忙拔开人群一把抱起她,怒喝道:“是谁?是谁打她给我滚出来!”
“是大爷我!”一个一身横肉的彪形大汉双手抱胸,洋洋不睬道:“你是哪来的混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
裕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问:“你,为什么打她?”
“这小鬼不是卖画吗?”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她卖画还看人呢,大爷我出了三个铜钱,她还不肯卖!你看她还咬了我一口!”
“那一定是你强抢豪夺!活该!”裕真冷哼一声。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彪形大汉怒道:“这幅破画只有这小鬼将它当个宝,我只是见她这么紧张,以为是什么值钱货才想拿来看看。可她咬我一口不说,还想趁机拐骗我女儿呢!你说该不该打?”
“她哪是你女儿呀?”雪鸿见有人撑腰,说话又大声起来:“我还听见你要逼她卖身葬父,是把你活葬吗?小妹妹,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你爹?”
一个六七岁的丫头,许是被大汉打怕,吓得缩在一边不敢作声。雪鸿大声问:“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来评个理,这个可怜的小丫头,会是这强盗的女儿吗?”
“不是!”旁边看热闹的说话了:“我们也听见你在逼她卖身葬父,这小女孩说你两句,你就抢她的画!”
“而且她这么小,怎么拐带你女儿?”
“就是啊,这小女孩多可怜啊,怎么说打就打呢?她也是看这丫头可怜,说你两句你就抢东西,还动手打人,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啊?”
“住口!”大汉扯开衣扣,露出毛茸茸的胸脯,凶相毕露:“如今这年头,谁还讲什么道理?臭丫头,把画给我!”
裕真放下雪鸿冷笑:“我要不给呢?”
“兄弟,这不关你的事,你少管闲事!”大汉看看骄横的裕真有些心虚,只好对着他身后的雪鸿凶道:“臭丫头,大爷我就是强买强卖,拿来给我!”他嘴里说话,伸手便抢。
雪鸿后退一步,将画递给裕真说:“琴弹知音,画送君子,大哥哥是谦谦君子,这幅画,我送给你!”
“你送给我?”裕真大喜问:“你真的送给我吗?你不是不理我吗?”
雪鸿笑道:“我送给谦谦君子,尚有人情味。被这种流氓地痞强抢豪夺,将来不知流落哪里,只会糟蹋画家的心意!”
“小丫头,你找死!”大汉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雪鸿的头发,将她整个提了起来,雪鸿手一甩,画也不知飞落哪里。
“雪鸿!”裕真大吃一惊,想也未想,拨出腰间小刀便朝大汉胸部狠狠刺去。纪川也早有准备,顺手拣根木棒朝他当头击下。彪形大汉甩下雪鸿,哼也未哼一声便倒在血泊之中!
“杀人啦杀人啦!”围观的人群慌作一团向四周散去。
“少爷,他真的死了!咱们快跑!”纪川拉了他就跑。裕真挣脱他,抱起摔得晕头转向的雪鸿塞到他怀里说:“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