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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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某出言莽撞,纯是无能使然。叶某绞尽脑汁,也未能够想出谁够胆量同时开罪曲叶两家!”
“叶爷这样软硬兼施,文鹏如不查个水落石出,也难抽身而退。”曲文鹏拎起佛祖掂量一下:“这个就当叶爷打赏我的手下。姚信,即刻叫你的手下龙虎豹三兄弟出去查查线索。”
“等等,二爷,阿信这样出去未免有点束手无策。”王朝说:“其实,我也和叶爷一样,实在想不出谁够胆量同时得罪曲叶二家。江湖上的朋友即使不给二爷三分薄面,对叶爷却是相当敬畏。官府呢,躲着我们都来不及!那么只有洋人胆敢如此妄为,可各国洋人与我们都有生意来往,谁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曲文鹏说:“你分解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跟你说过多次,实在想不通的事,就不能依照常理推论。因为任何心思缜密万无一失的计划,都会露出破绽有迹可寻。既然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连你和叶爷又都想不明白,那这个人的脑袋可真是笨得可以!有时候,事件可是没那么复杂!”
“你们打哑谜呀?”叶公权越听越糊涂。
“我知道了,可能是东洋人!”王朝说:“只有山本吉尤是一介军人,他无需顾虑商场利益可以为所欲为。可是这样也不合情理呀,得罪我们,他可别想在这里呆得安稳!”
“山本吉尤城府极深,没有十足胜算,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但他整天无事生非的蠢儿子可没他那么聪明!”曲文鹏笑道:“你们谁去看看,那傻子这两天忙什么呢?”
“是,二爷,我即刻去查。”王朝说:“姚信,小心跟着爷。”
“我知道,朝哥。你有消息,直接回去找我们。”
“叶爷,您大可放心,文鹏不会让你失望。告辞!”曲文鹏带着姚信,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叶公权一直送到楼下,看着他的马车走远,仰天长叹道:“唉,生子当如曲文鹏!曲展风得子如此,夫复何求?繁儿有他一半能耐,老夫死亦瞑目了!”
“老爷,”林管家说:“少爷可有少爷的长处,虽然厌商好闲不如您意,但是起码还孝顺听话。这个曲家二爷,天生的嚣张霸道,倚仗太后撑腰目空一切,跟曲老爷子可是格格不入一味唱反调!日日眠花宿柳,夜夜醉卧八大胡同!刚才姚信所说的回去,一准就是‘凝香阁’。曲老爷子常年卧床不起,多半是被这逆子所赐!”
“你知道什么?有本事的人,自然与常人不同!”叶公权说:“十四岁嫖娼宿妓,曲文鹏,了不起!”
叶府的林管家说得一点没错,姚信所说的回家,自然就是“凝香阁”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龙虎豹习惯地倚门等侯。丫头早已侍候云英睡下。曲文鹏隔帘望了一阵,不想吵醒她,独自去书房睡下。
睡了不到两三个时辰,姚信悄声进来,轻声说:“爷,该起床了!”
曲文鹏闭着眼睛由他穿好衣服,又倒回床上,口齿不清道:“信哥,让我多睡一阵嘛。”他和王朝姚信情同手足,无人的时候,也是以兄弟相称。
“你睡过头啦!”姚信不由分说双手托他来到院子,将他放在地上说:“练功之人,睡上三五个时辰已经足够。如果你站着也能睡着,那你好好睡吧,我不打搅。”说罢转身欲走。
曲文鹏抿嘴一乐,伸手去抓他的后领:“不如打赢你,我再回去睡!”
“你试试!”姚信头一低躲开,顺势一招“探囊取物”朝他当胸一抓。曲文鹏身体后仰着闪开。姚信快如闪电,趁他还未站稳,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朝他下盘踢去。
曲文鹏不及跳开,重重的摔倒在地。“看来你真的还未睡醒呢,起来再打!”姚信伸手拉他,曲文鹏痛哼着拉住他的手,冷不丁用力一带,反身骑到他的背上,狡笑道:“你还以为我当真输给你么?”
“喂,”姚信气愤不已:“我好心拉你,你还使诈?”
“这些年,你从未规定我不许使诈,就一次这么多,总之是你输!”曲文鹏得意的放开他。
“那我就认输了!”姚信恶作剧地叫道:“龙虎豹,阿申阿正,你们都起床未?”
“二爷练功,我们怎敢偷懒!”五人一身短打,齐刷刷站成一排。
“那,你们给我认认真真地全力侍候咱爷!”
“是!信哥!”
“不是吧,全部都来?”曲文鹏吓得转身就跑。
“跑得了吗你?每次练功都要偷懒,非得好好打你一顿你才肯听话!”姚信躺在摇椅上,舒舒服服叉开双腿睡起觉来。
“信!”半个时辰之后,曲文鹏站到他的面前叫醒他。
“哈!”姚信失声大笑:“怎么变成熊猫?”
“不止啊,胸口一掌,肚子一脚,背后挨了十多拳!”
“这么惨?那他们呢?都还好吧?”
“拜托你用大脑想想,我浑身是伤,他们还能爬得起来?”曲文鹏揉着眼睛说:“气死我也,五个联手,还招招拿我性命!是不是你教的?”
“如果不是这样,你怎肯用心去学?”姚信赞许的点头,接着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递给他。
曲文鹏头一闷:“信哥,我好累!不练好不好?”
“不行!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忙,可是练功的事又不能三天打鱼二天晒网,否则前功尽弃不是更加辛苦?”姚信耐心相劝:“爷你想想,你的跟前经常只有我和朝哥两人,而我们两人又要分身管理许多杂务,有时你难免落单不是?如果你没有一技之长,万一身处险境又不能全身而退,你要我们兄弟如何担待得起啊?”
主仆情深,尤其是这样亦仆亦师的姚信用心良苦地为自己处处着想,曲文鹏为自己的懒散深感惭愧,同时也在心里发誓练好武艺和飞刀,以免他们终日提心吊胆为自己的安全忧心。
“别这样看着我,要算帐去找朝哥,是他要我督促你勤学苦练的。”
“是呀,天都亮了,朝哥昨夜未回来吗?”
“朝哥已经派人回来告诉我了,他在赌场睡。只是山本裕真那边一夜都没动静。二爷,是不是你估计错误?”
“怎么会呢?裕真被叶公权关了两天,又在我这里无故受气,他能消停吗?我怀疑他也不是没有根据,放心等着吧!”曲文鹏“啪”的一刀飞中靶心。
“爷,你这样练刀是不对的,蒙有时候能蒙准,也许还次次都准,但在关键时刻往往一定失手。飞刀对准的目标是敌人,出手要快、狠、准!集心念、意念、行动一致,无需心法口决,除了熟练生巧,还是熟练生巧!这样才能做到出神入化刀无虚发!”
“我懂了!”曲文鹏点点头,练了三年的飞刀,今天才开始有点心得。
“爷,”云英拿块毛巾过来替他擦汗:“过来洗把脸,该吃早餐了。这龙虎豹下手也太重了。”
“没关系,他们都为我好,我一点也不觉痛。英姐,”曲文鹏摸摸她单薄的衣裳皱眉:“你忙些什么呢?这些琐碎小事,丫头们做就好,你怎么不多睡会?”
云英柔声道:“我昨晚睡得早,醒了两次都看你不在房内。天不亮又看到阿信逼你练功,龙虎豹还把你打成这样,大家都太劳苦。所以亲自蒸些糕点,让你们都尝尝。”
“以后不许你这么辛苦!”曲文鹏内疚道:“我这一阵子忙不过来,又没时间陪你,还委屈你半夜起来为我做糕点。”
“爷,你对我恩重如山,为奴为婢都是云英心甘情愿,怎么觉得委屈呢?”云英握住他的手:“只是,你别嫌弃才好。”
“你对鹏儿这么好,鹏儿一生一世都不会嫌弃你辜负你!”曲文鹏抱住她瘦弱的双肩,将她拥入怀中:“再过一年半载,等我到了婚嫁之龄,我们禀明父母,一定求得他们成全。到时,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不怕别人胡说。”
云英苦笑,那是一个失望远胜于希望的美梦。现在能随时侍候在他身边,已是上天对她格外恩赐!
“爷,你们再不过来,这些糕点全被龙虎豹偷吃完了!”姚信扬声叫。
“这龙虎豹三兄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不过,我还是感觉好温馨,这些全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英姐,你待我真好,没有你在身边,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你又跟我说这些?”云英笑说:“没有你在身边,我的日子才不好过呢!”
“那我们这一辈子都别分开了!”曲文鹏握住她的手。
“爷!”王朝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过去一起吃块糕点。”
“赌场出事了!”王朝说:“今天赌场刚刚开门,生意出奇的好,涌起许多客人。混乱中,兄弟们发现多了两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两个孩子。一定是叶公权要找的人!我想要阿信赶快赶回赌场,否则跟叶公权正面冲突,麻烦就多了!”
“岂有此理,”曲文鹏连连摇头:“诬陷倒也罢了,竟然还敢栽赃陷害,这小日本真是笨得无可救药!阿信,你叫人通知叶府过来领人。王朝带几个兄弟散在场外,看到裕真幸灾乐祸,只管加以嫌疑罪名直接送往衙门,我看他有什么本事跟我斗!”
“是,二爷。”姚信带着龙虎豹匆匆出去。
曲文鹏吃过糕点之后,侍候云英躺下休息,才和王朝一同赶到赌场。
赌场外边都围满了人,他们也散在人群静观其变。
林管家带着家丁,怒气冲冲不肯离去。
姚信耐性的说:“这桩绑架案确实与我们无关,否则在我们的地盘出事,早就撕票了,还去通知你们叶府前来领人吗?”
“众目睽睽,你想撕票都难!”林管家搬张凳子坐下,凶神恶煞道:“昨晚才托你们去找人,今天要找的人却发现在你们的地盘!总之二爷不出来给我一个交待让我回复老爷,我是不会走的!”
“好啊,”姚信冷笑道:“既然你林管家强行加罪,我姚信便代二爷认了!你又能耐我何!”
“好个阿信,”曲文鹏笑道:“跟我二年,这个脾气可是越来越像我!”
林管家已经气得瞠目结舌无法下台了。姚信挥手道:“弟兄们,给我送客!别耽误我们做生意!”龙虎豹立亥刻围过来,抬起林管家,将他放在一边。林管家一时倒不敢出声,但旁边这么多人看热闹,老脸终归是挂不住,他恼羞成怒挥手道:“你们不给我一个交待,别想做成生意!来人,给我砸!”他带来的人也不少,立刻冲进赌场,眼看双方就要大打出手。
“这个老混蛋,谁给他借的胆!”王朝忍不住就要冲过去,曲文鹏一把拉住他,指指墙角一边乐不可支的裕真笑道:“他可真是得意忘形!”
“二爷说是他,我没怀疑过。”王朝也好笑。
“看住他!”曲文鹏走上前来,厉声道:“林管家,是你们老爷吩咐你来砸二爷的赌场?”
“小、小人不敢!”林管家看见曲文鹏怒形于色,顿时吓得腿软:“其实,我们老爷不知此事,一早就同少爷出门了,小人……”
“你回去吧,这事我会跟你们老爷说。”曲文鹏嘴里说着,冲姚信一使眼色,冲入人群直奔裕真叫道:“山本裕真,小日本,你给我站住!弟兄们,追!”
裕真和纪川见双方已然大打出手,正自洋洋得意时,忽见曲文鹏径直朝他跑过来,吓得转身就逃。
穿过一巷又一巷,跑过一条胡同又一条胡同,裕真和纪川累得精疲力尽,曲文鹏依然带人穷追不舍,怎么办?落在曲文鹏手里可不比关在叶府,仅仅一顿皮鞭了事,他一定会装作漠不相识将自己送往衙门,到时不仅是皮肉受苦,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裕真心慌之下,看见有一道院门虚掩,慌不择路的一脚踢开闯了进去。
“哎哟!”雪鸿仰面倒在地上,揉着屁股怒视他们。
“小丫头,是你!”裕真大喜,连忙扶起她。
“怎么是你们?又在逃命吗?”
“你真聪明!都是被你害死啦!”纪川反手关上门,拉起裕真往里闯,“快找个地方让我们躲起来,被人找到,我们没命了!”
“站住,我爷爷在里面!”
“叶公权?”纪川惊叫:“不是吧?前路有狼后门有虎!快跑少爷!”
“跑什么跑?”裕真拉住他,“我们怕什么叶公权呢?出门遇到曲文鹏,那才惨呢!”雪鸿眼睛一转,看见院内有一堆晒干的杂草,忙推他们过去,将院内所有的杂草树枝尽数盖到他们身上。
“开门!开门!”外面“嘭嘭”的开始有人撞门,雪鸿刚刚将门打开,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一伙人又将她撞倒在地。痛得她半天也爬不起来。
“小妹妹,对不起。有没有摔痛?”曲文鹏连忙抱起她。
“你们抢劫吗?我可没有钱!”
“没钱?那我不是白来一趟?喂,你脸上好脏!是墨汁。”曲文鹏拉起衣角替她把脸擦得干干净净笑道:“这样才漂亮啊,配上你凶巴巴的眼睛和眉毛,也不会很难看!”
“你才难看呢!”雪鸿一个劲往后躲:“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难看的脸!”
“怎么,你还不认识我了?”曲文鹏失望地问:“这么快就不记得我?”
雪鸿也觉得似曾相识,仔细看看这张花猫脸,还是摇摇头。
“哦,这样你该认识吧?”曲文鹏遮住青肿的左眼笑说:“中间那个骑黑马的家伙,给我滚下马来!我就是那个骑黑马的家伙呀。长这么大,除了我爹娘之外,还没人敢对我这么凶,我自然记得你!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雪鸿。”雪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很好听的名字。怎么啦?”曲文鹏忙说:“我不是来跟你算帐的,你别怕!”
“可是,可是你那件衣服,前天刚刚被我换了十碗大米。”雪鸿小声说:“我不知道你会找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