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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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好，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算这两种损失的差别。”
“我是这么算的：不管我们炸不炸，黄河都要决口，都要死100万人；如果我们炸了呢，从此以后江苏就不会再受黄河泛滥之苦，我们也可以安心搞发展。这样一算，炸黄河当然损失要小，而且炸得越早，损失就越小。”
“别我们我们的，你想干这种缺德事还要拉上我？你就那么确定黄河会在近期改道？如果历史上它50年后再改道呢？那时候就有可能治理好它。”
“所以我也在犹豫啊，如果这样的话，天平的两端就是减少苏北50年的水患之于死上100万其他省的人，这就有点难以取舍了。你看，反正他们迟早是要死的……”
“你他妈少给我‘反正反正’的，反正我不让你这么做，我相信你也找不到人帮你做这件事。”
“也是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一将难求？我看全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了！”
黄河改道的想法过于大胆，而且很明显缺乏可操作性，李富贵只是在纸上探讨了一番，然后就把这个想法扔到脑后去了，又继续回去扮演他爱民如子的清官角色。在这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两个人才：在那批作为前哨先锋的士兵中，有两个家伙在装模做样和装神弄鬼上表现出了相当的天赋，一开始他们还需要李富贵指点，可是到后来他们两个已经可以给李富贵出主意了，李富贵便决定把这两个分别叫做罗金刚和武立文的人调来当自己的亲兵，作为自己的形象顾问。他们的任务就是没事多想想怎么做才能收买人心，李富贵本人在这方面干得就不错，可是他实在太忙了，没时间整天想着这个——尽管李富贵已经把扩军这样的大事都丢给各军团的指挥官自己去做了。新征召的士兵不再进军校，而是直接组成新兵连队，在军团里受训，军校正在被改造成培养士官的地方。巡视结束后，李富贵按原计划要去安徽，可是自己布置下去的那些建设任务也一起压了下来，尤其是蒸汽机的采购，交给任何人李富贵都不放心，而且对太平天国的贸易通道也已经打通，这事更是马虎不得。
在上海，李富贵首先听到的是集团去年的工作汇报，上次他路过上海时正处于生死关头，没有精力注意这个，不过他知道那上面基本都是好消息。的确，去年集团的发展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扩张。在一年的时间里，集团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充足的资金流入、官洋两方面都过硬的关系让集团的发展顺风顺水。实际上这一年中那些洋商对远东集团的表现相当满意，他们的货物在这一带销售额比去年上升了两成，考虑到太平军造成的动乱这样大幅的上升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同样，卖东西的李富贵也让他们感到惊奇，虽然远东集团并算不上中国最大的茶叶、丝绸供应商，可是他们在这种局势下不但保证了产品的供应，还把价钱降了一点，各方面的情况都说明李富贵是真心帮着洋人赚钱的，这样的好人他们以前还从没见到过。远洋贸易在会议上成为一个重点，大家讨论得都非常热烈。确实，去年集团在日本的成功大大鼓舞了这群土生土长的商人，花旗国的分公司虽然目前还做不到收支平衡，可是大家都已经从那边送回来的一些报告中嗅到了银子的味道。惟一让人烦心的是就是海盗猖獗。海盗，这事李富贵还是头一次听到。“那些海盗都是中国人吗？”属下肯定的答复让李富贵有点迷惑，中国人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做海盗了？眼下自己才没心思去剿灭什么海盗，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招安呢？会议上大家对李富贵提出的蒸汽机计划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时候大街上似乎有无数的劳动力，而且便宜得都不象话，李富贵这时只好摆出上级的架子，命令他们先弄两台来试试。这个时候的李富贵已经完全掌握了集团的控制权，他相信就算他想把集团的名字改为“富贵集团”，他的几位合伙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会后李富贵私下里问范长河：“会上光讲好的嘛，去年有没有什么不如人意的地方呢？”
“我们去年开的医药集团‘一品堂'的经营情况不太好，只是做到了收支平衡。”
“为什么呢？”
“对于西药，老百姓不买这个账，对于中药呢，我们的名头又比不过那几个老字号。”
“你们有没有试过打广告？”
“什么叫广告？”
“怎么说呢，比方说吧，你在城门口用白灰刷上大标语——‘一品堂药效就是好，就是好！'让大家都看到，这就叫广告。嗯，不过现在的人绝大部分都不识字，这样做广告可能没什么效果。不如这样好了，你把各家戏班子的班主都请来，唱戏的不都喜欢在换布景的时候加一些小段落吗？让他们加一些宣传我们产品的唱段，只要他们每场戏都加这样的唱段，我们可以额外地付给他们一些钱。”
“可是这样的唱段该怎么加？”
“你的脑子怎么这么不灵活？就这样吧，先用一个老生和老旦在台上唱：‘今年过节不收礼'，后面站一排小丫鬟接着唱：‘不收礼呀不收礼'，然后再来个小生上场唱：‘收礼啊只收一品堂'！”李富贵开始恶搞起来。
“这也行？能管用吗？”范长河对于这一新生事物心里可是没底。
“你用用不就知道了吗？”
“那好，我先在这附近试试，等管用了再推广。”
这一天只是定下了这么一个主意，李富贵就结束他匆忙的上海之行了。不过，在李富贵到安徽之后，范长河却兴冲冲地跑来向李富贵报告：做过广告后，附近这三个县一品堂的药销量直线上升，真没想到，这种广告的作用如此巨大！
李富贵撇撇嘴：“那是当然的，那些土财主也只配看这个。档次高点的他们也看不懂。”
“总是那么一段，只怕会被人看腻，李大人还有没有别的段子？”
说起来自己也有两年没看过广告了，李富贵回忆起来还真费了些事，最后他把想出来的广告创意整理了一下，去掉了过于复杂的和不太好懂的，以及还有几个牵涉到“皇阿玛“的，李富贵发现剩下的居然全是滋补品和技术培训学校的恶俗广告——而且里面还有几篇李富贵即兴创作的广告——其中，他为饮食集团创作的一条让他自己也觉得比较经典，片段如下：
（开幕）小丑：（吆喝）卖包子了，卖包子喽！
（一小生上）小生：伙计，给我两个包子。
小丑：好嘞，您拿好，热腾腾的包子！
（一狗上）：汪汪汪——（把小生逼入死角，作凶恶状）
小生：（作痛苦无奈状，把包子扔给狗）
狗：（吃了包子，作满足状）
画外音响起：荣福记包子，给不怕狗的男人！
《二鬼子李富贵》第三部分安徽攻略（一）
这次上海之行花的时间比原计划的要长，一方面是因为李富贵需要恶补近代工业的各种知识——可是现成的资料几乎没有，惟一的办法就是找那些洋商人去问，这就好像自己当年买电脑一样。这个过程当然耗费时间，最后李富贵背下了一大堆商业术语，希望到谈生意的时候能把对手镇住。
另一件麻烦事就是关于那条八字还没一撇的铁路的，这三个国家的公使在得知可以修建铁路的消息后都在第一时间赶回了上海，立刻因为分赃不均而吵了起来。不知什么原因法国人从比埃尔那里得到了相当大的好处，李富贵猜测主教大人大概和法国的关系非同一般，对此英国当然不能接受，本来这次借兵他们出力最大，长江中下游又一直被他们视为自己的地盘。可是比埃尔坚持把这条铁路当作一项普通的商业开发，美国人也支持这种做法，为此他们在一起吵闹不休。而李富贵刚到上海，就被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一方面说我们帮你打败了太平军，却没有得到足够的报酬，另一方面说协议已经签好，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弄得李富贵不胜其烦。不过看到这些鬼子咬起来，李富贵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最后还是李富贵让了步，私下里向英国公使文翰道了歉，承认是自己的疏忽，让大英帝国受到了损失，对于英国朋友的无私帮助，李富贵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关于这条铁路，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李富贵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如果这条铁路运作得成功，那么下一条铁路一定会给英国朋友修，以作为补偿。在此之后，李富贵又提出对于自己组建舰队一事，还需要英国朋友的大力帮助，除了需要购买舰只以外，他还想向英国连船带人地租借，就像上次攻打扬州一样。文翰对这个提议非常欣赏，由中国人出钱维持一支英国舰队在远东的活动，这其中的好处是明摆着的。至于政治上的问题，很好解决，由退伍水兵拼凑一支商业舰队，可以很容易地绕过议会这个麻烦的机构，文翰突然发现这个李大人从各个角度看都特别像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做什么事好像都是从商业角度出发的。
就在英法双方达成妥协之后，大家又一次摆出好朋友的面孔举办了一个酒会进行庆祝，会上麦莲向李富贵介绍了一位年轻人：“李将军，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亨利先生。亨利的家族在美国非常有声望，在许多行业都有巨大的投资，这其中也包括钢铁和铁路。”
“哦？难道亨利先生是听到海寿铁路的消息后赶来中国的吗？”李富贵很惊讶，这家伙的行动也太快了吧。
“不，不，我正在做一次环球旅行，这阵子恰好在远东。听说李将军要建造中国的第一条铁路，我就和公使先生一起来看看。”
“欢迎亨利先生到中国来，不知先生对中国的观感如何？”
“我在广州待了一阵子，我发现你们中国人什么都吃。”
“哈哈，你说的是广东人，中国别的地方的人可没有那么宽泛的食谱。不过广东人也不是什么都吃，他们好像就不太喜欢吃狗。”
“吃狗肉？”亨利的语调开始打颤了。
“是啊，吃狗肉，有什么问题吗？”
“人怎么可以吃狗肉？”
“人为什么不可以吃狗肉，你刚才说中国人什么都吃，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刚才说的是指蛇、猴子一类的东西，可是，狗是人类的朋友，人怎能吃自己的朋友呢？”亨利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啊，对啊，狗是人类的朋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李富贵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亨利先生，您吃猪肉吗？”
“吃啊。”
“那难道猪是您的仇人吗？”
这下亨利听出李富贵是话里有话了。这个中国人似乎想和自己进行一场辩论，哼哼，叫你这个野蛮人见识一下什么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猪当然不是人类的仇人，但是猪也不是朋友啊。”
“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算个陌生人吧？您的意思是说，朋友不能吃，但是可以吃陌生人，您可真高尚啊，能成为您的朋友我非常荣幸！”
“李将军，我说狗是朋友，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真的要去谈吃不吃的问题，请你不要用这种危言耸听的语气。”
“好，那么我们就不用‘吃’这个词来做填字游戏，这个问题的主语是‘我'，谓语由您来填，宾语是‘陌生人'，随您填上一个什么词，像打、杀、抢劫、强奸都可以，然后我们再来看看，这句话能不能让大家接受？”
这一下亨利无言以对，把狗拟人化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对手居然用这个办法来对付自己，如果自己无法应对的话，这在辩论中属于完败，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我不认为猪可以和狗相提并论，我们当然可以吃一些比较低级的动物，但是狗不行。”现在他只好改弦更张，不再提“朋友”那回事了。
“对呀，狗比猪高级，可是老鼠更低级啊，为什么亨利先生不吃老鼠呢？而且我想请问一下，亨利先生养狗吗？”
“养啊，我家有两条德国牧羊犬，还有两条牛头犬。”亨利很高兴可以利用回答第二个问题来回避第一个问题。
“那你喂他们什么呢？猪肉吗？”
这个问题显然有陷阱，可是亨利一时也猜不出对方的意图：“喂猪肉，也喂牛肉。”
“为什么你认为狗有权利吃猪肉呢？是因为狗比猪高级很多吗？它们之间的差别难道比人与狗之间的差别还要大？”
又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亨利发现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了。看到亨利沉默不语，李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您不再坚持这个伪善的观点了，很好，我们可以结束这场讨论去吃饭了。”
“您一定想在餐桌上点一盘狗肉吧？”亨利的语气有点酸酸的。
“噢，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狗肉。”
“那，那您刚才和我争什么？”亨利张大了嘴。
“我很欣赏你们西方人的一句话：‘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会用鲜血来捍卫你表达你的观点的权利'。同样，我不喜欢吃狗肉，但我将捍卫别人吃狗肉的权利。”李富贵说完就向餐厅走去，他听到亨利在他身后喃喃自语：“我的上帝，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中国人？”
《二鬼子李富贵》第三部分安徽攻略（二）
这一天，李富贵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呻吟：“阿陆啊，再这样下去我要累死了！”这次他从北京回来，摊子一下铺开了，李富贵下达各项命令，然后各种报告、申请、请示又如潮水般涌了回来，再加上这些天不断地和那些外国人讨价还价，他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你说说看，我究竟到哪里才能找到人才来帮我呢？不能总是咱们这几杆枪在这里耍吧？”
“人才难求，这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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