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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奇玉-第6部分

小说: 奇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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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逼著问道:“我是问,你心中对我的来临,是不是表示欢迎?”
    王丹忱道:“我根本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我冷笑著道:“那么你至少不是对我表示热忱欢迎的了。我不妨向你直说,我此行
的成功与否,和熊先生事业有莫大的干系,如果你隐瞒著甚么,那对你的恩人而言,十
分不利。”
    王丹忱忙道:“我没有隐瞒甚么,我甚么也不知道,卫先生,你不必疑心我。”
    我望著他,只是一言不发,王丹忱起先也望著我,但是他却低下了头去,只不过在
他的面上,却现出了十分崛强的神色。
    我道:“好,但我是一定要搬过去的了,你命人将我的行李送过来,你还要去叫人
在我的房中将一条毒蛇捉出来。”
    王丹忱抬起头来:“毒蛇,甚么意思?”
    我不再说甚么,迳自向前走去,他仍然呆立在那里,我见到了杜子荣,他正在看著
一叠图样,那是熊家巨宅的详细图样。他大概是在研究那巨宅之中是不是有甚么暗道地
室之类的建筑。
    我一直来到他的身边:“杜先生,我相信你不但研究房子,你对人一定也研究过的
了?”
    杜子荣抬起头来看我:“这是甚么意思?”
    我道:“王丹忱生过监,他犯的是甚么罪?”
    杜子荣的回答使我心惊肉跳,他只说了两个字:“谋杀!”我忙道:“谋杀?那他
怎么能逃脱法律的裁判的?”
    杜子荣道:“这里以前的政权相当腐败,王丹忱是一个低级军官,他曾经涉嫌谋杀
五个同僚,但是证据却不十分充份,熊老太爷因为王丹忱是他的远亲,所以才硬用势力
将他放了出来,他也一直成为熊家的管家。”
    我呆了片刻:“看来他对熊家十分忠心?”
    杜子荣苦笑了一下:“忠心到了可怕的程度,我一直怀疑,谋杀我的就是他。”我
摇头道:“那不可能,他要杀你可以讲得通,但是他为甚么要杀我?他应该知道我,是
在为他的恩人办事!”杜子荣耸了耸肩并不回答。
    我想了片刻:“或者他故意向我放毒箭,来使你放弃对他的怀疑?可是炸药呢?毒
蛇呢?”
    杜子荣站了起来:“毒蛇,甚么毒蛇?”
    我将有人放毒蛇进我的窗户,我几乎被毒蛇咬死的事情说了一遍。杜子荣来回踱了
几步,道:“这倒奇怪了。炸药、毒箭、毒蛇,这正是王丹忱昔年所用的谋杀方法中的
三样。”
    我撑住了桌子望著他,他走到一个文件柜前,拉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来
:“你看,这是王丹忱昔年犯案的资料。”
    我接了过来,在桌边坐下,将那份资料翻了一翻,我看到了王丹忱过去的犯罪纪录
,不禁感到阵阵发寒,我实在想不到像王丹忱这样彬彬有礼,身材矮瘦的人,会有这样
的纪录。
    纪录中表明,王丹忱为了一件极小的小事,用毒蛇、毒箭和土制炸药,杀死了二十
六个人之多!
    我抬起头来,杜子荣也望著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没有法子解释。我不认为谋杀我的是王丹忱,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第一次谋杀发生时,王丹忱和我一样有被谋杀的可能;第二,我是为熊家来办事
的,王丹忱应该帮助我,而不应该谋害我。除非他对熊家的忠心是假的。
    杜子荣道:“我下令逮捕他。”
    我奇道:“你有证据?凭甚么逮捕他?”
    杜子荣道:“我可以进行秘密逮捕,这人的心中一定有著极度的秘密,他先谋杀我
,又谋杀你,目的全是一样的,为的是不想我们发现他心中的秘密,我敢断定,他心中
的秘密,定然和那块翠玉有关!”
    杜子荣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越提越高,他刚一讲完,忽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杜子荣大声道:“进来!”门被推了开来。我和杜子荣两人都不禁一怔,站在门口
的不是别人,竟就是王丹忱。就算王丹忱不是在门口站了许多时候的话,杜子荣的话他
也可以听到了,因为杜子荣刚才讲得十分大声,隔老远就可以听到了。
    一时之间,杜子荣也不禁十分尴尬,王丹忱站在门口,像是他十分胆怯一样,低声
叫道:“卫先生,杜先生,我有一件小事来找你们。”
    杜子荣道:“请进来。”
    王丹忱走了进来,在我的对面坐下,他伸手向我在看的资料指了一指:“卫先生,
你在看我过去的资料是不是?如果不是熊老太爷救我,我早已是乱葬岗上的枯骨了!”
    王丹忱讲来,令人十分毛骨悚然,我和杜子荣两人,都不出声,也不明白他来意何
在。
    王丹忱舐了舐口唇:“我是工兵,我对于土制的炸药,很有心得。”他一面说,一
面竟从袋中,摸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著的方盒来。
    杜子荣厉声道:“这是甚么?”
    王丹忱手按在盒上,他的声音十分平静,道:“这是一个土制炸弹!”
    杜子荣的感觉如何,我不知道,我自己则是听得王丹忱那样说法,便陡地一惊,欠
身过去,想将那盒东西抢了过来。
    可是王丹忱却立即道:“别动,你一动,我手向下一按,炸药就炸了。”
    我的身子还是动了一动,但是却是人家看不出来的一种震动,我只是震了一下。杜
子荣的神色,居然也十分镇定,他道:“这算是甚么?”
    奇怪的是,王丹忱仍然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来像是他正要向我们两人借钱,
而不是拿著一个土制炸弹在威胁著我们。
    他缓缓地说:“我想和两位先生谈谈。”
    我竭力使自己轻松,向那罐炸药指了一指:“你不以为如果将手移开去,我们谈话
的气氛,便可以更加好一些么?”
    他摇了摇头:“不,还是放在上面好,只要两位听明白了我的话,我的手是不会按
下去的。”
    杜子荣直了直身子:“王丹忱,真如你所说,你手一按下去的话,炸药便会爆炸,
那么第一个粉身碎骨的是你自己!”
    王丹忱慢慢地点了点头:“在理论上来说,的确是那样的,但实际上,我先死,和
两位迟死,只不过是几百分之一秒的差别,因为爆炸所产生的杀人气浪,扩展速度是十
分迅速的。”
    我大声道:“那么,你自己也难免要一死的,是么?”
    王丹忱睁大眼睛,像是我所说的这句话十分滑稽一样。接著,他道:“我死了算甚
么呢?我不是早就应该死在狱中的么?”
    我又道:“那么你是至今怀念著熊老太爷的救命之恩了?你可知道我这次来,是来
寻找那块翠玉,去挽救熊勤鱼行将破产的事业么?”
    王丹忱点了点头:“我知道。卫先生,如果你肯听我的话,那你快回去,告诉熊先
生,说你已经失败了,叫他……唉,叫他另外设法。”
    我沉声道:“为甚么?”
    王丹忱缓缓道:“不要问我。”
    杜子荣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么,我应该怎么样呢?”
    王丹忱道:“你也离开这里,你们永远找不到这块翠玉!”
    我早已知道,在王丹忱的心中,有一个绝大的秘密,那秘密则可能关系著我此行的
目的的,如今,王丹忱已经自己透露了这个大秘密。
    我一听,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完全弄错了,我们已经完全明白这其中的
原委了!”
    王丹忱的面色陡地一变,身子也直了一下,我手中早已偷偷地握住了一枝钢笔,在
等待著机会,而我之所以在忽然之间哈哈大笑,故作惊人之语,也就是为了要使王丹忱
呆上一呆!就在他一呆之际,我手一扬,那枝钢笔已如箭也似向前射了出去,正好射在
他右肘的“麻筋”穴上,令得他的一条右臂,不由自主,弹了起来。
    那条“麻筋”如果受到了外力的撞击,那么手臂,在一震之后,刹那间便会软得一
点力道也没有,这几乎是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的事。
    我一看到王丹忱的手臂提了起来,便叫道:“快!”
    由于我坐得离王丹忱较远,而且两人之间还隔著一张桌子,所以我没有法子动手去
抢那罐炸药,而时间又只允许我说出一个“快”字来,我希望离得王丹忱较近的杜子荣
,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杜子荣不失是一位十分机警的人,我才叫了一声,他已倏地一伸手,五指抓住了那
只罐头,手臂一挥,便向外疾抛了出去。杜子荣伸手将炸药抢走,这是在我意料之中,
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事。
    但是我却未曾想到杜子荣一抢到了炸药之后,竟会跟著便向外抛去!
    杜子荣显然是军人出身的,而刚才的紧张,使得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那是立即
会自动爆炸的手榴弹,所以了一抓到手,便向外抛去。
    那罐炸药落在窗外两码处,紧接著,便是惊天动地的一下巨响。
    我眼看著窗外七八株高大的芭蕉树如同毽子似地向上飞了起来,接著,正如王丹忱
所说,爆炸的气浪扩展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我身子被一股大力,涌得向后跌了出去,
同时,我听到一下惨叫声。
    由于那一下惨叫声来得尖锐、难听之极,而整间屋子又为爆炸所震坍,灰尘砖屑,
如雨而下,所以我也无法辨别出这一下惨叫声是王丹忱还是杜子荣所发的。
    我只是立即双手抱住了头,钻到了一张桌子的下面。我刚钻到桌子之下,又是一声
巨响,眼前完全黑暗,我已被坍下来的屋子埋住了。
    幸而我早在桌子之下,桌子替我挡住了从上面压下来的瓦块和砖头,使得我的身子
,还不致于完全被瓦砾所埋没。
    但是我所能活动的范围,却也是小到了极点,我只能略略地舒动一下脚,而我几乎
没有法子呼吸,因为仅有的空间中,满是尘沙。
    我先吃力地撕下一块衬衣来,掩在口鼻上,吃力地吸了两口气,然后,尽量使自己
镇定下来。科学家已证明人越是慌张和挣扎,便越是消耗更多的氧气,而桌子下的那一
个小空间中,显然是没有多少氧气的,我如果不“节约使用”的话,很可能在我被人掘
出之前,便已经窒息而死了!
    我也试过用力去顶那张桌子,但压在我上面的砖石,一定有好几吨之多,因为那张
桌子一动也不动。
    我在黑暗之中等著,在那一段时间中,我觉得自己彷彿像是软体动物中的凿穴蛤。
这种蛤在坚硬的岩石中钻洞,钻进去了之后,便一生不再出来。我觉得我的呼吸渐渐困
难,但是终于我听到了人声。
    在听到了人声之后不久,我看到了光亮,我大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叫了两声之后,我眼前的亮光,迅速地扩大,我听得有人叫道:“好了,三个人
都被掘出来了。”
    我抓住了伸进来的两只手,身子向外挤去,终于,我出了瓦砾堆。我大口大口地吸
著气,一时之间,我除了吸气之外,甚么都不想做。
    足足过了三分钟,我才向四面看去。奇玉园的建筑,实在太古老了,那一罐炸药,
至少炸毁了七八间房间。幸而只有我们这一间房间是有人的。
    我站了起来,这才看到杜子荣正倚著一株树,坐在地上,一个医务人员正在为他包
扎,他看到了我,苦笑了一下,我看到他的伤势并不重,就知道在爆炸发生时,发出惨
叫的并不是他了。
    我又看到了王丹忱,王丹忱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一个医生正在听他的心脏。
    我连忙走了过去,那医生抬起头来:“他没有希望了。”
    杜子荣也挣扎著站了起来:“医生,他可以在死前讲几句话么?”
    医生道:“那要看注射强心针之后的效果怎样,才能决定。”
    医生转过身去,一个医务人员已准备好了注射器具,杜子荣和我,看看医生将强心
针的针液,慢慢地注进王丹忱的身体内。
    等到医生拔出了注射器之后,约莫过了三分钟,王丹忱的眼皮,才跳动著,慢慢地
睁了开来,他望著我和杜子荣,一言不发。
    杜子荣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著:“谋杀我和卫先生的,是不是你?”
    王丹忱道:“不……不是我。”
    王丹忱是没有理由再说谎的,我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自知不久于人世了,一
个自知快要死的人,为甚么还要否认犯罪?他说不是他,那么一定另有其人。
    我疾声问:“那你为甚么带炸药来找我们?”
    王丹忱道:“我想你们离开……奇玉园……”
    他的声音已经弱到不能再弱了,我连忙又问道:“那块翠玉  ”
    我只讲了四个字,便停了口,等王丹忱接下去讲,这样,就可以使王丹忱产生一个
错觉,以为我早已知道了他心中的秘密,那么他在死前,或许会透露出他心中的秘密来

    杜子荣显然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立时屏住了气息,等候王丹忱的回答。
    王丹忱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脸上现出了一个十分惨淡的笑容:“那翠玉……
那翠玉……”
    我又不能催他,但在他重复地讲著“那翠玉”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中,实是著
急到了极点!
    杜子荣显然和我同样地著急,他双手握著拳头,甚至连指骨也发出了“格格”声来

    我知道他心中和我存著同样的感觉,那便是,在王丹忱的话一讲出来之后,我和他
就成为敌人了。
    如今的情形,就像是百米赛跑未开始前一刹那一样,我伏在跑道的起点上,只等枪
声一响,便立时向前冲刺,谁先起步,对于谁先到终点,有著决定性的作用。
    我和他同样紧张,而王丹忱的声音,则越来越是断续,他在连喘了几口气后,道:
“那翠玉的秘密……那翠玉……石砚……钱……椅……”
    他才讲到这里,喉间使响起了一阵“咯咯”的声音来,那一阵声音,将他下面要讲
的话,全都遮了下来。那是他立即就要断气的现象!
    如果王丹忱刚才所说的是别的话,那么我一定用中国武术上特有的打穴手法,去刺
激他的主要穴道,使他再能够得到极短暂时间的清醒。
    可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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