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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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放毒蛇咬我!这证明谋害我的人,是在奇玉园中的,他因为未曾和丁广海及时联络,
所以才继续执行谋杀我的命令。
而我进行这件事是成功是失败,谁又会知道得最清楚呢?
我和政府方面的缉查人员已有了协定,我失败而归,政府人员对我便不加注意,丁
广海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丁广海又何以肯定我带了他交给我的东西上机之后,会全然不受检查呢?
我越想越是疑惑,我的心中,也越来越是骇然,我望著杜子荣,一直望著他,但是
却一声不出,他给我的印象是如此精明、能干,这样一个能干的人,会在一个其实并不
十分复杂的问题之上,钻了两年之久,而一点成绩都没有么?
我心中的疑点渐渐扩大,本来连想也没有想到过的事,本来是绝不可能的事,在一
刹间,变得有可能了。
我仍然一动不动地望著杜子荣,我面上木然而无表情,我相信杜子荣绝不能在我的
面上看出我正在想些甚么来。
杜子荣开始时,轻松地来回走著,回望著我,可是渐渐地,他却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用手敲著桌子:“不错,丁广海要你带的一定是那块翠玉。”
我又望了他好一会,才道:“本来或者是的,但如今,他要在机场交给我的,一定
是一枚炸弹。”
杜子荣道:“炸弹,为甚么?”
我冷冷地道:“因为我已知道熊老太爷遗言的秘密,他不能收买我,就一定要害我
。”
杜子荣乾笑了起来,拿起暖水壶来,慢慢地在杯子中倒著茶。
第七部:翠玉的下落
我忽然俯身,用十分寻常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甚么时候就知道了熊老太爷的秘
密的?”
杜子荣的身子猛地一震,热水冲到了桌子上,他突然转过身,一挥手,手中五磅热
水瓶,向我直飞了过来,我身子一闪,“砰”地一声响,热水瓶碰在墙壁上,砸成了粉
碎。
我跳到了沙发的旁边,又道:“丁广海给了你多少贿赂?”
杜子荣突然擎出手枪,但是我膝盖一抬,那张沙发已被我膝盖一顶之力,顶得向前
滑了出去,正好撞中了杜子荣。
杜子荣身子一仰,“砰砰砰”三声响,三枪一齐射到了天花板上。
这时,我人也已飞扑了过去。杜子荣或者也学过一些武术,但他却不是我的敌手,
我一到了他的身前,手肘一撞,已撞在他右臂的关节之上,他的手臂发出了“格”的一
声响,我不敢肯定他的手臂骨已经折断,但是至少已经脱骨,他右臂软了下来,手中的
枪也“拍”地跌到了地上。
他的部下恰在这时候探进头来,杜子荣道:“没有甚么,你们别理。”
他的部下退了出去,我拾起了手枪,我们两人又坐了下来,面对著面,但是情形和
十分钟之前,却大不相同,杜子荣面色苍白,抱著右臂,好一会,他才道:“你想怎么
样?”
我抛了抛手中的手枪:“杜先生,你的手段也未免太辣一些了,你接连对我进行了
三次谋杀,却又编造了一个自己也曾中过毒箭的故事,你一定还有同党,那仓皇溜走的
人影,一幅衣襟等等,当然全是你布置的把戏了,是不是?”
杜子荣并不理会我的话,只是重复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将手枪摆在膝上,枪口向著杜子荣:“被人谋杀三次的滋味,不怎么好受,但是
我也可以算了,而且,你是否忠于你工作的政府,这也是和我绝没有关系的事情,你明
白么?”
杜子荣道:“我当然明白,你要甚么条件?”
我的回答十分之简单:“那块翠玉。”
杜子荣摇头道:“没有可能,那不是我的东西,它在丁广海的手中。”
我站了起来:“那么,你带我去见他,我可以当他的面指出,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
赢得那块价值连城的翠玉的。”
杜子荣却摇了摇头:“你错了,那一副牌,熊老太爷是四条七,丁广海是四条八,
丁广海用他控制下的全部船只来押那块翠玉,丁广海赢了。”
我冷冷地道:“你也在场么?”
杜子荣苦笑道:“当然不,我是听丁广海说的。”
我耸肩道:“那就行了,每一个做了坏事的人,都会用最好的言语来掩饰他的坏行
径,你带我去见丁广海,现在就去!”
如果我那时是现在这个年纪,我是不一定会要杜子荣带我去见丁广海的,但那时我
却还年轻,和所有年轻人一样,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劲,驱使我要去见丁广海。
我要去见丁广海,一则是为了要当面揭露他的秘密,使他不安 这块翠玉既然是
政府必得之而甘心的物事,那么消息泄露了出来,对他十分不利,他不敢和政府正面作
对。二则,我肩头上的那一枪,不能就此白白地算数了!杜子荣道:“你去见他有甚么
好处?我们不如谈谈别的条件吧。”
我冷冷地道:“你大概已和他联络过了,他想出多少钱来贿赂我?”
杜子荣吞了一口口水,道:“二十万英镑。”他对这个数字显然十分眼红,所以在
说出来之前,才会吞下一口口水的。
杜子荣提出的数字,引起了我一阵冷笑声:“是不是包括我将那块翠玉带出去的酬
劳在内?”
杜子荣道:“当然是,你可是答应了?那我们仍然可以合作。”
他一面说,一面伸出了手来,我握住了他的手,但是我却并不是和他握手,我猛地
一拉,将他从沙发之上拉了起来,然后,我手臂一挥,将他的身子,扭得在半空之中翻
了一个筋斗,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他在地上翻著白眼向我望著,我冷冷地道:“带我去见丁广海!”
杜子荣吃力地爬了起来:“好,你要去见他,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以带你去。”
我喝道:“走,现在就走。”
杜子荣走到了电话机旁,打了一个电话:“我姓杜,是奇玉园中的,我要见广海皇
帝。”
那边的声音,隐隐地从电话筒中可以听得出来:“你先到第七号码头上去等候。”
杜子荣放下了电话:“我们去吧。”
由他驾著车,我们一齐向市区驶去,到了沿海的大路上,码头上大小船只挤在一起
,使得海水成了肮脏的浓黑色。
来到了七号码头前,便有一个苦力模样的人迎了上来,道:“杜先生,是你要见广
海皇帝?”
杜子荣道:“我和他,他是卫斯理,已和广海皇帝见过面的。”
那苦力向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请你们到中央大厦七楼七○四室去。”
中央大厦是在市区的另一端的,我觉得有些不耐烦,道:“他可是在中央大厦么?
”
那苦力向我冷冷地望了一眼:“你到了那里,自然会知道了。”
我立时大怒,想冲向前去,教训教训那家伙,但是却被杜子荣拖到了车中。二十分
钟后,我们到了中央大厦七○四室。那是一间中等规模的商行,我们会到这里来,显然
早已有了通知,一个女职员模样的人将我们引进了会客室。
我们等著,过了十分钟,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进来之后,一言不发,便取起了
电话,交给杜子荣,道:“广海皇帝不能接见你,但是他可以和你通电话。”
杜子荣待要伸手去接电话,可是我却先他一步,将电话抢到了手中。那中年人作势
欲向我扑来,但我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欠身,反掌一劈,劈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哇
”地一声,叫了起来,弯下身去。
“甚么事?”我听到了丁广海的声音,在电话中传了起来。
我笑了一下:“是你的手下,中了一掌之后在怪叫,你听不出来么。广海皇帝!”
丁广海“哼”地一声:“是你,你肩头上的伤痛没有使你得到教训?”
我道:“当然它使我得到了教训,它教训我要好好地对付你,不要大意。”
丁广海放肆地笑了起来。我则在他的笑声中冷冷地道:“那块翠玉在你手中,而政
府是早已将这块翠玉列为国家财物的。而你行贿国家的高级工作人员,这也够使你到监
狱中去做很久皇帝的了!”
丁广海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两人都沉默著,那中年人已经直起了身子来,
狠狠地望著我,但因为我和他们最高首领在通电话,所以他不敢将我怎么样。
好一会,丁广海才道:“你以为你可以脱身么?”
他的这句话,充满了阴森可怖的味道,使得我握住电话的手,也为之一震,幸而我
不是在他的对面,他看不到我的弱点。我使声音镇定:“你以为我不可以脱身么,嗯?
”
丁广海道:“我很喜欢你,你要多少?”
我的怒气又在上升,我道:“你曾经通过杜子荣,提出过二十万镑的这个数字,是
不是,我对这个数字不满意,我要两亿镑。”
任何人都可以知道我是在开玩笑,“拍”地一声,丁广海挂了电话,他显然被激怒
了。
我也立即感到我处境的危险,装著仍和丁广海在通电话,这样,我面前的那中年人
和杜子荣,或是在暗中监视我的人,以为我还在和丁广海通话,便会不敢向我动手,我
笑著,道:“这数目字太大了些么?”
我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突然之间,我出其不意地一脚,踢向那中年人的下阴。
那中年人痛得面色惨白,俯下身去,我一跃而起,已在他腰际抽出了一柄手枪来,
我夺门而出,“砰砰砰砰”连放四枪,外面办公室中的十几个职员,在枪声之下,都缩
成了一团。
我冲到了门口,立时奔到了走廊的尽头,迅速地向下奔了两层,到了五楼,这是一
幢写字楼大厦,每一层都有著规模不同的各种各样的商行,我在五楼的走廊中迅速地走
著,看到了一块“东南通讯社”的招牌。
我收起了手枪,推门而入,一个女职员抬起头来望我,我走到她的面前,道:“我
想借打一个电话 同时,我可以向你们通讯社,提供一项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那女职员用铅笔向一具电话指了一指,我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电话之旁,拿起了
话筒,道:“接线生,替我接警方最高负责人。”
可是,电话中却传来了一个十分冷森的声音:“对不起,卫斯理,你不能和警方通
电话。”
这是绝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已经下了两层楼,到了一家通讯社的办公室中
来借打电话,如何电话中还会传来了丁广海党徒的声音?难道那么凑巧,我刚好又撞进
了丁广海的巢穴?
我倏地放下电话,转过身来,那女职员的椅子已转了过来,她的桌上,一具看来像
是插墨水笔的笔插也似的东西正向著我,而她的手则放在那笔插上面,我立即明白那是
一柄枪。
而且,我也明白,不是我运气不好,又撞进了丁广海的巢穴,而是整座中央大厦之
中,形形式式的写字楼,全是丁广海的巢穴!
我的枪在裤袋中,若伸手去取,是不会快过那女职员已按在武器上的手的。
而且,门开处,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都带著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一进
屋。就分两旁站了开来,并不向我说甚么,他们的手中,熟练地玩著手中的枪,像是在
变魔术一样。
在那两个大汉之后,门又被推了开来,又是四个人走了进来。
在那四个人之后,一个瘦子,像鬼魂一样地溜了进来,直到我的身前,道:“枪。
”
我装著不知,道:“甚么枪?”
那瘦子道:“你的枪剩三颗子弹,德国克虏伯工厂一九四五年出品的G型左轮枪
你还要我说得再详细些么?”
我伸手自袋中取出那柄枪来,枪口一转,突然对住了那瘦子,那瘦子给我吓得“腾
”地向后退出了一步,我笑了一笑:“小朋友,不必怕!”我一挥手,枪便“拍”地跌
到了地上。
我眼看著那瘦子的面色由青而白,他像是想来打我,但是又有两个大汉,在那时走
了进来。
刹那之间,小小的一间办公室中,几乎全是人。我不知道他们在捣些甚么鬼。
挤在房间中的人谁也不出声,然后,才是一阵“托托”的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
广海皇帝!
丁广海穿得十分随便,但是他却自有一股令人看了十分害怕的神情。我这才明白,
原来那么多人,全是保护他而来的。我心中不禁好笑,丁广海身手不凡,这是人人皆知
的,他在闯天下的时候,身经百战,声名大噪,又何尝有甚么人保护过他来著?
但如今,他已爬到了最高的地位,连和我见面,都要出动那么多人来保护!
丁广海走进了门,那女职员立时站了起来,丁广海就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著
我。我扬了扬手:“嗨,你好。”
丁广海冷冷地道:“这种态度,可以使你丧生。”
我耸了耸肩:“我难道还能够有生还的希望么?我知道了你最不想人知道的一个大
秘密!”
丁广海道:“可以,接受我的酬劳,将翠玉带走!”
我伸出手来:“基本上我同意,但是报酬的数目上,我们还略有争执,是不是?”
丁广海倏地站了起来,他比我要高半个头,他一站了起来,手挥处,一掌便向我的
面上,掴了过来!我就只怕他离得我远,他离我远了,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他离得我
近,我就有希望了。
当他一掌掴来的时候,我的头笨拙地向旁,移了一移,“扒”地一声响,他的巨灵
之掌,已经掴中了我的左颊,我感到一阵热热辣辣的疼痛。
不出我所料,他一掌掴中了我之后,又踏前一步,反手一掌,又向我的右颊掴了过
来。
我之所以可以避开他那一掴而不避开的原因,就是要他掴了一掌之后,再加上一掌
,因为这时,他离得我更近了,我一抬腿,右边的膝盖重重地顶在丁广海的小腹之上,
他突然受了这一下撞击,身子震了一震。
他这一震,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但我已经够用了。我右臂扬起,先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