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4-你走神儿不如我走神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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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台”一览无余呈现展给读者的第一人。这未必是一件完全安全的事,却是一件十足痛快的事……在我看来,所谓“痛快”,常常要么是持续压抑的结果,要么是持续愤怒的延伸……痛快了再说。
成名的欲望主宰着那里的一切。为了“它”,一切道德、规范、廉耻、教条统统变成可笑的代名词。用一张B5纸大小的表格可将烟烟、红梅、杨闯、汪中、丝丝、小油画、小烧包等一干人马间混乱无比的欲望关系勾勒得清晰确切。但无法确切指陈的,是他们为了那种种相似的欲望,竟然无一能从那张欲望之“床”跨越而出哪怕半步。是他们的“欲望”太过狭窄?还是那张存储着邪恶、淫荡、污秽乃至于荷尔蒙的双人床太过辽阔?
坦率地说,在洛兵的诸多小说中,《新欢》一书所选择的语言乃至营造出的语感,是我最不喜欢的。我更有好感的,是他在《绝色》(光明日报出版社)中所选择的那种“诗意”与“迟疑”杂糅的语感。在那部小说中,洛兵以色彩为经纬,分别撰写金、白、灰、黄、红等多种人生片断。记得他在“红色片段”中,曾不惜笔墨详尽描写“一捧玫瑰花”从怒放到死亡的全部细腻……不过,假使将那般纯粹挪来展现“新欢”中熙熙攘攘横流人欲,会不会反倒南辕北辙?我也说不准。也许,其实洛兵是有意以一种叫嚣般的文字还原演艺圈在在皆是的那张“床”、并以此预警其边界已临深渊之侧?其支撑已如累卵之危?
事实上,关于演艺圈,我存储着比洛兵更恶毒的一堆“咒语”。在阅读过程中,我想起麦克卢汉的诸多高论。言及作为媒介的“照片”,麦克卢汉说:“影星和风流小生通过摄影术进入了公共场合,更容易拥抱,更容易抚弄。大批量生产的商品一向带有娼妓的属性。这使一些人感到不安。琼·吉尼特的剧作《阳台》就是这个主题:社会在暴力和恐惧的包围之中好比是一个妓院。人渴望出卖灵肉的愿望抗住了革命的混乱。在最狂热的变革之中,这家妓院岿然不动、经久不衰……自摄影术诞生以来的世界,犹如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妓院”(麦克卢汉《理解媒介》P230)……这段尖刻之语的最后七个字,大至也就是我阅读《新欢》的尖锐印象。相比而言,洛兵其实还算客气。
因此,我的感受是,问题恐怕不在于欲望是否过度膨胀或嚣张——症结在于,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欲望尽被焦虑地捆绑到了“床”上?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一股脑以身体的青春去赌、去博、去拼、去抢?也许,这才正是我和洛兵一样无力回答的。
洛西科夫《谁在操纵我们》
据说Prozac可以缓和忧郁症
互联网文化与与大众文化的姻亲关系不言而喻——不过,这一定是当几乎每位街道大妈都已大致已知何为“伊妹”、何为“刀卡姆”之后的事儿。十多年前的情形远非如此。与那时相比,早期互联网精英文化一统天下的局面早已一去不复返。今天,互联网文化之品质已逼近大众文化的平均值……甚至更低。
有关于此,甚至就连无德无能的“Word”也心领神会——它甚至懂得,互联网上诸多“秀”
迹,其实不过是娱乐圈“常规节目”的网络版而已——那一年,我常在键盘上敲打“H、L、W”拼音字头,我心里要的是“互联网”,可出来的却是“好莱坞”……这是个蓄意诸多的暗示?
当然,说到互联网文化,其重要品质之一“虚拟”不能不说。以此而论,将“娱乐圈”的诸多品质直接移植为网络文化的心脏,现成而且简单。常言道,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在网络语境中,疯子、傻子统统明白,尽管他们的职业、年龄、性别千差万别,可一但连线上网,他们便一概成了戏子!
就此,就算果真有一天上戏、中戏生源吃紧,上网招聘将是最便捷的备选方案——哪怕条件苛刻收费高昂,各路网虫也当蜂拥而至?当然,如上所谓,不过信口雌黄。不过,我想严正声明的是,事实上所谓“虚拟”,绝非“网络文化”所独有——更普遍的真实是,“虚拟”已是我们当下时代的本质特质之一。尽管“路演”于网络的所谓“虚拟游戏”、“虚拟性爱”、“虚拟主机”、“虚拟交易”、“虚拟核战”、“虚拟婚姻”、“虚拟卖春”、“虚拟主持人”等确实已将“虚拟”品质演绎至极致,但相对与那些醉人的假“酒”、飘柔的假“发”、雪白的假“馍”、惹火的、被硅胶物支撑起来的假“波”乃至于那些用无数次切割、抻拉之类的手术完成的芭比之“脸”而言,网络语境中所谓“虚拟”,不过才是如此庞大虚拟现实中一个小小标本而已。
至此,也便再次证明,所谓虚拟,其要旨在于它是“虚拟”而非“虚幻”。二者虽仅一字之差,但其含义却相距霄壤。“虚幻”可以是孙行者腰手间的金箍棒,可以是哈利·波特胯下的魔帚,而“虚拟”则常常确有所仿、确有所拟——它常常常常比真实更真。在网络上有句名言广为传诵——那格言说:在网上,我们用假名字说真话,而在网下,我们用真名字说假话……这句格言以最确切地将“虚拟”本质和盘托出。
“据说人类只使用了脑部容量的百分之一。据说多元不饱和脂肪比饱和脂肪对你更有益。据说某块石头里的细小难辨痕迹可以证明火星上一度存有生命。据说我们的孩子的考试成绩一直在下降。据说耶稣是大卫王的直系后裔。据说你可以在闲暇时间每周赚进美金15000元。
“据说大麻会让人开始使用迷幻药而迷幻药则会让人自杀。据说办公室边边角角的那些位置更容易使人快速升迁。据说老年人在这个季度应该接受感冒疫苗注射。据说同性恋是一种后天学习的特质。据说有一种同性恋基因。据说我们可以把人催眠指使他做任何事情。据说我们在清醒时不愿做的事情即使被催眠了也绝对不会去做。据说Prozac(百忧解)可以缓和忧郁症状……”
——这是纽约大学教授、著名学者、“虚拟”主题研究者洛西科夫在其大作《谁在操纵我们》开篇中写下的两段话。它们统统危言耸听,可如此危言耸听所提示出的,刚好是被大众——包括你我他在内的大众所一再忽视的一个事实,简单说,这个事实就是,就算我们成功逃离张朝阳、王志东他们那个互联网,我们也依旧生活在一个虚拟时代。其要害即:真实与虚拟之间必要的界限已被完全打破。你以为无所谓、你以为不过虚拟的那一切正在控制着你、改变着你、塑造着你——你的心灵你的感觉你的理性你的钱包早已成为各方所谓虚拟势力竞逐的猎物……你能躲开?
“超市购物”是每一个现代城市人都曾有过的生活经验——甚至就在如此寻常生活经验过程中,也每时每刻演出着商人们以“虚拟”兑现的“市场业绩期许”或“一季度赢利指标”。
研究消费心理的专家说,在超市,将成箱的可乐放置于婴儿物品一侧较之放置于其它位置平均月销量可提升30%;而销售行为专家则说,当空中小姐展示出八颗牙齿去微笑的时候,最有可能表演出一种确乎是出于肺腑的热情……
“有时候我们会怀疑人间有真诚善意,这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我们才预期专家会用这种手段来影响我们的生活。我们知道,只要步入大型购物中心,自己就会承受某种形式的影响;我们也知道,零售门市必须作出业绩、业主必须适度预测,甚至塑造客户的行为,企业才能继续生存。如果店经理只需指示门市小姐解开她衬衫上的第二个钮扣,就可以提高销售业绩,那么,为了自己、为了上司、也为了股东权益,她都会这样做。其实,这样做还真的有效”
……
上面两段话也是洛西科夫教授所言。阅读此话,令人毛骨悚然之外,也让人知道,事实上“虚拟”已疯狂到“导购小姐”衬衫“第二粒纽扣”的位置?那么接下来呢?
第三部分 《书缘·情缘》第34节 《教父》
马里奥普佐《教父》
译林出版社
“烂粥”自有“烂粥”的市场依据
作者因心脏衰竭去世时已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头儿。普佐因改编自己的小说《教父》曾两度获得奥斯卡奖。
普佐代理人奥尔森说,去世前,普佐刚刚完成小说《拒绝作证》一书,该书是他创作的“黑手党三部曲”的第三部。《教父》出版于一九六九年,在世界各地累计售出2100万本。
与电影要搭小说的车相似,食品也在乘作品的“东风”。北京一些小食品批发市场出现不少以作家金庸、琼瑶作品命名的小食品,且这些搭乘畅销书便车的小食品在行销中大受青睐——“天龙八部”、“神雕侠侣”、“梅花三弄”纷纷被制成“大礼包”,并印上各路英雄好汉、八方才子佳人的形象,而琼瑶的《还珠格格》也是难逃此劫,有数不清的话梅皇、冰糖蜜枣、膨化酥、虾条等小种食品被命名为“还珠格格”。嘴里嚼着“还珠格格”,手里翻着“还珠格格”,眼里看着“还珠格格”……如此跟风,再次凸现流行文化“烂粥品质”。
当然,我知道,重要的不是“烂粥”横行,而是“烂粥”自有“烂粥”的市场。于是,诸粥棚老板欣喜若狂——不过,他们又为什么不?
玛·杜拉《情人》
北京出版社
畅销其实只是一个谜面,谜底没人知道
作者在中国已热得可怕。很多年前,法国《新观察家》杂志发表过一组读者来信。一位读者在信中说,他实在无法想像一向以写作那种“令人昏昏欲睡而且复杂得要命的书”的玛·杜拉居然能写出《情人》,并且,居然引发热烈反响……
当然,此热已非彼热。至今仍然受宠的《情人》究竟写了什么?
是因为它一九八四年获龚古尔文学奖?还是因为它被改编为电影?是因为它写出了爱情永远的迷惑?还是它对爱情不打折扣的狐疑?
说到底,一本书的畅销常常有如谜语。杜拉曾在她的书里写过:“树下的雨丝能发出奇幻的光么?”句中所谓“雨丝”或“奇光”正是爱情化身?
玛莉莲·亚隆《乳房的历史》
华龄出版社
“乳房”被拉拉扯扯在“物质符号”和“精神符号”之间
书名本身就容易“惹事”儿——可其实,如果心里没事儿,“色”即是“空”。全书分别从“诗意”、“情色”、“家庭”、“政治”、“心理”、“商业”、“医学”等多种角度考证乳房的历史,细节丰润而且微妙。用本书中一个被反复强调的句子说就是:“有点危险!“
书中“政治的乳房”一节个案尤其丰富。作者旁征博引,讨论乳房与政治之间无尽的危险与暧昧:“1942年到1945年短短4年时间,美国人一共邮寄了600万份《老爷》(Esquire)杂志夹页女郎图片,这些照片由瓦格斯(AlbertoVargas)掌镜,使用高超的照片修整技术,使女郎看起来漂亮完美,全部以衣不蔽体、胸部高耸、双腿修长闻名……美国军人将瓦格斯女郎照片贴在卧铺上,细心折叠携带,跟着他们抢滩诺曼底——他们期待战争结束后返乡,也会有这样一双美腿与丰乳等待着他们”……
这段史料勾陈,事实上已将“乳房”由一个物质符号兑变为一个精神符号——一个战争激励的隐喻。这当然是个危险的隐喻,但确是个有效的隐喻,否则,瓦格斯镜中的女郎照片怎么会一送就是数百万?
“1945年,美国军队摄影师史坦(RalphStein)被派到好莱坞拍摄一系列的海报女郎照片……女化妆师对女星毛衣下的胸部尺寸并不满意,先是塞进一对衬垫她向后退两步,仔细端详女星,便径自为我们决定:‘管它的呢,这是为了战场上的男孩!’——她又为女星两边的乳房各塞了三片衬垫”……
或许,这个细节正是乳房隐喻的谜底——它与战争本质惊人相似:不仅无论何种类型的战争在社会心理学层面全无终极胜利者,而且,无论何种类型的战争都不可能不遮蔽无穷谎言——那一组组被一层层垫片伪装出来的“豪乳”仅仅是最无关紧要的小小细节而已。
迈克洛斯基《经济学的花言巧语》
经济科学出版社
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是一个慢人,逛书店是我寡淡生活趣味中最重要的一项。久而久之,我发现,书店新书品种多寡,并非是我唯一的关注。相反,那些门面灰头土脸、售货员面无表情、很多陈年旧书卷边窝角的书店虽几乎全无与时俱进的一点迹象,但在我看来,正如火箭的飞速与背包族的缓慢在这个时代同样需要一样,慢其实也有慢的好处。读书可以很快很快的。可同时,它也可以很慢很慢。把这个意思换算成书籍的品质或类型,即流行可以很快很快,而经典常常很慢很慢。以此类推,就是说,有的书店里新书成山,让人顿生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之叹,很好,而我文前说的那些书店之慢,则让人心安静——你可以在那个死慢死慢的书店里发现一本久仰的“大作”,也可以在尘土厚重的某个角落里抽出一本意外的“惊喜”——而这些,“快”就很难做到。很多年前,我到处托人购买《经济学的花言巧语》一书而未遂。有一次,在海淀图书城,我上穷碧落下黄泉,那通找啊,就是找不到。我在专门出售经济类图书的一个大型书店里甚至说服售书小姐,在她们的电脑里用尽“作者名搜索”([美]迈克洛斯基)、“出版社搜索”(经济科学出版社)、“书名搜索”——这后一种搜索方式我甚至运用了各种组合:从“经济学的花言巧语”,到“花言巧语的经济学”,从“花言巧语的经济学家们”,到“经济学家只会花言巧语”,可终于“十年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