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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2204-你走神儿不如我走神儿-第27部分

小说: 2204-你走神儿不如我走神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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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所谓“物换星移”?在一个感官横生的年代,量不出三围的思想才是最性感的器官?    
    想像永远比真切的触及更具诱惑?前奏永远比高潮更充满期待?那就索性任凭思想越轨?走光?    
    “清末民初藏书家叶德辉喜欢在珍藏的图书中夹入一两张春宫画,其友陈子展问其何故,他说‘避火’,因为,‘火神原是个小姐,服伺她的丫鬟达36位之多,后被玉皇大帝贬为灶下婢,因此她变得急噪易怒。她平时穿淡黄色,一发威时便穿红衣而引起火灾。但因出身闺阁,在盛怒之时,若看见这玩意(指春宫画),也不禁害羞起来,避了开去”……    
    我相信,最性感的思想令很多人避之惟恐不及的道理与吴文兴所讲述的这个故事相差不远。    
    在它面前,有人永远害羞。    
    吴真《永乐大点》    
    南方日报出版社    
    不咸不淡,聚沙成塔    
    把身边的时尚细节和不大不小不咸不淡的种种“事件”一一记录成书,成为本书。    
    这情形就好比把一只乒乓球日积月累成一座五层楼高的球形雕塑,虽仍是圆形球体,但性质已完全不同。后者有一种令人吃惊的震撼感。成语里的“聚沙成塔”意思相近?    
    不同的是,本书好像一座“石塔”。一本书将无穷多不咸不淡的琐屑凝聚到一起,然后,让人发现,就在不远的过去,大家曾一起那样可笑:比如“海外关系”、“城市户口”、“霹雳舞”——在书中如许词条下,能看到作者确切的的描述和细致的感慨。    
    二十年的时尚当然什么都不是,可却已真真切切地被大家一同经历。它像一场喧哗游戏中的踉跄脚步:歪的邪的轻浮的放浪的,还终究也是脚步。    
    面对时尚,“态度”也最堪拿捏。吴真称自己乃“宿舍一懒人、舞场一红人、歌厅一仙人、情场失意人”……“态度”实在是好。    
    西蒙《植物园》    
    湖南文艺出版社    
    近一点,再近一点    
    本书为“午夜文丛”中的一种。这套丛书选题庞大,第一辑中除收西蒙的《植物园》外,还有《逃亡者—克里斯蒂安·加伊小说选》、《工厂出口—弗朗索瓦·邦小说选》、《高大的金发女郎—让·艾什洛兹小说选》、《女巫—玛丽·恩迪耶小说选》、《史前史—新一代新小说作家作品选(1)》、《活着—新一代新小说作家作品选(2)》《富科·褶子》(吉尔斯·德勒斯著)、《被剥夺者》(德尼·奥利尔著)、《阅读时间》(米歇尔·皮卡尔著)、《小说的政治阅读》(雅克·伦哈德著)等总计11种。与众多外国文学作品出版机构将作品年限永远框定在20世纪60年代的惰性不同,“午夜文丛”选题思路抱定“新锐”与“前卫”原则。《植物园》在法国出版的时间是一九九七……近一点,再近一点,最为考验的,其实是出版人的眼光……    
    希拉里《亲历历史:希拉里回忆录》    
    译林出版社    
    私字在发电    
    希拉里所著《亲历历史》上排行榜当不是问题。尽管近年来名人传记一直是大众阅读历久不衰的热点,但能风魔成这般摸样者,依旧不多——尽管仅为客串,但对大众读者而言,“希拉里”早已是第一品牌。    
    我不否认,在环球共热名人消费狂潮中,能像“希拉里”一样老少咸宜横竖通吃的“绩优股”的确不多。歌星影星房模车模富翁富婆名人之后名媛嫡亲,尽管不过百姓大众人群中的“一小撮”,而其中真可“希拉里”抗衡者一少之又少。如你所知,一旦将如上人等与“前总统夫人”放在一个平台,其间落差,不言自明。如你所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甚至不是“总统”二字在发生作用,而是“克林顿总统”五个字在酵生超乎寻常的阅读期待。于是,该书上市仅一天,美国本土便已售出20万册。随之而来的,便是猜测、质疑、诘问、考证之类漫天“花絮”:首版开印果真100万册?未开印前,预付版税果真800万美金?书中希拉里果真有惊人猛料揭露?无论如是喧嚣有无定论,结果是,一个退休政客夫人仅以一本处女作,便将出版、阅读、财富、时尚、流行、娱乐、政坛诸界瞬间划进自己的影响力范围。相比而言,其他明星的繁多绯闻花絮,一律太“轻”。于是,媒介在报道《亲历历史》一书繁多花絮时用到的一个标题说:“上帝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强”……这个表面上夸奖、赞美、歌颂、几近阿谀无度、长达十三个字的标题,里面裹挟的,全是妒意而外,其实有意无意之间,忽略了该书全球共读、举世瞻仰的真正原因。四岁时,希拉里一家还生活在芝加哥。邻居中一个名叫苏西的小女孩仗着自己哥哥弟弟人口众多,经常欺负希拉里。为此,希拉里经常哭着跑回家。母亲发现,每有挫折,希拉里要么回避,要么逃避。于是,有一天,当希拉里再次哭着跑回家时,母亲将她拦在门外:“你给我再到外面去!如果她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我们家不是一个藏胆小鬼的地方!”书中这个小小的生活例证应该不是该书热卖的原因——倒是《今日美国》的一个评论虽则抽象到家,可它至少说到了该书轰动效应的若干关键——那评语将《亲历历史》一书的出版与热销售定义为“2003年最大的文学和政治事件之一”……“文学”,并且“政治”,入木三分。    
    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为何新书上市前,该书推广文案主题反复渲染该书中文版翻译的“忠诚度”——不仅“从希拉里的中学时代写起,以白宫八年生活为中心,广泛涉及世纪之交诸多重大国际国内政治事件的背景”,而且政界、业界人士认定该书“惊人地袒露”;不仅“150幅照片中的许多是首次露面,读者终于可以进入作者严密防守的情感世界”,而且,“该书中译本必定保留原作99.9%的内容”……    
    于是,在最大半径的读者阅读期待中,“希拉里”成为一个畅销符号不是作为一个“胜利者”而是作为一个被同情、被惋惜、被关心、被呵护的弱势符号,并因此引发大众阅读的无限期待——而这一切说到底,还是那个“私”字在发电。同时,也正是那个“私”,在一个假定的“暴露真相”应允中完成了一次万众阅读的预演……    
    如你所知,这未必是希拉里本人的初衷。但无论希拉里本人怎么想,在大众嚣张的窥视热情大浪中,她本人的故事与其夫君克林顿的故事已莫辨雌雄——这是因为“一九九八绯闻年”    
    给人印象过于强烈?还是因为人性窥私之欲亘古难移?


第五部分 《再创未来》第49节 《王菲为什么不爱我》

    橡子《王菲为什么不爱我》    
    新世界出版社    
    盲目的大海,我们的生命    
    人老了,读橡子的小说已有明显的智障。不过,阅读本书中诸如“我的父亲是个酒鬼”之类忆旧、怀人之文,反倒百般受用。那感觉有如雪夜昏灯下,半碗豆粥就酱豆腐:一种老土的塌实,一种静止的倾听。    
    那塌实其实是从作者的文字中洋溢而出的。忆旧、怀人之类的题目不仅让作者放慢回忆节奏,同时,也催眠般地让读者心情变得松弛而慵懒。此时,作者写诗、写文论、写长篇小说时那种睥睨万物的麻辣滚烫已然退避三舍,而代之以自由散漫的倾听。在“你的苍发,你的皱纹,你的白内障”一文最后,作者怀念祖母的情感已有绝望之态,可行诸文字,却“一片冰心”:“奶奶,也许是海水太苦、太辽阔,你从未见过,也许是霜气浓重,你找不到我,也许你曾在我的身边流连。而现在,我能看到你的翅膀是透明的。像一只绿色的蛾,你在树叶的背阴面活了一辈子,但你的翅膀是透明的。奶奶,你的飞动没有惊扰任何人……”    
    由是我想,全球化语境如今已可将我们轻松引领到遥远、陌生的任何一个喧哗之地,可每当我们想起祖母、父亲、母亲、三舅、二婶或外祖父,仅记忆里那缕熟悉气息便可保证我们重新塌实下来,沉静而朴素。“门框、雨水打湿的砖墙、树干坚硬的枣树,我只要接触到那些熟悉的杂草,我就会安恬下来,像一头愤怒得太久的畜生,像盲目的大海。”    
    肖恩·霍利《英汉双解美国20世纪流行文化词典》    
    清华大学出版社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随便翻翻的    
    除当作工具书使用外,本书也可当成闲书读。    
    流行文化日新月异。可对流行文化的研究却向来滞后。在如此语境中,本书不仅具有“源文件”性质,而且兼有记录流行历史功能。书中网罗1900—1995美国流行文化语词1000余条,译笔准确有余,生动稍欠,如将著名的“枪炮与玫瑰”译作“大炮与玫瑰”,就与既成的流行失之毫厘。而将“Yuppies”译成“年轻的城市行家”则莫如译作“年轻的城市玩家”更传神。    
    当然,更多的还是阅读后的惊讶。如“Yuppies”概念中的诸多细节,就少有人真正明晰。    
    “Yuppies”的全套行头包括:①劳力士手表;②BMW汽车;③古奇公文包;④拉尔夫·劳伦服装;⑤瑙莱勒斯健身设备……国内那些自称已是十足“Yuppies”的弟弟妹妹,学历不说,这五项已然准备完毕?    
    萧乾《英国版画选》    
    山东画报出版社    
    在迷宫中    
    书中所选均为近六十年前的版画,萧乾编辑。在一个铜板纸比比皆是的“光滑年代”这种朴素的画册已越来越来。    
    音乐家、画家、作家三者相比,画家的思维方式常常是最直观的:他们把自己看见的东西直接画下来。对于世间万物,他们是先于欣赏者的欣赏者,也是创造欣赏的欣赏者。假如他们过于复杂暧昧,混沌的世界将更加混沌?从这个意义上说,“简单”其实也是一种创造,一种快乐源泉。比如本书的分类:人物、风景与建筑、花卉、动物、飞禽、虫鱼……简单扼要,我们知道画家要给我们什么。画家并不在文字上说得更复杂。    
    很多时候,太复杂的快乐或必须通过繁复手段方可到手的快乐,最后可能像隔夜的剩饭一样:馊了。在迷宫一样的繁复中,快乐最容易丢失。    
    萧森《一粒子弹》    
    时代文艺出版社    
    尽管作者在说到卫慧时尖刻地评之为“低级手淫读本”,可我依旧认为他其实一肚子菩萨心肠。本书中那篇名为《70年代作家三瞥》的长文中,萧森引经据典,广征博引。被拉来陪绑的不仅有长长一串现当代中国男女名家,更有遥远的亨利·米勒,发霉生锈的朱彝尊、周邦彦、赵才卿和温琬……恕不赘述。    
    上述最后两个名字属大众极端陌生人物。赵才卿是唐代成都官妓,温琬是北宋汴梁名妓……    
    依我之见,尽管萧森如是联想、组合本身已暗含揶揄,可其实依旧内心满怀诚恳:“坐着拉屎才几天呀,就开始嘲笑和反叛蹲着拉屎之辈?怀裹着历史虚无主义,不向过去,不计将来,最终的下场只能是路越走越窄,只能是跌入色情文学的泥淖不能自拔”(P249))……这样的话当然尖锐刺耳,可其实,其内核不过宁可细心研读,绝不冒然“棒杀”。“70年代女作家既然有那么多不可取的流俗之处,是否就应该被‘棒杀’呢?显然不是,也显然不能。她们的存在是有绝对的合理性的,她们的作品有着巨大的社会文化背景的支撑,有着庞大的读者群和人物原型支撑,我们更应当把她们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文化事件看待。”(P248)言及“先锋”,萧森说:事实上,所谓“先锋”走的是“第三条道路”——他们站在“最前沿,顶风冒雨,伸脚踩下,去试探前方的路,而这条向未知向疼痛挑战的路也是最苦最累又最不为人理解的”(P3);言及“权力”,萧森说:“在一万次对实利和执权者的退让后,我看到了目前的这个正在以更卑微的姿势克隆和展现着执权者僚气的我”(P7);言及原本自在的“地图”,萧森说:“那是男人权力欲和流浪欲的体现,要控制一切,要探索一切”    
    (P111);言及男人心中的“不安”,萧森说:“就像小时侯我蜷缩在安全而温暖的被窝里想像着自己在宇宙中一样——我是屋中的一点点,屋子又是全楼的一点点,楼又是城市的一点点,城市又是地球的一点点,而地球又是银河系的一点点,银河系又是宇宙的一点点,想着想着,我就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茫茫宇宙,自己仿佛如尘埃漂浮,根本就谈不上存在”    
    (P171)……    
    阅读萧森如此丰富多端的批评轨迹,我的感想是,如果说生于今天这样一个时代,一位优秀的批评家就像一粒能量饱满的子弹的话,仔细挑剔其间细若毫发的高低之别,那就是,接近完美的那种“子弹”在“能量饱满”之外,更需“情感饱满”——而萧森经由本书,已接近抵达这一境界:它富于“当量”而外,又满怀悲悯之心。而在我看来,后者其实更难做到,因为那种以常识面目出现的“谬误”告诉我们,批评诞生于愤怒。这或许有道理,但其实远欠完备:事实上,最犀利的批评更源自热爱。批评的子弹不是行刑的子弹。行刑的子弹是“结束”,而批评的子弹则是“开始”……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成熟作家而言——他们在不畏惧批评的同时,还会把批评当成智慧。对于一个作家而言,还有比来自另一个胸膛的智慧更肥沃的营养?    
    本书我个人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是《像周润发那样握枪》(P140)。在我看来,不仅握枪的姿势其实也是生存姿势,而且,枪法之精妙、行止之潇洒等等也大致等于我们蜷缩于这个世界时终于小小不然的反目以及终生无法释然的不安:有周润发在前,有萧森在后,尽管年老色衰,可依旧需要坚持——惟其如此,我才可能在被厄运瞄准时,挪用那句著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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