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路更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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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刘菁,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要是没见了她的身影,我便六神无主,心猿意马。难道这便是老师们谈虎色变的“早恋”?
1999年3月4日星期四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黄sir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他身后跟着一名穿着一件雪白毛衣的女同学,很漂亮。黄sir笑盈盈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刘菁同学,希望大家以后互相帮助。文轩,你那儿空着,就让她和你同桌吧。”刘菁冲大伙儿一鞠躬,便径直向我走来,我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我对她的好感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哼,臭美!又不是逛舞厅!”我白了她一眼。她向我笑笑:“你好。”我一扭头,没好气地回答:“哪有你好!”
1999年3月5日星期五
第一节是语文课,黄sir让我们预习《故乡》。我正读得入神,刘菁递过作业本,问道:“‘蒙胧’和‘朦胧’怎样区别?”我气不打一处来:“不可以查查词典吗?真烦人!”刘菁默默地拿回作业本,一声不吭。我心里暗喜:活该!
1999年3月9日星期二
下课后,我聚精会神地练习“柳体”,几位好友都来欣赏我的“杰作”。一不经意,“冒失鬼”李强打翻了我的墨水瓶,顿时墨汁四处横流,我正手足无措,只见刘菁迅速地掏出一块芬芳四溢的白手巾,在桌上抹起来。大伙儿都傻了眼,我嗫嚅着说:“让我给你洗洗吧。”她大方地笑笑:“算了,已经洗不干净了。”我忽然觉得我有点儿对不起她。
1999年3月12日星期五
自从“墨水”事件后,我对刘菁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们一起学习,互相讨论,觉得生活十分充实。看得出来,刘菁也非常高兴。
放午学后,我们又在食堂“不期而遇”。我们排在同一个窗口,相互会心地一笑。打饭的人很多,推推搡搡的。该轮到她了:“师傅,我要两份肉丝。”“小同学,你一人吃两份?”“不,给文轩打一份。”我慌忙摆摆手:“我不要,我不要。”我脸上火辣辣的,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亏心事。后面的人也在催促:“快点,快点!”刘菁迅速地拿过我的碗,把肉丝倒进碗里,很自然地笑笑:“昨天我不是借了你两块钱吗?算我还你吧!”
逃出窗口,我如释重负。刘菁追上我,对我说:“你不会生我气吧?我知道你家住农村,母亲身体不好,不加强营养身体怎么吃得消呢?”我竟感动得要哭。是因为她的小恩小惠?还是因为她真诚、纯洁的心灵?我润润发疼的喉咙,连声说:“谢谢!谢谢!”
1999年3月16日星期二
今天一上课,我就感觉不对劲儿。刘菁沉默寡言,没有了往日的欢歌笑语,这是怎么啦?
我轻声地问:“刘菁,发生了什么事?”她摇摇头,欲言又止,我看见几滴泪珠从她的眼里滑落。
我吃了一惊,接着问:“究竟怎么啦?”“我爸要和我妈离婚。他是公司的总经理,看上了公司的一位职员。”我低下头,坚定地说:“我们去劝劝他!”“没有用的。谢谢你!”她向我凄楚地一笑。此刻我觉得她是那样的可怜和弱小,我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1999年3月20日星期六
难得周末,篮球场上喊声震天。刘菁是篮球迷,她总是带着一帮姐妹作啦啦队,甜美、清纯的“加油”声鼓舞了每一个队员顽强拼搏的斗志。
这时,后卫一个长传到中锋,中锋再一个长传,我纵身一跃,接住篮球,再一个急转身,球从手中飞出——我被对方一撞摔倒在地,腰扭伤了!
队友们把我扶下场,啦啦队的“加油”声戛然而止。刘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狠狠地瞪了撞我的同学一眼,大声地说:“你就不能小心点,真野蛮!”大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我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连忙安慰她说:“没关系,歇一歇就好了。”
球是无法打了。刘菁扶着我,慢慢地回到宿舍。室友们一见刘菁,个个怪模怪样,眨眼睛、做鬼脸、吐舌头。最后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谈,你们谈。”便全部退出宿舍。
我心里烦透了他们。刘菁却很高兴:“没想到这些男生还挺绅士的呢!”
“谈得怎么样?”室友们嬉皮笑脸地问。“谈你个头?人家刘菁是真正的白雪公主,纯洁得很。”“那你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了。哈哈哈……”
1999年3月22日星期一
这几天,我感到自己莫名其妙。一看见刘菁,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要是没见了她的身影,我便六神无主,心猿意马。难道这便是老师们谈虎色变的“早恋”?
下午第三节课,我写了一张字条给刘菁:“放学后请到植物园。”
刘菁如约而至。她今天穿得特漂亮,我心里咚咚直跳。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刘菁一脸天真灿烂的笑容。
“我……我……我想……”
“你呀,还是个男子汉呢!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刘菁忽然由“晴”转“阴”。
我灵感顿生。“是这样的,教室里太吵闹,有一道数学题我们讨论一下。”我虚汗淋漓。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竟奇怪地问我:“你吃过青橄榄吗?”我摇摇头。
“没成熟时吃它,味道一点儿都不好,苦涩极了。”
我豁然开朗。夕阳照着我俩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此时我才第一次发现,夕阳下的刘菁宛如一尊圣洁的雕像,美丽绝伦。
1999年3月29日星期一
一切似乎在意料之中,刘菁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我怕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几次想劝劝她都不知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她却反过来安慰我:“这没什么,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跟谁过?”
“法院判决我跟我爸。但我每周都要回去看一次妈妈。”
“后妈待你好吗?”
“还好”。
“你要坚强,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她点点头,咬紧下唇,一行清泪漫过双颊……
1999年3月31日星期三
午后的校园,录音机里飘出一阵熟悉的歌声:“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听着听着,我禁不住热泪盈眶……
第一部分:情长路更长情长路更长
黑色的七月骄阳似火,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简直忙得不可开交,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秋妮和嘉炜仍然互相鼓励,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都希望能在北京见面。
上课铃声响了。教室里一片寂静。一个男生跟着老师走了进来。老师让他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南嘉炜。“名字听起来很好听。”班里的文委秋妮说的。她的想法几乎和其他同学不谋而合。无巧不成书,老师竟安排他坐秋妮的旁边。
他学习很好,特别是文科,也可以算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学生。秋妮学习也不错,歌声更是好听,在别人眼里她看起来比较温柔、大方,是特别乖巧的女孩。在班里的人缘特别好。
南嘉炜在周记里的第一篇文章写的是《同桌的你》。在没有交周记之前,他让她看这篇文章,要她提意见以便修改。她看了以后,说:“写的真是太像了,简直就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当然了。”南嘉炜十分爽快。“你怎么写得这么像?”秋妮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你是我的同桌。”南嘉炜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谈天说地,发现彼此有许多相似之处。也许这就是缘吧。他们在一起畅谈人生、理想、学业等。他们的心里都彼此喜欢。但从来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都生怕吓坏对方或影响学习。但他们互相关心互相体贴。
有一次,秋妮在体育课上,不小心把脚扭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还是几个好朋友把她扶回教室,她让她们都去上体育课,说她没事,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们只好听秋妮的话。让她自己在教室里看书,她看得很入神。南嘉炜回来看她,她都没有察觉。他很关心地问,“你的脚还痛吗?对了,刚才我去校医那儿买了药膏,你贴上吧,也许会好得快一点。晚自习后,我送你回家!”秋妮有些感动,鼻子发酸,“谢谢你,已经够麻烦的了,有朋友送我可以了!”说来也巧,这些话正好让刚进教室的朋友们听见了。上晚自习的时候,她们给嘉炜写了一张纸条,说临时有事不能送秋妮。请他帮忙,并表示谢意。嘉炜这个人很善良,何况让他照顾的是秋妮,于是就答应了她们。
放学后,同学们都纷纷走出教室,秋妮正在收拾东西,也没有注意朋友们的行为。等她收拾好后才发现教室里就剩下她和嘉炜两个人。秋妮一想就知道是那帮朋友们的恶作剧。明天决不饶过她们,秋妮暗暗地下决心。“走吧,还是我送你回家,她们都有事。”“才怪”,秋妮心里不禁骂道,但心里甜滋滋的。
一路上,秋妮问他:“我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你想考哪所大学?”“人民大学,你呢?”“北京政法学院,我们正巧都考北京的……”秋妮看着嘉炜体贴地帮她拿书包,竟忘了下句要说什么。突然,嘉炜抬起头来说:“我比你大,做你的大哥怎么样?”“不行,休想占便宜,还是让我做你的师傅吧?”秋妮打趣道。“徒弟在这里拜见师傅,从今以后请师傅多指教。”“哦,我到家啦!再见,徒弟。”嘉炜也很给面子,宽容她,“师傅再见。”嘉炜的动作十分认真,秋妮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好笑。
黑色的七月骄阳似火,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简直忙得不可开交,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秋妮和嘉炜仍然互相鼓励,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都希望能在北京见面。
终于到了高考的日子,经过三天紧张的考试,终于得到解放。接下来就是等通知书。通知书很快就下来了,嘉炜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人民大学,而秋妮却以一分之差去了西南政法学院。去大学报到前几天,他们见面了。秋妮说:“祝贺你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祝你以后的人生道路更加平坦,顺顺利利。我会在远方祝福你。”嘉炜恋恋不舍,好想说出心底的话,却不愿破坏这份友谊,“你也要加油,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会再见面。”
秋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再见徒弟!”“秋妮……我……”嘉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缓缓地吐出了“师傅!我们会再见面的……”晚霞染红了落日,也染红了离别的人……
第一部分:情长路更长你是我的风景
你是我的一道风景,抬头找寻你倚靠于窗台的身影已成为我默认的习惯,并用此藉口来维持你我若即若离、不即不离的关系。
抬头看你的窗,窗中人仍在,风景也依旧,只是我的感觉已不再如昔……
无人与我为伴的假期里,我庆幸可以得到你的一窗灯光作为依托。即使你不在,是忘了关灯也好,不屑去关灯也罢,只要你的窗里有灯光,可以让我幻想窗中之景,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恩典。
独自游离于搬迁后的JN花园商业街,路上空空如也,一阵凉意沁透我胸口,身上还是盛夏的无袖连衣裙,但走出自己的世界,已时过中秋了。也许我赶不上夏秋轮回的节奏,又或者我的一生早已冥冥中注定了被时空抛弃的命运。就在我不经意之间,一切一切都理所当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当你与我相对而坐于J甜品店内,忘了有几个晚上是如此打发的,只记得从走进来到离开,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不给我留下一点痕迹。JN花园商业街也许不复存在了,我就此向J甜品店挥一挥衣袖。(噢,对不起,忘了我身上穿的是没袖的连衣裙,总之我是带不走一片云彩的,也留不下你与我的一丝片断。)
我曾经故作浪漫、刻意执着地给自己藉口:你是我的一道风景,抬头找寻你倚靠于窗台的身影已成为我默认的习惯,并用此藉口来维持你我若即若离、不即不离的关系。然而天下间没有改不了的习惯,倘若这一道风景从此消失,大不了今天晚上听上一个通宵的《解脱》,明朝醒来我依旧人见人爱,并没有谁为谁哭过。正如我以前曾一度杞人忧天:JN花园的商铺搬迁后,白天上哪儿吃饭,晚上去哪儿耗费我这些不知所谓、可有可无的青葱岁月。如今的确人去店空了,我依旧过着我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失去什么东西就活不下去的事。
我本来一直认为你喜欢倚于窗旁只是习惯而已。但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你可能是由于什么特别的原因而经常走到窗旁。因为之前一天的晚上,我梦见你的窗旁原来挂着一面镜子,你在镜子前摆出各种令我迷恋的姿式……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你过去在窗旁所做、进入我视线的一切,都不是为给我欣赏而做的,只是自我陶醉而已。难道我以前那些看似顺理成章的想法,都只不过是错觉?——错觉也罢,反正我并非执着地信奉现实主义。
同样在这一天,我心里的疑团被解开了:为何你我会无缘无故地疏远起来——因为我们从未真正亲近过,这又是空间上与感官上的错位,是“人远天涯近”的无奈。
当有一天,你不再凭窗而立,不管是览镜还是观景,你的镜中与我的视线中将会少了一道风景。
我有一种超自然的预感——这一天近了。
V哥哥告诉我,他不想再弹吉他了,他的好搭档也说自己将不久于JN大学,小P已剪掉她的一头秀发,还有身边一干我不敢恭维的“校草”竟然可以挽着“班花”、“系花”的玉手逍遥于校园内外……当这一切都痛痛快快地发生之时,这一天便来了。
这一天来了……你,作为我独自欣赏的风景,将永远消失在柏拉图的时空里。别哭——此处是窗台,不可有悲哀。
于是我又在宿舍里听罗大佑,听着个大报章上所说的“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士”最爱的罗大佑,我虽未到中年,但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那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