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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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赶紧转过身,和他们旁边的人高声说话,以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好让主人下得了台。然而,阿布·哈山已是怒火中烧,他装着要大便的样子,没有朝着洞房的方向,却径直走进了院子。他一边号啕大哭,一边给母马套上鞍,然后就跃上马背,策马扬鞭消失在荒凉的夜色中。
阿布·哈山这样一声招呼也没打就逃离了自己的国家,一直来到了印度,并在那里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那年月,什么地方都有个国王,于是阿布·哈山很快就成了为国王卖命的人,而国王也提拔他当了护卫队长。总的说来,阿布·哈山在印度还是过了十年红火日子。但后来,他却越来越抑制不住思乡之情。于是,他又像上次突然离开婚宴一样,二话没说离开了印度国王,不远千里重返故乡。
文学屁文学屁(5)
为了免遭他人的嘲笑,阿布·哈山等船一靠岸就换上了一身宗教人士的“破衣服”。然后,他便历经千辛万苦、饱尝饥渴劳顿,又经历了几番与猛兽搏斗,最终脱险,才走回了他原来的城市。但就在他离老家越来越近时,他却停下了。他泪眼婆娑地从山顶往山下张望,心里默默念道:“也许他们还会认得我,我得先在外面转转,好好听听人们在说些什么。求真主保佑我的事情已被他们忘了吧!”
在郊外躲躲藏藏地过了一阵后,他在一间小屋外面休息了一会儿。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噢,母亲,快告诉我,我是哪天出生的呢?”她母亲回答道:“哦,我的女儿,你就是在阿布·哈山放屁的那天晚上出生的啊。”
“一听到这句话,门外的人立刻从长凳上站起,赶快逃跑。他对自己说:‘原来你的屁已经变成一个特定的日期了,那一定会永远流传下去啦……’他一刻不停地赶路、坐船,终于回到了印度,并在那里自我流放式地度过了余生。愿真主安拉宽恕他吧!”
《天方夜谭》里的另一个故事,《波斯王子加阿法和老巴达维》使人们认识到了屁的价值。(在理查德·伯顿的译本中这是谢赫拉查达第395个晚上讲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加阿法遇到了一个骑毛驴到巴格达寻找治眼疾药方的老贝都因人(巴达维)。加阿法留住老人,当场告诉了他一个办法:
现在你可要听好了,我会给你开个药方,这方子除了你,我还没给过其他任何人……取风和阳光各三盎司,再取同样多的月光,以及尽可能多的灯光,把它们混合均匀,然后再让它们在通风的地方晾三个月。之后,让它们在一个无底的研钵中再呆三个月,然后把它们舂成粉,再装进一个开裂的大浅盘里在风中再晾三个月。药成之后,你只要每晚睡前服用三德拉克姆*,然后,啊,印沙安拉**!你就能完全治愈了。
老人耐心地听他说完这通鬼话后,就在驴背上挺直了身子,旋即放出个奇臭无比的屁。然后,他对加阿法说:“这个屁就算是付给你开药方的钱了。要是真主保佑我按你的方子使双眼复了明,我会再给你一个女奴的……当你死后,如果主赶你的灵魂去受地狱之火,那个女奴就会用她的大便涂黑你的脸。”
伯顿的译本中还有许多其他地方出现了屁。在《阿里努尔丁和米丽亚姆的故事》(第892夜的故事)中,国王把他最小的儿子称作“Fasyan(放屁之人),姓Salh alSubyan(童子屎之子)。”另外,在《卡玛·阿尔查曼和珠宝商之妻》(第977夜的故事)中,一位朝圣者对生为男性,同时又年轻富裕的优越性放声歌颂:
如果上帝赐予高尚的青年好运和财富,
那么不幸就会从此远离他,危险也将远去。
羡慕他的人会为他找来妓女,并在一旁偷看献媚。
那女人甚至不用幽会就急忙跑来与他相见。
要是他大声放屁,他们就说:“他唱得真好听!”
要是他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们就喊:“噢,这多么甜美!”
尽管本章中引用的许多诗歌、戏剧、故事、段落都是非常幽默并且无辜的,多年以来它们却还是遭到删节,难逃厄运。这些主张删节的人中,有像托马斯·鲍德勒这样有名的编辑(他在1818年出版的《莎士比亚全集》删节本中对很多文字和表达作了删减,因为他认为那些部分本质上粗俗不堪,完全应该从高雅的文学中抹去),也有因本人或出版商不认同(不认同的原因都很实际,想必大家还记得上文提到过的左拉的出版商因为对文章删除得不彻底而遭到的厄运)而在翻译时删去某些部分的译者,有的译者干脆直接改换词句的本意(19世纪,吉尔伯特·默里博士在将阿里斯托芬的《蛙》从古希腊文译成英文时,就将“放屁”这个词换成了“吸鼻子”)。当然,屁这个字的缩写f—或f—t也出现了。(1749年,亨利·菲尔丁就在他有些出格的讽刺小说《弃儿汤姆·琼斯的故事》中用了“f—t”这个缩写。为了含蓄地表示出这是个屁,他又随后补充道:“与此同时,他又以实际行动给最后一个字添了光彩。”)要真正体会到这种删节的卑劣,只要读读乔叟的《差役的故事》删节版就可以了;没有了老人在行乞修道士手里放屁并将此“礼物”赠给修道院这一情节,整个故事立刻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样的假正经一直到20世纪还在继续。劳伦斯的第一部重要小说《儿子和情人》(1913年)中就有一段关于屁的描写被编辑爱德华·加尼特作了删节。这个屁——书中主人公保罗·莫里尔在给他女朋友米里亚姆·莱维斯的一封信中详细描述了这个屁——直到1992年才在该书的新版中重见天日。另外,著名的海伦·罗维—波特在翻译托马斯·曼的《勃登布鲁克家族》时,也将托尼·勃登布鲁克家族的女婿所有的放屁场景统统删除,这从根本上摧毁了原著的人物角色。
当然,到了今天这种删节已是少之又少,你只要随便翻开一本书,就会发现某个人正在放屁。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诺曼·梅勒的《裸者和死者》,以及许多其他现代经典之作都详细描写了放屁的场景,并且大都欢腾热闹。在约瑟夫·万堡的《圣歌合唱团》中,放屁是随处可见的笑话,并带上了种族色彩的言外之音(“那声音带色。”一名警察在队列里放屁后,副队长这样说道;不一会,一名黑人警察在男厕所里报复性地对一位上司放了个可怖的屁,并对他吼道:“接着,老傻瓜!”)。罗尔德·戴尔写过一篇题为《友好的大巨人》的儿童故事,故事中的巨人大朋友经常在正式场合放屁,并把自己的屁称作“飕飕爆”。他可能就是拉伯雷笔下那位高康大的后代吧。多克特罗也在《爵士乐》中描述了美国人民在“仅重”300磅的总统威廉·霍华德·塔夫脱领导的日子里暴饮暴食的盛况。他宣布道:“美国是个放屁的国度。”约翰·欧文在他的自传《新罕布什尔旅馆》(1981年)中写了一小段不错的劝善惩恶的文字:有只老狗因为放屁过多而被催眠,随后剥制师便把它做成了标本。然而,它竟从壁橱里掉了出来,正好掉在欧文的祖父面前,老祖父一阵惊吓,竟心脏病突发而一命呜呼。堂·撒迦利亚1982年写了一本小说,题为《火柴把戏》,实际上这是暗指“点燃蓝镖”。在所有现代小说中,也许再没有一本能像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奎兹的《玻利瓦尔将军》(1989年)一样激起一场粪便风暴的了。这本书中,作者除记述了南美洲“伟大的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的许多事迹外,也将他描绘成了一个有着严重放屁问题的人。
文学工作者可能会继续将这份书生气十足的硫磺文学屁清单列下去,但相信读者已经了解我的意思了。那些能切芥末的伟大作家,也是同样能切奶酪的。
文学屁屁为人类拯救了世界
据1992年3月和4月的《科学前沿》报道,古生物学者认为恐龙的屁曾对地球大气层作出过极大贡献,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这个星球的温度。在侏罗纪一亿年漫长的时间里,生活着数十亿动作迟缓的恐龙,它们大都(如巨大的雷龙)利用醒着的所有时间来嚼食植物。所有这些植物下肚后,便在恐龙弯弯曲曲的肠内蜿蜒而下。这一过程要花上几天甚至几个星期,植物在下滑过程中慢慢发酵、消化,直到最后变成一股绵长悠远的气从恐龙肛门里冲出,就像一个巨大的延长符号。这股喷出的气中,含有氮气、氢气、二氧化碳、甲烷,以及其他许多自然气体。但是,这些常年积聚下的气体,不单单为恐龙改善了气候,它们还大大增加了空气中甲烷和硫化氢的含量,这就影响了恐龙体内专管形成蛋壳的腺素,无形中使恐龙蛋软化了。
谁说美女不像我们一样放屁?有人朝丘比特的屁股上飞了一脚(1)
这是一章男人认为出类拔萃、女人觉得鸡零狗碎的文字。我只要你记住,我仅是个传话筒,而不是始作俑者,因此,不要射杀我。
18世纪早期的爱尔兰裔英国作家及诗人乔纳森·斯威夫特,即大家熟悉的斯威夫特博士,是最有名的英语语言讽刺文学大师之一。他最著名的作品《格列佛游记》(1726年)至今还令上百万读者爱不释手。另外,他还写了一篇极具争议的散文《谨慎进言》(1729年),在文中他对爱尔兰应该如何有效地减少其过剩的贫穷天主教小孩儿,提出了一条挖苦性的建议(比托马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早了整整60年),这条建议一直鼓动着人心,尤其是在当今这样一个拥挤得快要爆炸的时代。
在谈论烹调婴儿的适宜方法的同时,斯威夫特也说过一大通关于放屁的话,他大体上将放屁看作了一种对付自夸的武器。在《一支绝好的新歌》(1711年)中,他这样写道:
公爵向我炫耀他的广厦,而公爵夫人
则从壁橱中拿出一只鼓胀的荷包捏在手里,
我仍心平气和地谈话,他俩显然都愣了一下,
尊敬的公爵对天发誓,而尊敬的公爵夫人则放了屁。
1729年,斯威夫特和朋友托马斯·谢里丹开始出版周刊《传信报》。在自己的专栏中,斯威夫特开始写一些语言粗鄙的诗,以打击政治敌人,这些人在他的诗中全变成了一帮粗俗的、放屁不断的角色。在《疯狂的米尤利尼克斯和蒂莫西》中,有一个人大吹牛皮:“我当着20个女士的面放屁,她们说我是畜生,可我有什么介意?”在《汤姆·米尤利尼克斯和狄克》中,斯威夫特写道:“人们认为汤姆比狄克快乐,然而狄克却最能放屁。”另外,在《狄克的花样》中也有一句:“狄克会放屁、会跳舞、会欢闹,没有一头驴能赶得上他一半的活蹦乱跳。”
斯威夫特的创作主题之一就是浪漫的爱情,这是崇拜和性幻想的强力结合,不知俘获了多少年轻男子的心。从1730年到1734年,斯威夫特写了一些言情诗模仿文,这些诙谐的创作大为其同时代的文人所不齿,遭到了甚至比其厌世之作《谨慎进言》还猛烈的唾骂。为他记传的里卡多·昆塔纳将这些作品称为“毒草”,并说:“斯威夫特一心推崇荒唐和感性,一心想重新擦亮世界的眼睛,正是在这种热情推动下,他才写出了那样的作品。”奥尔德斯·赫胥黎曾于1929年就这些作品写过一篇文章,在文中,他批判了斯威夫特“对肠子的憎恨”,并告诫读者,看此类书时,“要准备好一瓶嗅盐,以防自己恶心得晕过去。”
例如,在一首题为《斯特勒芬与克洛伊》的诗中,斯威夫特描写了一位年轻的情人斯特勒芬。斯威夫特说,如果斯特勒芬能在他未婚妻克洛伊偷走他心的那决定性的一天,“从她房间的门缝偷看到了她脸上的所有表情……扭曲、呻吟、紧绷、作呕”,那么他的事情就好办了。换句话说,如果他偷看了他的情人吃下一坨屎,那他才可能看清他想像中的圣母玛利亚的真实面目,那样他才能客观地判断,克洛伊是否真是适合他的终生伴侣。一则古老的拉地诺(西班牙犹太人)格言也表述了同样的意思:“如果你来是为了几个香吻,那你先得要受得了臭屁。”这样的问题看来是普遍存在的。在某种程度上,每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中,总得先有一人拉出第一坨屎、放飞第一个屁;只有那样,恋人之间才真正形成了一种相互适应和谐共处的关系。
斯威夫特在《卡西纽斯和彼得:悲剧的挽歌》中幽默地描述了一个男青年的心上人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如何破碎的故事。故事是以一名剑桥学生对他同学的迷恋开始的。彼得来到卡西纽斯的宿舍,发现他在床上,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动不动,伤心欲绝地哭喊着他亲爱的西莉亚的名字。彼得问卡西纽斯,西莉亚是不是死了,但卡西纽斯却说事情比死了还要坏。“快,告诉我们,她是不是卖身了?”事实并非如此,甚至比这还糟:“简直超乎人们的想像。”卡西纽斯哀述道:“任何神圣的雄辩都无法说清,我那忘恩负义的迷人的爱人,是如何背叛了我最纯洁的热情。我觉得那就像一只无毒的箭,将我这受伤的情人的心刺穿。”最后卡西纽斯终于讲述了他怎样发现了“西莉亚可耻的不洁”,但他央求彼得对此保密。“我怎么也搞不懂的是:噢,西莉亚,西莉亚,西莉亚竟然会拉屎。”
写这些另类的风流韵事时,斯威夫特早已不是个恬不知耻的青少年了。他出版《卡西纽斯和彼得》和《斯特勒芬与克洛伊》的时候,已经年过六旬。他当时担任着都柏林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教长,虽然性格怪僻,但也蜚声海外。但是,关于浪漫爱情的古老的问题,以及潜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