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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眼儿媚-香蝶-第16部分

小说: 眼儿媚-香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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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人是你,料想他也不会去做甚么不得体的事。贤侄维护妹夫是好心,可荆江生性顽劣,这样下去如何能担重任?”

“多谢老爷不追究小侄的过失。”钟魁道,“只是,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妹夫恐怕只是惧接这个重任,并不是接不下这个重任。”钟魁正色道,“小侄近来从朋友处对妹夫有些了解,据我所见,妹夫只是因人人对其期望太高,反而令其失去信心,故而能逃就逃,终日以一张玩世不恭的面目出现,要说做什么不得体的事,那倒还不至于。”

“你何以如此看好荆江?”

“老爷可还记得薛毅?”

留候点头,对于在家中曾住了一年的这个年轻人,他十分喜欢。

“薛毅是江湖上已经成名的少侠,并非趋炎附势之辈,相反还有些清高。”钟魁道,“一般的官场中人他哪里愿意接近?但这样的人却与妹夫做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的眼光,老爷应该相信才是。”

寒暄一阵后,钟四爷要告辞,一来不放心妹夫酒醉的情况,二来好久未见到大妹,欲见少夫人一面,留候老爷允了,唤莫愁出来引四舅爷去见乔荆江夫妇。

钟魁随莫愁进到乔荆江屋中,见他在床上沉睡,钟灵坐在一旁照顾,问了几句话后,钟魁笑道:“妹子,你不送我几步么?”钟灵听见,知道四哥有话要说,便嘱咐莫愁与喜乐照顾好少爷,自己独个儿送钟魁出屋来。

出得院子,兄妹二人走到水榭边的小径上,此时花园中并无他人,只他二人慢慢行走。

钟魁转头打量钟灵:“一段日子不见,你怎么瘦了?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么?”

钟灵诧异伸手摸摸脸颊,奇道:“瘦了么?我自己倒不觉得。在这里并无什么烦心之事,过得还好吧。”

钟魁停下步子:“你并无烦心之事?妹夫却是烦心得要死,人说‘夫妻同心’,怎么到你们这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钟灵苦笑一声:“他烦心是他的事,根本不需我替他烦的。”

“做夫妻做得如此泾渭分明,如何‘相濡以沫’地过?”

“他不需我相濡以沫便可过得很好。”钟灵不以为然。

钟魁长叹一声:“妹子,乔荆江没睡醒,你也没睡醒么?我原以为只有他还是个小儿心思,没想到你也是个没长大的性子。”

钟灵不快:“四哥这话从何说起?”

“是妹夫不要呢?还是你不给?”

钟灵呆了呆。

钟魁看见她的呆脸,笑起来。

四哥的笑容和钟灵以前做姑娘时在家中看到的一样,和熙而又无奈,每每被她们几个妹妹作弄后或者拿她们没办法时,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今儿山上的事,刚才我问过莫愁,也听妹夫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大概是都清楚了,”钟魁说,“若是妹夫在场,我有千百个理由来站在你这边,可是,眼下只有我们两个,哥哥却要说一句你做得不好。”

钟灵脸上慢慢升起怨懑的颜色。

“你觉得委屈么?”钟魁向前倾倾脑袋,打趣地看大妹脸上的表情,“为何对四哥就一点不在乎露出这张多变的脸?对自家的相公倒脸扳得象个刀枪不入的活菩萨?”

“四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

“自家相公就是?”钟魁反问,“今儿在山上你抛下他就走,据我想来,除了说出来的那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定然还有看不顺眼陶飞燕的那份心思在里头。既是这样,明白告诉妹夫就是,又何必在他追上来后说出那么些伤人的话?搞得他郁闷得不行,拖着我喝了一下午酒。你当陪人喝闷酒听牢骚的活儿很有趣么?要不是他是我妹夫,害他这样的人是我妹子,我早和薛毅一样逃之夭夭。”

钟灵轻轻冷笑一声:“我只说了该说的话,哪里就伤得了他?且相公喝闷酒,怎知就一定是因我说了什么?说不准是因为玩得不尽兴才烦。”

“妹夫说话是口无遮拦,而你说话是字斟句酌,斟酌到最合适才说出来,这叫什么事啊!”钟魁拍拍前额,似对怎么和大妹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有点犯难。

钟灵是嫁出去的第一个妹子,爹娘那一辈的事又实在谈不上是好参照,所以关于妹子和妹夫的相处之道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暂时还没谁敢拍着胸脯说就能指点谁。

“话说回来,今儿你在山上扭头就走的作法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拍完脑袋的钟魁思考一下开口道,“当然,陶飞燕拉着你相公撒娇是不好,可你这一走,确实让妹夫下不来台。”

钟灵不语,钟魁知道她心中必不满意。

“妹子,你可知男人活在世上比女人要累上许多?”钟魁叹口气,缓缓迈步向前走,听见钟灵在身后跟上来,“成家立业,方方面面,世人对男人的要求比对女人多出不知多少倍,所以男人处世的法子不可能象女人那般简单。”

“四哥的意思,是说就算相公在外吃喝玩乐也是必要的吗?”钟灵口气冷淡地问。

“我并没有这么说,不过妹夫真要接下留候的担子,几面逢圆的本事是少不了的,所以他日日浸溺其中的环境与你这清静的留候府后院是不同的,因此沾染上一些你不喜欢的习惯并不奇怪,但在他周围的人看来,也许只是男人的一些正常反应。”钟魁边走边说,“往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你不妨想想别的法子。”

他听见跟在身后的钟灵幽幽叹了一声:“往后?往后我什么都不管就是。”

“什么都不管?”钟魁站住,“那你当自己相公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衣服?”

“四哥!”钟灵不满地叫了一声,“这是什么话?”

“这可不是我说的话,”钟魁看着钟灵的脸上没了笑容,很正经的盯着她,“这是你相公喝醉之后说的话。”

钟灵一瞬间脸上失了血色。

“妹夫逃避责任,我知道为什么,你推开他,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钟魁说,“这应该不是我告诉你的相夫教子那一套吧?”

钟灵眼光游离不定。

忽然,她听到四哥凑到耳边小声建议:“不服气这么说你是么?回去关上门别让人看见,揍他!踢他!咬他!”

钟灵回过神来,腾的一下红了脸,一把推开诡笑的钟魁,嗔道:“胡说什么呢!”

钟魁哈哈笑着走向院门。

钟灵跟上,走到他身边。

“成亲之后还得四哥如此操心,小妹实在过意不去。”

“老爷子和大哥把你们托给我时,并未说嫁人之后便没了我的事。”钟魁拍拍她的头,“你们一日是我妹子,一日便还是我的责任,只要不烦就好。”

将出院子时,钟魁问道:“你相公喝醉之后,有没有对你不好?”

钟灵一楞:“为何四哥会有此问。”

“他的手好象不老实。”钟魁揉揉胳膊,“先是掐后是拧,最后居然用拳呢!”

钟灵面色阴沉:“相公掐拧你何处?”

“胳膊。”

面色稍缓:“四哥放心,相公就算脑袋不能用了,他的手还分得清男女。”

走到院门,钟灵收步,道:“四哥,今天多得湘影照顾,我既嫁入乔家,湘影也就是我的妹子,我的妹子也就是四哥的妹子,不可因为薛毅的事厚此薄彼啊。”

钟魁笑:“妹子,你现在学会站在乔家立场上算计钟家了,好吧,你倒说说,除了薛毅,妹夫还有没有别的中意对象,有的话我一定帮忙。”

“相公似有意让湘影嫁入钟家。”

“这主意对于很多人都正中下怀呢,可有明确是谁吗?”

“相公说……”

“说什么?”

“只要比四哥强,哪位哥哥都好。”

“……这没良心的东西!”



钟四爷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个手捏的小面人,原本早上出来是因为四妹嘴馋要吃东街的卤牛肉,谁想到切了半斤却做了自己和乔荆江的下酒菜,这会儿再去切只怕已没有了,只好买个别的玩物回去糊弄她一下。

一进大门,便见一院子摆满了布匹绸缎,原来是到了为定远候府上下百十口人准备夏天衣物的时候,原先供布的商号因老板卷进了一场不名誉的官场纠纷关门走人,今年换了一家,自然要看新换的东西行不行。布行的老板约好时辰,大车小车地将布料送来给主人看质地和款色,若是合适,就此收到库里去备着夏天里裁衣,若是有花色不好的,或因候府上下各式人等内外衣裳布品要求不同而备货不齐的,也可当面退掉或记下来转头再送。

审布这事儿,少不了又烦琐,原是大主管李三德的份内事,谁想李大主管昨日扭了腰,这活儿干不了。两个副主管不怎么敢接,为啥?众口难调。穿一式衣服的下人布料好挑,那府里一个比一个有个性的主子好伺候么?李大主管挑不好花色,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也就将就下穿了。副主管挑不好花色,主子们也能这么好说话?没把握的事是不能干的。该作主的时候要冲上前,不该作主的时候,还是乖乖把矛盾上交吧。

于是,钟四爷走进大门时,看到面无表情,端着杯茶,坐在厅口的太师椅上审视并指挥下人们处理布匹的,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对头二爷钟灏。

既然是对头,对方又忙着,就没有上去打招呼的必要。

四爷从布堆和人堆间穿过,悄声从好象也没看见他的二爷身边经过。

一个小厮跑过来,禀道:“二爷,在江南云水居定的十坛特酿送来了。”

“收下,送到窖里去。”

“是。”

已经走过去的钟魁停下脚,想一想,向后退了一步,退到太师椅边上。

“听说乔老爷子喜欢云水居的特酿,”他转过身,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嘀咕,“今儿听妹夫说,留候府定的酒在路上耽搁了,可能赶不上五天后的寿宴。”

钟灏向旁边瞥了一眼,似乎才发现这个碍眼的存在。

“送两坛去留候府。”二爷修正了命令。

钟魁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向太师椅稍稍斜了斜身子,这样,坐在椅上的二爷可以更清晰地听到他那小声的嘀咕:“乔家似乎看上了咱家的人做女婿,二爷当真不考虑一下亲自送过去吗?”

半晌,二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开了口,也是小声而又清晰的一句嘀咕:“还钱。”

钟魁飞快地向旁边跨出一步,弯腰,躬身,毕恭毕敬:“二爷稍等,小的这就去请三爷过来送酒!”

第八章


“不喝!”乔荆江嫌恶地把脑袋从递到面前的醒酒汤前撇开,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相公,只是醒酒汤啊?”钟灵笑着拍拍被窝卷儿,她知道乔荆江讨厌吃味重的东西,倒没想过会讨厌到连闻到醒酒汤就恶心的地步,“捏着鼻子喝一点吧,喝了会好受点儿。”

“我倒是宁可恶心头晕,”乔荆江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下传来,“你别想灌我!”

喜乐在一边笑起来:“姑爷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呢?”

莫愁抿着嘴拉拉钟灵:“少奶奶,别劝了,少爷从小就不喜欢喝味重的东西,醒酒汤还算好的啦,以前生了病,非得找人撬开牙才能把药灌下去呢!”

钟灵忍住笑,白了两个多嘴的丫头一眼,向门口歪歪头,丫头们会意,嘻嘻笑着出去,把门带上。

把汤碗放到案上,钟灵走回床前坐下,在被窝卷儿上方,估着是相公耳朵的地方,俯下身,小声问:“相公,你几岁了?”

被子向下拉下一点点,露出乔荆江警觉的眼睛。

“你少趁机挖苦我,”他不满地嘀咕,“谁说我非得喝那玩意儿?我的酒早醒了。”

“醒了吗?那相公现在这样耍赖的行为算什么呢?总不是在逗妾身玩儿吧?”钟灵把被子从相公脸上向下再扯一点,看清楚他还有一半迷糊的眼神,“相公啊,酒味儿可真重呢!”

“嫌我酒臭别过来闻就可以,”乔荆江不耐烦地翻个身,不看钟灵,“反正当我不存在又不是件难事。”

坐在床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手轻轻地拍在被卷上应该是盖着肩膀的那块地方,一下,一下,又一下。 
 




终于,被子下的人忍受不住这样的呵护,翻身坐起来。

“我娶的是娘子,不是娘!”乔荆江扶着额,一付头疼的样子,“娘子,你拍够了没有?”

拍被子的手收回来,做娘子的有些茫然:“这样也错了么?”

“娘子不觉得表示关心的法子有点奇怪?”做相公的放下扶额的手,没好气地问娘子。

“会吗?”显然娘子不这么想。

“唉……”做相公的头更疼了,一脸被打败的沮丧,“行了行了,把汤拿过来吧。”

温热的醒酒汤送到面前,杂着桂花、红枣和莲子的清香。

“呃……”乔荆江端着碗,为难的看着里面粘糊糊的,加了盐、醋,用冰糖和白糖熬成的东西。

“很好吃的。”钟灵笑眯眯地劝着他。

乔荆江笑了,把碗递到钟灵面前:“娘子喜欢?那送与你吃。”

钟灵的笑容有点僵。

“喝醉的不是妾身。”她向后避开一些。

“我并不以为自己醉了,只是看娘子如此坚持,我不能不依你。”乔荆江依然笑着,把碗向钟灵递近一些,“说不定是娘子醉了,才一口咬定我醉得非喝这东西才行?”

“妾身几时喝过酒?”

“喝醉的人常常不记得自己喝过酒。”

钟灵吃惊地看着相公,她真不知道这么厚脸皮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居然还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由此可见,对于相公喝酒后有时会变得极为精明这一点,她以前认识得还不够全面。

“相公,不喝就算了,……算计妾身不太好吧?”钟灵有点结巴地回答。

“我怎么觉得一直都是娘子在算计我呢?”乔荆江的眼里放着精光,还没完全过去的酒劲让他精神十足。

“就算我们都在算计吧……可咱们是要一块儿算计过日子,不是要互相算计谁比谁狠的。”钟灵决定迂回对付有一半脑袋能用的醉相公,她已经发现这比完全醉倒的相公要难对付得多,“各让一步如何?”

“怎么让?”

“这样……相公要怎么样才肯喝?说出条件来,妾身一定照办就是。”钟灵提议。

她立刻后悔了,因为看到听到这句话的相公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狡猾的笑意,是那种打着算盘要坑人的狡猾笑意。很久以前在闺中时,曾经有一次听到二哥说,不要去招惹老实人,因为老实人一旦耍起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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