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布什像个总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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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需要声明,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归罪于马克·怀特,如果您愿意回忆一下,我当时明确地说过我们发现被窃听却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们知道谁可能会从中获益。”
参议员和与会的人反复地纠缠于这个问题,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
格拉斯哥询问有关联邦调查局探员格里格·兰普顿的问题,两人开始大声地互相辩驳,直到会议主席用他的小槌敲桌子维持秩序,他们方才作罢。
“看看您所卷入的那些竞选吧,您知道为什么兰普顿探员在您参加竞选时对加里·默洛进行犯罪调查,牵扯出鲍勃·布洛克的财政档案和吉姆·海托华的竞选记录吗?”格拉斯哥仍然不肯罢休。
罗夫表示他是无辜的,他说他对最初的两次竞选了解甚少,更不认识兰普顿。至于联邦调查局对海托华的调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而是因为报纸的报道。但是,这些都于事无补,议院显然反对对他的任命。他看着长桌边一张张严肃的脸,只有一个是共和党人。在罗夫背后的墙上是胜利和失败的两幅图景:黎明的阿拉摩,在那里德克萨斯人败给了圣安娜的军队;另一幅是圣加辛托的胜利,德克萨斯人赢得了独立。两块帆布填满了华丽的会庭入口边上的大块墙壁,画面上是战场的浓烟、受伤的战士和破碎的旗帜。一幅描绘的是一支遭到攻击的部队,另一幅则是被自己的进攻拖得精疲力竭的进攻者。
“上帝啊,这事真令人讨厌,”共和党的顾问大卫·韦科斯从走廊里看过来,说道,“您能发现这让他很烦恼,因为他真的很想做这份工作。他没有得到学位,所以他想要这个‘董事’的身份。”
格拉斯哥询问罗夫有关教育基金和州预算的问题,罗夫反唇相讥:“参议员先生,我是被提名担任东德克萨斯大学董事,不是去担任审议员或者立法预算董事。”
其他的议员加入了进来,询问有关罗夫走马灯似地更换学校却没有获得学位的问题。“我听说您曾经宣称您不指望被德州参议院批准,但是,您愿意有机会来面对民主党人,是这样的吗?”来自拉雷多的参议员茱迪丝·扎菲里尼说道。
罗夫摇摇头说:“我的确说过我不会有特别好的机会被参议院任命,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您,参议员,您声称您的屁股口袋里有20张选票来阻止我获得这个机会。”
扎菲里尼连忙说:“我屁股上根本没有口袋,我的口袋都在前面。”
正如罗夫预料的,参议院反对了对他的任命。这次事件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若干年以后,即便是他从德克萨斯进入白宫,取得了政治上的巨大成功,罗夫仍然清楚地记得他的敌人们曾经那样对他穷追不舍。
“我已经预料到他们会这样做,”罗夫有一天与总统在他的克劳佛农场会面后,在奥斯汀谈道,“但那是不公平的,他们用党派政治手段来报复我。不过我不会放弃和退让的。就让他们为自己的理由去做吧,让他们公开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项大学的职务对罗夫很重要,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正式从一所大学毕业。他其实上过很多学校:在犹他大学读了两年,在弗吉尼亚的乔治·梅森待了25个小时,在马里兰大学、休斯顿大学和奥斯汀德克萨斯州立大学都上过一些课程。当有人问及他每次都没能完成学业的原因时,罗夫总是简单地说负担不起学费,但这只是托词,真的原因在于无论是在校园共和党还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过山车似的政治竞选中,他总是沉浸于政治实践的兴奋和愉悦中。
在家中的书房里,罗夫建起了一面由书架搭成的墙,做了一架梯子,用来容纳他庞大的藏书。当奥斯汀林登·B.约翰逊(LBJ)公共事务学院的院长马克斯·舍曼邀请罗夫教授有关美国政治与政府选举的研究生课程时,他欣然接受了邀请。罗夫一直在弥补他没有一份正式学位的缺憾,为大学生授课恰恰提供了一个补偿的机会。其他人或许会在教育或刑事审判方面有研究生学历和专业经验,罗夫则是在他空闲的时间里对有关书籍着迷到近乎疯狂的程度,这使他在奥斯汀以及后来的白宫,都能像专家一样运用术语进行辩论。他没有时间去读取一个学位,更不用说去获取一串学位,尽管这些学位是参与公共政治的金子般的背景。然而,罗夫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学习,能够毫不逊色地给大学生讲课。
因此,罗夫紧紧抓住了在LBJ学院教课的机会。在保罗·贝加拉被召回华盛顿帮助处于困境的克林顿政府时,罗夫接替了他的位置,在德克萨斯大学教授本科生有关政治与新闻的课程。他的教学伙伴是《奥斯汀美国政治家》的专栏作家戴夫·麦克尼里,戴夫记得罗夫刚从竞选中归来,不得不面对一堆便笺、需要回复的邮件以及需要回电的便条。罗夫埋头写着,看起来被他的文书工作所吸引,就像学生们在历史课上解释1800年总统竞选一样。
“那是在1896年,”罗夫突然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有14份邮件和出版物提供给那年的投票者,还有一份克罗地亚裔美国人的目录,这是第一次用意第绪语编写的大量发行的政治出版物。在这些现象背后是一次引人入胜的竞选……”
然后罗夫又开始工作,将过去的学术理论与本周竞选活动的细节联系起来,让学生们关注统计信息,得到一个宏观的印象。当被问及没有学位的他怎么能够教授大学课程时,罗夫说:“我很擅长我现在所做的。”毫无疑问,他的教学很有价值,能够被提名担任州立大学的董事多少说明了这一点。然而参议院拒绝批准,这对罗夫来说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伤害。
乔治.W.布什几乎读过所有最好的学校,从菲利浦学院到耶鲁大学到哈佛商学院。他的风格,即布什风格,就是不去掌握多学科的广泛知识,只涉足那些他认为有必要知道的领域。如果他需要了解什么,他才会学。朋友们都知道他很聪明却不怎么博学。事实上,布什甚至很鲜明地反对知识分子,对过分的理智主义表示怀疑。这一特点往往被他的对手们曲解成他缺少智慧,没有什么头脑。
“他总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写作业,”布什大学同屋的克莱·约翰逊回忆道,“但是无论在安德沃还是耶鲁,他都有自己的学术观点。”
在总统竞选过程中,布什在耶鲁读书期间的成绩单已经被《纽约客》杂志拿去发表了。成绩单表明他在本科期间从没有得过“A”,但也从来没有不及格。他的分数一般都是“很有君子风度的C”。他的“美国政治体系导论”得了73分,“国际关系导论”得了71分,即便是帮助他和那些支持他的选民接触沟通的西班牙语,平均分也只有77分。
“确切地说,我不属于常春藤联盟的学者,”布什告诉一位《德克萨斯月刊》的记者,“我所擅长的是与人交往。”
很少有工作能比经营“德克萨斯游骑兵”这样一支棒球队更能提供结识他人并让自己出名的途径了。在他父亲赢得1988年的大选后,布什搬回了达拉斯,他的一位朋友暗示他,游骑兵队正被出售。利用家族的影响和盟友的力量,布什成功组织了游骑兵队的收购,他卖掉了自己在哈肯能源的股票以换取球队股权的一定份额,成为俱乐部最显赫的人物。他在看台上与球迷们坐在一起,把脚搁在栏杆上,问候孩子们,在自己的照片上签名。
他一直很热爱棒球。曾经是西德克萨斯小联盟的一名接球手,也曾在预科学校和在耶鲁的第一年做过一名糟糕的投球手。在达拉斯家中的阁楼里,他收集着各种照片和整箱的棒球卡片。在游骑兵队俱乐部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订了所有26个主要的联赛媒体导读,以及拥有联赛中所有主要选手统计信息的《棒球名单》。他不会忘记哈斯丁斯之战的日期,他甚至还记得起1959年纽约扬基队的所有选手,包括他们的球衣号码和击球水平。
经营棒球队是有益的,他和生意伙伴决定建造新的体育场,此举能够增加球队的价值。因为父亲是总统,布什告诉记者,“这让球队的票总是卖得很好。”然而,在他位于第11层楼的办公室里,他看到一些让他心烦的东西。
楼下,在一排店铺和写字楼之间,罗斯·佩洛特开设了他竞选总统的总部。布什看到下面越来越热闹,各种汽车,崭新的凯迪拉克、保时捷、奔驰,停满了整个停车场。
“那些曾经都是我们的人。”布什有些慌了。
布什不断打电话到华盛顿提醒父亲,佩洛特对他竞选总统连任的挑战是真的。但是,老布什的竞选班子一直未将佩洛特的第三党派当回事,直到为时已晚。
“极具戏剧意味的是,老布什1992年的竞选失利开启了小布什的政治之路。”罗夫似乎视之为一个等式。
罗夫早在1990年时就试图鼓励布什参加州长的竞选,但是没有成功。他曾在奥斯汀为布什奔走,私下会见那些有钱有识的共和党人。罗夫经常在达拉斯布什的办公室里和他谈论政治,向他评估和分析德克萨斯州的政治前景。但是当时有太多的障碍:白宫的利害考虑以及刚刚接手的游骑兵队的工作。布什自己也仍然犹豫他是否有足够的资历参加竞选。
布什在耶鲁的同学和在游骑兵队的合作伙伴,罗兰德·贝茨,告诉一位《休斯顿年鉴》的记者,有一天,布什明确向他表示时机尚未成熟。
他回忆起布什的话:
你知道我的确能够去竞选州长,但是我只是一个媒体宣扬的产物,我从没有真正做过什么,我只是为我的父亲工作。我经营的是石油工业。这不是竞选公职需要的一种形象。
布什在游骑兵队的工作改变了一切。他成功地领导球队发展,提高自己的公众形象,并直接帮助指导游骑兵队新体育场——阿灵顿棒球场的建设。正如罗夫所说的,老布什的失败为小布什开启了参加1994年州长竞选的大门。
首先,布什必须学习有关德克萨斯政府的内容。他有着很好的地方共和党人的基本观念:应该减免税收,企业应该自由,干涉少的政府才是好的政府。小布什是一位富有魅力的候选人,和他父亲一样英俊,拥有敏锐的蓝色眼睛,瘦削但强健的身体和灿烂的笑容。作为参议员的孙子和总统的儿子,耳濡目染过政治生活的他,具有机敏的政治天赋并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他具有超人的学习能力,这一点或许只有罗夫了解。布什就是那种偏爱“开夜车”来预备考试而不愿意做长时间准备的学生。
布什最初几乎对州政府一无所知。德克萨斯的政府机构庞大复杂,政府需要管理石油、鸡蛋乃至一个教室里该有多少学生。德克萨斯州政府要监督海湾的渔业和狭地的玉米种植计划,管理自由世界里最庞大的监狱系统,限制达拉斯、休斯顿这些大城市里的零售税额以保证能支付大众交通。州预算达到700亿美元而且还在增长,最大的份额是公共教育。对于普通的德克萨斯人,大部分政府工作是不显眼的,但是选民们了解他们的公共学校,而且相当关注教育。他们也同样关注犯罪。教育和犯罪是所有州长竞选里的两个主要竞争领域,而证明安·理查德斯政府在这两方面的碌碌无为正是击败她的关键。因此,布什不得不了解这两个领域,起码要做到和理查德斯一样了解。
在1993年的早些时候,也就是老布什失败后的几个月,罗夫打电话给奥斯汀的一位说客麦克·图米,问他是否愿意来达拉斯为布什简要介绍州政府的运作及预算情况。图米是私人辅导的最佳人选,他博学广识而且考虑周全,在先前担任德克萨斯众议院共和党议员时就因为削减预算的保守主张而被称之为“麦克刀”。图米看起来像瘦瘦的牛仔,黑头发、黑眼睛,一脸严肃的表情。这时候还没有竞选,只有罗夫、图米以及图米每次到达拉斯来和布什会面时带来的一堆堆文件。
图米说:“我记得那是1993年的早春,我们总是站在各种预算图表前,当时还没有其他人受雇,这家伙才刚开始募集资金,竞选还在最开始的阶段。后来随着竞选的不断升温,他们让我将政策汇总起来。卡尔不知道谁是刑事审判和民事侵权方面的专家。没有人知道我,但我一直在与州政府里公共教育等各方面的专家联系,将这些组都集中到一起。”
布什最初干得并不起劲。图米回忆当时的布什在讨论700亿的州预算时,厌烦得像个学生。但是当布什开始注意其中的详情时,他逐渐热衷于这项事业了。
图米认为布什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家伙。
在布什考虑参与1990年州长竞选的短暂时间里,罗夫和他曾经拜访过一些专家,讨论州政府的运作,他们曾经拜访了奥斯汀的哈里·威廷顿律师,讨论有关犯罪的问题,哈里曾经是州监狱董事会的成员。罗夫还安排了一些与法官的会面,讨论青少年严重犯罪的日益增长,布什对这一问题尤其感兴趣。但是直到1993年的早些时候,罗夫才使布什接受正式的私人辅导。
私人辅导的过程持续了好几个月,辅导小组飞到达拉斯和布什在小会议室里会面,他们对布什进行德克萨斯行政方面的强化辅导。比尔·拉特利夫是一位来自东德克萨斯的州共和党议员,也是一位财政方面的专家,他曾经和布什讨论了整整两天。
“他知道的并不多,”参议院教育委员会的主席拉特利夫说,“他认为公共学校的教学太死板,限制太多,需要进行市场化运作的改革。我尽量将我所知的关于公共教育方面的信息告诉他,而他则尽量将它们吸收。”
在一个关于福利和州社会保障项目网络的会议上,布什在区别国民医疗补助制度和国民医疗保障方案的不同时遇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