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布什像个总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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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关于福利和州社会保障项目网络的会议上，布什在区别国民医疗补助制度和国民医疗保障方案的不同时遇到了问题。
“我知道它们两者是不同的。但是，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布什问道。
商业问题对他而言相对简单一些。在哈佛商学院时，他已经修了一门严格注重案例分析的课程，这门课程并没有涉及太多商业理论，而着重于研究企业的实际运作时和在生产、缴税以及处理政府法规时遇到的问题。他需要每个星期写一篇１５００字的论文，为此他每天晚上都写到半夜，只有周末的时候是例外。到了周末的晚上，他就穿上他的短皮夹克，与一帮同伴一起去波士顿的希尔比利农场夜总会享受冰啤酒和乡村音乐。
在同班同学的印象中，布什是一个严肃的、完全不关心政治的人。校园的知识精英们总是在哈佛进行一系列抗议活动，这时商学院的环境不是布什所喜欢的，他跟所谓的知识精英也逐渐疏远。ＭＢＡ课程是为培养商业领袖——未来的ＣＥＯ们准备的，这不仅是由于它有挑战性的繁重的课程负担，同时也是因为通过它所形成的关系网络，这个关系网在未来必然是极具价值的。
在哈佛，布什的室友是罗恩·斯伯格里，他以后成为洛杉矶一家成功的投资公司，福里曼—斯伯格里公司的创始人之一。通过斯伯格里，布什结识了布兰德·福里曼，一个住在好莱坞中心地区的开朗的北达科他州移民。在布什竞选州长以及后来竞选总统的过程中，福里曼和斯伯格里成为他的财政支柱，他们通过西海岸商业运作筹集竞选资金。
布什懂得商业，他曾经做过石油生意并参与德克萨斯游骑兵棒球队的市场运作。你不用告诉他州特许权税对待合股公司和有限公司是不同的。他对于政府的法令有一种商业习惯上的反感，并且本能地质疑环境专家的主张。他的朋友拉尔夫·韦内从奥斯汀派遣一个三人小组来向他汇报，他们的目的是保护商业不受日益增长的伤害案件的影响，他们发现布什是个天生的盟友。布什让韦内安心，说他正在倡导同样的看法，虽然他对这个小组的组成人员进行了善意的嘲笑。他们包括一个与民主党人有着密切联系的院外活动家、前任民主党州长的高级助手以及林登·约翰逊的一位前顾问的儿子。
“你为我派遣了三个民主党人帮助我进行民事侵权行为改革，”布什说，“如果我那么做了，那么你知道，我会做得像个民主党人。”
他们民主党人的身份并没有使罗夫感到忧虑，因为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民主党人——他们至少不会妨碍布什获得机会。德克萨斯的民主党人在很久以前就分成了两个阵营：保守派和自由派。商界为了他们的生意而支持保守派。铁路业、畜牧业、后来是石油业、能源业和建筑业等
等——德克萨斯商界长期的扶持使保守派民主党稳坐权力的宝座。当共和党出现后，商界的目光开始被元老会吸引。从南北战争以来，他们第一次需要同所谓的共和党政客建立联系。
菲利普—莫里斯公司以及其他公司开始雇用卡尔·罗夫，为他们提供关于政治形势变化的建议，而他的忠告显然是让他们支持他的候选人，也就是可能会提高他们商业利益的人。商界共同关心的一件事，是希望减轻陪审团在事故和伤害案件中对商家的判罚，比如劣质轮胎的爆裂，或者割草机的爆炸，或者某人被热咖啡烫伤等等，评审团对这些案件的判罚可能使一个亏损的公司盈利，也可能使一个公司倒闭。
在意外事故和伤害案件的典型事故赔偿金分配中，律师得到评审团判罚金额的三分之一作为补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相当富裕的律师阶层，他们的利害关系在于担保政客和法庭不会压制他们的诉讼案或者限制他们的酬金。而站在另一方的是商界，尤其是烟草公司和建筑公司，他们总是想方设法降低罚金。
政治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参与审判的律师支持民主党，那么商界就必须支持共和党。在８０年代后期，罗夫的工作是帮助共和党的法官在德克萨斯最高法院中当选，第一个是汤姆·菲利浦斯，但这仅仅是开始。现在，罗夫极力引导商界的资金用以支持候选人——他的候选人——而所有努力都是为了选票。律师支持民主党人，包括安·理查德斯，他们是民主党选举阵营最大的支持力量之一。而罗夫的任务是系统地组织商界支持共和党，尤其是支持乔治·Ｗ．布什。
有一天，在德克萨斯商业联合会的办公室里，一些有影响力的商界行政官举行了一次私人派对，目的是讨论现任州长安·理查德斯和乔治·Ｗ．布什之间的竞选战的前景。从各方面的因素来看，理查德斯似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她聪明风趣，是德克萨斯历史上最受欢迎的州长之一。她重组了政府部门和委员会，并且任命了相当多的妇女和少数民族人士。她是全国的名人，这位妙语连珠的州长曾经在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嘲笑老布什，因此她受到布什家族的敌视，尤其是小布什，他想让理查德斯下台。一般来说，在选举中击败现任州长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事实并非这样，”拉尔夫·韦内环视了一下同桌的同僚后说。韦内代表了一个民事侵权行为改革的商业同盟，名为“国民公正联盟”。
“理查德斯州长赢不了！”韦内说。他的解释是，虽然理查德斯的背后有少数民族和有组织的工人的支持，但是商界支持布什。理查德竞选团队迅速得知了韦内的评价。此后不久，理查德斯发表了一项声明：决定设立州长商业委员会，由德克萨斯的几个最大的公司组成并由安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肯·雷领导。
韦内打电话向罗夫道歉，说他的言论可能促使了州长采取行动。但是罗夫并不在意。
“她从商界得不到一张选票！”罗夫说。
因为罗夫知道，而理查德斯却不知道，肯·雷和他的大部分商业伙伴都是布什的坚定支持者。罗夫是通过老布什结识雷的。肯·雷曾经是布什阵营中最年长的捐助者之一，从１９９２年休斯顿的共和党全国大会开始，他就是布什家族的老朋友了。他的公司在罗夫列出的每个竞选资金来源表上都居于榜首。罗夫知道，由于理查德斯是在位者，雷和安然公司必须给她一些钱，但是他们真正的兴趣在布什身上。
罗夫是对的。在财政会计决算中，州记录显示雷和安然公司高层给了布什１４万多美元，这个数字几乎是他们给理查德斯的数目的７倍。在布什的连任竞选和随后的总统竞选中，安然公司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和高级管理层仍然是他的最大捐助者。商界的其他成员也是如此。从商业目的上说，布什是较好的候选人，罗夫知道里查德斯的优势在于她是在位者，而在罗夫电脑名录中那些有价值的捐赠人却视布什为财神爷。
最后，指导期结束了，罗夫组建了正式的政策小组。他们开始在奥斯汀的竞选总部开会，其中包括由学校管理方面的院外活动者玛格丽特·拉蒙塔涅领导的一个教育领域的小组，一个由基督教杂志编辑马尔文·奥拉斯基领导的社会福利领域的小组——他是“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政纲”的最终策划者，以及一个商业问题小组和一个犯罪问题小组。
第二部分 决胜千里外超越梦想（2）
直到１９９３年末布什宣布竞选州长时，这些政策小组已经频繁地在奥斯汀的竞选总部集会，他们选出最佳计划并将它们提升为竞选要点。罗夫为小组招募了一位年轻聪明的律师，范斯·麦克马洪，他的角色是政策主管。经验丰富的俄克拉荷马州政治活动家乔·艾伯被推选为竞选活动的负责人。
“我们将想法集中在一起，而卡尔可以将它们综合起来。”图米说。
凯伦·休斯，布什顾问团的“铁三角”的第三个成员，那时仍然是德克萨斯州民主党的一员。三年来，她在罗夫的建议和支持下，猛烈地攻击
安·理查德斯的每一项政策、人事任命和小过失。
“事实是虽然理查德斯很受欢迎，但是她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功绩，”罗夫在几年后回忆布什竞选情况时说，“那时德克萨斯州在领导人这个环节上面临的问题是，他们需要一个真正干事的人，不管他处理的是当时作为头号问题的教育问题，或者是犯罪问题，尤其是我们面临的青少年犯罪问题。”
关于社会福利改革问题，布什需要通过温和的，看起来更有同情心的方式达到社会福利改革的目的。民事侵权行为改革却没有教育问题和犯罪问题那样的公众吸引力，但是这是罗夫的商业客户和潜在的捐赠者最关心的问题。
简言之，他们有一个纲领：发展教育，在犯罪问题上采用强制手段，改革社会福利，以及减少针对商业的诉讼案。另外，他们还有一项详细的竞争计划，据一名助手回忆，罗夫制定它时就“如同一个艺术家创造力的迸发”。
他（罗夫）在上午８点进入办公室，关上门，打开他的苹果电脑连续工作１２小时，然后出去吃点东西接着回来继续工作。他好像只是将计划记在脑中，随后思考整个竞选过程：２月份，这些是你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要说的话，这些团体将会认可你。这些是你需要对其他人做的。
这是１月到８月的行程安排：在这期间需要回东德克萨斯８
次——不是７次，也不是１０次——８次。卡尔是个坚持系统计划的人。
他们高效率的协作影响了图米。
我的第一个印象是布什有着极好的政治判断力。作为一个商人参加竞选，他明显受到他的背景的影响。他不知道教育经费应该在预算中占多大份额，但是他很快就认识到了。
图米认为罗夫是一种组织原则，正是他激发了布什相当可观的潜能，将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引向了更高的层次——他将布什塑造为一个极具潜力的候选人。
有人认为他们将成就一番事业，但这只是他们疯狂的梦想。而有的人认为他们注定将成就一番事业，同时他们也明白这一点。”图米说，“布什明白这一点。我认为他知道自己会赢得选举，他将成为一个伟大的州长并回击那些嘲笑他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聪明，那么他必需知道他看起来很帅，具有极好的判断力，并且懂得人际沟通。不管卡尔是否在蒙蔽他，他始终是自信的。
有一天，图米在竞选总部看到一叠书放在墙边。那是罗夫向布什推荐的一系列涉及广泛的书目。其中包括麦隆·玛格内特的《美梦与恶梦》、马尔文·奥拉斯基的《美国式同情的悲剧》、格特鲁德·希梅尔法博的《社会的道德败坏》、詹姆斯·威尔逊的《是非观》和《论品质》。
布什总是对自命学识不凡者嗤之以鼻。１９８８年，他告诉作家道尔·韦德，在他的阅读目的中，娱乐超过了学习知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知识分子。我喜欢书，因为它们具有趣味性我才阅读它们。”
罗夫是个爱读书的人，他永远抱着一大厚本关于历史或者政治理论的书。有一次，一个朋友邀请罗夫去看一场全国橄榄球联盟的季后赛，是达拉斯牛仔队同旧金山４９人队的比赛，罗夫随身带了一本关于美国南北战争的书，在比赛间隙、暂停以及中场休息时，他就看书。
罗夫为团队带来了智力上的稳定因素，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布什并不才思敏捷，因此他一直努力提高布什的形象。在布什正式提交竞选总统申请前半年，《美国国家评论》杂志上刊登了一篇关于布什惊人的阅读习惯的文章。这篇文章的作者正是罗夫。
“除了玛格内特的书以外，”文章中说，“布什阅读并赞赏威尔逊的《是非观》和《论品质》、希梅尔法博的《社会的道德败坏》以及奥拉斯基的《美国式同情的悲剧》。”
这些是卡尔·罗夫的阅读书目，不是布什的。
不仅如此，那份杂志还说，布什最近阅读了保罗·约翰逊的巨著《美国人民的历史》，并且因此他“让罗夫收藏一份约翰逊著作的勘误表”。
这些指导只是开始，罗夫一直努力使布什看起来知识渊博，并且指导布什进行州长竞选，因为毕竟布什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这篇文章是竞选的一部分，其目的是为了树立布什作为总统候选人才智很高的形象。在２０００年竞选时，当布什单独在竞选包机的机舱里的时候，他就会拿一本关于南北战争的书或者是温斯顿·丘吉尔的传记。布什是个非常上进的学生，但是当他刚刚开始参加州长竞选时，罗夫知道他需要花几个月的时间进行修饰和准备来适应这种压力。
１９９３年１１月，布什的州长竞选在圣安东尼奥开始，当时他在为一小群学校行政人员作演讲。他向公众传递了他和他的政策小组制定的信息：在安·理查德斯的执政下，这个州的教育体制已经让人难以忍受，教师们要做太多的文书工作，并且德克萨斯公立学校的投资方式需要改变。
演讲之后，布什在阿拉莫附近的蒙哥饭店华丽的庭院中散步。他带着轻松愉快的自信，一边走一边微笑着与民众握手并同时做自我介绍，这是民众第一次见到这个敢于向自夸的安·理查德斯挑战的男人。
一个来自奥斯汀的记者走近他并询问他的教育计划。布什引用了自己演讲中的部分语句，保证教育是他首先要抓的问题。当这个记者问他关于德克萨斯州教育中介的情况，这个问题显然是布什没有事先准备的，当时他就愣在了那里。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的计划究竟如何改变教育体制中的财政公式？
他不知道！
具体的花费是多少？
他又一次犹豫了。
“选民能知道在选举前多少资金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