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少女-第3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远子姐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妈妈。
妈妈的脸在抽动,嘴角上扬了起来,眼睛像冰块一样冰凉冰凉的。
“我、我我我都被叫做阿姨炭了,所以就凑个对,叫做叶子阿姨炭吧。”
“说的也是啊,阿姨炭和奶奶炭其实发音只差一个字啦,没什么区别的。”
“所以如果有叶子阿姨那么年轻美丽的奶奶的话,年龄差距大一点更能让你魅力倍增啊。”
“是啊,悠人一定也会很自豪的。”
“看起来最多只是母子,会让大家大吃一惊的。”
我和远子姐拼命的缓和着气氛。
但是,麻贵又很直率的说道。
“说的也是啊,实在看不出是悠人的奶奶呢。所以悠人远远的叫奶奶炭,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的,来,悠人,这个是悠人的阿姨炭,这个是悠人的奶奶炭。阿姨炭和奶奶炭的发音很像,千万不要搞错哦。”
她不断地重复那个词,感觉像是故意的。
然后,她好像察觉了什么。
“啊呀,叶子小姐,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喜欢奶奶炭这个称呼啊?”
她微笑道。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我和远子都僵住了。
妈妈的肩膀好像在颤抖。不过她却用很冷静的声音(虽然,嘴还是很僵硬,脸也很抽搐)说道:
“不,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因为,我可是这个孩子的祖母啊。”
*****
发生了这件事后的第二天。
我再去病房的时候,没有看到麻贵,而是远子姐坐在床上抱着悠人。
悠人像天使一般睡的很安稳,远子姐用一副慈祥的表情看着他,嘴靠在他粉色的小耳朵边,念念有词。
静下心来听,便能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远子姐姐炭,远子姐姐炭。”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心中浮现出了令人怀念的景象。
——流炭。
——远子姐姐炭。
小的时候,我们是这样称呼对方的。
在阳光照射下,十分温暖的起居室里,结衣阿姨很开心的做着家务的同时,远子姐在读书给我听。
轻盈的三束辫子,圆圆的眼睛。
当结衣阿姨叫道“吃点心咯”的时候,我们就会很开心的站起来,吧嗒吧嗒的跑过去。
回想起这种光景,心就像被揪紧了一样。
远子姐又开始轻声低喃着远子姐姐炭,远子姐姐炭”。
我闭着眼,享受着那甜美的声音。
——流炭,一会再给你读书哦。所以我在爸爸的房间里偷偷地把这本书吃掉的事,要保密哦。
——嗯,远子姐姐炭。
——完——
恋爱插话集第三弹 卵中的歌姬与彷徨的天使
“下一次的公演,主角是新田晴音。”
“恭喜你,晴音!”
“晴音的话很适合眼珊塔呢,加油啊!”
在做了这个梦的第二天——
“啊,又是合唱啊。”
我很失望的垂下了肩,走在风呼呼的吹着的夕阳下的街道。
虽然想着这次一定要得到一个好角色,进音大附属高中的声乐科后已经迎来了第二个秋天,但我一次也没有演过合唱外的角色。
十二月份的公演,将上演的是《漂泊的荷兰人》,我真的很想演李曼的珊塔啊。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学,中学我都在合唱团里每天唱歌,那个时候老是总称赞说“新田同学的声音很精神,很有活力。”还一直让我负责独唱。
进入高中后,要更多的练习,然后慢慢地提升自己的演奏技巧,最后被很厉害的专家相中,到柏林或是米兰去留学,在那里出道——我曾经是那样遐想的。
但进入了憧憬的学校后,我发现周围竟是些曾经去外国留学过的,或是得过奖的人。我只能在一边惊讶的目瞪口呆。老师也不会看向我这里。
这样的我想成为专业的歌剧歌手,真是太可笑了。
“哎如果到毕业,都一直演出合唱部分那该怎么办。话说,我真的没有才能啊。”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头垂的很低,风从露出的颈部钻了进去,冷飕飕的。一点都不敢想象什么美好的未来。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开心的事吧。
“不,不会这样的。”
我打消了消沉的心理,想让自己变得积极一些。
对了,下个礼拜井上美羽的新作就要发售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
自小学,我与《文学少女》邂逅以来,我就成了美羽小说的忠实读者。看了那些温馨而美丽的故事,我也想让我的歌声表现出这种纤细的世界,而会变得跃跃欲试,马上就能读到美羽的新小说了,所以要加油啊。坚持不懈,继续努力,就能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梦想。
“好了,今天也要拼命练习啊!”
嘴里说着给自己打气的话。
我振奋精神来到了繁华街深处的一幢旧大楼面前。
这里下个月已经决定要被拆掉了,所以现在是空的。
他的拥有者,地下音乐咖啡厅的主人,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在拆除之前我都可以把这里当做练习场所。
走下了幽暗的阶梯,打开了门,点亮了唯一被剩下的灯。
椅子和桌子都堆在角落,空荡荡的地面泛着白光。在最正处,有一个小的舞台,我站了上去,深深地鞠了个躬。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我会努力唱的!请大家欣赏我的歌喉。”
那是歌剧院的现场,有许许多多的观众在等待我的歌声。
我带着如此自豪与期待的心情,首先开始了最基础的合唱团练习曲和练声曲。合唱团练习曲是不成曲调的音符组合,而练声曲则相反,将十分有韵律的声符'A'到'O'的音阶串联起来。
虽然这都是枯燥乏味的练习,但是换了个地方,就觉得很有新鲜感。
然后我唱了《漂泊的荷兰人》中的《纺织歌》。
不是女主角珊塔的独唱,而是合唱部分,这是描绘了村中的女孩子们在摇着织布机边聊天的很可爱的一首歌。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可爱的车啊
精神的摇着咕噜咕噜的转
纺啊织啊无数的线
心中的男子还在遥远的路途上
乡里可爱的姑娘思念着他”
用德语演唱,要比用意大利语演唱更厚重,扣人心弦。
这里明明是一场描写日常生活的开朗的场景,但听起来就好像命运的齿轮在转动的声音一样。
“可爱的车啊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马上就能回来了”
姑娘们摇着织布机开心的唱着歌德时候,只有一个人,只有珊塔静静的凝视墙上的肖像。
上面画着一个西班牙风情的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男人。
珊塔恋着那个人。
姑娘们就开珊塔的玩笑。
“珊塔你也真是的,竟然对着画中的男人叹气。”
我想唱得更好。
更好更好。
总有一天要作为珊塔登台演出。
想更多的唱出来!
这样还不够!还要更用力的唱出来!不行,还不够!声音停留在嘴中。怎么也传不出去。
就在我边深呼吸边很投入的歌唱的时候。
在堆积如山的椅子那里,发出了咔嗒的响声。
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椅子摩擦的声音。但,在昏暗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很古旧的外套的高个子男人,声音便在吼中戛然而止。
是,是谁!?
影子斜斜的落下,遮挡住了他消瘦的脸庞,看不清他的脸。大约四十岁左右?不,可能还要老?嘴边留着杂乱的胡子,像是从地下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氛围。
难道是,流浪汉?
我僵住了,空气变得很紧张。
啪的一声脚步声。
男人的眼中充满着焦虑,带着紧张的表情向我走来。
“你”
他用沙哑的嗓音叫着我。
眼神十分痛苦。
恐怖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我大叫了一声,就抓着包往外跑。
我两阶两阶的从地下飞奔到了地面上。包上的海鸥吊坠激烈的摇晃着。
总有一种背后会有一只手伸过来的错觉,这让我颤抖不止。
那人到底是谁?
他要做什么?
风吹着我灼烧的脸。即使这样,也平复不了我恐惧的心理,我继续奔跑着。
一直跑到了人多的明亮的地方,然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哈哈的喘气。
身体,好热啊
心脏好像要破裂了一样。
流浪汉是自说自话进来的吗。
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好像要诉说着什么一样,虽然心中有些刺痛,不过还是恐怖的成分更多些。
“你”
想起他用那沙哑的声音,我又心中一紧。
明天如果他还在,我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
我烦恼了很久之后,在折扣店买了防狼喷雾剂和警报器,然后又去了地下室。
时间和昨天一样,都是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
我兢兢战战的慢慢走下了台阶。
如果,
如果,他又出现了的话。
然后就按响警报器,然后用喷雾剂对着他喷,用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
我屏住呼吸打开了门。
“!”
一下子,我的喉咙发不出声来。
昨天那个男人站在空旷房间里的正中央。
他没有躲起来。而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望着我这里。
和昨天一样,披着脏兮兮的外套,脸上长着乱糟糟的胡子,头发也很长,脸色十分苍白就像病人一样,他注视着门的眼神,十分阴暗,痛苦。
我明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仍然僵在那里。
在我想要按下警报器的时候,男人发现了我,说道:
“太好了,我在等你!”
坏了的,崩溃了的声音。
但却扔拼命的想要发出声,我准备按下警报器的手指停住了。
男人走了过来。
“昨天你在这里唱歌了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痛苦,而又哀怨。
明明要赶快逃走,双脚却动弹不得。
他踌躇着,但觉得好像又不得不说。
“你。你唱歌方法——不好。如果这样唱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喉咙,会坏掉了”
我一惊,也忘记了警报器的存在。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人听到我唱歌了?
他继续说着,说我的唱歌方法会给喉咙带来多大的负担。下颚过分用力,软腭没有张开,舌槽没有放低,如果这样用力唱歌的话,会吐出很多多余的空气,这样使用横膈膜会很危险,呼吸也不够顺畅。还说了同样用这种方法唱歌的歌手把喉咙唱坏,怎样才是正确的发声方法。
他就这样不断的说着。
说不定,他喝醉了。
但是,没有酒味,脸也不红。而且他好像很了解唱歌。还说了些让我震惊的话。
这人到底算什么啊!?
我双眼瞪得大大的,依旧发不出声,继续听他说着。
太混乱了,我都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都是胡子拉楂,穿着脏兮兮的外套,看起来不像有工作的人,竟然在给我建议!
渐渐地,我感到害怕,这个人果然有妄想症吧。
痛苦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很紧张,是不是因为吃错药了。
说不定,他会突然改变态度,然后袭击我——
这是他纤细的手指触碰了我的眉间。
“把气聚集到——这里,然后发声。”
让人发凉的感触!
然后下一瞬间就变得热热的,我吓得快要停止呼吸了。
我慌张慌张的不断后退着。
“谢,谢谢你。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为了不刺激到对方,我尽量普通的声音说着。
“我很忙,我先告辞了。”
然后转身,很昨天一样,一下子冲上了台阶,飞奔到了外面。
那个人果然很奇怪啊!
一下子就来碰我,我的大脑热热的,浑身颤抖着。
怎么办?明天他还会在吗?这么心怡的练习场所就不能用了呢。
但是,我的唱歌方法不好,这是真的吗?
如果这样下去,会唱坏喉咙吗?
不,一定是那个人吃错药,神志不清而胡乱瞎说的。虽然这么想,但心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失。
因此,
第二天放学后,在公演的练习,唱《纺织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话。
那个人是说应该怎么唱歌的来着。
竟然会听进陌生人说的话,我太傻了,肯定没用的。虽然这么想着,但我仍然尝试了一下,用他说的方法发声。
注意横膈膜的动态,放松下颚,放开喉咙,将气聚集到眉心——
刚刚开始很难做到,而且还会因为过分注意喉咙和颚用的力而唱错词,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太丢脸了。
那个人,果然只是一个奇怪的大叔。
就在我想要变回原来的发声方法时,却还想着在尝试一下,再尝试一下。就在我反复试验着的时候。
突然从鼻子到眉心一下子有十分流畅的感觉,声音也变的清澈了。
至今只停留在口中的歌声,一下子解放出来,很自豪的向外传递出去。
奇怪?
我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吃了一惊。
“可爱的车啊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好听。
像以往一样拼命的在唱歌。
但今天的声音却比平时要柔和的多,而且能传递出去,感觉能传的很远。
“纺啊织啊
拼命努力吧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
咚啦啦啦啦啦啦啦!
咚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