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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金狱 作者:萧陶-第8部分

小说: 金狱 作者:萧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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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血了,快送医院吧……”     
        “……没抓着那小子,让他跑了……”     
        我能听出,刚才说话的是送我来的那位司机师傅。我心想,他一定看清那小子长什么样了。他们把我搀起来,扶上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拉我去附近的青龙医院。  
         
        医生处理完我的伤口,把眼里的残留物清干净后,对我说:“你眼睛受胡椒面的刺激,有轻微的灼伤。回去后,少用眼多休息,滴些眼药。你脸和手有多处划伤,其中嘴角最严重,缝了三针,一周后拆线。手上抹了药,尽量不要沾水。” 
          
        我一听就懵了,问他:“会留疤吗?大夫。”     
        “拆了线再看吧。”医生答道。     
        见他说得模棱两可,我忍不住地哭起来。     
        医生安慰我说:“你别难过,没准看不出来呢。”     
        站在一旁的护士插话说:“小姐,送你来的那位师傅帮你垫了两百块钱的押金。”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护士:“他人呢?”      
        护士对我说:“早走了,他给你留了个电话。”      
        我姐闻讯赶来后,陪我去青龙派出所报案。大江到医院扑了个空,追到派出所才找到我们。报完案,他开车送我回家,我姐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到家后,大江对我说:“你就在家安心养几天吧,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派出所那边,我去找找人,催他们尽快破案。”说完,他先走了。行里的会,开到一半还等着他呢。都怪护士打电话通知他时没说清楚,他误以为我被人刺伤了。      
        我姐在我家给沈永青打电话,让他抽空来看我。我忙对我姐说:“别了,他挺忙的,别让他来了。”说完,我就觉得嘴角痛得厉害。     
        “你好像怕见他似的。”我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忙摇头否认。     
        “你当我看不出来。”我姐又说。     
        “我嘴疼,我不跟你说。”我轻声地说。这才封住了她的嘴。     
        下午,她单位的人打来电话。人家说有急事,要她马上赶回去。临走时,她说晚上住过来。可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她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来。我心想,她单位里的事可能没处理完,脱不开身。 
          
        第二天下午,大江打来电话。他说替我找到个阿姨,回头让庄肖林带过来。     
        晚上他们果真就来了。一进门,庄肖林就问我:“小陆,伤得重吗?”      
        “没事儿。”我说话时,嘴张得很小。就是这样,嘴还有点疼。     
        “我给你带个人来,她叫李香春。”     
        我打量着这个叫李香春的女人。她得有30多了,长得算不上好看,可也不难看。大块头,个高出我大半头,穿得很朴素很干净。     
        “大姐。”李香春喊我。     
        “我嘴疼,不能说话。”我小声地对她说。     
        “那行,我就先走了。等你好些了,再来看你。”说完,庄肖林就走了。     
        李香春随身只有一个大包。放下包后,她对我说:“大姐,你歇着。有啥活计,我干。”她一口的唐山话,让我联想起笑星赵丽蓉,忍不住地想乐,可还不能乐,这滋味真不好受。 
          
        我想给我姐打个电话,可又怕我话说得含糊不清,她听不明白,再说有了李香春也不需要她来了,也就没打。我心想,有空她会来的。李香春能干得很,眼里有活,菜做得也好。她刚来一天,我就很满意了,心里挺感激大江的。李香春带来好几本小说。实在没事了,她就看书,像是有点文化。 
          
        出事后的第三天,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电话。他说抓到一个疑犯,正在联系我报案时提供的那位出租车司机,让他来指认。我这才想起还没还人家的钱呢。嘴再疼,这个电话也要打。从他公司调度那里,我打听到他叫高尚。 
          
        晚上,高师傅来电话,他说:“我去过派出所了,抓到的就是伤你的那个坏小子。”     
        “你垫的钱我还没还,真不好意思。”我对他说。     
        “不要紧,你也够倒霉的。”     
        “改天我一定谢你。”     
        “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你好好养伤吧。”     
        我心想,等我病好了,一定得给他公司送面锦旗去。上面写什么字,我都想好了:的哥高尚,名副其实。      
        夜里,我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我开灯一看表,已经12点多了。     
        我抓起听筒,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     
        “你姐夫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姐在电话那头边哭边说。     
        “怎么回事?”我忙问。     
        “你快来救他……”我姐已泣不成声了。     
        我想再问她点情况,电话已被她挂断了。我虽不想管沈永青的事,可见我姐哭成这样,不去一趟还真说不过去。我一边下床穿衣,一边喊睡在客厅里的李香春。当我从房间出来时,李香春已穿戴整齐在外面等我了。 
          
        到我姐家后,见她一副哭天抹泪的样子,我对她说:“姐,你倒说话呀,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你。”她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就吓我一跳。     
        “因为我?”     
        “是你害了他。”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姐开始以为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见我真不明白,她才边哭边说。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我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那天沈永青跟我姐发火后,他觉得我早晚会把沈阳的事告诉我姐,就暗地里找人威胁我。他在木材厂找到个临时工,给了人家500块钱和一张我的照片。他想等那人把事办完了,再打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想以此来堵住我的嘴。事发后,听我姐说我伤得很重,可能要破相,沈永青还去找那人问。那小子对天发誓,说没撒碎玻璃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沈永青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警察一旦抓到那人,一定会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他这才跟我姐坦白了。我姐骂他丧尽天良。他承认自己错了,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怕我姐跟他闹离婚。他还说,去沈阳是我的主意。听他这么一说,我姐反倒原谅他了,可她不敢去我家,不忍心看到我那副残相,每天所能做的就是企求上天保佑她的沈永青。对警察的到来,她一直存有侥幸,希望警察顾不上这种小案子,抓不到那小子。当警察真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彻底绝望。她知道她救不了沈永青,但她认为我能救他,所以警察一走,她就打电话要我救人。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沈永青指使人干的,而且他颠倒黑白,嫁祸于我。一气之下,我叫上李香春就往外走。我姐突然冲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我的腿,大声地乞求:“小莉呀,你就救救他吧。没有他,你让我怎么活呀。”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出来。我不是为我姐难过,更不是同情沈永青,我是可怜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糊涂的姐姐?让我对她说什么好? 
          
        我弯下腰拉她,李香春走过来帮忙。我俩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拖到房间的床上。要不是李香春人高力大,我一人还真弄不动她。经她这么一折腾,我手背上刚长出来的一点嫩皮又都被磨破了。她躺在床上,还不停地哭闹。李香春在一旁看着她,怕她又生出什么事来。我一人坐在过道里,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这一夜,我和李香春都没能回去。天快亮了,我姐闹累了,她才睡下。李香春也打上盹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门外就有人敲门。见我姐没醒,我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是沈永青的父母。     
        “小莉,你在这儿,你姐呢?”见是我,他妈冷冰冰地对我说。     
        “还没起呢。”     
        “亏她还睡得着觉。”他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心想她一定知道沈永青的事了。     
        “她刚睡下没多会儿,要不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他妈一边说,一边领他爸往我姐原来住的那间屋走。现在那里是个小客厅。父亲的那间屋成了我姐和沈永青的卧房。他爸妈对我姐家一点都不陌生。 
          
        我不想跟他们发生冲突,对从我姐房间出来的李香春说:“咱们回家。”     
        “小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妈突然叫住我。     
        我不情愿地走过去。他妈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小莉,我家永青不懂事,伤了你。你看在我们老两口和你姐的分上,原谅他一次,好吗?”     
        “阿姨,不是我原不原谅他的问题……”     
        “你说,你有什么条件?”他妈打断我,说。      
        “阿姨,您误会了。现在要看公安局的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公安局处不处理他,关键在你。你能去公安局撤案吗?”他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真后悔没早点走。     
        见我没回答,她妈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呢,你能去撤案吗?”      
        “阿姨,您别逼我了。”     
        “我说嘛,你不肯原谅永青。”她妈嗓门一下子高起来。      
        我姐被吵醒了。起床后,她循着话音走过来。李香春站在小屋外面,见到我姐后,对她说:“姐,你醒咧。”我姐没理她,对里面的沈永青父母说:“爸妈,你们来了。” 
          
        我赶紧往里挪了两步,给我姐腾地。     
        “你起了。”他妈说话的语气仍旧不阴不阳的。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我姐显得有点唯唯喏喏。     
        “你得拿个主意,怎么救人呐?”他妈逼上我姐了。     
        我姐不知说什么好,又抽泣起来。     
        “你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你能把永青哭回来吗?”我真没想到他妈这么不讲理。     
        “阿姨,你别为难我姐了。我现在就去派出所问情况。”我心想,我要再不说话,他妈还不知会怎么为难我姐呢!      
        “小莉,这就对了,我代表永青谢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家的电话,你姐知道。你也可以找你姐说。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何必让外人看笑话呢?”她的态度马上缓和了许多。 
          
        我拉上李香春,头也不回地出了我姐家门。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就跟重获自由一样高兴。我没去派出所,心里恨死沈永青了,哪还会去为他说情?再说,人家派出所又怎么能听我的? 
          
        到家后,看在我姐的分上,我还是给大江去电话,让他找人问问情况。万一我姐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吃晚饭的时候,大江回话说,沈永青已被转押到市看守所,两个疑犯都已经招供了。他建议我姐抓紧时间请个律师,早点准备,兴许能少判几年。看来沈永青坐牢是铁定的了。这样一来,他妈和我姐还不恨死我?可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什么?就等着听他们的谩骂指责和别人的闲言碎语吧。 
          
        大江的电话刚挂掉,沈永青他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心想,瞒是瞒不住的,现在找话敷衍她,早晚要露馅,还不如就直说了的好。听我转述完大江的话后,他妈气得把电话挂掉了。 
          
        礼拜五下午,我带李香春去幼儿园接亭亭。去的时候,我有意错过接孩子的高峰。我们到时,亭亭班上就只剩她一人了。代班的老师,我不认识。她一个劲地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见亭亭书包整理好了,我连招呼都没打,拉着孩子就往外走。李香春拎着书包,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 
          
        头次见到李香春,亭亭有点认生,跟我寸步不离。见我嘴角贴着块纱布,她问我:“妈妈,你脸怎么啦?”     
        “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下次可要当心。”     
        “唉,我会的。”听她说话老里老气的,我忍俊不禁。好在嘴角已没前几天那么疼了。     
        李香春很会逗孩子。到吃晚饭的时候,亭亭跟她就有说有笑了。晚饭后,她问亭亭想不想看街舞,孩子哪懂什么是街舞。李香春解释说,就是好些人在大街上一块扭来扭去,忒热闹。亭亭信以为真,就跟李香春出去了。看来孩子已喜欢上她了。外面哪有什么街舞?老年人扭秧歌在李香春眼里就成“街舞”了。 
          
        八     
        礼拜六下午,大江打来电话,他约我晚上出去吃饭,说为我补过生日。我怕见人,不太想去。他说会带我去个人少的地方。5点多,他就到我家楼下了。一见到他,我就想哭。 
          
        “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想哭,忍都忍不住。     
        “别难过了,上车吧。”说完,他拉开车子的右前门,把我让进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我,我心情才慢慢好起来。车开出去很远,出了城,停在一个叫“龙凤山庄”的休闲度假中心门前。下车后,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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